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文雄集結隊伍趕往前線的同時,徐誌軍也在集結隊伍準備出發。


    摧毀敵人炮兵陣地的消息並沒有給徐誌軍和他的戰友們帶來多大驚喜,相反,從前線返迴來的偵察員帶給了他們一個更為不幸的消息,一下讓營部裏的氣氛多了一份苦澀的凝重。


    “營長,我們幾組隊員反複偵察過那裏的布防,越軍的各種火力配置完善,並且前沿還布置了大量的殺傷性地雷,而且還修建了許多明碉暗堡,雖說他們的防守嚴密,但這些應該都不是大問題,最大的問題是……”


    說到這裏,偵察參謀遲疑了一下,抬眼看了看身前的幾位指揮官。


    徐誌軍一邊看著偵察參謀送來的、詳細標注了對方火力的地形圖,一邊頭也不抬地問道:“別吞吞吐吐的,還有什麽問題?”


    偵察參謀狠了狠心,一咬牙說道:“媽的,這幫狗日的越軍不是人,他們將咱們、將咱們戰士的遺體都綁在他們的陣地上了,其中還有幾位幸存的戰士,我們的偵察員發現,他們、他們在虐待我們那幾個幸存的戰士,我們大概統計了一下,總共大概有十幾個人,其中有三名幸存者,但他們可能都受傷了,恐怕已經生命垂危了。”


    偵察參謀說完,竟忍不住哭出聲來。


    徐誌軍拿著紅藍鉛筆正在地圖上標注的手停頓住了,可以看見他的手攥得越來越緊,整個人都在不停的顫抖。


    ‘哢嚓’


    一聲清脆的響聲,徐誌軍手中的鉛筆折斷了。


    “媽的!混蛋、雜種!”


    徐誌軍猛地一下爆發了,他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麵前的桌子上,桌上的茶缸都被震落掉地。


    猛地,徐誌軍抄起掛在牆上的衝鋒槍,發瘋似地喊道:


    “通知隊伍,全體集合,今天我要是不把我的戰士接下來,我徐誌軍就不是人生父母養的。”


    一邊的指導員剛要上前攔住,徐誌軍猛地一揮手:“指導員,你別攔著我,就是迴來把我徐誌軍槍斃了,也要等我打完這仗再說,快去!”徐誌軍衝著通訊兵吼叫到。


    通訊兵答應一聲轉生就往外跑,剛一出門,緊接著就又退了迴來。


    徐誌軍一見怒不可遏:“你他媽的磨蹭什麽,還不快去!”


    “是我不讓他去的。”


    一個威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緊接著團長武山和政委王海平一掀門簾走進了徐誌軍的臨時指揮所。


    屋裏的所有人都起身敬禮,武山環視了一眼眾人,見徐誌軍想要說話,一揮手就製止住了他。


    “你不要說了,情況我都大致都清楚了,關於這一仗,你迴去後要好好總結一下,教訓太深刻了。”


    武山的臉色陰冷。


    “團長,您就是讓我上軍事法庭、就是迴去槍斃了我,也讓我先打完這一仗再說,我要把山上我的那些弟兄接迴來。”


    徐誌軍說著,兩行淚水奪眶而出。


    武山走上前去,拍了拍徐誌軍的肩膀安慰道:


    “你也不要多想,好好準備一下這一仗該怎麽打,其實眼前這種事態的形成,我也有許多該總結和反思的地方,我們不怕失敗,但要吸取失敗的教訓,在這一點上,我們要感謝對麵的越軍給我們補上的這一課,這次戰役提醒我們,戰場上,無論何時,我們都要時刻提高警惕,絲毫的麻痹大意,都會帶來無法彌補的損失,我們要記住,敵人永遠不會按我們的指令出牌的。”


    緊接著,武山又大致通報了相鄰一些作戰區域的狀況,最後他又說道:


    “這個時候我們尤其不能低迷下去,而且這一時段我們也不是一無所得,你們也都聽說了,我們的炮兵已經把越軍的一個炮兵陣地給完全摧毀了,這一次的任務完成的很漂亮,我相信你們也會在這裏打一個漂亮的翻身戰,把陣地重新奪迴來。”


    整個一下午,武山和徐誌軍等一直在研究這一次的作戰方案。


    越軍的歹毒讓這一次普通的攻守之戰的攻擊難度陡然增大,大家幾乎毫不猶豫地否定了進攻之前炮火覆蓋的慣例,因此攻擊之前的排雷、攻擊距離等等都成了需要緊迫解決的問題,幾個小時的時間,大家集思廣益,具體到每一個火力點如何去打都做了詳盡的預案。


    “各部拂曉前進入到指定區域,五點三十分準時發起攻擊,娘的,我就不信,這隻老虎他能反上天。”徐誌軍恨恨地說道。


    武山做了最後總結:“同誌們,我知道你們複仇心切,聽到越軍的所作所為的時候,我跟你們一樣,也恨不得馬上衝山去趕走這幫龜孫子,但這裏畢竟是戰場,不是小孩打架,這一仗注定會很艱苦、也會很慘烈,因此,我們一定要把準備工作做足、做細,務必做到出手就要一擊致命,絕不給他們翻身的機會。”


    黃昏,參加攻擊的隊員整齊地站在了營部門前,徐誌軍全副武裝地站在了隊伍的前麵。


    “弟兄們,今天晚上,我們參戰各部務必要按預定的時間、地點進入攻擊位置,明天淩晨開始發動攻擊,去奪迴54#高地,可能這一仗是最難打的一仗,我們會打得很艱苦,因為,我們得不到我們炮火支援,無法最大限度地摧毀敵人的火力、工事,也無法有效地清除敵人埋設的地雷,等等所有的問題都需要我們臨陣去解決,因此我說,這一戰我們會打得很艱苦。”


    徐誌軍說完看了看眼前黑壓壓的戰士,大家都在全神貫注地盯著他,偌大的場地上鴉雀無聲,戰士們早已從各種不同的渠道了解到了前方陣地上的情況,所有人的心理都窩著一團火。


    “但是,即便困難再多,我們也要上!”徐誌軍陡然提高了聲調。


    “大家可能都知道了,他娘的狗日的越軍用我們戰士的遺體當盾牌,把我們的弟兄們都綁在了陣地上來阻擋我們的進攻,來阻礙我們重新奪迴陣地,他們真是一群豬狗不如的畜生,這一仗我們不為別的,我也不講什麽大口號,今晚的行動我們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衝上山去,去把我們的兄弟們帶迴家,我們要讓這些兄弟體體麵麵、有尊嚴的迴家,而且,我們不僅僅要帶迴我們的兄弟們,我們還要把那群侮辱我們弟兄的畜生趕到地獄裏去,我們要讓他們知道,士可殺不可辱!你們有沒有信心和我一起衝上山去,去宰了那幫狗娘養的畜生?”


    “有!”


    已經不用什麽動員了,當這些士兵應聽到陣地上邊的情景的時候,就已經咬碎鋼牙、義憤填膺了,所有人都在等著營長的命令,隻要營長一聲令下,他們馬上就會義無返顧地向山上撲去,去咬死那些沒有人性的越軍。


    此時,武山走到隊伍前麵,他給所有的參戰指戰員敬了一個軍禮,堅定而有力地說道:“同誌們,上去把我們的戰友接迴來,我在這裏擺上慶功酒,等著你們凱旋。”


    “請首長放心,這一仗拿不下54#高地,帶不迴我的弟兄們,我就提頭來見。”


    一轉身,徐誌軍向各參戰隊伍下達了出擊命令,之後他又莊重地向團長和政委敬了一個軍禮,帶領著警衛排正要出發,一眼發現梁青也跟在警衛排的隊伍裏麵。


    “胡鬧!你幹什麽去?”


    看著梁青那一身與眾不同的裝備,尤其是她身上攜帶的除了普通的突擊步槍以外,背後還背著一個長長的槍袋,很明顯裏麵還有另一隻武器,徐誌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昨天下午在和山上取得聯係以後,徐誌軍特意留下梁青了解了一下他們的來曆,當得知他們這些人就是來自那支傳說已久的‘雪狼’特種部隊的時候,徐誌軍多少有些意外。


    雖說經過這次戰鬥讓徐誌軍對他們這些人有了一些了解與認可,但骨子裏他還是認為這些人不太適合來到這烽火連天的主戰場,因此他看到梁青也跟在進攻的隊伍裏,心裏就有點上火。


    “報告營長,你的命令是全員參戰,我在執行您的命令。”


    梁青不卑不亢,這一次她下定決心無論如何自己也要參戰。


    “打仗是老爺們的事,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湊什麽熱鬧,趕緊迴去。”


    徐誌軍說的話雖然很冷硬,但卻透著愛護之情。


    但梁青卻不能接受他的好意。


    “營長,我首先是一名軍人,軍人就應該馳騁疆場,其次,你要上去帶迴你的兄弟,我也一樣,留在上邊的每一名戰士都是我們的兄弟、我們的戰友,更何況上邊還有我們學員班的隊員,而我是他們的班長,我更應該上去,將他們帶迴來,我們‘雪狼’從建隊之初就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無論何時都不能拋下自己的隊友不管,這是我們的誓言,我要履行我們的誓言。”


    梁青語氣平緩但卻異常的堅定。


    “你……”


    徐誌軍一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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