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鼓笙戳了戳水無香,望著藥淳的背影,道:“師傅,這是怎麽了?”


    水無香也隻是歎了一口氣,道:“大概是不舍得吧……”


    “不舍得什麽?為什麽要不舍得?”安鼓笙猶如一個問題炮彈機,將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丟給水無香,而水無香也隻是歎了一口氣,道:“先走吧。”


    安鼓笙不是很明白,卻也不想在繼續問下去,肯定是跟藥都皇帝的邀請有關係。她跟著夜無殤幾人緩緩登上後麵的馬車,又向著藥穀學院看了一眼,放下了馬車簾。


    “鼓笙!你等一下!”馬車外一道嬌唿,惹得安鼓笙撩開了馬車簾向外張望。


    花芊芊手中捏著兩個信封,小臉紅撲撲的向著安鼓笙的方向跑過來,顯然是跑了有一陣子,她走到安鼓笙的馬車車窗前將涼風書信遞給安鼓笙道:“代我交給他。”


    安鼓笙微愣,盯著自己手中的兩封書信,上麵寫著:祝泓熙親啟。


    “這……”安鼓笙又抬頭望向花芊芊,隻見她並沒有多說什麽,隻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安鼓笙揣著一肚子的疑惑,一路來到了藥都皇宮。藥都皇帝盛情款待,她卻吃的不踏實,“不知陛下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


    藥都皇帝本是一臉喜悅,聞聽安鼓笙此言,捏著酒杯的手微頓,道:“本是想著用過晚飯後再與你們商量的。罷了,反正早晚也是要說的。”


    安鼓笙等人放下餐具,端坐好等著藥都皇帝說話。


    “藥都一直以來以藥為尊是因為在千年前,曾有一來自遠古大陸的大能來到藥都。那時藥都還不叫藥都,那大能醫術相當厲害,在當時掀起了一波煉藥風氣。隨著藥都的發展,煉藥就成了藥都的文化,一直流傳至今。這文化在千年的衝刷中也變了味道,才會出現如今的局麵。朕作為藥都的皇帝也深知文化發展的均衡,然,僅憑朕一人之力,不足改變當下的局勢。”


    “所以陛下認為,我們可以做什麽?”安鼓笙蹙眉道。


    藥都皇帝對身邊的太監輕聲說了幾句,太監退下不久又重新帶迴一張畫卷送到安鼓笙的麵前。


    安鼓笙拾起畫卷,有些疑惑,緩慢將畫卷展開,手卻是抖了一下,扭頭看向藥都皇帝道:“這是?”


    “沒錯,這就是那位遠古大能。”藥都皇帝點點頭,然後站起身來道:“與姑娘長得真是一模一樣呢。”


    安鼓笙捏著畫卷的手又是一抖,這畫卷不知道用了什麽將畫的顏色保存的很好,顏色鮮麗,但是從邊角又可以看出這畫收藏的年頭確實很久了。


    “這位大能名叫藥桃。千年前她從藥都走後,又去了武都,自稱武桃,在那裏她又掀起了一波練武風氣。藥都和武都後來也才知道藥桃和武桃是一個人,但是藥都和武都堅持認為各自的文化才是這位大能一生的精髓之學,所以兩方至今勢不兩立。”藥都皇帝說著又走迴龍椅上坐下。


    “你不會以為我就是藥桃或者這個武桃吧?”安鼓笙指著自己的鼻子,又環顧四周看了看夜無殤等人。


    藥都皇帝頷首,道:“就算不是,長得相像也可。”


    “那你要我做什麽?”安鼓笙繼續問道。


    “請姑娘混入武穀學院,相信那裏的長老一看到你就會認定你就是武桃,屆時姑娘再多多說上幾句,藥都和武都就有望團結統一,共同發展文化。我也自願退下帝位,隻願藥都和武都的子民,可以不被文化束縛,學習自己喜歡的東西。而今以後藥與武也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藥都皇帝說著,抬眸,一雙有些渾濁的眸子卻在此刻閃著明亮的光芒,可以普照這大陸上千萬的子民。


    安鼓笙真是被這皇帝驚歎了,這樣的大無畏精神,真是難能可貴。一個帝王最在乎的就是他的地位和權力吧,而今為了兩國的發展,甘願退下帝位,隻求文化的包容發展。就算是安鼓笙覺得自己不會是什麽超級英雄之類的人物,對於這樣誠懇的請求也拒絕不來。


    “好。隻不過藥都與武都互不來往多年,我們想要進去恐怕是不容易。”夜無殤見安鼓笙沒有拒絕這件事,開口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藥都皇帝點點頭,道:“確實如此,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安鼓笙抬眸望向藥都皇帝,隻見他又緩緩道來:“藥都外有一片樹林,幾位來時就是從那裏來的,這樹林是與武都相連的,每年都有不少的子民來迴在邊界私自做著小生意,幾位可以扮作小商販,進入武都。且不久就是武都學院的選拔。幾位要抓緊時間進入武都學院。”


    安鼓笙想到他們來時確實看到幾個商販坐著休息,當時她詢問藥穀怎麽走時,她就已經感覺到了幾人的語氣變化,想來沒準就是武都私自跑到藥都做生意的。她點點頭,道:“好,我們休息一日,明早就出發。”


    “真是太感謝姑娘了!”藥都皇帝說著就是抱拳作揖。


    安鼓笙一把托起,道:“不用,我答應也是看陛下一片赤誠之心。”


    “已經為各位安排好的房間,各位可在皇宮內逛逛,累了自行休息就是,朕還有一些奏折要批閱,就不招待各位了。”藥都皇帝說完離開了大殿。


    安鼓笙無心四處遊逛,再說了,明日就要離開藥都了,她想到了藥淳臨走時的背影,原來老頭兒早就知道了,她看向水無香和風輕輕道:“你們二人就留在藥都吧。”說著又看向水無香道:“照顧好老頭兒!別天天就知道談戀愛!”


    水無香挑眉,罵道:“那還用你說!你趕緊滾!你走了,老頭兒就隻疼我這一個徒弟了!”


    安鼓笙輕聲笑了出來,本來有些嚴肅的氛圍被兩人三言兩語說的歡快起來。


    晚上,安鼓笙和夜無殤迴到房間,這一月來,兩人都各自睡在男舍女舍,已經很久都沒有同床共寢了。夜無殤在安鼓笙的額頭輕啄了一口道:“休息吧,打好精神。”然後將安鼓笙摟在懷裏,自己竟然踏實的先睡著了。


    安鼓笙覺得好笑,也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不久就睡著了。


    黒隕閣內,謝寒望著高台上的黑衣人道:“閣主,她們已經見過藥都皇帝了,後日應該就會來到武都。”


    高台之上,黒隕閣閣主坐在寶座上,望著底下的謝寒道:“謝寒,你做的不錯。看來能管住男人的隻能是女人。哈哈哈哈哈哈。”說著消失在了原地。


    謝寒手指關節攥得嘎嘣嘎嘣想,眸中閃過一絲戾氣。


    “謝寒……”


    謝寒猛地轉過身,望著拖著一身傷的阿布依紮,怒道:“誰讓你出來的!”


    阿布依紮搖搖頭,道:“謝寒還來的急。我很壞,不值得你如此……”


    謝寒卻不再言語,而是直接彎腰將阿布依紮打橫抱起,道:“你壞不壞,不曾對我,與我無關。我怎麽做,也不用你管。”


    阿布依紮拽著謝寒的袖子,她好像明白了為什麽夜無殤的腦子裏隻有安鼓笙就再也進不了別的人,她這一刻突然覺得自己當初為何會那麽傻,為什麽要對夜無殤有那麽大的執念。說起來,她不過是個政治謀權中的一顆棋子,就連阿布洪澤這個皇兄,都不曾這麽溫柔的對過她,而今這個男人為了她甘願被閣主控製……


    想著她不禁鉤住謝寒的脖子,起身在其臉頰上輕輕一吻,猶如蜻蜓點水般,卻在謝寒的心中炸出了一片天。謝寒手臂有些僵硬,閣主將阿布依紮許配給他多日,這是阿布依紮第一次做出如此親密的動作……


    “謝寒,我們跑好不好……”阿布依紮窩在謝寒的懷裏,說著自己都覺得可笑的話,明知不可能,卻還是說出了口。


    謝寒蹙眉,伸手撫上阿布依紮的額頭,該死!又燒起來了!想著他腳下加快了腳步。


    安鼓笙一覺睡到天亮,這是這些日子一來她第一次一覺睡到自然醒。而今門外已經準備好了早膳,隻等用過早膳就出發。


    水無香站在安鼓笙的麵前,道:“老頭兒給你的拜師禮你要好好看看,他扣門的很,卻把好的都給你了。”


    安鼓笙的筷子微頓,點點頭道:“我就去個武都,你們怎麽跟我不迴來了一樣。安了安了,等我迴來。”


    水無香欲言又止,坐下默默的吃著飯,飯後將安鼓笙等人送到皇宮外就帶著風輕輕迴到了藥穀。


    安鼓笙打開藥淳給她的包袱,裏麵全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還一個個貼著紙條寫著名字及使用方法。她摸出一條手鏈來,手鏈外纏著一卷白紙,展開一看:儲物空間,使用方法如下……。


    還有很多瓶瓶罐罐的丹藥,療傷的,補充靈氣的,就連當零食吃的都給準備好了。這些個丹藥足足安鼓笙煉製很久的了,且每一顆都是聖品級別的丹藥,也不知道藥淳是攢了多久,居然給了她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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