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來,豆大的雨珠滴在密葉中嘩嘩響,濃濃綠蔭下,黑色大g劇烈晃動。


    “王妃,你不是在敷衍我吧,不是說主動嗎,swing your waist to meet me。”


    唐四夕滿臉通紅,止不住的汗珠從臉頰滴落。


    衣服不知道去哪兒了,曲背柔腰一片潮晦,癱在藍望濘懷中。


    “阿濘...真撐...不住了...”


    藍望濘怡然地靠在椅背,平靜的金色眸瞳裏藏著蓋不住的野。


    不鬆不緊地扣著楚楚可憐的人,手掌輕輕搭在他腦袋上怕再撞到車頂。


    眼睛眨也不眨,一刻不停地捕捉唐四夕的一顰一動,看他被自己折磨不休,難受痛苦死也死不掉的表情。


    每一寸空氣在唿吸中爆鳴,盡管唐四夕從無刻意,在藍望濘眼中卻是停不下的惑\/誘,麵部偶爾抽動的扭曲愈加頻繁。


    車裏的,第一次,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知道錯了?”


    唐四夕誓死咬牙,混沌中堅持底線,


    “我沒錯...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倒是你,眼睜睜看著我出來又不阻止,等著抓我的錯...卑鄙...”


    明明這雙含淚的眼睛寫滿求饒,哭的稀裏嘩啦,嘴倒是越來越硬,怎麽的都不肯服輸。


    藍望濘輕輕一笑,


    “你說的對。你想看你媽媽這件事,本身是沒錯的,我不是在說這件事。”


    唐四夕不解,順著他的唿吸看向藍望濘的臉。


    藍望濘繼續解釋,“瞞我這件事,我可以不計較,你錯就錯在,沒有考慮無雙。”


    “無雙?”


    “你騙了無雙,利用對你的信任,讓他犯了欺君罪,一百鞭刑是免不了了。你當真覺得自己沒錯?”


    一百鞭刑?!


    唐四夕猛搖頭,對,不該這樣,是他沒有意識到,連累了無雙。


    “阿濘,我知錯了,你別罰他,不關無雙的事。”


    唐四夕求情地吻藍望濘的臉,腰身被猛的一摟,貼得毫無縫隙。


    “動一下抵一鞭,你還欠我四十八下,我的王妃。”


    唐四夕咬緊牙,眼淚越哭越多,花了整臉。


    皙白的皮膚遍布吻\/痕,邊罵藍望濘卑鄙無恥,邊艱難地給自己數著。


    “四十一...”


    “二十七...”


    “十...九...”


    “十,十...十三...”


    倒計時的數字逐漸勾魂,加倍惑心。


    藍望濘艱難地咬後槽牙,再也忍不住,抬起那張臉吻住,扣住化成的人,在淩亂氣息中接吻。


    大雨暴脫而至,叮叮當當砸在頭頂,被領帶係著的手青筋直起,緊緊攥著手心。


    爆發後幾秒後僵住,像泄了氣的氣球,緩緩垂落。


    領帶解了,皺巴巴不能戴,藍望濘給人摟在懷中,親昵地撩開被汗珠濡濕的碎發,輕吻額頭。


    聽懷中人微弱地呢喃,“我不要你,把以前那個,任我欺負的藍望濘,還給我。”


    藍望濘將散落的衣服披在他身上,裹起來團著,溫溫柔柔親他。


    “我現在不好呀?”


    “不好,你總欺負我。”


    藍望濘給這亂糟糟的頭發揉順,攬在懷裏哄哄,“鬼界不敢說,我保證在人間界,什麽都你說的算。”


    “你先保證別罰無雙。”


    “我保證不會,王妃這麽辛苦,我不能那麽沒良心。”


    唐四夕嘟囔一句王八蛋,小臉在鎖骨的位置拱來拱去,胸口處的西裝濕了一大片。


    雨漸漸小了些,天色也暗沉得夠多。


    藍望濘撐一把傘蓋住唐四夕,二人站在二老的墓碑前。


    那捧意外多出的兩束白菊,唐四夕有無數次拿走扔掉的念頭。


    純淨花心沾著的雨珠,又讓他無限想起陸凜星那張在冷水裏柔弱無依的表情。


    心中惻隱,留就留了吧,就當是陸凜星好心。


    唐四夕蹲下身,摸了摸碑上的字,結結實實的花崗石,淋了水濕,顏色加深了些。


    摸到他們的名字,多想還活著,多想再見一見。


    “媽,師父,我在鬼界過的很好,千萬別惦記我...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都把我忘了。


    旁邊這是我男朋友,他叫藍望濘,你們看清楚些,別把某些...腦子出問題的人當成他就好了。”


    藍望濘整了整衣裝,站的腰背ber直,說話拿腔拿調的賊正式。


    “阿姨,叔叔,你們好,我是藍望濘,今年一千三百多歲,在鬼界當鬼王,目前工作穩定,收入可觀,無不良嗜好,對待感情專一。放心將四夕交給我吧,我一定會對他很好很好的。”


    唐四夕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尋思這說的什麽狗玩意兒。


    這一套西裝就是奔著見二老準備的,其實大可不必,二老早已仙逝...


    等等,這算是變相地見了家長嗎?


    唐四夕石化,看著藍望濘說不出一句話,藍望濘想也許這還不夠正式,剛準備鞠下身。


    腰剛曲下一個弧度,被唐四夕揪著領子拽起來,“你又想幹啥啊祖宗?”


    藍望濘附在他耳朵邊偷偷小聲,想著自己可聰明,“鞠躬啊,顯著我有誠意。”


    “滾你大爺的。”


    這二傻子,明明在鬼界可聰明了,來人間界這腦漿子像勾芡了,過年貼春聯都不用漿糊。


    “你他娘的是鬼王啊!鬼王給倆小鬼鞠躬你是瘋了嗎!他倆會折壽的你給我滾遠點!”


    藍望濘委屈吧啦,他明明覺得自己準備的挺充足的...


    落日西沉,踩在最後一片燃燒的餘暉裏坐上車,係上安全帶。


    唐四夕扣完帶子才想起來,


    “你不是說最近事情多嗎,怎麽抽出空來了?”


    “事兒是雜了點,”藍望濘開車迴他,“我叫方鏡給我查以前的年帳,不說年限,就讓他一直往前翻,翻到我迴來。這會兒怎麽著也翻到秦始皇的年代了。”


    唐四夕光聽著都感覺到打工人的怨念,“你這不虐待下屬呢嗎?”


    “虐待下屬?”藍望濘想了想,純潔地點點頭,“好像還真是這樣。”


    果然是個惡魔。


    外麵有雨絲,斷斷續續在玻璃上劃出雨線,唐四夕看著窗外的雲和風,開了條小小的窗縫。


    那時漫天的靈蝶,他不信藍望濘沒看見,他不信藍望濘不知道那是陸凜星。


    隻是他不問,就不解釋了。


    大大的手掌無聲摸了過來,卷住手指,卷進手心,十指相扣。


    “我喜歡你,四夕。”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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