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呐,哪有什麽完美的!”齊大媽說著就感歎了一句。


    秦念念附和的點了點頭,是啊,哪有什麽完美的人啊。


    聽說劉天的爹去世的很早,劉母一個女人拉扯著孩子長大,熬過了動蕩的歲月,就絕不會是什麽軟弱的人。


    真要是那樣,也就是讓人欺負的,哪裏還能把孩子拉扯大呢。


    秦念念看那個小女孩渴望的眼神,心裏有些不忍,但是秦念念沒有開口,齊大媽也沒有開口。


    他們都清楚自己沒有辦法負擔她的人生,隻能逼著自己硬下心腸。


    果然,這個時候夏蘭來到了女孩的身後,看了眼院子的情況,撇了撇嘴,拎著小雪的耳朵就把孩子帶走了。


    臨走的時候,嘴裏還念叨著:“現在的人呐,也是小氣的緊……”


    這是齊大媽之前就告誡過秦念念的事情,劉家的孩子是可憐,但是也確實是個大麻煩。


    這是之前胡大爺親身經曆給出的教訓。


    之前提過,胡大爺一個人住著,他老人家就覺得一個人住著比較自由,兒子經常帶著孫子迴來看看,偶爾也溜達著上兒子家住段時間。


    本來挺好的,但是人老了,難免心就軟了,看著劉家的小丫頭一個人可憐巴巴的,就好心照顧一二。


    有的時候給些糖果,也會給些饅頭包子什麽的,孩子總是吃不飽,他都不知道劉家到底有沒有給小雪東西吃。


    第一次的時候,是胡大爺嫌屋裏悶,在院子裏吃飯,那孩子也是躲在院子門那兒,看著胡大爺手裏的饅頭,直流口水。


    也是實在不忍心,小丫頭麵黃肌瘦的,頭發都是稀疏的,臉上也沒什麽肉,襯得一雙眼睛更加矚目了。


    那眼睛裏滿是對食物的渴望。


    怎麽也沒狠下心來,最後還是招手讓孩子過來吃飯了。


    那個時候孩子才四歲左右,一口氣吃了三個饅頭,狼吞虎咽的,胡大爺都怕孩子噎著。


    這是第一次,但是不是最後一次。


    有了這次,那孩子也對著胡大爺親近了許多,倒不是天天來,偶爾還伸著小手在胡大爺做事的時候幫忙,還想著幫忙掃地呢。


    還沒掃把高呢!看得胡大爺好笑,但是心裏也是軟軟的。


    一老一小就這樣處著,每次那孩子來,胡大爺手頭邊有什麽也會帶著孩子吃點。


    本來不是什麽壞事,就當是胡大爺發發善心,小孩子也乖的很,兩三天來一次。


    可是這事兒被夏蘭知道了。


    原因在於某一天她突然發現自己得女兒長得胖了些,臉上都有些肉了。


    一開始她以為是孩子在家裏偷吃什麽了,下狠手打了一頓,糧食都是定量的,她吃了,家裏還吃什麽。


    這個孩子嘛,餓不死就行了。


    仔細檢查了之後,幸好不是!


    她也不會覺得是自家婆婆給孩子開小灶了,老婆子手裏的錢看得死緊,給她飯吃就不錯了。


    又把孩子一頓打,硬逼著她說,才知道是大院裏的胡大爺給她的吃的。


    當時夏蘭隻覺得,找到冤大頭了。


    當天下午她就硬拉著小雪要去了胡大爺那兒,孩子本能的覺得這樣是不好的,哭著喊著不願意去,劉婆子沒有幫忙,隻是冷眼看著,最後說了句,“跟你娘去吧,不如了她的願,她是不會罷休的。沒事兒,幾天而已,很快就會結束了。”


    小雪還是被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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