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外,突然閃出兩個黑衣人身影,十分熟悉得穿梭在軍營裏,兩人躡手躡腳地走到一處營帳裏,發現那個看守的小兵竟然睡著了,兩人露出得意之色,伸手變將小兵打暈。


    兩個黑衣人輕手輕腳走到床榻前,看向虛弱的牟將軍殺意頓起,兩人抬起手上的利劍沒有半點遲疑地刺向床榻上的人。


    隻見黑夜中二道白光閃現,“鏘”兩把利劍狠狠撞擊在一起,而在此時,隱匿在黑暗處的重陽和玄夜立刻閃現。


    “中計了。”兩人心下大驚,這不是縣主身邊的兩個暗衛?轉身便要逃出營帳。


    “想逃?休想!”玄夜淩空一閃,便堵住了門口。


    兩個黑衣人見情況不妙,再次落下利劍披向玄夜,玄夜一個劍花舞出,靈巧的繞著黑衣人鐵劍向上一個迴旋,兩劍上下的位置瞬間互換,不待黑衣人掙脫,玄夜另一隻手急忙一個肘擊,狠狠的撞在黑衣人小腹上。


    “呃。”黑衣人捂著的肚子,連連後退好幾步。


    “速戰速決。”重陽可不想和這些沒品的人周旋,三兩下打倒,口吐鮮血。


    “好!”幾乎同一時間,兩人擊中對方,另一個黑衣人悶哼一聲,“唔。”


    揭開蒙麵黑巾,毫無疑問的,這兩個人正是田將軍的得利手下,一個叫高達、一個叫王粲。


    當三皇子宇文玥將兩人帶到田將軍的營帳時,田將軍一臉的錯愕、震驚,沒想到他們會被生擒,這兩個人可是軍營中武術一等一的高手啊!


    “三皇子您這是何意?”田將軍裝出一臉的不解,實則心下驟緊。


    宇文玥眸底閃過一道暗芒,不緊不慢地道:“這是你的人,你問我何意?他們不是你指使的去刺殺牟將軍的嗎?”


    “三皇子,我看您是誤會了,怎麽可能呢?”田將軍神色有些慌亂,握著的拳頭都是汗。


    宇文玥轉過頭,冷冷地看著地上跪著的兩個人,聲色俱厲地喝斥:“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們行刺牟將軍的?”


    兩人跪在地上麵無表情,臨危不懼,“沒人指使我們,是我們自己做的。”


    “你們覺得本皇子會相信嗎?”


    “不管您信不信,是我們自己和牟將軍有仇,不要牽扯其他人。”高達極力地辯解。


    宇文玥唇角劃過一抹弧度,“哦?什麽仇恨?一定要治他於死地?”


    “要殺便殺,何必問這麽多?”王粲頗有些硬氣地說道。


    “好!是條漢子,一會希望你能一直這樣硬氣下去。”宇文玥冷寒一笑。


    此時,田將軍有些按捺不住,慌張地說:“三皇子,他們能有什麽仇,我想大概緊張牟將軍的病情,所以深夜去探望吧!怎麽能說是刺殺呢?”


    南宮可晴噗呲一聲笑了,這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啊!


    “這大半夜的,不去睡覺,不去巡邏,穿著夜行衣潛入牟將軍營帳、手裏還拿著利劍正準備刺殺,二人被我們抓個現行,田將軍,有這麽探望的嗎?”宇文玥頓了頓道:“不說不要緊,本皇子有的是辦法讓他們招。”宇文玥挑眉看向南宮可晴。


    南宮可晴會意,笑言:“其實,照這麽看來或許是敵軍的奸細也說不定呢。”


    “縣主,屬下不是敵國奸細……”兩人慌張、驚懼地掙紮、叫嚷。這敵國的奸細罪名更大,這怎麽可以隨便認。


    南宮可晴眯起眼,清冷的聲音響起:“不要緊,不過我的這種刑供方法有點殘忍……”


    “縣主,這裏是軍營不是你一個縣主可以隨便動用私刑的。”田將軍有些害怕、有些緊張,但還是鼓起勇氣叫囂道。


    南宮可晴看了田將軍一眼,冷冷地迴道:“第一,本縣主是有聖旨在身協助三皇子來營救牟將軍的,同時,也有護他周全的責任;第二,剛剛已經給過他們機會了,他們不招,而且是三皇子讓本縣主讓他開口招供的,有何不妥?”


    田將軍憤憤地說:“就算如此,此二人是我的人,是軍中的將士,也應該由軍中主帥審理,由不得你。”


    他這樣說,分明就是由他來審理了,說得這麽明顯,不就是怕三皇子問出什麽嗎?


    宇文玥寒徹犀冷的目光射了過來,“田將軍,按軍中規矩是這個道理,但是他們畢竟是你的手下,聽命於你,所以你得避嫌,免得招來口實,落人話柄,不知道的還以為怕牟將軍醒來占了你的位置、是你想害死牟將軍……還是說他知道了你太多的秘密想殺人滅口?”


    這要的氣勢下,直看得他背脊發寒,渾身禁不住的寒顫起來,從沒想過三皇子竟會有這樣的氣勢,是他小看三皇子了嗎?這個從小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成天關在宮中的皇子,竟然有這樣震懾力的一麵。


    他害怕了,他很後悔為什麽會那麽衝動,瑞王早早就告訴他凡事讓他多深思熟慮地處理問題,也說了說這個三弟不一般,讓他小心應對,是自己大意了。


    一席話說得田將軍啞口無言,如果同意,勢必會在酷刑的折磨下招了,如果不同意,那麽就坐實了三皇子說的,故意想置牟將軍於死地,殺人滅口,這可如何是好。


    田將軍雙手抱拳,一頭的冷汗,“屬下絕無此意,還請三皇子還以清白,末將不再插手就是了。”


    跪在地上的兩個人被綁的嚴嚴實實,在聽到田將軍也放棄的時候,心下一驚,慌亂地喊:“將軍,救屬下啊!將軍。”


    田將軍不敢看他們,將視線移向別處。


    南宮可晴走到兩人身邊,看向高達,“把這個藥喂進去。”南宮可晴將藥遞給玄夜。


    高達驚恐萬分地看著南宮可晴,“這是什麽藥?”


    南宮可晴詭異地一笑,說道:“一會你就知道了。”


    整顆藥便被迫吞進肚子,一種對未知的恐懼和不安一點一點的蔓延開來。


    突然,高達整個身子蜷縮倒地,臉上開始發青,露出極度痛苦的表情,他的胸腔裏像是被上萬隻蟲子啃噬,一股劇烈的疼痛刺激著他的神精;而他的肚子像是被萬根灼熱的利刀狠狠地刺著,一波一波的疼痛排山倒海般襲來,隻見他額頭青筋暴起、眼睛幾乎要從眼眶裏凸出來,而鼻孔和耳朵都在一點一點地流血,“啊!”那痛苦淒厲的**音要多痛苦就多痛苦……


    “此藥名為穿腸蝕骨散,服用後會一點一點的、慢慢地從你的五髒六腑開始腐爛,不會馬上死,但會一直受腐蝕之痛,非常人所能忍,本來這毒藥太過狠毒,不想用在你們身上,隻是……你們太不識時務了。”


    高遠疼得死去活來,滿地打滾,這時,跪在地上的王粲沒有了當初的寧死不屈,而是露出越來越驚懼的表情,他看著地上痛苦萬分的高達,內心的害怕更甚。


    忽然,一道利劍揮去直逼高達,重陽眼疾手快,一個閃身,一掌便將持劍的趙副將逼退,“想殺人滅口嗎?”


    趙副將氣憤難平,狠狠地道:“你們太殘忍,不如一劍殺了他來得痛快。”


    “還有更殘忍的呢?想不想見識見識?”南宮可晴低著頭把玩著手裏匕首冷言道。


    “你……”田將軍氣得敢怒而不敢言。


    南宮可晴未理會他們,而是冷肅地說道:“在不招本縣主就一點一點地把你們的手指甲和腳趾甲都掀掉。”


    高達忍受不了這的蝕骨之痛,渾身顫抖不停、麵部扭曲猙獰,他寧可死也不想在受這樣的折磨,高達一麵忍受著劇痛的折磨、一麵咬著牙虛弱地說:“我……招……”


    而跪在地上的王粲已經被這樣的高達嚇得臉色發白,豆大的汗珠流下,顫抖地剛要說話,便見高達的腦袋滾落至王粲的身前,看著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死不瞑目,而王粲更不敢相信殺了高達的人竟是田將軍。眼裏一股恨意如燃燒的火苗越燒越旺。


    宇文玥冷眸一閃,迅速飛身上前,一掌打在田將軍的胸口,口吐鮮血……


    王粲眼底是滿滿的恨意,“我招……指使我和高達刺殺牟將軍的就是田將軍。”


    王粲沒有想到,一直以來他們願意跟隨他、效忠於他,一起出生入死,竟在生死關頭為了自己而犧牲兄弟,舍掉他們,這讓他如何不恨。


    此時的田將軍眼見沒有退路,眉眼間隱隱有戾氣浮現,嗓音森然駭人,“去死吧!”說著,眼睛瞄向了宇文玥所在的方向。就算必死,他也要拚一拚。隻要能劫持住三皇子,順勢又能幫瑞王除掉一個競爭對手,說不定瑞王還會獎賞自己,真是一舉兩得。


    如果三皇子有什麽三長兩短,皇上就算怪罪也應該怪身邊的護衛將士,可怪不到他頭上。


    眼看田將軍的利劍調轉方向……可是,還沒等他做完升官發財的美夢,就覺得脖子一涼,緊接著便是一陣劇痛,他甚至能聽到血液自他身體裏噴湧而出的聲音。


    田將軍到死還沒弄明白,他怎麽會就這樣死了呢?


    南宮可晴冷笑一聲,蠢貨,還想算計她弟弟,簡直不知死活。


    “田將軍刺殺牟將軍不成,現在還要謀害本皇子的性命,被縣主當場就地解決。”而後頓了頓,又道:“有不服者站出來……”宇文玥麵色肅冷、那威嚴的氣勢令人生畏。


    軍帳裏一時間鴉雀無聲,眾人敢怒不敢言,那個田將軍身邊的趙副將已經嚇得麵色蒼白,低頭思索,而其他人更是一臉的沉默,所謂群龍無首,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就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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