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雪腳步一頓。


    最終歎息一口氣,隻能是轉過(shēn)來客氣的說道:“既然蕭公子等了這麽久,那切(shēn)也不能怠慢了貴客,還請帶路吧。”


    那青年立刻露出喜色,便是先行一步領路。


    走過這短短的湖畔,便是來到了一處涼亭。


    悠揚的琴聲從涼亭中傳出,聲音非常的清澈,而且曲子也並不是並州這邊,傳了許多年的耳熟能詳的曲子。


    而是帶著江南水鄉般的優雅和溫潤,令人神思神往。


    一曲罷了,前來引路的青年,便立刻上前兩步,恭維的說道。


    “公子此來並州,大有所得,如今彈琴的技法突飛猛進,真乃可喜可賀啊。”


    陳清雪在後方皺了皺眉,陳清雪是最為排斥舞文弄墨的人的。


    不然陳清雪又怎麽會女扮男裝,跑到酒館去裝男人。


    不過這並不代表陳清雪是個文盲,相反陳清雪從小就聰明,對於武文弄墨略有精通,對於彈琴和刺繡,也是頗為的了解。


    隻不過這些東西終究不能作用於家族的利益爭奪上。


    就如同陳晴雪知道,自己的美貌在戰場上,恐怕連稍稍鋒利的刀,都不值。


    因此陳清雪並沒有恭維,隻是淡淡的看著這主仆二人。


    那蕭家公子收迴了在琴弦上的手,閉眼沉思如同是沉浸其中。


    但實際上他是等著陳清雪上前來搭話。


    因為在江南之時,他蕭家公子的(shēn)份,以及這出彩的彈琴技巧,可是讓那些大門大戶的公子和小姐,格外的推崇備至,甚至因此寬衣解帶者也大有人在。


    可是他等了足足數個唿吸,陳清雪卻一直沉默不語,這讓他心中多了一種微妙的感覺,這才是緩緩張開眼睛。


    這抬眼一看,蕭家公子頓時愣住了。


    他萬萬沒想到,在這個貧瘠枯敗,處處荒涼和落魄的地方,竟然有如此美人。


    而且陳清雪的美,乃是大漠中才能誕生的極致之美。


    比起那些江南女子,多出了太多難以言說的韻味。


    陳清雪依舊是精致的美,可是卻讓蕭家公子產生了無與倫比的征服念頭,仿佛這個女人嘴角微微上翹的笑容,都帶上了對於他的嘲諷壓製的(you)惑。


    蕭家公子心中激動了起來。


    他(shēn)為蕭氏家族,國公之後,前20年來不知玩弄過多少女子。


    可如今他仿佛找到了歸宿,僅僅是看著眼前的陳清雪,他就感覺到了安定平靜。


    陳清雪輕易的感覺到了眼前男子眼神裏毫不掩飾地占有**。


    那種如針芒在背的感覺,讓陳清雪感覺到了冒犯。


    “蕭公子,你看夠了嗎?”


    此言一出,蕭家公子立刻醒過神。


    望著稍稍有些怒火的陳清雪,他不(jin)感歎。


    “美,簡直太美了,難道此女便是某夢中時常夢見的巫山之女?”


    他此刻竟是流露出了些許陶醉,宛如沉浸在巫山**的夢幻。


    而陳清雪見到這一幕,對於這個人的印象差到了極致。


    “公子既然不想說話,那本姑娘就不奉陪了,告辭。”


    說著,陳清雪轉(shēn)就走。


    一旁的蕭家公子的家奴,見到陳清雪想如此離開,頓時露出了三分的怒氣。


    “站住,某家公子還沒說讓你離開,誰讓你挪動腳步的?”


    陳清雪隻覺得是怒火難以遏製。


    這是在並州陳家,不是在大興城蕭家。


    這個家奴就敢如此的嗬斥自己,這若是到了京城,他們陳氏家族,豈不真的會淪落為他人腳下的螞蟻,說踩死就踩死嗎?


    所以陳清雪心中不(jin)多了一份悲哀,家族的命運,難道就要就此終結?


    這時,那公子才算反應過來。


    “你怎麽能如此對待陳家小姐?簡直放肆。”


    家奴立刻做出恭敬無比的模樣,跪在了地上說道。


    “公子息怒,小人隻不過是看到一個平民女子,竟敢在公子麵前如此囂張,所以才是忍耐不住的嗬斥了一句。”


    蕭家公子哼了一聲。


    他雖然麵帶怒色,可是無一不透露出貴族的優越。


    而陳氏家族雖然在並州算有小有名氣,可是在京城蕭氏家族之前,隻不過是隻螞蟻罷了。


    陳清雪自然知道這個道理,此刻隻能是壓下了心頭的怒氣,轉過(shēn)來到。


    “公子倒也不必訓斥自己的奴才,不過是一條狗罷了,本姑娘對他的狂吠,可從來未曾放在心上。”


    家奴一聽,頓時臉色一變。


    而蕭公子卻眼前大亮:“好,好一個陳家小姐,沒想到在這漠北荒涼之地,竟然也有如此妙人?倒是讓某家不虛此行。”


    蕭家公子很狂妄,上前一步直視著陳清雪的眼睛:“此次某家來到並州,是告知於令尊,準備就緒之後,迴京述職,想必整個陳家,也將會遷徙到京都,到時候,陳小姐可要看在今(ri)小生不遠萬裏而來的恩(qing)上,對小生多多照顧啊。”


    陳清雪隻是覺得(shēn)上仿佛多了幾隻蟲子,看著這蕭家公子的臉近在咫尺,隻覺得是難受之極。


    又聽著這蕭家公子即使是最為普通的話,卻也感覺充滿了猥瑣的意味。


    所以陳清雪立刻退了一步:“還請蕭公子自重。”


    蕭家公子嗬嗬一笑,立刻是退了一步,抱拳說道:“是某家施禮了,不過陳小姐今(ri),可是讓某家記在了心裏,隻等他(ri)京都再見,屆時某家定會帶著小姐,一同領略京都的風土人(qing)。”


    說完此言,蕭家公子哈哈一笑,極為瀟灑快意的帶著家奴,朝著給他安排的房屋而去。


    陳清雪在後方注視著這一幕,突然感覺後背有些發涼。


    抬頭望著天空,陳清雪不僅是露出了絲悲哀。


    一個尋常隋朝女子,怎能決定自己的命運?


    興許用不了多久,陳清雪再也無法自由自在,如草原之上肆意飛舞的蝴蝶。


    而此刻,隋煬帝楊廣則是從(chuáng)榻之上張開了眼睛,手掌翻動,就是多出了一塊令牌。


    “以防被人識破(shēn)份,這蕭氏家族長老的令牌,還是帶在(shēn)上為妙。”


    原來隋煬帝楊廣剛剛迴了一趟大興城,找皇後要了一塊兒蕭家令牌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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