安鼓笙低下頭,隻是淡淡一笑。


    丹藥她有很多,這點丹藥對於她來說不值一提。僅僅兩顆丹藥就能讓剛剛還喊著殺人的兩人瞬間將這一切定為誤會。


    安鼓笙不覺得這是自己的不會變通,這反倒是體現出了桃夭學院的現狀。


    風氣非常不好。


    淨閑站在一邊,他將一切看在眼中,雖然現在他的年紀還是比較小得,但是人情世故他已經很了解了。


    雖然年紀小,但依舊改變不了他是學院的高手的地位。他的資源相當豐厚,年少的他早就有了屬於自己固定的丹藥補助,與那些還在苦苦掙紮丹藥補助的學院不一樣。


    他抬起腦袋,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附耳安鼓笙小聲道:“鼓笙姐姐,他們在巴結你。”


    安鼓笙唇角勾起,摸著淨閑的腦袋,眼睛卻沒有看向其他人,盯著某處緩緩道:“是啊,隻是因為兩顆丹藥,有些人就可以放棄這麽多,哪怕是當別人的小跟班。”


    “是呢,我在學院的時候也總有這樣的人糾纏我。但我和閎山師兄都還好,閎山師兄脾氣差,沒有人敢招惹他,所以自然招惹我的人也少了許多。”淨閑開口道。


    “所以淨閑想要說什麽?”安鼓笙低頭,好看的眉眼衝著淨閑眯了眯。


    雖然與淨閑相處不久,但是她已經很了解淨閑了。淨閑說著話必定是有所想法的。


    淨閑點點頭道:“淨閑覺得,學院的風氣不是很好,要改。淨閑想要跟師傅商量商量,讓大家都擁有相同的資源,並且資源也是可以爭取了,這樣大家就不會為了那些資源爭破頭腦了,大家也可以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修煉上,這對學院來說也是極好的現象。”


    不得不說,淨閑的想法確實是非常美好,但有時人心是最肮髒的。


    他們在獲得了足夠多的資源以後,就會開始對現在的資源感到不到,進而又會做出更極端的事情。


    安鼓笙不想打擊淨閑,因為現在的淨閑正是充滿幻想的時候,他的世界都是明亮的。


    她不忍心毀了一個孩子的夢想,也許在未來的哪一天,桃夭學院的發展真的要靠淨閑。當然這隻是安鼓笙的一個幻想。


    “那淨閑就要向著自己的希望的方向努力,要堅持不懈的向著那方向前進。”安鼓笙笑眯眯的鼓勵淨閑。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要當母親的心理,總之她現在看見一個小一點的孩子都希望他們可以好好的發展,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閎川冷眼盯著安鼓笙這邊,再看看那兩個因為長了頭發而歡喜的男子,他麵無表情地轉身,對著自己身後的小跟班招手。


    小跟班迅速跟上,也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這幾日的閎川師兄明顯帶了很強的戾氣,渾身上下那溫潤的氣質也消失的幹淨。


    但是大家沒有多想什麽,隻要閎川最後可以幫助他們,給他們一些丹藥補助,那就足夠了。


    “想必我今日叫你們的原因,你們也有所了解吧。一個剛來的學員,是斷不能踩到我們的頭頂上的。今日她可以收拾兩名老學員,明日她就可以成功的將你們也收服!”閎川壓低聲音,但語氣還是非常的強硬。


    對麵的幾個小跟班紛紛對視幾眼,隨後單膝躬身,將拳頭抵在自己的胸口,以此來表達自己的“忠心耿耿”。


    “閎川師兄,我們對你一直以來都是忠心耿耿的,莫說是今日那人的生發丹藥,就是給我長命百歲的丹藥,我們也覺得不會眨一下眼睛,動搖半分的!”其中一名學員開口道。


    這說的話總是要比唱的好聽,但是到時候真正的做法,誰又能去追究呢。


    閎川也沒有將那學員的話放在心上,他眯眯眼,道:“我倒是沒什麽,但是絕對不能讓一群新人壟斷了咱們老學員的資源不是嗎?我這也是為大家著想,畢竟我的資源是固定的。”


    本來還以為閎川有些死心的幾人,聞聽此言,心中也在掂量著。


    他們思來想去,確實暫時的管控安鼓笙等人,對他們來說是有好處的,對閎川的好處,倒也還沒有很大的體現。但是大家都沒有,沒有人會一掌打空氣,多多少少閎川還是可以獲得點好處的。


    大家心知肚明,因此簡單的密謀了幾句就紛紛離開。


    早在閎川等人離開的時候,安鼓笙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她與夜無殤一起跟上閎川的步子,隱藏到暗處聽閎川等人的對話。


    “嘖嘖嘖。”安鼓笙忍不住驚歎道。


    夜無殤附身去整理安鼓笙的衣袖,邊整理邊道:“怎麽?”


    “沒什麽,就是覺得過幾天應該還挺有意思的,隻是所有事情都要勞煩夫君了。姑娘我要好好享受我的安胎時光了。”安鼓笙嘿嘿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異常的得意。


    夜無殤見到安鼓笙如此,也忍不住一笑,伸手拽了拽安鼓笙的鼻頭,道:“使喚我,還有勞不勞煩一說?娘子盡管使喚,為夫受著。”


    “哪有你這般說話的,馬上我可是要當娘親的人了呢,你還如此,豈不是顯得我小家子氣,一點都不成熟。”安鼓笙嘟嘴忍不住嗔怪道。


    夜無殤搖頭,“那我亦是要放爹的人,與我夫人一同升了名號,自然是能從前怎麽對夫人,現在依舊如此。若我可摘星辰,定要將著世上最大最亮的摘下來給夫人。”


    “若我有戰無不勝的實力,我定要夫人享受這世間所有的繁華,永遠不用體驗擔驚受怕。”


    “我夜無殤的娘子,不必為了煩惱愁容滿麵,定要成日歡喜,我家夫人隻負責貌美如花就好了,其他的都是浮雲。”


    安鼓笙靜靜的聽著夜無殤的話,麵上雖是平靜,內心早已風起雲湧。


    一向平靜的人若開始說起了情話,那真是叫人有些招架不住。


    她輕哼了一聲,道:“貌美如花?那我豈不是花架子了?”


    “花架子?有誰敢說我夜無殤的夫人是花架子?我定是要叫他嚐嚐苦頭的。畢竟世間那麽多美好的事情,他偏偏要來碰灰,那就是不開眼了。”夜無殤眼睛掃到一邊,似是腦補出了有人嘲諷安鼓笙的畫麵,麵色也陰沉了幾分。


    安鼓笙鼻子有些酸,被人寵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哪怕她現在背離世界,身後也總後站著一個叫夜無殤的人,告訴她,我家夫人一直有囂張到不可一世的資本。


    “你就會說一些花言巧語。”安鼓笙道。


    雖然她知道夜無殤說的話從來都沒有開玩笑,但她也是一笑帶過,她並不想夜無殤因為她,做出什麽背叛世界的事情。若真有那一天,她定不會允許他胡鬧的。


    夜無殤對安鼓笙的話非常不滿,他輕輕掰過安鼓笙的肩膀,道:“夫人,你知道,我沒有開玩笑。”


    安鼓笙沒有繼續接這個話題,正當她在哭鬧要怎麽轉移話題的時候,肚子中的小家夥不老實了。


    小家夥在安鼓笙腹中又是伸腿又是蹬足的,弄得安鼓笙有些不舒服。


    夜無殤不禁抬手對著安鼓笙的肚皮輕輕一拍,以此警告肚子的小家夥老實一些。


    小家夥被拍,一下子不樂意了,他哼了一聲,軟聲道:“爹爹就曉得逗娘親開心,是不是都忘記了娘親腹中還有一個我?”


    安鼓笙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她道:“你還沒有出來就知道跟爭風吃醋了?”


    “那怎麽會!我在替妹妹吃醋呢!人們都說女兒是爹爹上輩子的小情人呢,妹妹還不會說話,自然是吃不了醋的。”小家夥說的頭頭是道,竟然還有那麽一絲的小道理。


    但是安鼓笙和夜無殤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小家夥口中的妹妹二字上。


    安鼓笙蹙眉,麵色有些不好。夜無殤亦是如此。


    因為不論是誰給安鼓笙把脈,就算是安鼓笙自己給自己把脈,她腹中也隻是有一個胎兒啊!,這是何時又蹦出來另一個?!


    安鼓笙想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脈搏,靈力進入身體感受著腹部內的情況。


    遊走一遍,她的觀察依舊是腹中隻有一個胎兒,想著她忍不住開口道:“寶貝,你說妹妹在哪裏呀?”


    “妹妹就在我旁邊啊!”小家夥理所當然的道。


    安鼓笙的目光落在了小家夥身邊,那裏果然一顆如紅棗一般大小的胚胎,若是不仔細看她都沒有看出來,那裏麵竟然還孕育著一個生命!


    但是這現象非常的不合理,一個已經在逐漸發育成人形,另一個卻還在胚胎中,沒有任何的變化!


    “寶貝,妹妹這是怎麽了?為什麽妹妹不能跟你一起說話?”安鼓笙聲音有些顫抖的道,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小家夥沒有說話,但是安鼓笙可以看到他在挪動身子轉向小胚胎的方向。隨後他緩緩開口道:“娘親,妹妹她告訴我,她好餓,她每天都吃不飽。她快要堅持不住了,但是我不曉得怎麽幫助她。娘親有沒有辦法,我……我好難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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