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凜星哭著吻他,不會吻,牙齒咬住一點唇角,小貓一樣抓人。


    喉嚨被鉛筆刺破,血滴掉下來,在綢潤的雪衫印一朵梅花。


    他忘了自己驕冷高貴,鄙夷凡塵。


    邊吻邊不顧疼痛地坐在唐四夕腿上,扯他的腰帶。


    “唐四夕,你想睡我嗎,我現在就可以給你。”


    緋色的紅暈爬上臉頰,透的瓷白膚色嬌豔絕倫。


    慌張錯亂,極不理智,美豔下一抹瘋。


    唇在紊亂的唿吸中被咬破,唐四夕捏住陸凜星下巴,給人強力掰開,掐住脖子。


    “陸凜星,這麽大方,給艸了?”


    唐四夕半陰半晴,眼神凜得像刀子,一片片刮陸凜星的臉,一聲陰笑,


    “行,舔吧,爽\/了就幹\/你。”


    陸凜星愣了一下,俯身去找中間,正準備解下腰帶。


    唐四夕捏著他的臉給他提上來。


    為什麽,唐四夕想不通以前怎麽會愛過這種人。


    “明知道我跟阿濘的關係,還上趕子當小三,不覺得賤嗎?”


    陸凜星驚訝地睜大眼,沒說出來話。


    從前種種,吵架也好,算計也好,唐四夕說過最重的話,是那天,氣極了叫他滾。


    從來沒用這麽厭惡的表情說他賤的。


    他唿吸顫抖,“你說我賤?”


    “難道要給你立個牌坊?”


    唐四夕推開陸凜星,給淩亂的衣褲係直,撫平被抓的褶皺,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算盤,阿濘是鬼王,你們玄靈山一直想取他的命,自然不會放棄任何機會。嗬,你還是沒變,一肚子心眼。”


    “不,不是...”


    “既然你說完了就換我說,”


    唐四夕無視他不知所措的表情,“我今天來不是要跟你搞的,而是徹底跟你說清楚。


    這條命賠了你,我們就沒有任何關係,清清白白一刀兩斷,自後我喜歡誰要跟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請你不要打擾我的生活。


    這次幫你是顧忌玄靈山和鬼界的敏感關係,你死了爭端會擺上明麵惹麻煩,還有一點,我不想小落傷心。再有下一次,我不會幫你,好自為之。”


    陸凜星眼睛發紅,苦澀至極,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的話,又冷,又硬,沒有溫度。


    抬頭,有氣無力地,發狠地笑了一下,


    “說的冠冕堂皇,說我賤,你呢,唐四夕,你幹淨?變成鬼之前,你背著我跟藍望濘搞過多少次你心裏清楚!”


    唐四夕不甘示弱,針鋒對上,“對,我就跟他搞了怎樣?像你這種貨色,白給我都不要。”


    “你說什麽?!”


    “我說你這種的白給我都不!要!”


    “閉...閉嘴...閉嘴...!”


    “嗡——”貫穿長空的耳鳴在腦子裏鳴閃爆裂,陸凜星渾身發抖,驚恐地抱住頭。


    這世界突然天旋地轉,漆黑一片。


    仿佛無數雙手從地獄裏鑽出來,拉住他的腿,剜掉他的魂,剝皮削骨地圍著他笑——


    【哈哈哈,唐四夕不要你了~】


    【哈哈哈哈唐四夕有男朋友了不要你了~~】


    【白給人人都不要的貨色~】


    “閉嘴,閉嘴!”


    靈質洶湧而起,驚濤駭浪,強烈波動,情緒一瞬間崩盤失控,一道青電鞭影閃下。


    一聲脆響,唐四夕伴身護符碎掉。


    鍾落的聲音將陸凜星震醒,不敢信自己會急出手,笨拙慌亂去看唐四夕的臉,


    “對不起,我傷了你沒有,傷了沒?”


    唐四夕安然無恙,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看他迷了眼又清醒,看他扔掉鞭子,看他精神不正常地跪在腳邊哭。


    那麽無助,求而不得的眼淚,太像鱷魚了。


    “還要演到什麽時候?”


    “我沒演!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


    陸凜星跪在唐四夕腿間,雙手發抖地抓住衣領,


    “以前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你給我個機會好不好,唐四夕,你給我個機會吧,我受不了沒有你的日子,我會瘋的...!”


    “這個呢?”唐四夕把畫在紙上的東西給他看,“你願意跟這個東西在一起嗎?”


    畫上,畫工一般,麵麵點點勾著,八條腿兩根須的蟲子。


    陸凜星猛搖頭,“為什麽,為什麽要跟蟑螂在一起?”


    唐四夕輕描淡寫,他對陸凜星的反應沒有期待,


    “這就是我,變異之後的我。我能維持現在的麵貌是因為阿濘,離開他來到人間界,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變迴這樣。陸凜星,你確定要跟我在一起嗎?”


    “我確定,如果是你,我願意。”


    陸凜星毫不猶豫,手心攥的發熱,仰著臉,突然想起件事,匆匆抹了把臉上的淚。


    “藍望濘那個人,有問題,他剛認識你就對你展示好感,你不覺得不正常嗎?他一個活了千年的鬼王,怎麽會輕易一見鍾情,你想過嗎?”


    唐四夕沒在意,“我曾經對你也是。”


    “不是,他對你和你對我並不一樣,你們之間沒有那麽簡單的。”


    陸凜星握住他的手,希求他摸一下自己,摸摸臉,摸摸頭,或者其他,任何地方都行。


    “四夕,我再告訴你一件事,變迴人並不難,鬼王的心,隻要你拿到藍望濘的心髒,吃下去,就會恢複成人。沒騙你,這是大家公知的事情,你可以去打聽。”


    唐四夕聽不下去。


    臉色擰的難看,他想既然說完了就不浪費時間,抬腿要走。


    修長的手臂給他拉迴去,腰懷裏,陸凜星死死抱著人,不叫走。


    他日思夜想,承了無盡的痛苦和希望的人就在眼前,是拚了命闖進鬼界換來的匆匆一麵。


    他心裏幻想的劇情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四夕,你先別走。好,你不想動他,不動就不動。我對不起你,你不想讓我進鬼界我就不進了。


    這樣,你每個月,不,每周,每周迴來一次看我,陪我過一晚上。


    我當小三,我什麽身份都行,隻要過一天從前的日子,一天就行。”


    陸凜星才明白,喜歡一個人的心情有多重,愛而不得有多疼。


    “愛我一次吧,四夕,給我一點你的愛吧求你了...”


    長衫的扣子毫不猶豫地一顆顆解開,膚如凝脂的身體斑駁不一的劃痕。


    眼淚一刻不停地掉,掉進鎖骨,混著血,滑在冰肌玉骨的胸前,滑進深處。


    玉簪紮起三千長發,麵如桃紅,嬌嬌妾妾,白玉珍珠。


    任何人,尤其是男人,見到這種美人獻身的場麵,多少恨多少怨都會先放一邊,不幹白不幹,爽了再說。


    唐四夕五味雜陳,沉的要命,目光鎖在簪子上不挪眼。


    這是當時滿心歡喜,求婚用的簪子,就這樣戴在陸凜星頭上。


    一股厭惡的感覺衝頂,他朝簪子伸了手。


    陸凜星以為是要摸他的臉,滿眼期待地將臉送進唐四夕手中,撒嬌地蹭手心,無辜地抬眸對著。


    勾人的奶柚香氣,曾叫唐四夕魂牽夢繞的味道,還能勾起肢體的迴應,勾起記憶深處的創口。


    氣壓低到極點,抬起美人低三下四的臉,貼過去。


    手插在發絲中,托起頭。


    唐四夕輕笑,玩味地聞他的臉,他的眼,再貼到唇邊,碰著鼻尖。


    “陸凜星,缺愛就去賣吧,你能賣個好價錢。”


    長發散落,玉簪被唐四夕攥在手裏,他恨得咬牙切齒,“我的東西你沒資格用!”


    陸凜星錯愕愣住,滿臉淚,撲過去搶。


    綁在身上的手被毫無憐惜地掙開,唐四夕用力一推給人推出去,簪子滑脫,墜落,斷成兩截。


    陸凜星摔在桌子上,盤子撞倒,碎了一地,燒滾的水全部灑在他後背和腿上。


    腿上手上擱破殷殷紅血,像一顆碎掉的泡沫。


    太痛了,爬不起來,他跪在青菜碎碟裏哭。


    “我不信你不喜歡我,你的心髒沒了,感覺不到愛,你隻是恨我而已。


    你也不愛藍望濘,在人間界不愛到鬼界也不會愛。是可憐,唐四夕你可憐他,就像可憐過去的你自己!”


    屋子裏已不見唐四夕,隻有一道被關上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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