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混小子呢?”巡海總督玉安,今年特別獲赦,準許迴府過年,一進門,便中氣十足的對著等候已久的婦人說道。


    “老爺,您剛進門就對赫兒這樣。”玉安的夫人有些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玉安是個耙耳朵,想來最怕的就是自己的老婆,倒也不是多兇,隻是自己願意寵著,此刻連忙神色軟了下來,說道:


    “好好好,夫人,咱兒子呢。”


    “諾,房內趴著,嫌丟人不肯出來呢。”玉安是個武將,他的夫人也不是個吃素的,雖然玉赫被打成這樣,可看得出來對方都是有分寸,對方沒有要傷害玉赫的意思,隻是,專朝著臉打,讓玉赫一向自詡為小爺最帥的臉蛋,此刻有些見不了人。


    玉安進門看到的便是,一張豬頭臉,差點連粗話都爆了出來:


    “我….你誰?”


    “父親!”玉赫一看到玉安,抱著他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大喊:


    “有人他娘的打你兒子啊!”


    玉赫一向文雅,“他娘的”這個詞從他嘴裏冒出來還真是新鮮。


    “怎麽,平常不是說小爺去揍人麽,被人揍了?”玉安輕而易舉的甩開了玉赫的手,坐到桌子上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


    玉赫再次連滾帶爬的頂著一張豬頭臉出現在了玉安的麵前。


    猝不及防,讓玉安好險沒有將茶水直接噴到他兒子臉上。


    “父親,你看…”玉赫可憐兮兮的指著自己的臉,這一幕讓走進來的他的親娘又一頓嘲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兒子你這樣真的好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玉夫人幾乎要笑的岔過氣去,玉安連忙將自己的夫人扶到座椅上坐好,並說道:


    “夫人你輕點,你想要我就把這小子拉來。”


    淪為玩偶的玉赫:??????


    雖然這幾天已經受了自己母親的不少次嘲笑,可看著父親對母親這般,玉赫幼小(?)的心靈,再次受到了摧殘,委屈巴巴地開口道:


    “你們兩就知道欺負我。”


    “你自也去找個夫人去,就沒人欺負你。”玉安正給自己的夫人倒水,連餘光也沒分給他。


    “哪有這麽好找啊。”玉赫念到。


    玉夫人笑夠了,擺了擺手,對著玉赫說道:


    “你不是向宋府的二小姐提親了麽?”


    好家夥,玉赫一聽說自己要去相親,馬不停蹄的就去宋府提了親,出來就被人打了,還被打到現在,也不知道是造了什麽孽。


    “我,我,我…”玉赫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此刻覺得自己去向宋槿提親的做法,也許是錯誤的。


    “出門就被人打,弄得像搶了別人的老婆似的。”玉夫人嫌棄的看著玉赫一眼,玉赫他爹好歹是個總督,兒子被人打成這樣,還查不出兇手,雖然沒什麽大事,可是,丟臉,


    玉夫人倒不是因為玉赫被打丟臉,他爹就是打人出身的,兒子卻沒有半點武力值,丟臉。


    “可不就是搶了別人家老婆麽。”玉安望著玉赫,突然開口。


    “哈?”玉夫人聽了有些詫異,也沒聽說宋槿定親啊。


    “你說,在這無象城中,能把你打成這樣還一點痕跡都查不出的,能有誰?”玉安對著玉赫問道。


    “父親你是說,三皇子?!”玉赫突然反應過來,能有這個勢力的,如今的無象城中,也就三皇子最有可能了。


    “不然呢。”玉安到底還是覺得是自己兒子,不能繼續被打了,本來就傻,再傻就真的找不到對象了。


    “不過他為啥派人打我啊。”玉赫突然覺得,打自己的人身形與津渡相仿,不禁一陣臉疼。


    “你說還能為什麽。”玉安看得出來,兒子是真傻的。


    “你說,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打你的。”


    “我從宋府提親迴來以後…”玉赫突然蹦起來:


    “我靠,三皇子和宋槿姐姐…”


    很好,今天的第二句粗口,玉夫人感覺到了自己的兒子逐漸充滿了陽剛之氣。


    “你都喊姐姐了,還敢肖想人家?”迴到無象的路上,玉安聽說了有關於宋槿的事,下意識覺得這個女子不同尋常,自家兒子剛向人家提親就被打了,十之八九,還有更厲害的人中意她,最後可能的便是三皇子遲嘯宇。


    “難怪那日夏侯和三皇子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玉夫人時常入宮,跟宮內的人也都很熟悉,聽說了自家兒子當日的行為,原來以為他隻是耍猴,現在看來,是腦子的腦迴路實在是與眾不同罷了。


    歎了口氣,這麽傻,怕是要孤獨終老了。


    玉赫還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已經給自己定義了一個傻子的頭銜,此刻在房內急得團團轉:


    “我去向宋槿姐姐提親,改天三皇子會不會叫人打死我?”


    “不會,有你老子在這呢。”玉安實在看不下去,給了玉赫後腦袋一巴掌,使得他終於消停了下來。


    “好吧。”玉赫看到父親玉安五大三粗的身材,內心充滿了安全感。


    玉安和玉夫人都看得出來,遲嘯宇隻是想給個警告,沒有半分要真的下死手的態度。


    在家好不容易養好傷的玉赫,被玉安親自帶到了丞相府中,這次玉赫出門,終於沒被打了。


    “取消?”宋刈清一拍桌子,睜大了眼睛問到。


    “是啊,這混小子不知輕重。”玉安賠笑。


    宋刈清身邊坐著顧語吟,玉安身邊坐著玉赫,看著玉赫耷拉著腦袋的樣子,臉上還有幾處青紫尚未消退,顧語吟隻覺得好笑,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她也猜到了是遲嘯宇所為。


    “快給宋姑娘道歉。”玉安又是一巴掌,拍在了玉赫的後腦勺上。


    “宋槿姐姐是我唐突了!”此刻玉赫不敢看顧語吟,生怕遲嘯宇的探子捕捉到這一幕,對自己又是一陣暴打。


    “為何要取消?”宋刈清本以為玉安今天帶著玉赫是來擬定婚書的,可沒想到,竟然是要取消暫定的婚約的。


    “混小子,你說。”玉安總不能說,三皇子喜歡你女兒,我兒子再提親恐怕小命都沒了這樣的話吧,看著宋刈清這樣子,也許是真的還不知道三皇子和宋槿之間的事,玉安暗自感慨,這宋槿,以後怕是要一飛衝天啊。


    “我,我,我,”玉赫再次連連說了三個“我”字,也沒想出正經的理由,竟大聲喊出:


    “我有龍陽之好!”


    正在喝茶的玉安這次終於不負眾望的,將茶水全數噴在了玉赫的臉上。


    宋刈清震驚,顧語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個笑聲,玉安和宋刈清都沒有錯過。


    “女兒,你看這…”聽到玉赫親口說自己喜歡男人,玉安有沒有要否認的樣子,宋刈清一時間也為難了起來,這種事遲早紙包不住火,顧語吟要真的嫁過去了,以後被人揭開,隻怕整個宋府的臉麵都會連帶著垮掉。


    “既然玉大人已經承認了,那便取消吧,祝玉大人早日找到自己心儀的公子。”顧語吟很大度的說道,還特別說了“公子”兩字。


    這讓愛好女的玉赫麵如僵色,臉上還有著玉安的茶水,一陣引人發笑。


    “來人,帶玉公子下去更衣。”宋刈清喊道,玉赫現在這樣狼狽,定然不能就這麽走出丞相府的大門。


    眼看著訂婚有戲,玉安在兒子的性命和名譽之間,果斷選擇了後者,對著宋刈清說道:


    “犬子不懂事,讓丞相大人見笑了。”


    “這事可要問問小女,畢竟是她的終身大事。”宋刈清語氣不好不壞,對他來說,宋槿一個庶女,無足輕重,若是宋君彤如此,他定會找對方好好理論,可宋槿,就另當別論罷了。


    “自然自然。”看著玉安說完話,眼神投向自己,顧語吟搖了搖頭說道:


    “既然婚書並未擬定,那便無妨。”


    看著顧語吟卻是沒有半分氣惱的神色,玉安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對著宋刈清說道:


    “小兒送來的彩禮,全部轉贈宋姑娘賞玩隻用,還請千萬收下。”


    “那便,多謝玉大人了。”宋刈清行禮,心中暗喜,玉赫送來的彩禮不是小數目,此刻空手套白狼,大賺一筆。


    客客氣氣的雙方談完話之後,玉安帶著整理好容貌的玉赫終於離開了丞相府,而宋刈清則是假惺惺的安慰顧語吟,並許諾將財物的百分之三十交由顧語吟。


    顧語吟心中冷笑,明明都是自己的東西,卻靠他的施舍,才拿了百分之三十,可以明麵上補貼給宛姨娘,她的日子會好過些,自己並不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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