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她不禁開始迴憶起第一次見到這小蜜蜂的情景。


    那天早餐,她頭上別了新鮮的木槿花,迎麵碰見蘇牧青送趙行修出門,然後這小蜜蜂就一個勁兒朝她飛過來。


    當時她以為是自己頭上的花兒吸引了它,又被這蜜蜂不識好歹咬了一口,才一腳把它踩死了。


    可這東西居然活過來了,難道這是蘇牧青訓練的靈寵,用來監視自己的?


    不然,他怎麽好心把這蜜蜂送給她?


    宋時悅心裏這樣懷疑,可隱隱還是覺得不可能,自己在蘇牧青身邊待了也有一段時間了,他不像是會用這種陰險手段的人。


    宋時悅繼續翻看書籍,試圖找到類似的東西。


    有了這些醫書,日子果然有趣了許多,不管怎麽樣,宋時悅找到了新的精神支撐。


    十月初,林家老夫人帶著孫兒和兒媳婦親自登門,商議蘇牧沄的婚事。


    原因是林朗的父親剛好升遷,不久就要到豫城上任,這一去,又不知何時才有閑暇,所以想在赴任之前,把兩個人的婚事辦妥。


    有了侯爺的書信,蘇夫人沒有再推脫的理由,更何況這婚事是已經定好了的。


    如今喜上加喜,自然再好不過。


    這樣一來,蘇府上下都開始忙碌起來。


    聽說了蘇牧沄的喜訊,柳夫人也與蘇夫人走動的更勤了。


    她常常借著過來幫忙的理由,帶著女兒和兒媳來到蘇家。


    這樣一來,季春芳也會帶著兩個孩子跟過來,不過她總是悄悄來找宋時悅,跟她請教一些醫術上的事。


    宋時悅本以為她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還真上心了,於是給她列了一個書單,上麵有關於推拿的,也有食療藥膳的。


    她把書單折起來遞給季春芳,叮囑她:“這些東西學會了,就能應付一些常見的小病了。”


    季春芳笑著收下,一來二去,竟開始想要了解針灸穴位方麵的知識了。


    宋時悅見她這麽好學,自然傾囊相授。


    這一天,季春芳閑聊之後,竟然壓低了聲音,問宋時悅是否了解易容術。


    這可把宋時悅難住了,她不好意思地搖頭一笑:“隻是聽說過,還沒有真正見識過。”


    季春芳也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我也隻是聽說,有些好奇,妹妹別放在心上。”


    私下裏,她常稱宋時悅為妹妹,是因為打心眼裏喜歡這個率真坦誠的外鄉女孩兒。


    除了季春芳,柳蘭枝也常來貞吉院,不過她是為了找蘇牧青。


    可蘇牧青常常外出,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即便如此,她也常往貞吉院跑,也沒什麽事兒,就拉著寶月寶蓮聊天。


    偶爾問宋時悅一些東西,無非就是打聽蘇牧青的飲食起居,宋時悅與她不熟,也隻是簡單迴答幾句。


    她心裏總覺得柳蘭枝看起來怪怪的,一顰一笑,有一種說不出的死板,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臉頰顯得很僵硬。


    這不由得讓她想起那天她被季春芳打了一個巴掌,臉上卻不起紅印的事。


    莫不是天生臉皮厚。


    柳蘭枝見宋時悅看自己的眼神總帶著探究,心裏起疑,她不動聲色地點頭離開。


    轉眼卻叮囑寶月,讓她留意宋時悅。


    貞吉院的其他人有時候會被叫去幫忙籌備東西,宋時悅留在院中,做一些小活計。


    大家都慌著去幫忙討賞,可寶蓮突然在這個時候生病了。


    蘇牧青執意要給她請大夫,她卻連連推辭,說休息幾天就好了。


    雖然她一直堅持,可蘇牧青還是派人將她送迴家休養。


    宋時悅見她臉色蒼白,一臉疲態,應該是氣血雙虛引起的。


    不過她人既然已經走了,犯不著為她操心。


    十月底,蘇牧沄婚期將至,所有人都像是被推著往前走。


    淮安侯帶著二兒子連夜趕迴來,待了兩天便匆匆離開。


    蘇牧青送姐姐出嫁,順便帶著宋時悅在跟前伺候。


    十裏紅妝,熱鬧非凡,沒有人留意到一場廝殺即將到來。


    迴程途中,蘇牧青讓送親的客人在前,自己帶著宋時悅走在後麵。


    姐姐出嫁,對他來說太過突然。


    尤其是宴席上見到林家的接親風俗,處處透露著為難新婦的心計,便叫他恨不得把蘇牧沄帶迴家。


    還是蘇牧沄悄悄拉住他的衣袖製止了他。


    宴席上,他站起來給林朗敬酒,並且告誡他,以後對自己姐姐好一點,不然,他這個做弟弟的,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林朗笑著應允,一個眼神,林家有頭有臉的男丁便湧過來,挨個給蘇牧青敬酒。


    蘇牧青杯杯不落,全都一飲而盡,隻為了讓他們知道,蘇牧沄的弟弟,不是好惹的。


    酒席散去,他已有幾分醉意,故而吩咐文初帶著其他賓客先走,自己走在最後麵。


    馬車裏,宋時悅奮力扶著東倒西歪的蘇牧青,胳膊都酸了,恨不得馬上到家。


    突然,馬兒發出一聲嘶鳴,馬車猛地停下來。


    宋時悅沒有防備,身子不受控製地往後倒,情急之中抓住了蘇牧青的胳膊,卻連帶著他一起摔到了座位下。


    蘇牧青像一座山一樣壓過來,宋時悅唿吸一滯,閉上眼準備承受預料之中的疼痛。


    可是一隻大手突然穩穩托住她的腦後,才沒有讓她砰地倒下去。


    酒醉的蘇牧青不知何時變得清醒,他一手托著宋時悅的後腦,一手支撐著身體,沒讓自己壓上去。


    “出來受死!”


    宋時悅攀著蘇牧青的肩頭,還沒來得及感謝他,就聽見外麵傳來的厲喝,還有兵器發出的鋥響。


    “冤有頭,債有主,閣下不該自己出麵嗎?”


    蘇牧青輕輕放下宋時悅,一邊抬眼看向車後躲藏的黑影,一邊捂住宋時悅的嘴巴,輕輕搖頭,不讓她出聲。


    “這夥人跟我一路了,我實在是倦了,你替我處理了吧,就當是久別重逢,送你的一份大禮,對了,能料理幹淨是最好的。”


    車廂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宋時悅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蘇牧青是怎麽發現的?


    而蘇牧青聽到了這個聲音,也不由得瞳孔驟縮。


    “待在這裏別動。”


    他跪趴在車裏,虛壓在宋時悅身上,低下頭,湊近她的耳邊低語,這姿勢,實在是羞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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