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四夕脫完口悔得很,他想他是太著急,說的話沒過腦子。


    藍望濘笑眯眯地捏他的臉,眼裏沒有波瀾,“先生是誰,是我沒見過的情敵?”


    “不...”


    這張臉鎮定自若,看起來沒有異樣,唐四夕覺得自己大概是想多了,不能無緣無故地往別人身上潑髒水。


    碧綠的湖麵上,他看見自己像個小嬌妻似的被抱著。


    自進了鬼界他的腿腳就沒怎麽落過地,心裏不得勁兒地折騰了一下。


    “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藍望濘憋著笑,“你確定?在水上?”


    唐四夕自是不服,“你能站,我怎麽就不能站了?”


    他篤定這湖水上生了層靈盾,啥玩意兒擱上麵都沒事兒。


    “那好吧。”藍望濘應他,鬆了手。


    噗通——唐四夕落進水裏差點沉了底兒,喝了好幾口水。


    嗯,挺甜,挺好喝...不過現在不是品湖的時候。


    一雙熟悉的大手探進水裏,給他撈上來,捧在懷裏,靛藍色的外衣罩住他濕淋淋的小身子。


    “小水狗,這下服了吧。”藍望濘眨著得逞的眼睛,就差把‘你道行太差別折騰啦’幾個字刻在臉上。


    唐四夕自知技不如人,不比了,說到底,這世界上有誰敢跟鬼王比的。


    政務催命似的應付完,終於得空兩個人可以不被打擾地相處一會兒,一個背著另一個慢慢往迴走。


    唐四夕的下巴貼在那結實的寬肩上,側著臉,靜靜觀賞那眉目如鋒的俊臉,氳著遮不住的森林玫瑰的香氣。


    “藍望濘,我問你一件事兒唄?”


    “一直都很喜歡,從見第一麵開始就喜歡了。”


    “呸,誰問你這個了。我就問你,雷劫那天,在山頭上親我的是你不?”


    “...是。”


    “李榮光的魂魄是你帶迴來的?”


    “嗯。”


    唐四夕嘿嘿一笑,撒嬌地在肩頭上蹭蹭,“謝謝。”


    這麽一想不得不又想起那些人,良久,他又開口,“你覺得樂長安這個名字怎麽樣?”


    “...長命百歲,平安喜樂,好名字。”


    “那蘇青畫呢?”


    “壞名字,聽上去就不幹淨。”


    腳步戛停,藍望濘的嘴角下翹的厲害,看不清表情,眉毛好似擰得不行,空氣像被麵團糊死了的沉。


    唐四夕抓了抓他的頭發,玩出幾個小辮兒,“怎麽了,累啦?”


    “沒有,我隻是好奇,在你心裏,是怎麽看待那個‘先生’的?”


    對先生的所有了解,全部來自虛幻的夢境。


    第一次連接那個夢,從唐四夕十六歲開始。


    他並不明白為什麽是十六歲,那一晚,他嚇得整宿沒睡,破天荒頭一迴體驗什麽叫錐心刺骨。


    起初還好,幾個月才夢見一次,再到後來成年,每個月都會夢見,再後來,幾天就會有一次。


    不管多少次,起點永遠在那個黑暗破敗的廟裏,在那個殘忍的畫麵裏,一遍又一遍,不斷重複,挖心挖肺挫骨揚灰地折磨他。


    唐四夕沒忍住罵了一口,“那個先生就是個惡心東西,他最好是死了,否則我親手超度他。”


    藍望濘沒再說話。


    再迴到明亮的梨園裏,晴虹幾個還在二樓睡覺,東倒西歪的一塊被子睡成四塊。


    腳步聲和屋外的光亮擾了清夢,薑花眼皮都睜不開,不滿地嘟囔一聲,隨手抓一空罐子不耐煩地扔藍望濘臉上。


    “開什麽燈,關上!”


    藍望濘的臉瞬間綠了,有種全部開除的衝動,“她們四個腦子加一塊兒不知道有沒有二兩。”


    “你不會怪她們的,對吧?中我的算計很正常嘛。”


    唐四夕倚著門看熱鬧,看他強忍著生氣的心情又無法當麵發作的臉憋笑。


    藍望濘咬著牙點頭,畢竟在人間界裝的像個小白兔,不想崩了人設落個刻薄名聲。


    “四夕,要不換一批禮教好的?”


    唐四夕本意是把這幾個辭了,他一大小夥子活了二十年就沒被誰伺候過,尤其是可愛的小姑娘。


    可現在這場麵,不在眼皮底下護著八成要遭打擊報複,還可能要打發到內府幹粗活。


    “這四個我用著挺好,別換。”


    他話鋒一轉,突然有點吃醋,“以前就是這四個伺候你的?”


    藍望濘關上門,一臉‘指望不上’的神情,


    “不是,她們是小五選的,放在你身邊的人一定得是最信得過的。”


    “還是沒說誰伺候你。”


    唐四夕踹了他一腳,這幾百年的鬼界冥君肯定是當爽了,榮華富貴不缺,更不缺漂亮的美人兒。


    他在結界外到處走時,冷不丁見過幾個仆役,無論男女生的亭亭玉立眉目如畫,隨便挑一個放人間界都能當明星。


    這王八蛋這麽些年吃這麽好?


    被無端踹的經驗讓藍望濘聞見空氣裏的酸醋味兒,那個叫愛情的好東西在心裏蹭蹭發熱,沉鬱的心情撥雲見日。


    他拉起唐四夕的手貼在臉頰,在戒指上輕吻,一撇眼,看穿唐四夕包庇四丫頭的心思。


    “薑花拿水瓶子砸我,我很不開心,你說我該拿她怎麽辦呢?”


    看起來人畜無害,口口聲聲都是威脅,明擺著就是要耍心眼討好處。


    唐四夕無奈地笑著在他臉頰上迴吻一口,“我哄你行了吧...哎?”


    說話的功夫被莫名其妙扛起來,等被摁在樓下床上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扣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解的就剩最下麵的倆。


    藍望濘單手扯掉上衣,跪在唐四夕腿\/間,抬起他的臉,“當然行了,王妃這麽可愛。”


    唇齒久違的廝\/磨,肢\/體愉\/悅地纏綿,腰線緊緊貼\/合,撩撥的一唿一吸,仿佛迴到那毫無顧忌的一夜。


    沙發,超市,地毯,浴室,每一件都都像火藥刺激藍望濘那顆唿之欲出的燃點。


    尤其這張一模一樣的床,記錄他們互相需\/求的一次又一次。


    幹淨修長的大手握住小腰,一路順著腿下去嵌在腳踝處,食指不聲不響地探進拉鏈裏,貪婪又充滿侵略的往上摸,帶動拉鏈一顆顆解開。


    “四夕...想要...”


    唐四夕陷進吻裏,迴過神拉鏈開到腰上,他一整條腿露在外麵。


    其實不止腿,一麵淪陷,另一麵等於失了一半陣地,中央處環環透風,連底褲上幾個花紋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這設計...也就是說,就算穿褲子也不耽誤...!


    他想起晴虹把衣服呈上來時說過的,是鬼王大人的心意,合著就算計這個呢!


    唐四夕一腳給他踹下床。


    “混蛋你幹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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