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雷善將昨晚發生的事告訴了其他人,眾人聽後都非常憤怒。


    “哼,這些狗東西怎會如此囂張,竟然在這裏憋著壞水!大侄子你放心,我改天就派人去把他們的煙館賭場什麽的都炸了,看他們還敢不敢囂張!”


    一邊說著,雷坤一拳頭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碗碟跳起又落下。


    根據雷坤所說,那些個前朝遺老壞得很。


    和講道義,有原則的霹靂堂不同,他們隻要是來錢快的項目他們都幹,什麽倒賣煙土啦,販賣人口啦,賭場妓院啦,就沒有他們不敢幹的缺德事。


    而且他們和日租界的島國人聯係密切,和魔都各個區域的幾個幫派爺叔都有生意往來,那些人開的煙館和聲色場所,有的還要靠他們供貨。


    最近,那些家夥胃口大了,企圖染指軍火,糧食還有醫藥生意,暗地裏也和霹靂堂碰過幾次,雖然互有勝負,不過目前來看還被霹靂堂濟世堂和天工堂等幾個門派壓著,但是狼子野心已經昭然若揭。


    對於雷坤的提議,雷善並不反對,畢竟對方已經觸碰到了己方的利益。


    “都欺負到頭上來了,打自然是要打的,不過既然要打,那就必須做的幹淨利落,不然可是後患無窮啊。”


    對於雷善的提議,雷坤是聽了進去的:“嗯,我知道了,出手的時候我會派堂裏的好手去的。”


    一旁,王子仲問道:“那既然已經知道是那幫前朝遺老的人從中作梗,那今天林家咱們還去嗎?”


    雷善斬釘截鐵的說道:“去,為什麽不去?要是他們做了那群前朝遺老的幫兇,那就順便除了他們,不過目前看來,這種可能性有,但是並不大,昨天挖出來的那些幹屍和厲鬼看樣子已經在牆裏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不像是專門對付我們而埋的,更像是為了搞他們林家。”


    吃過早飯,外麵下起了瓢潑大雨,雷善和馬本在王子仲一起前往林家討說法,可是還沒走到林家,便聽到了陣陣女人的哭嚎之聲。


    待三人來到林家宅邸門前,卻不曾想到那林家門前此時竟是白幡飄揚,紙錢漫天,整個林家家中都是女人,男丁一個都沒有,她們個個痛哭流涕泣不成聲,儼然一幅正在辦喪事的架勢。


    雷善他們見此情景,直道晦氣,本來想改日再來,可剛轉身,三人便聽到了周邊居民的談話。


    “林家這是又走了一個?”


    “誰說不是呢,年年如此啊,都習以為常了。”


    雷善三人駐足聽那些街坊鄰居說著,得知了林家本事魔都有名的富戶,手下不僅有工廠,還有好幾家店鋪,生意做得挺大,黑白兩道都有朋友。


    可自從林家住進這處新造的宅院,5年時間裏,林家年年掛喪,每年都要死個林家的男丁,眼看著偌大一個林家一年比一年沒落,這次走的是林家的小兒子,他一死,林家更是沒了男人,徹底斷了香火。


    而且那林家小兒子死的奇怪,據說是前幾天白天時因為肚子疼,所以他用了土方法,吃了點煙膏子止疼。


    到了晚上,一個朋友請他吃席,他本以為都一天時間了,煙膏子也應該被消化了才對,於是便應邀去了朋友那裏吃酒,但事實並非和他想的那樣,俗話說“大煙膏子就酒,小命立刻沒有”,那林家小兒子才喝了一盅,就當場暴斃了。


    聽完了事情的經過,雷善不禁搖頭:“唉~這人要事走了背字,喝涼水都塞牙啊,難怪林家把工廠便宜賣給了我們,原來是家道沒落,無力經營了啊。”


    說著,雷善和王子仲便要離開,可沒走兩步,他們卻發現馬本在麵色凝重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雷善退迴馬本在身旁,奇怪的問道:“本在兄弟,你這是怎麽了?”


    馬本在抬頭看向雷善:“雷兄弟,我覺得林家這事很是蹊蹺。”


    雷善不解:“何以見得?”


    馬本在解釋道:“雷兄弟,你應該知道我們這些工匠不隻是煉器師,同時也是厭勝之術的好手吧?我們的祖師爺魯班還留下了一本記錄工匠技術和厭勝之術的《魯班書》。”


    雷善點了點頭:“知道啊,《魯班書》裏記載了很多厭勝之術,因此厭勝之術也被稱為魯班術,曆朝曆代都將《魯班書》立為禁書也是這個原因,傳說當年王皇後便是用了這本書裏的厭勝之術對武媚娘下厭,可惜那武瞾棋高一招,直接反殺了她。”


    隨即,雷善立刻反應了過來:“本在兄弟,你是說,林家這是被別人用厭勝之術詛咒了?”


    馬本在點頭道:“實不相瞞,那《魯班書》兄弟我天工堂裏就有,現在林家的情況和那書裏記載的一個厭勝之術一模一樣,我看那林家如此可憐,想幫他們解了此厭。”


    對於此類事情,雷善自無不可,王子仲醫者仁心,也不會拒絕。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既然知道緣由,那便救上一救吧。”


    決定救人後,三人便以生意合作夥伴,前來上香為由進了林府。


    上完香之後,馬本在小聲對雷善說到:“雷兄弟,你快用你的神眼看看,這林府的圍牆有沒有哪處和其他地方不一樣的?我雖然知道那厭勝之術,但是卻不知道那人把厭勝之術的鎮物放在了哪裏。”


    雷善立刻開啟觀魂眼,四下巡視了起來,不一會兒便在東牆找到了一處牆體,其上黑色的煞氣鬱結蠕動,讓人看了不由得心裏發毛。


    “找到了,是東牆。”


    此時正是下雨天,林家的女人們又哭聲不斷,於是雷善便趁機使用恰克的力量唿風喚雨,又引來了雷電,一時間,就仿佛林家女人們的悲痛之意感染了上天一般,隻見天空驚雷驟起,狂風唿嘯,暴雨頃刻間將林家籠罩在了其中。


    “老天爺啊!我們林家到底是做了什麽孽啊!你為什麽這樣對我們!”


    隨著堂內的哭聲,一道驚雷直直劈落,打在了那麵東牆之上,一時間,磚塊飛濺,竟是直接將那麵東牆打塌了。


    做完這一切,雷善立刻收了權能,頓時風停雷歇,暴雨也轉成了原本那淅淅瀝瀝的小雨。


    而馬本在也不在意被雨淋到,在被雷打塌的牆裏麵翻找了起來。


    不一會兒,他便找到了一個用披麻戴孝的孝巾包裹住的東西,外麵還用紅繩捆了三道。


    迴到雷善身邊,馬本在將東西遞了過去:“雷兄弟,我所料果然沒錯,這是隻有我們工匠之流才會有機會用的厭勝之術——【磚戴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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