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小太監目光別有深意的望著兩人,又看了看外麵的馬車,這才是冷哼了一聲:“楊國公,楊玄感父子已到!”


    旁邊候著的小太監即刻取下了百官牌上的腰牌,遞到了兩人麵前!


    楊玄感一直盯著小太監的眼神,見到其目光在馬車之上徘徊,又看了看著小太監身後足足百人的金吾衛,額頭上冷汗頓時竄了出來!


    “兒啊,你要切記不要在陰溝裏翻船,你聰明足矣,但是正因為你太過聰明,反倒是忽略了微小,此為你的缺點,日後一定要牢記呀!”


    楊素拍了拍楊玄感肩膀,微笑著向小太監打了個招唿,這才向著宮門內走去!


    望著這父子走遠,李山麾下的小太監撇了撇嘴:“真掃興,這楊素竟然也學會收斂了,不然諸位就可以看一看,這國公大人落馬是怎樣的狼狽模樣!”


    幾名金吾衛並不迴答,他們雖然是有使命在身,可同樣他們也是出身世家豪門,與楊素從本質上是共同利益體,隻是在行為表現上有所差距。所以這話小太監可以說,他們卻不敢聽更不敢說!


    百官紛紛入殿,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條件反射的抬頭望向上守位置,隻見隋煬帝早就已經端坐在龍位上,這時的眾百官嚇了一跳,即刻是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老老實實站住了!


    一時之間外麵人們交頭接耳,大殿之內卻靜寂的珍落可聞!


    隋煬帝微微張開了眼睛,掃過趕來的百官,尤其注意的在蕭國公,以及戶部尚書的身上掃過!


    不過片刻,大殿外朝就已經人滿為患,而靠近楊廣這邊的內朝堂,人數也逐漸趨於圓滿!


    “陛下,小人迴來了!”


    李山的聲音從側邊傳來,隋煬帝麵色一喜,轉頭望去隻見李山仍如昨日打扮,看起來並無外傷,相反氣色還有三分迴原,看起來喜氣奪人!


    “李山,你沒有受傷吧?張毅那邊怎麽樣!”


    李山低著頭:“稟告陛下,昨夜在城外伏擊金吾衛的探子,已經伏誅了多半,也俘虜了百人!”


    隋煬帝挑了挑眉:“人你帶來了嗎?”


    李山迴答道:“雖然人是帶來了,可是為首作惡之人卻已逃入山中,當將軍想要入山捉拿,但為時已晚,那些人逃的已經不見蹤跡,這也算是昨夜之一大遺憾!”


    “為首之人跑了?”楊廣皺了皺眉:“也罷,還沒到和他們撕破臉的時候,你們沒有受傷便是極好,也無需那些人指認,隻需要將那些探子的兵器作為證據即可!”


    李山輕輕答應,最後計時的太監,便是跑過來告知於李山,已經到了早朝的時間!


    而下方的人,也看到了李山出現在隋煬帝身旁,正巧楊素此刻趕到現場,目光與李山的眼神不期而遇,這使得楊素內心中一沉,嘴角艱難地扯起一則笑容。


    “李總管別來無恙!”


    楊素拱了拱手,李山也是笑著拱了拱手:“楊國公今日氣色極佳,看來昨夜安睡得極好啊!”


    “這還是要拖了李公公鴻福,楊某這才有了個好覺睡,隻是此時並非詳談,榮老夫先迴朝位了!”


    李山名嘴一笑:“楊國公請便!”


    兩人即使到了分開之刻,仍然是滿麵笑容,若不是朝中的百官多半心思是非常玲瓏的,恐怕還真認為這兩人是致交好友!


    “蕭國公,請了!”李山來到蕭國公身旁。


    “陛下可還有其他指令?”蕭國公老當益壯,被楊廣賜予了藥丸之後,近些時日也在服用補品調理身體,感覺愈加的恢複了,這時說起話來中氣十足,腰杆兒也是直挺挺的!


    李山向周圍瞧了一眼,閑聊一般說到:“楊國公昨夜的計劃完全失敗,必然對其大有挫傷,蕭公今日若能抓住機會,令楊國公傷筋動骨也並非不可能,而蕭公廉潔公正,但也並非不可聯係其他世家,雖然會引來許多朝臣猜忌,但羅工應該明白,陛下對於國公之信任,要遠勝於尋常人!”


    蕭國公輕輕點頭:“老夫知道該如何做了,還請李公公迴稟陛下,蕭家人絕不會有二心!”


    李山滿意的點頭,正要離開時卻忽然想到一事,轉頭來問道:“蕭國公可知蕭摩柯第三子,此人名為蕭雲!”


    蕭國公皺了皺眉:“我們兩支同出一脈,按道理來說,這蕭雲還要叫老夫一聲長老!”


    李山不無疑惑:“蕭家族長不是蕭國公?”


    蕭國公搖了搖頭:“此事是老夫的家事,李公公為何突然提及?”


    李山知道觸碰到了忌諱,立刻報了抱拳:“實不相瞞,昨夜本官能夠逃出魔爪,還要多多感謝蕭雲的搭救之恩,如此本官才突然有此疑問,但既然關乎蕭國公之家事,本官便不多問了!”


    蕭國公了然一笑:“那就請公公自便吧!”


    李山拱了拱手,提著下擺來到了龍案之旁:“陛下,蕭國公稱此事絕無問題!”


    楊廣聞言滿意一笑:“那就早朝吧!”


    李山一聲高唿,朝中百官紛紛跪拜高頌,走了個過場之後,楊廣拿起一份奏折,聲音冷澈的說道。


    “戶部尚書何在!”


    “臣在!”


    老尚書一臉愁容,精神有些恍惚的站了出來!


    看著他如此表現,隋煬帝多少有些憐憫,放緩幾份語氣說道:“寡人曾言,天下隻能少稅,而不能再增稅!可是為何你這幾日送上來的奏折,卻大談增加賦稅,真把寡人的話當成耳邊風嗎!”


    隋煬帝冷哼一聲,手中的奏折被他直接扔到了廟堂之前!


    見此,戶部尚書哪裏敢站起來,五體投地的高唿:“陛下,臣也是逼不得已,如今戶部的支出以近乎赤字,國庫更是空虛無補充,而在大隋各地,旱災水災頻發,都需要撥款撥糧,而近日突厥更是猖獗,陛下還要調撥至少數萬的軍隊前往邊疆,這又是一條極難的補給線,更為重要的是,大運河近些時日來停工,導致江水泛濫,路上不知淹沒了多少良田牲畜,這些事情都需要用錢才能擺平!而國庫已經赤字,臣也是別無他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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