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顧母你會以為我是故意把黑鍋給我的繼妹背,可是要是這樣的話,我就不會來跟你解釋了。”


    陶菁菁說完後,就直直的看著顧母。生怕顧母不信任自己。但還是勇敢的望著顧母的眼睛,這讓顧母確認了陶菁菁沒有對自己說謊。


    “你都這樣說了,我也就試著相信你一次。但還是有懷疑。”顧母看著陶菁菁說。


    陶菁菁聽著顧母的話後,心裏還是非常的開心的。雖然不是全然相信,但還是壓製不住高心。


    她看著陶菁菁微微笑起來的嘴角,顧母其實也是非常開心的,應為陶菁菁沒有說謊欺騙自己。


    “這麽老遠的過來,就留下來吃午餐吧。也算是陪陪我這個老人家吧。”顧母有些心疼陶菁菁說。


    “顧母可不是老人家,顧母現在和我一起出去逛街的話,其他人肯定會說顧母和我是姐妹呢。”陶菁菁拉著顧母的手說到。


    “就你的嘴巴摸了蜜,要不然不會這麽甜。”顧母笑著打趣陶菁菁。


    陶菁菁和顧母坐在沙發上聊起天了。


    這是一所極其美麗的住宅,所有的建築都是由鄰國著名建築師麗貝卡·伊麗莎白設計,她67歲那年獲得了建築界的最高榮譽——皇家建築學院金獎,從此正式在世界建築史上流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她在設計顧宅時,已有88歲,不光是設計了住房,還設計了庭院,將各種花卉、以及它們的生長高度都在控製下,因此,不管是哪個季節哪個角度,顧宅都有它的風味。


    已經接近下午五點,藍金色的蘭博基尼像一條水裏遊過的蛇,平緩而迅速的駛進顧宅的花園。


    所有的人,不管是侍從、女仆,還是園丁、灑掃的,都在這輛車馳過身邊之前,停下手裏的一切,朝它注目,直到這輛車消失在身後。


    顧家的老管家對這些人道:“繼續工作。”聲音如洪鍾透耳,竟然是內家高手。


    蕭希澈單手提書包,在大宅門口下車,司機發動汽車,將它開進停車場。他邁開長腿,進了那座金碧輝煌的家。


    灰白色的牆角,米色的窗外,深色的薔薇正在怒放


    陶菁菁坐在淺棕的真絲沙發上,麵前的玻璃小幾有一杯濃香的咖啡。這種咖啡來自愛聖雨島,這裏出產的咖啡豆製出的咖啡帶著一股花香和橘子甜香,每年隻出產十噸,給世界各地的咖啡客解饞。


    溫母最喜歡的咖啡就是這種。


    蕭希澈一迴到家就看見有個女孩坐在他家沙發上,與沙發對麵的他媽媽談的很開心。她笑起來會露出酒窩,蕭希澈想到一幅畫,碧空如洗,西山雪化,雪水匯成潺潺小溪流下,一小株綠芽從冰渣裏探出頭。


    他的臉色柔和了許多,這時女孩露出一副淡淡地表情,蕭希澈的臉一下子就冷了。


    他忽然反應過來,這人是陶菁菁。


    這個女人不是想抬高身價,好要求更多嘛,怎麽就沒有等待的耐心了。蕭希澈麵色如霜,仿佛迴到那天,從溫母嘴裏聽到的話——陶菁菁她妹妹說,她退學隻是為了抬高身價。


    恰好溫母看見了門口的他,朝他笑:“你迴來了,陶菁菁正好也在呢!”


    在就在。蕭希澈一個白眼過去,完全不想理,走了兩步,內心的火焰越燒越高,轉過來衝著陶菁菁,毫不客氣地說:“你來我家幹什麽,誰請你了嗎?奧,你又是不請自來吧,怎麽我家的管家沒攔著你啊?是不是忘了他是在為誰工作!”


    陶菁菁知道他這個性格,說好聽點叫單純,難聽點叫挑刺,念在溫母在場,不好意思像以前一樣和他爭辯。隻是不卑不亢的說:“你要是不歡迎,我現在離開就好了。”


    溫母知道他不開心,向他解釋:“陶菁菁這次來是解釋她退學的事,都弄清楚了,是她繼父替她退的學,和她自己沒關係。你別這樣,好好說話。”


    是嗎?蕭希澈沒有一點相信的樣子,反倒是覺得為什麽自己媽媽對這個女人那麽好,明明是那樣一個心機似海、機關算盡的人物。不管媽媽的態度怎樣,站不站在他這邊這次他都不打算相信這個人了。


    他道:“離開就快點,你這樣慢吞吞的,以為我會挽留你嗎?”


    陶菁菁臉色不好,背上書包,就要離開。忽然,她的動作一頓,收迴邁開的步子,拿出一幅畫來。


    蕭希澈下意識接過,低頭,正是前幾天兩個人拉扯的時候弄壞的畫。也不知道這女人是怎麽弄的,原本撕裂的人物寫生現在看不出一點痕跡,好像是新的一樣。


    那麽一瞬間,他的心軟了。


    陶菁菁自拿出畫來就觀察蕭希澈的表情,看見他眼角柔和,心裏還是笑一下,覺得蕭希澈這人也不壞,隻是脾氣有點不好,平時稍稍忍一下還是沒什麽的。


    退學的事已經和他媽媽講清楚了,算是解決了,上次是她撕毀他的畫在先,好好道個歉也就沒事了。


    她正這樣想著,卻發現蕭希澈臉色又變了,沉沉的像寒潭,即使在夏日的陽光下也冒出寒氣。


    他將畫扔在地上:“你這是什麽意思,我說不要的東西就是不要了,補好了又怎麽樣?我還是不要!別撿些垃圾帶來我家,我嫌髒。”


    “我也不想管了,反正你的東西我物歸原主了,要收著還是作其他處置是你的權利。”陶菁菁覺得這個人好不講道理,自己都道歉了,認錯態度良好,他還想怎麽樣?


    “你是怎麽迴事!”溫母嗬斥他:“都說了不是她的錯,她繼父對她向來不好,不僅之前非要陶菁菁她妹妹一起去讀書,你應該就能看出一點的。”


    蕭希澈被自己媽媽訓斥一頓,心裏更是惱火。但是他所糾結的不是這個,不管溫母怎麽解釋都不會起到安撫作用,反而會讓他氣大。


    他剛剛想起,大概早在陶菁菁發現他爸爸不許他參加繪畫比賽就算計好了一切吧!就算自己當時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她也遲早會讓他知道這件事的,畢竟是一個人情,她要好好利用起來。


    實話說,他從最開始就對媽媽的安排不滿意,什麽高人,他不信。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那麽多先前稱作神跡、上天暗示最後都用科學解釋,怎麽還能扯得上命格。


    仔細迴憶一下,他不是個愛生氣的人,能氣到他的事不多,哪怕是之前繪畫作品被刷下來都沒這樣過。可是他都不記得遇見陶菁菁之前,什麽時候發過脾氣了。


    這種感覺,更像是被別人欺騙、辜負。


    “你憑什麽說她是無辜的呢?有句話常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要是覺得她可憐,為什麽不想想,世界上有六十億人口,為什麽偏偏是她遇上這樣的事呢?佛說:有因才有果。”蕭希澈淡淡的說。


    他這樣的態度,讓溫母都覺得有些陌生。像是怒極反笑,這樣極端的情緒轉變,比之之前的嘲諷,他這樣的態度更具有殺傷力。


    陶菁菁長期在貧窮以及繼父的打罵下,所想要的尊重比正常人更多,此刻蕭希澈說的話真真的紮在她的心口,割割刺刺捅捅,鮮血淋漓。


    在完整的聽完他所說的話後,她淡紅色的菱形的嘴唇,被她咬的發白。


    蕭希澈清亮有神的眸子裏麵仿佛燃燒著一團濃烈的火焰,淩厲的眼神如同大海一樣,要把站在一邊瑟瑟發抖的陶菁菁給吞沒了。


    看著一臉可憐的陶菁菁他一手死死指向她,一手緊緊掐著自己的腰身,低壓著自己的嗓音:“你真是個心機的女孩,怎麽可以這樣!”


    “不是我,不是你想到那樣。”陶菁菁,一雙清潭一樣清澈的眸子投向了怒發衝冠的男人,雙手不停地揉搓著自己的衣裳。


    她知道蕭希澈對自己有意見,但是,她不曾想到如今還是這樣耿耿於懷。


    果然,不被認可的人是不會有尊重的。


    蕭希澈冷笑一聲,當著顧母和陶菁菁的麵,一臉不悅,仿佛擠壓很久的感情一下如同火山一樣爆發。


    濃烈的岩漿把人的心口燒的滾燙。


    一旁的顧母,看到顫顫巍巍的陶菁菁,和自己咄咄逼人的兒子,一時慌亂了手腳。她最明白不過自己的兒子了。


    他高冷而又傲嬌,又很堅持自己的想法。但是事情不能像這樣發展下去,如同火車必須要有自己的發展軌跡。


    “滾!”


    蕭希澈氣勢洶洶地吼道,這一聲怒吼把顧母給嚇住了,一個激靈從腳底打到頭皮。莫名的寒意襲上心頭,她猛然間迴過神。


    “炎彬!你這是幹嘛呢?說什麽胡話呢。”顧母一下上去,拉住蕭希澈的衣角,在他的耳畔喃喃道。


    不知道她們母子說了什麽,一旁的陶菁菁感覺臉上燙燙的,仿佛被什麽給灼熱了一樣,恨不得找一個地縫給鑽進去。


    莫名的寒意,一場冷清的雨在陶菁菁心中嘩啦嘩啦地下著,夾雜著雷雷的雷鳴,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世界簡直糟糕透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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