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知道要如何告訴自己,想著這些,躺在病床上的餘翔嚐試著挪動一下自己的腿,甚至是自己用手臂撐著床,想要慢慢的靠在牆上起來,但是發現自己都是徒勞,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氣,尤其是腿,根本沒有一點的知覺,一股無力的感覺讓餘翔瞬間從心裏麵發了出來,他自己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原本好好的,他在過馬路,怎麽就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然後就是不斷旋轉的天空,周圍喧鬧的人,然後就是醫院房間頂上慘白的天花頂,還有燈光……然後就是現在深深的無力感,這讓餘翔根本不知道要如何來麵對這個事情,如何去對待這個事情,這一刻,他心裏麵想的就隻是不公平,所有事情的不公平,所有事情,老天爺對自己的不公平……但是可能腦海裏麵殘留的那一絲絲的理智讓餘翔覺得事情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麽糟糕,或許是自己想多了,或許是自己把問題看的太嚴重了,想著這些,他腦海裏麵第一個出現的就是醫生就是護士,想到,他也行動起來了……


    陶菁菁覺得在這有生之年,她除了在麵對爸爸去世,甚至是以後爺爺去世的時候,她能有這一種將要失去一切的感覺,往後的時光,她覺得自己絕對不會再體會這種感受,甚至是說這種感受絕對不會在她以後的生命中再出現,但是當麵對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機的餘翔的時候,陶菁菁知道自己是再一次體會了這種痛徹心扉的感覺,這種絕望的,讓人看不到希望的感覺,她以為生活已經不公平了,不可能再有更加不公平的事情發生,但是老天爺就是這麽和你開玩笑。


    “餘翔到底是怎麽迴事?怎麽會出車禍,受這麽嚴重的傷?”,林子瑜看見陶菁菁的表情,但是她覺得自己還是不得不問出來,畢竟事情真實的情況,大家都是要知道的,不能就這樣稀裏糊塗的過去了,而且最開始來的是陶菁菁,也就隻有陶菁菁可能知道,所以她不得不,即便陶菁菁很是悲傷,但是她也要提這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陶菁菁盯著出租車外麵一閃而過的景色,聲音很輕,整個人好像虛無縹緲的樣子說。


    “你也不知道什麽情況?”


    “我來的時候,餘翔都已經動過手術了然後已經在病房裏麵躺著了,根本沒有見到什麽肇事司機,甚至是路邊送他來的人,誰都沒有見到。”


    聽到陶菁菁這樣說,林子瑜覺得不可思議。


    “那你是怎麽知道消息的?”


    “醫院的人打電話通知的。”


    “醫院的人打電話通知你的,他們怎麽有有你的電話號碼?”


    陶菁菁其實已經不想說話了,尤其是關於餘翔身體,甚至是他事故的各種話題,她都不想再提了,她覺得很累,心很累,但是聽著林子瑜一個一個的問題,還有語氣裏麵的疑惑,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就這樣逃避所有問題的,而且有些問題自己也必須和他們說明白,畢竟是自己是第一個到達醫院現場的,而且和醫生接觸.護士接觸自己也是第一個,有著這樣的想法,陶菁菁決定自己還是一下子和林子瑜講清楚這一件事,希望自己不要再一遍一遍的解釋這所有的問題了,她覺得很累,心很累,一點都不想再去思考這些問題,如果有可能,陶菁菁想自己能夠睡個三天三夜,然後所有的問題自己都解決了,但是她自己也知道這些都是奢想。


    轉過身,陶菁菁靜靜地看了看林子瑜一臉疑惑而又充滿悲傷的表情,歎口氣然後說:“子瑜,我知道你也擔心餘翔,也想知道具體的情況,但是我告訴你吧,我知道的不比你多。”


    陶菁菁說完,看著林子瑜更是一幅不相信的樣子,就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話等於白說,但是她也是需要把問題解釋清楚的,所以就接著說。


    “是的,我是第一個到醫院了,也是第一個和餘翔的醫生.護士有接觸的,但是我來醫院是因為醫院的護士給我打了電話,告訴我,有一個病人出了車禍而送他過來的人不見了,那個人在他們護士的導醫台上留了個字條,說病人如果有什麽問題讓他們聯係字條上麵的人,字條上寫的聯係方式就是我。”


    “那個人難道認識你?”


    “我也想知道情況呀,但是沒有人告訴我到底是什麽情況,問了那個護士,他們根本也不記得那個人長什麽樣了,而且和送餘翔過來的那個人有過聯係的,有過接觸的護士都已經下班了,他們最早明天才能來,他們才能告訴我們信息對那個人的長相以及特征有一個總體的描寫,但是我覺得也不報希望。”


    “還有那個林醫生講於,一是從急診轉過來的,急診那邊可能有認識或者接住我送雨衣過來那個人的護士,但是我還沒來得及去查看監控,所以對於為什麽會出現車禍,到底又是誰送她過來的……這些消息我們一無所知。而且我想即便是我們看了監控。如果那個送餘翔過來的人,我們並不認識,後麵的事情要怎麽處理?還有這邊是出了車禍,應該當時是由交通警察的送病人到醫院的時候,警察也應該有陪同過來的,但是到目前為止,從我到醫院開始沒有見到過一個交通警察,這一些情況讓我覺得很是疑惑,餘翔出了那個車禍,到底具體是什麽個情況?是什麽原因造成的,或者說,交通警察看到了,但是他們沒有履行自己的職責,這一切的一切,讓這個事故看起來撲朔迷離,我總覺得這中間藏著很多事情,但是理不出一點頭緒。”


    陶菁菁的話說完,自己就低著頭想著事情可能的情況,但是卻一點都想不出來,她設想了很多,各種各樣可能導致的情況,或者是可能發生的情況,但是都被她一點一點從自己心裏麵排除掉了。


    “那等一下,餘翔要是問他傷的情況,你打算怎麽處理?”


    “你是怎麽想的?要不要告訴他真實情況?”


    “真實情況告訴他?告訴他,他以後可能在輪椅上過一輩子了?告訴他,他可能以後做康複會吃很多苦?告訴他,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了……你覺得你說的出口嗎?”


    “說不出口,但是我們又能怎麽辦呢?你覺得餘翔,他自己不懷疑嗎?等到他自己懷疑自己知道猜測了,可能是這種情況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們又怎麽來麵對這一切了?”


    “那到時候再有什麽情況,我們到時候再講,現在你如果想說,你就說,但是我絕對說不出這些話,我一看到餘翔慘白慘白的臉色,我就不能忍受,心裏麵就堵得慌,看不得他這個樣子,更看不得他,因為腿受傷,然後一下子頹廢下來,整個人毫無生機的樣子,花花,這樣對餘翔太殘忍了。”


    “我也知道殘忍,我也知道痛苦,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等到餘翔自己去發現這個事實的時候,而且又知道我們原本就知道又瞞著他的時候,你覺得他那個時候餘翔會怎麽想,會怎麽怨恨我們,他又是怎麽接受這一個打擊的呢?我們不能給他希望,然後讓他麵對所有困難的時候是更大的失望,我不想,我也不想看到餘翔頹廢下去,但是我也不想因為這樣就讓他一直活在謊言裏麵,活在一個美好的希望裏麵,但是明明知道這個希望是不可能出現的,這樣對於餘翔不公平,也是對他的不負責。”


    “你想的都對,可是你有沒有想到現在的餘翔明明還活蹦亂跳,然後突然一下子,你告訴他,他以後就這樣在輪椅上一輩子了,就這樣讓他和常人完全區別開來,你覺得他能接受這個事實嗎,他能夠好好的去做康複訓練嗎?他能夠在以後的人生中就一定是麵對困難的?這些我們也不知道這些我們也不了解,也不清楚,我們不能因為自己的想法去替別人做主但是也要給他麵對一切的準備。我們三個人這麽多年了,魚對於我們兩個是什麽樣的象征?我不說你都是知道的,我們不希望他一直頹廢過去,也不希望他活在陰影裏麵,如果能讓他在一個很好的環境中做好心裏建設,來麵對這一切,即便是以後他抱怨的話或者埋怨的話,我也接受。”


    “子瑜,我知道你說的都對,你的想法都對。但是如果我們就這樣吧忍就這樣不說讓餘藝自己去發現中間的任何問題的時候,你覺得餘翔他會怎麽想?你覺得餘翔他能接受這個結果嗎?”


    “還有我相信餘翔,相信那個我們認識的,能夠直麵任何困難的餘翔,可能我們想的太多,或許餘翔一個人,他真的能夠麵對這一切,這麽多年來,他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我一直相信他有麵對任何困難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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