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可晴的臉色異常的蒼白,毫無血色,她撫住胸口,一陣劇痛傳來,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宣亓聽到聲音,一個轉身便飄到南宮可晴的身邊,接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子,衣服散落還來不及係好,胸口露出了她玫紅色的肚兜,春光乍現,宣亓沒有心思去看,緊張無比的托住她,查看她的傷勢。


    一手搭在脈上,眉頭緊鎖,氣急敗壞地說:“這麽重的內傷,你居然忍了這麽久?你不怕死?”


    南宮可晴嘴角噙著一抹血跡,苦澀地笑了,緊鎖的眉頭、微閉的雙眼、虛弱的唿吸,“當然……怕死了。”


    宣亓將他的外衣袍鋪在地上,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整理好她的衣裙,掌心貼到她的後背,開始運用內力療傷,她隻感覺一股強大的暖流緩緩而至,很是舒服。


    幾個調息間,南宮可晴緩緩睜開雙眼,感覺好多了。


    宣亓扶著她,詢問:“還有沒有其他受傷的地方?”


    說著便仔細查看起來,看到她右肩膀的血痕,有點怒火中燒,目光驟然冷凝起來,這個女人怎麽這麽能忍痛,受傷了也不說。


    宣亓氣急,一把扯下她的衣領,“喂……你幹什麽?”這樣突來的一扯,南宮可晴被嚇到了,驚慌萬分、不知所措。


    他緊蹙眉頭,怒道:“不想死就別動。”那眼神冰冷的可怕,慍怒之下還能好好說話已是不易。


    南宮可晴被他的犀利、冰冷的目光震懾住,一動也不敢動,頭腦混沌之中一張人神共憤的俊臉慢慢靠近,他?宣丌?他的麵具……?


    南宮可晴緊張極了,騰地滿麵通紅,心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腦袋一片空白,就這樣癡癡地看著他給自己包紮傷口。


    原來麵具之下,竟是一張震撼人心的俊臉,一時間她看呆了、眼神過於癡迷,直到一道犀利的眼神掃過來,她才猛得迴過神來。


    原來是他?竹林裏那個雙腿殘廢的紫衣男人?


    冷峻的麵部線條、立體的五官宛如天工雕刻出來一般,一雙劍眉之下深邃幽暗的冷眸如深潭般深不可測、英挺的鼻梁、薄厚適中的紅唇輕輕地抿著,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孑然獨立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完美的無懈可擊。


    或許南宮可晴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目光有多陶醉、炙熱,可是,宣丌卻感覺到了,他最不喜或者說最厭惡來自女人的妄想和窺視,然而,她那刺裸裸的眼神卻一點也不排斥、甚至有些許欣喜,宣丌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對一個女人如此不同,也沒有辦法解釋來至於對她的緊張和心疼。


    南宮可晴羞得老臉通紅,還沒有一個人可以讓她如此失態,太丟人了,竟然看呆了,她尷尬不已:“你的麵具……?”這真是沒話找話說啊!人都掉入深潭裏了,麵具不會掉嗎?明知故問。


    南宮可晴一時間有點反映不過來,語氣透著些許怨氣,繼續說道:“是你……?你是竹林裏的那個男人?”


    南宮可晴心想:這個人一直以來都在跟蹤他嗎?想起醉仙樓的那次見麵,之後就有後來的很多次,原來早就被他盯上了……


    她應該慶幸她不是宣丌的敵人,否則以他那深不可測,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吧!想想都禁不住打冷顫,哎!對了,他的腿好了?有沒有留下後遺症呢!當初條件有限,那樣的環境下他的腿能痊愈就是奇跡了。


    南宮可晴見他沒有迴應,語氣略帶緊張:“你的腿恢複得怎麽樣了?有沒有落下後遺症什麽的。”


    “包好了,不能沾水。”宣丌一邊說一邊給南宮可晴整理好衣服。


    “虧你還是個大夫,自己受這麽重的內傷不知道嗎?”宣亓氣道。


    南宮可晴怔愣許久,終於被宣丌顧左右而言他的本事弄到無語,他這是在生氣了嗎?


    隻是,她覺得不能在宣丌麵前太過嬌氣,她也不是不知道她受的傷有多重。


    宣亓見她不語,語帶揶揄道:“難道真的是醫者不能自醫?”


    “或許是吧!”南宮可晴渾身無力,也不想爭辯什麽,能享受來自他的關懷與緊張已然很是幸福,可以忽略不計他的氣急敗壞。


    隻是,瞬間又失落起來,打從一開始他就隱瞞身份,一直以來以麵具示人,這有什麽不能說的嗎?而後轉念又一想,她南宮可晴是他的誰啊?憑什麽以為他會對你知無不言。


    宣丌看她失魂的樣子,不知為何心裏有些煩躁,搖了搖頭,終於還是忍不住,緩緩地說道:“我……並非有意欺瞞。”


    忽地,抬起頭注視著他,他在和她解釋嗎?心情瞬間好起來,她不在糾結,畢竟以他們現在的關係,人家也沒有必要和自己交代什麽,況且人家也沒有害過自己,而且還一次又一次的在生死關頭相救,足夠了。


    想通之後,南宮可晴上來就要給宣丌把脈,查看他的腿,她想要知道他恢複得如何,然而,宣丌並沒有給她機會,忙道:“恢複很好,沒有落下病根,放心。”


    無奈之下,南宮可晴尷尬地收迴手。


    入夜,山穀淒清幽冷,空山寂寂,冷月如鉤。寒星懸於天幕之上,仿佛點點光斑。


    南宮可晴迷迷糊糊蜷縮在地上睡著了,宣丌看著她發白的小臉沒有一絲色彩,心微微地抽疼起來。


    收迴目光,宣丌盤腿而坐於火堆邊,閉目養神。


    燃燒正旺的火堆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在這黑暗而靜寂的山洞裏平添了幾分生氣。


    突然,一聲聲斷斷續續細弱的**聲響起……


    宣亓猛地睜開那雙銳利的眼睛循聲望去……


    他一向謹慎,哪怕是休息也是處在警覺的狀態。


    當他發現黑暗之中蜷縮的南宮可晴正瑟瑟發抖,額頭沁滿了汗珠,嘴唇幹裂,牙齒輕顫……


    伸手一試額頭,果然……發燒了。


    宣亓輕輕的將她抱在懷裏,把鋪在地上的衣袍蓋在了她的身上,頓時感覺到一股股溫暖襲來,她本能的在他的懷裏蹭著,拱著,試圖想尋求更多一點的溫暖……


    “好冷……”她虛弱地**。


    宣亓整個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著擔憂之色,於是,他便越發的緊緊的抱著她,給她取暖。


    他輕柔地捋過南宮可晴臉頰上淩亂的發絲,“這樣呢?還冷嗎?”宣亓的額頭抵在她的額頭,在她的耳邊輕輕的呢喃。像是在問南宮可晴,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而她已經燒得迷迷糊糊,根本聽不到宣亓說什麽。


    朦朧中,南宮可晴舔了舔幹澀嘴唇,“水,我想喝水……”嗓子像灼燒一般,幹得快粘在一起了。


    宣亓從山洞的牆壁上接了點水,喂到南宮可晴的唇邊,而她卻連吞咽的力氣都沒有,他隻好用手指一點點潤濕她的嘴唇,而後,他又喝了一大口水,然後紅著臉俯下身,那誘人的紅唇落在南宮可晴的嘴唇之上,兩瓣紅唇輕輕含住南宮可晴的嘴唇,喂進南宮可晴的嘴裏。


    那幾乎要冒煙的喉嚨終於得到了水的滋潤,她緩緩睜開那雙宛如星辰般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宣丌,俏臉紅彤彤的十分可愛,有一種想要咬上一口的衝動,宣丌抬起頭再次含住一口水喂給南宮可晴,反複幾次後,看著南宮可晴那因為緊張而緊閉的雙眼,那顫抖的、密密的睫毛,嗅著南宮可晴那垂下的秀發上的淡淡清香,感受著南宮可晴溫潤嘴唇的觸感,宣丌驚訝地發現他不想離開南宮可晴那誘人觸感。


    天漸漸亮了起來,身邊的火堆早已燃盡……


    南宮可晴悠悠轉醒,看到自己還埋在宣丌的懷裏,有點難為情,輕輕地動了動別扭地身子,宣丌看了她一眼,道:“醒了?”


    南宮可晴輕輕“嗯”了一聲,發現自己嗓子沙啞的厲害,幹咳的嗓子沒有水分,仿佛要著火一般的火燒火燎的痛。


    宣丌放開南宮可晴,走向山洞石壁處接水……


    端著用葉子包裹住的水走到她麵前,“剛退燒、多喝點水,嗓子才能舒服些。”


    南宮可晴被宣丌扶著坐起身,“謝謝你……”那沙啞的嗓音就如同公鴨嗓子一樣難聽。


    喝完水,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宣丌,用她那難聽的沙啞的聲音說道:“我們……還能出去嗎?”


    宣丌聽到她那難受的嗓音有點不悅,皺眉道:“嗓子疼就少說話,一切有我。”這個女人是怎麽迴事,剛退燒就來了精神了嗎?


    南宮可晴心裏腹誹道,“這人也太兇了吧!”


    她將披在身上的衣袍遞給了他,“謝謝。”


    宣丌收迴衣服,瀟灑自如地穿好,扶起南宮可晴向洞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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