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母說著就向外走,還沒等顧父反應過來,已經消失在了屋內,走廊裏還有著她的最後一句話“又給你添麻煩了,以後你有什麽事情盡管說,我能幫上一定幫。”


    “怎麽了?”


    直到此刻,顧母才整理好裝束從臥室中走來。


    顧父緩緩的搖頭:“剛剛溫母來了,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結果她剛來就說案子不用我們代理了,然後又匆忙離開。感覺像是發什麽的樣子。我沒來得及問。”


    ……


    不知是否是受到了昨晚情緒的影響,今日一上午陶菁菁都魂不守舍。


    “陶菁菁,你起來迴答一下這個問題。”


    老師的聲音仿佛是地獄之音在遙遠的天邊響起,將陶菁菁的思緒拉迴現實。


    “我……”陶菁菁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該迴答些什麽。


    “喂,你怎麽搞的,快說啊,老師正生氣呢。”不知是誰在旁低聲地提醒著。可是越是催促陶菁菁越是著急,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她連老師問的是什麽都不知道,自然不知道如何迴答。


    見陶菁菁一直不說話,老師徹底生氣了:“我說你,這麽重要的課你不聽,有什麽事情能比學習更重要。我看你是青春期思想拋錨了吧。上我的課你居然敢走神,後麵站著!”


    陶菁菁迷糊著機械般移動到了教室的最後排,此刻的她竟然沒有以前被批評時的羞愧,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隻覺得腦海中一團亂麻。


    ……


    下課鈴終於在陶菁菁的期待中響起,教室門口忽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向著她招手。


    “陶菁菁,有人找你。”一坐在門邊的男生忽然大吼一句,全班的目光瞬間集中在陶菁菁身上。在尷尬中,她起身向外走去。


    “你母親怎麽了?怎麽今天一大早就來我家說什麽有人接手案子了?”顧父的語氣中帶著疑惑也帶著焦急。


    “啊?”陶菁菁一愣,母親昨晚的話語浮現在了她的腦海中。看來母親真的是下定決心了。


    看著陶菁菁呆愣,顧父更加確定是發生了什麽。“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你母親不方便說,你就告訴我吧,我可以幫你們啊。你們自己解決不了,多一個人多一個頭腦嘛,總有辦法的。”


    顧父的焦急陶菁菁看著眼中急在心裏。她很想說出實情,可又說不出口。所有的話語到了嘴邊都隻是變成了一句“謝謝您的關心,沒有什麽。”


    “放心說,我不怪你,你母親也不會怪你。”顧父明顯不信。


    “真的沒什麽,就是,就是那個昨天我們迴家之後,母親又出去了一趟,說是談什麽重要的事情,直到很晚才迴來,我隻是聽著她自言自語地嘀咕什麽案子。”陶菁菁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借口,“但是我太困了,也沒有聽清楚她說的什麽。”


    見顧父還想要問什麽,陶菁菁急忙道:“叔叔,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迴去了,我還要準備下節課的東西。叔叔再見。”


    逃也似的飛奔到自己的座位上,陶菁菁一邊慶幸自己的靈機一動,同時也疑惑自己最近為何會失去往日的冷靜。真的是因為他嗎?


    窗外的樹葉隻顧著自己在風中搖擺,鳥也隻顧著獨自歌唱,仿佛一切都是一如往常,沒有人知道她自己的心事。


    忽然,前方兩位女生的低聲私語傳入了陶菁菁的耳朵:


    “喂,你說顧父找她幹什麽哦?”


    “我怎麽知道。”


    “我看是剛剛老師說對了,她可能真的是青春期思想拋錨。”


    “你的意思是?”


    陶菁菁再也聽不下去了,猛然站起了身子,大聲斥道:“不要亂說,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忽然被人嗬斥,那兩位女生自然不高興:“怎麽,被我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我們想的哪樣,不就是你和他有關係嗎?”


    一語驚起千層浪,教室裏忽然炸開了鍋。所有的人都仿佛是得到了什麽驚天秘密,興奮的情緒充斥著教室。


    “不是,別聽她胡說。”


    陶菁菁無力地掙紮著,可是並沒有人聽她的話,一時之間討論得熱火朝天,嘲笑聲,異樣的眼光再次向陶菁菁投來。仿佛是密密麻麻的箭雨,想要刺穿她的心。


    當她轉頭看向蕭希澈的時候,卻發現他竟如一個沒事人一般,一本正經地翻看著手中的課本。似乎是注意到了陶菁菁的目光,他更是直接合上書,趴在桌子上進入了睡夢。


    留在陶菁菁心中的隻有無助,直到終於有人站出來招唿紀律:“好了好了,馬上上課了,大家安靜,別惹老師生氣……”


    下課之後,陶菁菁實在受不了同學們的議論紛紛,她沒想到高中生的思想已經可以這樣……她不想在教室麵對那些嗡嗡嗡的蒼蠅們。


    她去了天台,坐在天台的長椅上望著天空發起呆來。今天的天空一整天都是陰沉沉的,很低很低壓的人喘不過氣來似得。


    烏雲在天上飄著,但始終都沒有抵破自己的防線讓天空下起大雨。學校的樹也好,花也好,都仿佛受了這個壞天氣的影響,遲遲打不起精神來。


    花朵們一個個垂下了腦袋,垂頭喪氣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大雨的摧殘。樹呢?自然是一棵棵耷拉著樹枝,也是始終打不起精神來。


    陶菁菁看到這些景色,心中越發愁悶了起來,但是她不能就這麽倒下。。


    陶菁菁在這裏坐了好久,想了好久。她那麽做真的是對的嗎?她是不是不應該和母親吵架?她真的不該喜歡蕭希澈嗎?她的腦子越想越煩。


    坐了好久才起身迴到教室。迴到教室後心情仍然沒有好轉,加上在走廊還聽到了別人八卦她和蕭希澈,說她心機女看到蕭希澈富就使勁倒貼他,現在搞的他爸過來興師問罪了活該。


    但是陶菁菁是真的不想解釋,心情本來就不好了,她們愛咋說就咋說吧,嘴是她們的。最重要的是我自己又不是那種人。


    陶菁菁迴到座位上,剛剛坐下,蕭希澈就來了。


    蕭希澈走過來坐在了她的對麵。頭一撐,故作慵懶的聲音說到:“聽說你未來的公公剛剛找你了,怎麽?惹他生氣了?要不要我幫幫你。”


    陶菁菁單手扶著額頭,拇指按住太陽穴,閉上眼睛。格外勉強的說了句:“沒有那種事。”


    蕭希澈似乎還沒意識到陶菁菁的心情不好。又挑起了陶菁菁的頭用充滿磁性的聲音飄飄說到:“真的什麽事都沒有嗎?真的嗎?”


    但即使蕭希澈用這種聲音這種花招,還是一點都沒有挑起陶菁菁的心。她把他的手拿掉,冷冷的說了句:“沒有。”


    說完陶菁菁就立馬倒下,趴在了桌子上。以無心迴應蕭希澈說的各種問題。蕭希澈在旁邊看著她,知道了她的心情不好,就沒有再打擾她。


    “哎,陶菁菁被顧父訓了之後,居然還給蕭希澈臉色。”


    “就是。也不看看她幾斤幾兩。”


    “假惺惺的,這種女生最會騙人了。”


    “你們別說了,蕭希澈看過來了。”


    七嘴八舌的同學們,都被蕭希澈狠狠的瞪了一眼,也算是老實了。


    而另一邊,江家也並不好過。


    江父自從被告了以後,每天都淪落在各種酒吧之間有好幾次都是被人送迴來的,每一次送迴來不是酩酊大醉就是直接倒頭就睡,家裏的事情一點也不過問。他已經開始自暴自棄了,天天喝著酒,每天迴家時都醉醺醺的,隻要江馨兒有一點點違逆的動作,或者是江父看不順眼的事,都會毫不猶豫,上去扇一巴掌。嘴裏還嚷嚷到。


    “你一天到晚能不能消停會,小兔崽子,都是你害的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被打的江馨兒當然是不服氣,大聲吼道:“嗬。我害了你?要不是個廢物,我們早就打贏官司了。”


    麵對自己的親生父親,江馨兒盡然毫不客氣的喊了一句廢物。


    剛剛說完,還沒等江馨兒反應,江父的一個酒瓶子就摔過來了邊喊:“你吵什麽吵。滾開,這麽不找你的蕭希澈去啊,那個狗東西。”


    酒瓶子正好擦著江馨兒的胳膊劃去,直徑砸到後麵的牆。


    江馨兒被嚇了一跳,她真的沒有想到父親會這麽狠對她。當時如果他手裏拿著磚頭,也會向自己扔過來吧。


    想到這裏,江馨兒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湧了出來。


    即使是這個樣,江馨兒也沒用想到自己對江父也早就沒有了父女之間的關懷尊敬。


    “你天天就知道喝酒,除了喝酒你還會......幹別的嘛?”


    本來江馨兒心中的怨恨就很大,本想一次吼出來,但是江馨兒才喊到一半,江父便惡狠狠的盯著她。手迅速的抓住桌上的啤酒瓶。


    “你別亂來!”


    江馨兒當然知道他要幹什麽,所以她吼的語氣漸漸變弱,甚至還有些發抖。


    隻見江父慢慢的向江馨兒走過來。滿身酒味撲鼻而來,江馨兒嚇得往後縮了縮,嘴裏還不服氣的嚷嚷到:“你幹什麽,你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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