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鼓笙沒有明白蘇顏音問得是什麽意思,以為蘇顏音是在問她關於宣旨公公的問題,對於這些,安鼓笙既然敢懟,就不怕惹到麻煩,自然是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蘇顏音一時語塞,她明明想要問的是安鼓笙到底記不記得夜無殤,可是話到嘴邊她竟然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安鼓笙看出了蘇顏音的矛盾,於是蹙眉道:“怎麽了?咱們兩個之間還有什麽需要遮遮掩掩的嗎?!”


    “鼓笙,你覺得有沒有忘記什麽人?或者是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的記憶出現了空缺?!”蘇顏音不知道該怎麽組織自己的語言,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在安鼓笙的麵前繼續提起夜無殤。


    “忘記什麽?”安鼓笙幹脆直接從搖椅上跳了下來,她覺得今日的蘇顏音非常的奇怪,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好像是有什麽事情在隱瞞她。


    蘇顏音擺擺手,既然安鼓笙真的決定忘記夜無殤了,那也是安鼓笙自己的決定,她無權幹涉安鼓笙的感情事,就像是當初擅自為安鼓笙做決定讓安鼓笙忘記夜無殤一樣,一切的一切都還要看安鼓笙的想法。


    安鼓笙太了解蘇顏音了,但是能讓蘇顏音這般估計的也一定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她轉眸看向蘇顏音道:“等你什麽時候想跟我說的時候再說也不遲的。”說完她便又旋身躺在了搖椅上眯上了眼睛養神。


    說實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就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況非常的虛弱,隻要一個稍微的放鬆就有可能徹底的昏睡過去。


    井笑站在蘇顏音的身後,她不懂安鼓笙與夜無殤之間的感情,但是深深的知道這隻有互相喜歡之人才會發生的事情,她拽了拽蘇顏音的袖子,小聲嘀咕道:“顏音姐姐,不管如何這都是鼓笙的事情,如果鼓笙願意想起夜無殤的話,自然是不用擔心這件事的。現在鼓笙累了,就好好的讓鼓笙休息吧。”


    蒼的想法與蘇顏音和井笑不同,雖然他們跟著安鼓笙也有很久了,但是他們真正的主子是夜無殤,既然現在的狀況有變,他們也不可能繼續的跟著安鼓笙了,他們要去將夜無殤找迴來,夜無殤絕對不想忘記安鼓笙,那麽他們就要幫助夜無殤先想起安鼓笙來。


    想著蒼和金雲紛紛看向蘇顏音和井笑,兩人什麽都沒有說,兩位主子和好了比什麽都好,他們也不是一直沉醉於兒女情長的人,想著,兩人點足就向著武都學院外的地方走去,連一聲招唿都沒有打一下,就離開了。


    蘇顏音深知蒼和金雲的想法,並沒有揭穿二人,她不知道夜無殤和安鼓笙之間發生了什麽,但是她的內心也希望二人可以重歸於好。


    安鼓笙雖然是在睡眠中,但是將蘇顏音等人的動作看在眼中,她心中也有些疑惑,是什麽導致蘇顏音和井笑欲言又止,又是什麽導致蒼和金雲選擇離開?


    突然,安鼓笙心中冒出了一個非常奇怪的想法,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收留的蒼和金雲,這二人就好像是憑空出現,現在又要無故離開一樣。她眸子緊緊的閉上,但是卻實在是想不明白,蒼和金雲二人她是何時見過的呢。


    於此同時,皇宮中,那原本為安鼓笙宣旨的公公也已經迴到皇宮中將安鼓笙的行為做法,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一手攪著絲帕一手拿著拂塵,在武都皇帝麵前好生委屈。


    “夠了!”


    武都皇帝終於是不耐煩了,他額頭的青筋微微跳動,倒不是因為公公說話的語氣,而是因為安鼓笙的所作所為。


    宣旨公公無非就是將安鼓笙說的有多不識好歹,但是其中的細節那是相當的準確,畢竟已經沒有比安鼓笙還要大逆不道的行為做法了!


    “她當真說要朕向武都學院,向武都所有的黎民百姓道歉?!”武都皇帝沉著臉冷聲問道。


    公公先是被武都皇帝的語氣嚇了一跳,急忙跪在地上為自己辯解,道:“陛下,這些都是那個不長眼的東西說的,跟奴才可一點的關係都沒有啊!奴才對陛下的忠心可是日月可鑒啊!”說的那叫一個忘我,竟然是連武都皇帝開口問話都沒有聽見。


    一旁為武都皇帝研墨的小太監看不下去了,他沉聲,陰陽怪氣的道:“文公公啊,陛下在問你話呢!”


    跪在地上的文公公先是一愣,隨後抬眸看向那小太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因為他並沒有聽見陛下說話的聲音……


    研墨的小太監,眯眯眼,這個文公公與他有仇啊,若不是上麵這個文公公,他早就成為太監總監了!如今這文公公出了問題,他自然是要刁難一二的,他道:”公公啊,陛下問你安鼓笙當真說出如此的話來嗎?!“


    文公公恨得牙癢癢,他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這貨居然還會跟他計較這個,計較那個,這可是在陛下麵前啊,他心中冷笑的同時也默默為這太監哀悼一番。


    雖然他沒有聽見陛下的話,但是總比這個在陛下麵前裝蒜的人要強許多,他急忙磕頭,恭敬的道:“迴陛下的話,安鼓笙確實是這麽說的,奴才有心提醒她兩句,她還來上勁了!”


    武都皇帝麵無表情的將文公公的話聽進去,隨後擺手招唿一邊的研墨小太監,道:“今日,你很是活躍,不如就將你的一隻耳朵割下來喂進小文子的嘴裏吧,都退下吧。”


    明明是很平淡的語氣,但是卻讓研墨小太監一愣,讓跪在地上的文公公也是一愣。


    “還不走?!”武都皇帝的聲音再次迴蕩在整間大殿上,冰冷的沒有一絲情感,仿佛是下一秒,一雙無形的大掌就可以要了你的命一般。


    研墨小太監和文公公不敢造次,紛紛挪著小步子快速退下,隻留下武都皇帝一人在軟榻上坐著,他勾起一抹笑意,但笑不達眼底,心中冷哼道:“好一個向所有人道歉啊!”


    皇宮禦書房外,研墨小太監一手捏著刀,一手哆哆嗦嗦的向著自己的耳朵割去,好在陛下沒有說要了他兩隻耳朵!


    文公公望著研墨小太監的耳朵,就是一陣反胃,雖然這隻耳朵現在還完好的待在研墨小太監的腦袋上,但是下一秒,這個東西就要進入自己的肚子裏啊!他再轉頭看向一邊一排看守的禁軍,心中就是一陣惡寒,今日這血耳朵是要吃定了!


    “啊!”的一聲鬼哭狼嚎,一隻血淋淋的耳朵就靜靜的躺在研墨小太監的手心,研墨小太監本來還沒有打算對自己下手,但是身後的禁軍確實等不耐煩了,有人直接上前去幫了研墨小太監一把,動作之快,讓小太監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一隻耳朵已經沒有了!


    他緩緩的地下頭望著躺在手心的血耳朵,連疼痛都來不及反應了,直接受不了驚嚇一個翻眼昏死過去。


    文公公覺得自己的腦袋也有些眩暈,但是他根本就不能暈,這些禁軍是皇室的力量,他們的一切任務就是完成武都皇帝的所有任務,就算是他今日暈倒在地,或者是當場暴斃,這血耳朵也是要塞進他的肚子裏的。


    他緩緩拾起已經掉到了地上,沾著泥土的血耳朵,連分割都沒有直接塞進了自己的嘴裏,咀嚼著好像是在品嚐著什麽美味一般。


    站在二人周邊的禁軍瞧著文公公將耳朵一口一口的咽了下去,還檢查了一下文公公的嘴巴後,這才放心的離去,隻留下滿眼呆滯的文公公和躺在地上,血流不止卻依舊昏迷的研墨小太監。


    另一邊,夜無殤從懸崖之上掉下來後就不知道自己深處何方,隻覺得腦中混沌一片,他緩緩起身總覺得有什麽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但是卻是想不起來。遠處依稀可見一處城牆,高高的城牆仿若直衝天際。


    夜無殤順著城牆一直往前走,不知自己要去何方……


    蒼和金雲本來就是打算去尋找夜無殤的,但是當時他們在整片楓篁遺跡中都沒有找到夜無殤,隻好先將安鼓笙帶了迴來。


    實際上夜無殤此刻也確實不在楓篁遺跡,楓篁遺跡中有一處秘密結界,這結界通往另外一個大陸,而夜無殤就是這樣誤打誤撞的砸在了結界入口的位置。


    蒼和金雲又將整個楓篁遺跡收拾了一番,卻始終沒有發現夜無殤的蹤跡,突然金雲瞥見了一塊熟悉的布料,這布料正是夜無殤所穿的那件衣服的材質。


    也正是因為發現了這麽一塊布料,蒼和金雲發現了那隱蔽的結界。兩人對視了一眼,心中已經有了想法,夜無殤定是從這裏離開了武都,至於去往哪裏他們不知道……


    “進去吧。”金雲扭頭看向蒼說道。


    蒼始終不放心也許夜無殤並沒有進這結界呢,一切都說不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結界內是未知的,未知就是有風險,既然如此兩人同時陷入其中,必定是不穩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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