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後,雲揮墨和金晶晶站在皇都都門外,翹首看向遠方,算好了日子,今天金紫晴一行應該要到了。


    過了小半天,他目光所至之處四騎奔襲而來,細細望去,正是金紫晴一行。


    又過了一會,幾人終於到了近前,金紫晴臉色略顯疲憊,眼見雲揮墨在此處等候,嘴角顯現笑意,輕喚了一聲:“揮墨”!


    雲揮墨擠出一張笑臉,上前將她從馬上扶了下來,徑直擁入懷中,看著懷中璧人,他這幾日內心的鬱結都消散了不少。


    金紫晴知道雲揮墨最近的心情不好,大庭廣眾之下卻並沒有掙脫,帶著幾分嬌羞,安靜的靠在他的懷中。


    站立一旁的金晶晶目光閃爍,看著擁抱的兩人內心有些許異樣。


    這時,雲經年幾人也下了馬走到近前,跟雲揮墨和金晶晶打招唿,胡淶接過幾人韁繩默默的站在一邊。


    雲揮墨微微頷首,“虎臣哥聽說你和紅燭準備成親,已經將日子定好了,就在四日之後。”


    “啊!”,雲經年驚唿出聲,頓時愣住了,一旁紅燭也是臉頰變紅,伸手遮住了臉。


    雲揮墨:“紅燭的身世我跟虎臣哥說了,他說既然金伯不在了,那麽他作為金伯的義子就是小輩中最大的,自然要替我們操辦這等大事,我不好拒絕,隻能應是。”


    聞聽此言,雲經年的心情頓時變得深沉,雖然他與金騰雲相處不多,但他知道,金騰雲對他們兄弟是真的好,隨即目光落在紅燭臉上,輕聲道:“既然揮墨哥已經答應了此事,我想就依他們商量的日子成親吧,你有什麽想法嗎?”


    紅燭能有什麽想法,輕嗯了一聲便扭過頭去了。


    雲經年迴頭看向雲揮墨,道:“她答應了,此事就按你們說的辦,也算衝衝喜吧,讓大家的緩和緩和心情。”


    雲揮墨斜眼撇了他一下,內心道真是個二愣子,就算如此想也不能如此說呀,要是紅燭有想法就不好了。偏頭目光落在紅燭身上,見她隻顧著臉紅,好像沒有聽清,搖了搖頭不再說什麽了,伸手喚了一聲胡淶。


    胡淶微微點頭,牽馬上前,低聲道:“大人。”


    雲揮墨臉上有些尬尷,輕聲道:“難為你了,剛跟著我們就來迴的折騰,一路上照顧幾人辛苦了吧。”


    胡淶連連擺手,豪爽道:“能為大人做事,小人歡喜的不行,在天霧鎮混吃等死的日子太難熬了,這幾日就當做是熱身了。”


    雲揮墨嗬嗬笑道:“這是個人才。”


    胡淶老臉一紅。


    雲揮墨:“還是勞累你去皇都逛一圈,買兩座相鄰的宅子,若是金銀不夠可讓房主到上將軍府來領,辦完了你也到上將軍府來找我們。”


    胡淶沒有多問為何買兩座,拱手應是,將馬交予幾人徑直進了都門。


    目送胡淶走後,雲揮墨看向臉色略顯疲憊的二女,問道:“我想帶經年去皇陵祭拜一下金伯,不如你們先迴上將軍府吧。”


    二女同時搖頭,即將嫁給他們,祭拜長輩之事必然夫唱婦隨,眼神堅定的看了迴來。


    一行翻身上馬,雲揮墨與金紫晴同騎一馬,其餘三人各騎一匹,很快便到了皇陵。


    祭拜之後,眾人這才迴到上將軍府,入門時,正好碰見了辦完事迴來的胡淶。


    上將軍府正廳,寧虎臣端坐在首位,下邊是近衛營的各個統領,此刻正在一個個向他匯報。


    蘇玉:“將軍,所需采買都已訂好,三天後送來府上,所需銀兩皆從將軍府賬上支取,我已經交代管賬管家前去支付了。”


    寧虎臣點了點頭。


    熊力:“請帖已經製好,按照府上多年來的禮單已經確認好邀請名單了,請過目。”


    寧虎臣沒有接過,淡淡道:“我就不看了,你辦事我放心,不僅這些人要請,二皇子也要送一份過去,明年殿下可是要登基為皇了,這樣的機會以後沒有了。”


    熊力拱手答道:“是。”


    胡斐:“戲班子已經訂好了,乃是皇都最出名的‘望仙樓’名角,酒樓也會在三日後提前進府略作布置。”


    寧虎臣點頭。


    這時,雲揮墨一行走入門口,正聽見近衛營幾位統領在匯報。


    雲經年雙手合十拜向眾人,大聲道:“小弟在此感謝諸位大哥為小弟成親之事勞累了。”


    他畢竟在近衛營待了三年多,自然是與這些統領關係處的不錯,見是這幾人操勞,急忙道謝。


    眾人連連擺手,反倒是向雲經年拱手道:“恭喜,恭喜啊。”


    一番客氣後,雲經年越過眾人,行至寧虎臣身前,彎腰行禮道:“謝虎臣哥。”


    寧虎臣微微一笑,“揮墨接下來有事要辦,時間緊迫,若是我安排不周,你也不要介懷。”


    剛迴來的四人自然是不知道紙條之事,聞言一臉疑惑的看向雲揮墨,像是在詢問怎麽迴事?


    寧虎臣見狀朝近衛營幾位統領略揮手,示意一下道:“你們先迴去吧,在查一查是否妥當。”


    統領們拱手應是,轉身便走了出去。


    待幾人走後,雲揮墨這才拿出紙條遞給雲經年。


    “什麽”,雲經年看過之後臉色劇變,天霧鎮的事他都知道,但怎麽也沒想到金騰雲的死會與天霧鎮有關,而且還有那從皇都離奇消失的葉承恩,目光落到雲揮墨臉上,沉聲問道:“揮墨哥,你準備怎麽辦。”


    雲揮墨臉色淡定點了點頭。


    雲經年頓時大驚,疾唿:“不可啊,隻憑這短短幾句,你一個人前去太危險了啊。”


    雲揮墨沒有多說,而是將金丹期修為全力釋放而出。


    過了一會,手指寧虎臣道:“你問問虎臣哥,我一人去夠不夠。”


    寧虎臣略顯驚訝,他看的出來雲揮墨並沒有將修為的威壓全部集中在他身上,但那一刻的他生不起一絲反抗之心,可想而知雲揮墨修為到了何種地步,麵向眾人肯定道:“揮墨如今修為肯定在我之上,而且不止一點。”


    廳內幾人並不知道修為是什麽意思,但或多或少都知道這個金氏皇朝金騰雲副將的站立如何,如今寧虎臣如此說,眾人的心也算稍稍放鬆了。


    隨後廳內眾人一起吃了一頓飯,雲揮墨將胡淶介紹給寧虎臣,並說了將他放進近衛營做個副統領,寧虎臣並無意見,點頭同意。


    席間雲經年和雲揮墨都喝了不少酒,直至夜深才散了宴席。


    四天後,清晨。


    雲經年穿上了新郎服,胸前還掛著一大紅花,坐在房內手心冒汗,麵色緊張。


    雲揮墨嘖嘖兩聲,取笑道:“今日大婚,可要好好享受洞房花燭夜呀!”


    雲經年輕呸了一聲,發現自己竟然放鬆了些,隨即臉色感激道:“謝謝哥,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


    雲揮墨笑道:“你要感謝的是雲叔和金伯,咱們隻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雲經年:“哥,你明天就走?”


    雲揮墨看向窗外,正色道:“此事形同殺父之仇,非報不可。”


    聞言雲經年默默的點了點頭,“安全迴來,我等你。”,話畢兩人對視,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堅定。


    片刻後,寧虎臣來了,叫上二人到府門前迎客,二人點頭跟上。


    雖然金騰雲遇刺身亡,但雲經年的婚事是寧虎臣操辦的,在眾人眼中,金騰雲不在了,接位之人必然是寧虎臣。況且這名不見經傳的雲經年還是兵部尚書的兄弟,是要迎娶公主的駙馬的兄弟,但凡是接了請帖的人都是欣然應邀,備好了厚禮上門。


    府門外敲鑼打鼓的異常熱鬧,裝點也是紅色為主,之前將軍府上皆是黑白綢帶,此刻皆是換成了大紅。


    不止於他們三人,近衛營所有統領也在門口,唱名驗帖收禮的各司其職。


    不一會兒,賓客們開始陸續來了,文官武官,皇親國戚“恭喜,恭喜”的聲音不斷,雲經年哪碰到過這個,嘴巴就沒合攏過,雙手不斷抱拳,“感謝,感謝”不斷。


    “二皇子前來恭賀雲經年新婚之喜,送來賀禮黃金二十萬兩”,熊力接過禮帖先是一愣,而後大聲唱了出來。


    聞言不止是迎賓的三人愣神,還未進門的賓客們也是一愣,二皇子竟然來了,還帶了如此重禮,要知道二十萬可是相當於皇都內半年的稅收。


    略沉後雲揮墨一咧嘴笑了,這麽大額的黃金,想必不是二皇子出資,而是代表的皇室,這是在向寧虎臣和雲揮墨示好。


    這時二皇子金閔洱才下了太子駕,走了過來,向三人同時抱拳道:“恭喜恭喜。”


    雲揮墨眼神向後一瞟,東南兩位國師跟在金閔洱身後走了過來,他拱手迴禮後做了個請的姿勢,隨後便不理幾人,弄得金閔洱幾人尷尬的很。


    金閔洱迴頭朝東祥龍一努嘴,示意他該道歉的趕緊道歉,東祥龍老臉一紅點了點頭,金閔洱這才抬步向裏走。


    東祥龍並沒有與二人一道進入,走到雲揮墨身邊時停下,附耳輕聲道:“小友,那日是老朽衝動,一時嘴快,冒犯了小友,還請小友不要介意,原諒老朽莽撞。”


    此言一出,雲揮墨微微有些詫異,沒想到長期身處高位的東祥龍竟然還會跟自己這小年輕道歉,轉念一想,肯定是前幾日自己修為威壓盡數釋放而出,他感覺到自己的恐怖了,這才道歉。


    不管如何,其實雲揮墨並沒有真的生氣,隻是突發奇想整一下東祥龍罷了,況且這東祥龍隻不過是操心皇朝而已。念此,雲揮墨拱手道:“東老折煞小子了,那日之事不必記掛心上,小子馬上就是駙馬了,自然不會與忠心皇族之人交惡。


    東祥龍目光落到雲揮墨臉上,雲揮墨正一臉真誠的看著自己,隨即微微點頭,轉身進了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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