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


    2015級鋼琴係1班為期八天的集體性活動團建,在陣陣煙雨蒙蒙中開始,也結束在了煙雨蒙蒙之中。


    蔣夭夭等人坐上了迴返燕京的動車,林謙則是獨自坐上了迴返中海的動車。


    7月15日,這是個無比尋常的一天,但是對於馮木兮來說,這卻是她人生中的重大轉折點。


    伴隨著法官判決錘的落下,馮木兮和馬文濤為期兩年的婚姻,便算是就此畫上了一個不圓滿的句號。


    嗯


    準確的說,應該隻是半個句號。


    因為這宗婚姻官司,裁決的隻是兩人的財產,距離兩人真正意義上的離婚,當前還差一個程序性的過程。


    這個程序性的過程,就是兩人需要到民政局辦理離婚。


    根據法庭的判決,馬文濤明天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前往民政局與馮木兮辦理離婚手續,有法律文書的約束,馬文濤再想放賴拖著馮木兮,自然是再也不可能的了。


    馮木兮從莊嚴的法院中走出,外麵刺目的陽光,使得馮木兮下意識的伸手遮了遮。


    陽光明媚,可是再明媚的陽光,卻仍舊改變不了馮木兮此時低落的心情,她站在高高的台階上,整個人有點恍若隔世的感覺。


    兩年前,她風光大嫁,即便在中海這樣隨便扔塊磚頭就能砸到一個千萬富翁的城市裏,她和馬文濤的婚禮依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這場婚姻象征著百耀餐飲集團和木恆餐飲集團的盛大練手,在華夏餐飲領域中所造成的影響絕對是地震級別的。


    那一年,她以為她嫁給了愛情。


    那一年,她以26歲的年齡出任了市值幾十億的百木餐飲集團總裁。


    那一年,她是商界精英、女性榜樣、同齡人眼中的天之嬌女。


    然而


    如今一切皆成為了笑話。


    因為她的遇人不淑,她葬送了自己父親奮鬥了幾十年的木恆餐飲集團,最後就僅僅隻分到了四千萬的婚姻共有財產。


    幾十億和四千萬,兩者間的差距宛若天塹般巨大。


    何其諷刺?


    何其悲哀?


    看著馬文濤那囂張的嘴臉,馮木兮真的是恨不得拿把刀出來跟他同歸於盡,但是每當想到在醫院病床上躺著的父親,馮木兮就隻能強行按壓下她心裏滔天的恨意。


    真的能翻盤嗎?


    最近這幾天,馮木兮在腦中翻來覆去的想著這個問題,她有時信心十足,有時卻又信心不足,不過每當她信心不足的時候,她腦海中總會不由自主的出現林謙那張仿佛天下盡在我手的霸氣和自信,從而使她又莫名湧起了從頭開始的勇氣。


    “哎”


    在恍惚之中,馮木兮長長歎了口氣。


    “木兮,隻要你肯迴心轉意,你依舊是百木餐飲集團的女總裁,你依舊可以享受無盡的榮華富貴,而我保證從今往後,再也”


    “再也不把亂七八糟的女人往家裏帶了!”


    就在馮木兮剛想邁步走下台階時,突然她身後傳來了一道曾經令她無比甜蜜、現在令無比她惡心的聲音。


    隻見打扮的油頭粉麵的馬文濤,快步來到了她的身前,滿臉真摯的向著馮木兮挽留道。


    有時候,男人就是這樣的賤。


    在擁有的時候,往往不懂得珍惜,但是就要在即將失去的時候,才會想起身邊人的好。


    今日的馮木兮,穿著一身天藍色的吊帶連衣裙,在陽光的照耀下,她全身好似奶白色的肌膚仿佛晶瑩的在發光。


    純黑色有著微微波浪的長發自然披散在身後,臉上沒有什麽濃妝豔抹,就隻有簡單的粉黛,卻將其絕美的容顏襯托的剛剛好。


    28歲的女人,正是整個人生中的巔峰時期,美貌絲毫不遜色於少女,但是身上卻有著少女不曾擁有的各種韻味。


    站在台階上的馮木兮,此刻真的就好似是一尊下凡的謫仙。


    尊貴且典雅!


    馬文濤看著眼前的馮木兮,他迴想起自己這兩年在外麵風花雪月玩的那些女人,跟馮木兮相比根本就是天差地別。


    不過若是讓她為了馮木兮,放棄外麵的花花世界,他卻也是做不到的。


    馮木兮和外麵的花花世界,他全都要!


    “嗬嗬”


    “馬文濤啊馬文濤,我是該誇你誠實呢?還是該罵你無恥呢?”


    “都這種時候了,你居然還連口頭上的承諾都不敢向我保證,你此刻就算是說你再也不在外麵亂搞女人了,我都不可能會答應你,你憑什麽會認為,你隻是承諾不再往家裏帶女人,我就會答應你呢?”


    馮木兮臉上露出了一抹譏諷之意,她冷聲向著馬文濤反問道。


    麵對馮木兮那滿臉譏諷的表情,馬文濤有點臉上掛不住了。


    “馮木兮,你現在一無所有,這是我給你最後的台階,你要是再不下,從此以後,你就是跪著求我,我都不會再給你這樣的機會!”


    馬文濤滿臉陰翳的向著馮木兮威脅道。


    “跪著求你?”


    “哈哈哈哈哈”


    馮木兮聽到馬文濤這話,整個人直接仰頭大笑,甚至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馬文濤,你知道我現在最慶幸的是什麽嗎?”


    馮木兮狂笑過後,她突然向著馬文濤反問道。


    “什麽?”


    馬文濤下意識的反問道。


    “我最慶幸的是,我沒有給你生孩子,如果此刻我們要是有孩子,我若是看到他那張跟你神似的臉,我可能真的會非常糾結要不要把他給掐死!”


    馮木兮最開始臉上還帶著些許笑意,但是說到最後的時候,馮木兮臉上的冷意就好似是千年冰山下麵的寒冰。


    “我曹尼瑪的!”


    馬文濤聽到馮木兮這話,整個人頓時暴怒,抬起手就想要抽馮木兮一個耳光。


    不過就在馬文濤舉起手,就要堪堪打在馮木兮臉上的時候,他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手,因為他看到了法院門口那些法警們麵色不善的眼神。


    “打啊?”


    “有種抬手,沒種打?”


    “光有把沒有卵蛋嗎?”


    麵對馬文濤的巴掌,馮木兮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反而滿臉嘲諷的向著馬文濤瘋狂挑釁。


    “你”


    馬文濤舉著的手都在顫抖著,他感覺整個人憋屈的想要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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