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你給我滾!”


    “四夕,你聽我...”


    “滾!!!”


    砰——!暖壺從病房摔出來碎了一走廊,還有被罵出來的藍望濘。


    方鏡拎著一個紙口袋,慢悠悠地掃了一眼紙條上的信息,對了房間牌一零六,靠向被罵了十分鍾插不上話狗血淋頭的大帥哥。


    “冥君,您這...”


    藍望濘低迷地坐在休息椅上,抱著頭指向房間,“別說了,把東西給四夕。”


    “唉,這日子可什麽時候是頭啊。”


    剛推門,一迎頭就是唐四夕一聲罵,“叫你滾啊!”


    方鏡推了推眼睛,晃了晃手中的袋子,麵不改色反而看熱鬧的嘴臉。


    “老唐,知道哥們給你帶什麽來了嗎就叫我滾?”


    唐四夕氣的眼紅,放下即將要砸出去的杯子,勉強平複情緒,給了個笑臉。


    “抱歉,沒看見是你。幹什麽來了?”


    “你找迴了於清澈,我替老板來結尾款。”


    方鏡把紮的整整齊齊的一捆紅票子拿出來晃了一下,收進袋子裏放在床頭櫃上,


    “一共五萬塊,放心,我數過了一分沒差。”


    地中海視錢如命,掉個鋼鏰都心疼,今天結款倒是快,還沒去要呢就給送來了,真讓人意外。


    “於清澈現在怎麽樣?”唐四夕問。


    方鏡聳了聳肩,“大夫說了,身體上沒啥大事兒,就是昏著,一直也沒醒。”


    “那就是沒事?”


    “嗐,有事沒事的得等醒了再說,是不是嚇成精神病了現在也看不出來。老板全家都亂套了,要死不帶活的。你千萬離遠點,省的他們腦子抽筋訛你。”


    唐四夕輕點頭,他現在哪有精力去管其他事。


    既然人也救了,錢也結了,這件事就算了了。


    摸上手機,想給陸凜星打個電話,九死一生的時候,心裏想的念的全部都是他。


    可惜手機沒電,一直黑屏。


    唐四夕靠著枕頭沉默望天,心緒像曆過海嘯的波浪不斷起起伏伏。


    他是斷不相信藍望濘的話,所有詆毀侮辱陸凜星的話唐四夕都會罵迴去。


    可不知為何,心裏莫名有些不安,現在隻想帶著錢和妖靈,快些見到陸凜星。


    “老唐,想什麽呢?”


    唐四夕笑笑,“想你說的話,你為什麽覺得我守不住阿星?”


    方鏡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外邊,“我說話可難聽,你不會像罵他那樣罵我吧?”


    “不會。”


    “行。”他咂咂舌,放寬心地推了推眼鏡,一副罵了藍望濘就不能罵他的鬆弛感,


    “我覺得你倆就不是一路人,他好比天上的仙鶴,你呢,是泥塘裏的青蛙。


    仙鶴受傷了落在泥塘裏,短暫地和青蛙相處一陣。而青蛙呢,以為那是天降的愛情,自己造了美好的夢境,殊不知等人家傷好了就會飛走的。


    老唐,你是個挺明白的人,自己琢磨琢磨。”


    唐四夕無話,淡淡的悲惆讓氣氛極靜。


    也許當局者迷,所以旁觀者的話字字誅心。


    他抬頭看了一眼,藍望濘一直在走廊往裏麵看,滿臉寫著句句真心實話。


    “方鏡,你幫我問問外麵的人。”唐四夕笑著指了指藍望濘,“你問問他,三萬兩千八百六十三乘以四十等於多少。”


    “啊?”


    “去問啊。”


    方鏡仗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唐四夕說話一點情緒也沒有,問的問題倒是奇怪。


    他聽了話,出門去問藍望濘。


    “王妃叫我問您,三萬兩千六百八十四乘以四十等於多少。”


    藍望濘像看外星生物一樣看方鏡,沒明白為什麽會問這種問題。


    猛然想到什麽,他毫不猶豫地衝進病房。


    病床空無一人,錢袋和妖靈沒了,被拔掉的輸液管針頭還在滴水,地上落了一件病號服。


    唐四夕跳窗走了。


    或者說,逃走,更準確。


    他不相信任何對陸凜星的誹議,不接受看似貼心的諫言。


    都是些妒忌而已,嫉妒自己有個漂亮的好媳婦兒,嫉妒沒談個好戀愛就眼紅地潑髒水。


    灼日之下,灰頭土臉一身腥血的唐四夕朝家狂奔,他不在乎別人議論的目光,不想告訴別人自己在妖洞裏經曆過什麽。


    隻想快點,再快點,見到陸凜星。


    氣喘籲籲地跑到樓下,從半開的窗戶看到阿星的身影,他隻是從窗前路過,就叫唐四夕的心髒怦怦跳。


    從鬼門關撿迴命的僥幸,害怕再也見不到心愛人的痛苦,歇斯底裏瘋狂的想念,在這一刻爆了出來。


    他要毫不克製地擁抱陸凜星,告訴他自己多麽想他,多麽地想和他在一起,多麽的真心實意。


    門前,唐四夕簡單地撲了撲衣上的血漬,蹭了蹭臉,將妖靈握在手中,準備第一時間給陸凜星驚喜。


    門開的一瞬,唐四夕的笑臉僵了,他沒想到來開門的不是阿星而是另一個男人。


    他身姿略高挑,身材姣好有力,麵若桃紅有些嬰兒肥的乖乖臉,半敞的白襯衫托出幾分乖巧和性感。


    那張清澈溫潤毫無攻擊性的幸福臉龐,在看見唐四夕時也不由得一愣。


    大概在說,你怎麽會迴的來。


    唐四夕大腦一陣空白,所有的期待和興奮如潮水悉數退卻,留下滿地的碎玻璃。


    該高興嗎,他是前幾日化成母親樣貌的桃樹妖,填了對母親多日的思念空缺,叫他欣喜落淚。


    但一見到這張臉,他和陸凜星在海邊接吻的那一幕便洶湧地鑽出來,像根刺一樣,不是說不在意就真的不在意。


    剛洗過澡,空氣中彌漫濕潤的奶柚沐浴露的香氣,這是陸凜星專屬的,唐四夕從來都不敢碰。


    但在這桃樹妖身上,滿滿都是這種味道。


    “我是不是迴來的不是時候?”唐四夕盡量平靜地問。


    陸凜星麵無表情的在沙發上看電視,淡淡開口,


    “我無聊,叫他幫我吹頭發,你不是希望我別殺他嗎,你不開心?”


    唐四夕笑了笑,“開心,阿星能考慮我我很開心。對了,這哥們,你叫什麽名字?”


    樹妖看看陸凜星,又看看唐四夕,“小落。”


    “小落你走吧,用不到你了。”陸凜星毫無感情地吩咐。


    小落聽了話,在唐四夕身邊擦身而過,轉身下樓。


    唐四夕呆在原地沒動,緩了幾秒,他放下手中的錢袋。


    “阿星,你說小落,怕火嗎?”


    “什麽?”


    靈力頓湧,腳下生出一片白色圓形法陣,一張靈符捏在指尖,被唐四夕狠狠揉碎。


    “離卦——噬心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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