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墨...”


    “揮墨,快醒醒!”


    黑暗中,紫虛真人的略顯焦急的聲音在雲揮墨腦中不斷迴蕩。


    過了很久,雲揮墨緩緩將眼睛睜開半條縫,看著眼前熟悉的壞境,還有床沿邊握住自己手一臉凝重且憔悴的金晶晶,一陣心血流光的痛感又猛然襲來,他又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金晶晶應該是很久沒有休息好了,明明看見雲揮墨睜開了雙眼卻等到他再次合上才後知後覺,驚唿一聲貼臉上前道:“揮墨哥,你醒了嗎?”


    這時還怎麽能叫醒他呢,但見他有了反應,心中還是特別的欣喜,連忙轉身出了房門,去叫寧虎臣等人去了。


    玉葫蘆中的紫虛真人搖頭深深的歎出一口長氣,他也是最近才借助玉葫蘆修複好了之前勉強出手的靈魂,可當紫虛興高采烈的叫喊雲揮墨時卻發現他又昏了過去,結合金晶晶在他耳邊絮叨和此處的壞境,紫虛真人知道了,這是他又一次昏倒了。


    日思夜想的成親之日,新娘子卻被人擄走了,偏偏還不知道是誰?


    就算是故事,一般人也不敢這麽寫。


    雲揮墨剛剛睜眼時,紫虛真人自然是看見了,剛要出聲說話,雲揮墨卻又閉上了雙眼。


    紫虛真人內心中無奈極了,溫和這語氣輕聲繼續喊道:“揮墨...”


    這時,出去叫人的金晶晶領著寧虎臣和雲經年走了進來,其他近衛營統領包括胡淶也來了,不過進門時被寧虎臣伸手攔下了,並未進房。


    今天距離雲揮墨吐血昏倒已經過去了七日,這也代表他已經昏睡了七天七夜。


    這一年內發生的事太多了,如果僅僅隻有一件事發生,按照雲揮墨的心性是可以接受的,就算是天老爺擄走了金紫晴,他也有信心變得強大而後從天上將人搶迴來。


    可這一年裏,先是失去了雲景的消息,而後金騰雲又因為自己而死,現在更是在他成親當天,金紫晴被人擄走,不知去向,他的心不論多堅強,卻也是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雖然昏睡了七日,對於修道之人基本沒什麽影響,可此時閉著眼睛的雲揮墨還是顯得格外的憔悴。


    雲經年越過二人,走到床沿邊一把握緊了雲揮墨的手,略帶哭腔的說道:“哥,是我沒用,沒能保護好嫂子,你不要這樣,快點醒來,我和你一起去找嫂子迴來好不好,一定能找迴來的。”


    站在他身後的寧虎臣臉色凝重,略顯悲涼,事情他已經查的清清楚楚了,他是修道之人,很簡單的就知道那日從天而降的一老二少和自己包括雲揮墨修為起碼要高幾個層次,根本就不是他們能抵抗的。


    念及此,寧虎臣內心升起一陣無力之感。


    金晶晶本來是一臉欣喜的叫來眾人,可人來了半天,雲揮墨還是沒有醒過來的痕跡,她臉色一變,趕緊上前兩步,握住雲揮墨另一隻手,“揮墨哥,你剛剛不是醒了嗎,怎麽還不起來。”說著說著開始哭泣起來,眼淚從臉頰滑落,掉到了雲揮墨的臉上。


    這一滴淚水像火星掉進了幹柴中,頓時將雲揮墨沉寂的心水化開,他也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揮墨”


    “揮墨”


    “哥”


    屋內眾人同時發出一聲驚唿。


    雲揮墨畢竟是修道之人,雖然一直昏睡,但對於外界的感知還是略有一些的,眾人對於他的關心他都知道,睜開雙眼之後,他嘴角微微一翹,麵對眾人淡淡的笑了起來。


    他不想眾人再為他擔心,雲經年的話也讓燃起了些些鬥誌,對啊,一定能找迴來的。


    隻是,他的相容略顯慘然。


    寧虎臣看到雲揮墨的模樣,暗暗點了點頭:“揮墨,事情我們已經查清了,你...”


    接著頓了頓,其他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


    雲揮墨搖了搖頭道:“虎臣哥,我沒事,你查的怎麽樣,但說無妨。”


    寧虎臣用手點金晶晶一臉疼愛道:“晶晶,揮墨既然已經醒了,你都已經照顧了他整整七天,先迴去休息休息吧,免得折騰壞了身子。”


    金晶晶略顯疲憊的臉上閃過一絲倔強,肯定道:“不,我要陪這揮墨哥哥。”


    雲揮墨愣住,不僅是自己昏迷的七天,金晶晶竟然在這裏照顧了自己七天,實在是難為他了,伸手摸了摸金晶晶的額頭,輕聲道:“傻丫頭,我沒事了,趕緊去休息吧,等你休息好了再來找我,好嗎?”


    他的話比任何人的話都要管用,聽了此言的金晶晶明顯不願意,在雲揮墨關切的目光下,最終還是從了,隻是走時拉住了雲揮墨的小手指拉著勾,非讓雲揮墨發誓說不會再這樣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出了房間,迴去休息去了。


    屋內眾人相視一笑略顯無奈,雲揮墨抬頭向寧虎臣示意了一下。


    寧虎臣點頭道:“那天有一老二少從天而降擄走了紫晴公主,經過多方查證和問詢,發現並沒有人認識這幾個人,並且其中一名少年隻一招就殺了東老,屍體你也看見了,呈碎渣樣,...。”


    雲揮墨低頭沉吟,東祥龍的修為他算比較清楚,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算不上什麽對手,但要是讓他隻用一招就造成那樣,他還是辦不到。


    但他並不氣餒,算起來自己並沒有修道幾年,要不是紫虛一直摁著他不讓他晉升太快,說不定他現在已經到了更高的階段,自己隻要是全身心的投入修煉,並不需要太久,一定可以追趕得上。


    “無妨,虎臣哥您繼續說。”


    寧虎臣點了點頭,顯然是對雲揮墨的道心頗為滿意,繼續道:“你到現場時,作為領隊的十王爺金橦軾竟然不見了。”


    雲揮墨‘嗯’了聲,當時他仔細看過現場,的確沒有發現金橦軾。


    “後來,經過詢問儀仗隊眾人,當時十王爺竟然給那幾人磕頭交談了一番。”


    “嘭!”雲揮墨一聽頓時火冒三丈,難道又是被人暗算?沉聲道:“難道是那金橦軾搞的鬼?”


    寧虎臣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輕聲道:“問清楚之後我立刻就帶人去了十王爺府邸,當他們去到正廳時,他已經在庭中懸梁自盡了。”


    “什麽,怎麽會這樣?”雲揮墨一臉的難以置信,不知道其中到底是否有什麽聯係。


    說實在的,寧虎臣也是一臉霧水,要說有聯係吧,他不至於那麽明目張膽的與那三人交談,可要說沒有聯係,為什麽人剛被劫走他也消失了,更離奇的是堂堂王爺為何要在正廳內懸梁自盡?


    雲揮墨略沉默一陣後,疑惑道:“虎臣哥,你說有沒有可能是皇族自導自演的?”


    畢竟這件事難以解釋的通,他也是在猜想各種可能。


    寧虎臣一愣,立即搖頭道:“不可能的,如今金氏皇朝內高手屈指可數,你我為皇族做事乃是皇族求之不得的事,如今更是出了紫源大陸這事,皇族應該是生怕我們離開,這件事不可能有是皇族策劃的。”


    雲揮墨:“可是這事怎麽也說不通啊。”


    寧虎臣眉毛緊湊,思索道:“兩件事會不會沒有聯係,十王爺的死會不會跟那三人沒有關係。”


    不得不佩服寧虎臣為人老道,雖然是猜測,但事實也確實是如此。


    “虎臣哥,還有別的線索嗎?或者是那三人留下過什麽話嗎?”雲經年在那天被雲揮墨不受控製的真氣震得受了點不重不輕的傷,自然是沒有去過宮城,也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此刻聽到兩人講著講著講成了困局,出言詢問道。


    寧虎臣目光落在雲經年臉上,雲經年隱晦的搖了搖頭,他瞬間會意,知道是讓自己不要說那天被弄傷的事,點頭迴應一下而後低頭沉吟思考。


    過了片刻,寧虎臣猛然抬頭,直視雲揮墨高聲道:“金鳳之體,對,就是金鳳之體,抬轎的轎夫都說聽到了其中一名青年欣喜的說過這四個字。”


    “什麽,金鳳之體!”這一聲是紫虛真人發出的。


    雲揮墨內心一喜,連忙以神識和紫虛真人交流起來,“師傅,你知道這金鳳之體嗎?”


    寧虎臣和雲經年看著麵露沉思的雲揮墨並沒有打擾,他們也在細細思量,是否聽說過金鳳之體。


    若是紫虛真人此時在外的話,眾人一定能看見他的吃驚表情,過了片刻,紫虛真人摁下心中震驚,淡然道:“金鳳之體是存在於古籍《玉皇經》當中的一種神奇體質,聽說隻要是獲得機緣,可以答道一日成仙的境界。”


    雲揮墨趕忙問道:“您是親眼看見過嗎?這《玉皇經》是出至於哪門哪派?”


    聽聞紫虛真人知道,雲揮墨感覺自己與找迴金紫晴僅僅隻隔一步之遙。


    紫虛真人略沉了沉,“關於玉皇經我也隻是聽說,關於具體如何分辨金鳳之體我也毫不知情,不然與金紫晴碰見這麽多次,我不是早就發現了嗎?至於出至哪門哪派,我好想聽說過,你容我想想...”


    聽到前半句話,雲揮墨的心就已經涼了半截,但紫虛的後半句又讓他燃氣了信心。


    但也不會太久...


    紫虛真人沉靜了很久,突然一聲驚唿道:“啊!我想起來了,玉皇經我曾經聽我師父說過,乃是道家天書,所謂天書自然是出至仙界。”


    一股絕望之情在雲揮墨心中滋生,對於仙界神話他也不是沒有看過,自己就算是道法大乘,那也隻是凡人,怎麽可能與仙界抗衡?


    紫虛真人頓了頓,繼續道:“當然,仙界很有可能是虛構的,或者說是虛無縹緲的,說不定是某個隱世門派的人擄走的紫晴,細細去找,總能找到。”


    雲揮墨暗暗點頭,目光落在寧虎臣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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