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是這麽說,但夜無殤覺得到時候真的遇到什麽事的時候,他還是會先斬後奏,他不想安鼓笙犯險。


    安鼓笙一伸手,直接拉住夜無殤的耳朵,緩慢的轉了小半圈,道:“你想什麽我不知道?我警告你。”


    “夫人夫人,疼……”夜無殤很配合的齜牙咧嘴,實際上安鼓笙並沒有使用多大的力氣,但他依舊學的有模有樣,並時不時的衝安鼓笙擠眉弄眼,戲精的很。


    安鼓笙歎了一口氣,將夜無殤手中的書分了分,自己抱起一半,卻又被夜無殤反手抓住了手指,“我來就行了。”


    “可是,都到女舍了,你也進不去。”安鼓笙有些無奈,身子歪著站好,指了指一邊的女舍大門道。


    看守女舍的老師突然一激靈,望著安鼓笙和夜無殤,然後看著夜無殤道:“哎呀,你來啦,搬書就進去吧。快進快出啊!”


    安鼓笙:“……”


    夜無殤又衝安鼓笙挑挑眉,將書抱緊了些,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女舍。一個俊美的男子懷抱著一摞子書,出現在女舍,衣帶翩翩,氣宇軒昂,還極為自然邊走邊對一邊的女子笑,那笑像極了璀璨的星空,向世界宣告我的溫柔隻對你。


    將書放迴女舍,安鼓笙從中挑出幾本比較重要的,武學不像藥學她有些基礎,她也不打算囫圇吞棗,這修行安鼓笙雖是頭一次接觸,但也深知穩紮穩打,夯實基礎的道理。簡單的準備了一下,她與夜無殤就向禁閉室走去。


    臨出女舍時,看守女舍的老師還一臉笑嘻嘻的望著安鼓笙和夜無殤,直感歎:“年輕真好啊!”


    “鼓笙鼓笙!”安鼓笙與夜無殤並排而行卻聽見背後有人唿喚自己的名字,一轉身就險些被蘇顏音撞了個滿懷。


    “安鼓笙!你被關禁閉為什麽都不告訴我們一聲!”蘇顏音掐著腰,一步步的向著安鼓笙逼近,一副一定要追究到底的架勢。就連井笑也掐著腰,學著蘇顏音的樣子,道:“就是!我生氣了!”


    蘇顏音站在前麵險些一個趔趄,她用胳膊肘捅了井笑一下,小聲嘀咕道:“你閉嘴。”


    井笑咬著唇有些委屈的看了蘇顏音一眼,轉過身來又怒視的安鼓笙,小臉鼓鼓的好玩極了。


    安鼓笙不禁伸手戳了戳井笑的腮幫子,道:“這是吃啥了?”然後井笑那腮幫子一戳就癟了下去。逗得安鼓笙捧腹大笑。


    “你別打岔!我們已經收拾好東西了,跟你一起禁閉!”蘇顏音說著,蒼和金雲從不遠處的樹上跳了下來,一人手裏拎著兩個包袱,就要往禁閉室走。


    “鬧夠了沒有。”安鼓笙的聲音極淡,卻成功讓對麵躍躍欲試的四人停了腳步,腿都軟了一下子,幾人都知道安鼓笙的脾氣,當即不再言語,一排排的站好低著頭,像極了犯錯誤的小孩子。


    這一下子又讓安鼓笙不好發脾氣了,“你們一個個的是封閉學習的課都學完了嗎?就跟著我們湊熱鬧。”


    此話說完,蘇顏音四人後背又勾了勾,安鼓笙勾唇道:“七日,這幾日的飯菜就靠你們了。我要吃好的。”


    “得令!”蘇顏音猛地抬頭,眸光閃爍,然後從蒼和金雲的手中奪過包袱,道:“都是吃的。”說完附耳對安鼓笙道:“金雲已經同意陪咱們演戲了。”


    安鼓笙笑著敲了敲蘇顏音的頭,道:“我不在的日子,你們都給我好好學習,進不了內門看我怎麽收拾你們。”說完她看了金雲一眼,點了點頭。


    那一眼金雲明白什麽意思,他低頭看著盯著安鼓笙滿臉笑意的井笑,勾起了唇角。喜歡,不管你心中是否有我,我心中總有一處屬於你。


    安鼓笙與蘇顏音幾人分開後,沒走多久就到了禁閉室,卻在禁閉室與甲太和乙時碰了個正麵。甲太一臉憋屈,乙時一臉麵無表情,兩人望著禁閉室三個大字久久出神。終是歎了一口氣,慢慢挪著步子走了進去。


    安鼓笙走上前,拍了甲太和乙時一下,道:“好巧啊,你們也被罰禁閉啦!”


    甲太歎了口起,心中好想說不巧,但是話到嘴邊又住口了,他知道藥淳為什麽要將他跟乙時趕到禁閉室了,他用餘光掃了安鼓笙一眼,咬咬牙不再猶豫直接一步跨進了。藥淳這個死老頭居然說他跟乙時不思上進罰禁閉,不就是不放心他這個女徒弟嗎!


    安鼓笙被甲太弄得莫名其妙,這才聽乙時緩緩的開口道:“大長老說我和甲太不思進取,不上進,罰我們禁閉七日好好反省。”


    聽到了這裏安鼓笙明白了,不禁覺得這兩個孩子太可憐了,但還是拍拍胸脯道:“跟著姐,姐帶你們進內門。”


    乙時不語,安鼓笙知道這個孩子反應慢,就給了夜無殤一個眼神直接走進禁閉室。


    乙時默默的站在原地,良久在周圍人詫異的目光下吐出兩個字:“吹牛。”然後抬步走進禁閉室。


    “嘭!”安鼓笙腳剛踩進禁閉室的門檻就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隻因這禁閉室內的壓力太大了,直接將她整個人壓在地上幸好夜無殤手快拉了她一把,不然她一定會與大地母親來個親密的接吻。


    夜無殤的狀況也不好,但比安鼓笙好一些,安鼓笙是隻能趴在地上,夜無殤則是隻能半蹲著,比起安鼓笙的姿勢還要別扭一些,而乙時和甲太坐在一起,慢慢的雙腿盤地而坐……


    安鼓笙瞬間覺得打臉啊,剛剛還說要帶著二人去內門呢,結果一進門就被狠狠的拍在了地上,著實是讓她的老臉有些掛不住。她直接鬆開夜無殤的手,又再次緩緩的站起來,這一次她感受的清楚了點,隨著她緩緩起身,後背所受的壓力就越來越大,若是直接硬撐的話不僅會胸口發悶嚴重的更會壓碎脊柱!


    夜無殤知道安鼓笙在這方麵有分寸,就學著甲太和乙時盤坐在地上,心中一遍遍的念著清心咒,排除雜念,仿佛自己置身事外,這樣會輕鬆些。


    安鼓笙望著坐在地上的三人,她也可以盤坐在地上,可是她卻覺得這是個鍛煉的好機會,於是直接蹲在以上一下一下的做著蛙跳,這蛙跳可比在外麵做的帶勁兒多了,上去的時候,仿佛抽空了力氣,下來的時候又異常的痛快。玩的不亦樂乎的安鼓笙已經不拘泥於在原地蹦躂了,她直接圍著禁閉室滿屋子蹦。


    甲太總感覺周圍塵土飛揚,鬧得他總是想打噴嚏,他睜開一隻眼睛就見安鼓笙跟隻青蛙一樣,滿屋子的蹦躂,不禁嘴角抽了一下子,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安鼓笙蹦了也不知多久,直到感覺自己渾身筋疲力盡了,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行李中的薄餅咬了起來,還扒拉夜無殤,甲太和乙時三人,給三人投食。甲太推搡著奈何安鼓笙盛情難卻,隻得手握著薄餅,一口一口麵無表情的嚼著。


    古月本來盯著水晶球望著滿屋子蹦的安鼓笙就搓火,見她現在幹脆拉著剩下的三人吃東西,更加惱火,一拍桌子,怒道:“這是禁閉!”


    安鼓笙吃完薄餅發現沾了一身的餅渣子,在夜無殤三人的注視下站起來抖了抖衣袍,還嘀咕道:“哎,弄了一地。”


    就連盯著水晶球看的古月都愣了一下,隨後爽朗的笑出聲來,“不愧是她!”


    甲太有些結巴,他木訥的看著安鼓笙筆直的雙腿,緩緩抬起頭來道:“你怎麽站起來的?”


    安鼓笙專注的抖衣服上餅渣子,還轉了一圈,這一聽甲太的話險些崴腳了,也意識到自己已經可以毫無壓力的站了起來……


    剩下的三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在安鼓笙注視下圍著禁閉室蛙跳,一個跳的比一個勤快。禁閉室一直以來都是為了懲罰學生用的,而事實上禁閉室內的壓力可以加強人的體質,使人在強大的攻擊下減少皮肉被傷害的程度。


    安鼓笙笑了出來,都覺得古月在幫她呢。她坐下拿出一本武技認真的看起來,隻等夜無殤三人能成功站起來後,調動壓力按鈕,讓壓力增大一檔,繼續練習。


    於是乎,校園內又一大熱話題就是安鼓笙幾人在禁閉室內練習蛙跳,竟然可以克服禁閉室內的強大壓力。藥淳也適時更改的院規,禁閉室內的蛙跳訓練可以增強體質,以後直接用於獎勵成績優秀的學生進去體驗。


    學院內的學風提高了不少,不少人爭先恐後的想要去禁閉室來他個蛙跳一百圈。煉藥對身體素質要求極高,但是隨著煉藥等級的提高,會出現藥鼎炸裂,控火異常等情況,若是能在禁閉室將身體練強,那以後對這些外界抗擊引起的傷害的程度就會減小很多,而武班對禁閉室更加癡狂了,他們本就要倒到處采藥,危難居多,在采藥中喪命的一抓一大把,若是在禁閉室將體質提高了,對武學也有極大的幫助,這樣的機會定不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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