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岩沒有迴答,他走過去看了看那屍體,抬手將其儲物戒收起,神識查看之下說道:“他是成普道友。”


    牧煙兒一聽又仔細辨認了下,那破碎的長袍確實與成普之前穿的一樣,歎口氣說道:


    “他做人貪圖小利,想必是看到此寶難以克製,觸發了什麽機關所致吧?”


    羅岩抬頭看向兩生蓮,用天清慧目查看了下周圍(qing)況,並未發現特殊之處。


    正在他疑惑間,忽然察覺有人正在接近此處,氣息還有些陌生,於是他眼珠一轉,立刻卷起地上的屍體,一拉牧煙兒躲到了迴廊旁邊的一個隱蔽之處。


    兩人收斂氣息,向外看去,隻見兩個(shēn)穿黑色長袍的人從外麵飛(shēn)闖了進來。


    他們長袍上也繡了一個弑殺盟的圖案,羅岩判斷應該是五名成員中的另外兩名到了。


    其中一位老者看到兩生蓮後,眼中放出了兩道精光,圍著水池轉了兩圈,終於按耐不住心中的興奮,飛(shēn)向假山上撲去。


    另一個婀娜少婦站在水池的邊緣,可能是因為修為遜於老者的緣故吧,隻是羨慕的看了過去,沒敢去搶,眼中露出些許的不幹。


    然而就在老者的手掌即將碰到蓮葉時,一聲怪叫從水下傳來,緊接著一道水柱從平靜的水麵衝天而起,向老者的(shēn)上打來。


    老者急忙放棄采摘,(shēn)體在空中向旁邊掠去了三丈左右,避開了水柱,緊接著護體光膜和手中長劍同時亮起,一劍向水下斬去,口中喝道:


    “何方人士,鬼鬼祟祟,還不給我出來?”


    還未等他的劍氣碰到水麵,裏麵就翻起一道浪花,一隻金色怪獸的半個(shēn)體衝出了水麵,張著血盆大口向老者咬去。


    老者隻覺(shēn)旁的虛空變得凝實起來,一股無形的壓力將他的(shēn)體向那血口中推了過去。


    於是他急忙使出全(shēn)力量,想將(shēn)體固定住。


    然而還未等他站穩,怪獸的兩個前掌就從兩側夾擊而來。


    護體光膜瞬間破裂,整個(shēn)體如成普一樣,被擠成了(rou)餅,剛從天靈蓋內逃出的元嬰還未來的及飛走,就被怪獸吞了下去。


    婀娜少婦看到這一切後,毫不遲疑的化作一道黑線,向外麵飛馳而去。


    妖獸也隻是追出了十多丈遠就轉(shēn)返迴,隨後一頭沒入水中,濺起一片水花後,就隻剩下了(dàng)開的漣漪。


    這一切說來話長,其實整個過程不超過三息,羅岩和牧煙兒看的目瞪口呆。


    許久後,牧煙兒深(qing)的看向羅岩道:“你又救了我一次。”


    羅岩笑笑答道:“我們之間不需要再說這些了。我看此妖獸實力強大,起碼也有渡劫中期修為,得想個辦法擊殺它或將其引開片刻,這樣我們才有可能得到那柱蓮花。”


    牧煙兒想了下說道:“擊殺它我確實沒有把握,不過拖住它五息我倒還是有辦法的。”隨後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羅岩聽後道:“為了以防萬一,我在水池邊再布下個陣法,雖然困不住它,不過拖延少許時間應該


    還是可以的,等我們得手後,就立刻去外麵大廳,我估計這妖獸應該不會離開水池太遠,否則它剛才就會去追那離開的人了。”


    牧煙兒不確定的答應道:“也許是吧。”隨後羅岩開始在池邊布置起來。


    進入中間洞口的清玉和九靈,按照圖案,破開密室門後,取了裏麵的靈寶,然後沿著蜿蜒的巷道又走了段。


    沿途遇到了幾具幹屍,他們(shēn)上的法寶和儲物戒也都還在,二人就順便收起。


    之後,他們又破除了幾道(jin)製,來到了一處較為寬敞的地方,在光滑的石牆下發現了三處洞府,洞府外麵還有幾句骸骨。


    兩人進入第一個洞府搜尋了一番,結果並未發現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隨後,二者又來到中間的洞府,發現裏麵也僅有一架妖獸的骸骨和幾根粗大的鐵鏈,看樣子之前這頭死去的妖獸應該是被這些鐵鏈困著,即便死後還被鎖著骸骨。


    九靈看的有些失望,隨意的一掌又打開了第三個洞府前麵的石壁。


    這次還不等她進去,就聽到一聲怪叫從裏麵傳了出來,驚的二人不約而同的放出了護體光膜,手持靈寶,做出了防禦的姿勢。


    不過等了許久,裏麵妖獸也沒見出來,隻是傳出陣陣鐵鏈“嘩楞楞”的聲響。


    清玉取出一顆螢石,抬手打在了洞府的穹頂上,一片白色光芒將洞內照的通亮。


    洞府內,一頭渾(shēn)灰毛的妖獸站在洞府的後麵,其四支和脖頸處各(tào)有一條烏黑的鐵鏈,另一段與石壁緊緊相連。


    妖獸每走動一步,都會帶動鐵鏈發出“嘩楞楞”的響聲,而其活動範圍也僅僅隻有後麵半個洞府。


    再往前來,鐵鏈就會繃緊,上麵亮起道道符文,迫使妖獸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又不得不折返迴去。


    清玉和九靈在外麵觀察了一會,這才邁步進了洞中,站在安全的位置繼續觀察起來。


    這頭妖獸之前的修為應該到了渡劫初期,隻是被困在此處時間太久,現在已經跌落到了合體後期。


    妖獸看到有人進來,眼中露出了兇光,向二人飛撲而來,結果(shēn)體剛飛到洞府的一半,就被繃緊的鐵鏈拉的跌落在地麵。


    它噴出的雷電之力也打在前方不遠處的一層光膜上,又反作用在了自己(shēn)上,在灰色(shēn)體上留下一道焦糊的傷口。


    在痛苦的嘶鳴聲中,這頭妖獸(shēn)體顫抖的看向清玉她們。


    清玉也看向妖獸,試著問道:“前輩,不知道你是否能聽懂我說的話,我們隻是碰巧來到此地,並無傷害你的意思,所以請不用擔心。


    如果你聽懂了,請先安靜下來,免得再遭受反噬之苦。”


    這頭妖獸聽後,果然向後退了幾步,原來狂躁的(qing)緒也有所緩解。


    清玉見它能聽懂人語,於是繼續問道:“你為何被困於此?”


    被困的妖獸看看清玉二人,想著自從那次聽到怪聲過後,就再也沒有人來過洞裏。


    萬年來,它試過無數辦法想要離開這裏,


    可是這五條鐵鏈,卻一次次的讓它夢碎。


    現在,突然出現兩人,而且看他們的服飾也不像是臨淵居的人,於是心中又升起了求生。


    它安靜下來後,看向修為高些的清玉,露出一陣悲傷,開始講述起它的悲慘經曆。


    此獸本體是隻水澤金甲獅,沒來臨淵居竹簽,一直跟隨著主人四處曆練,一路走來也都有驚無險。


    大約在萬年前,他們來到了魔鬼沼澤,碰到了一隻渡劫後期的尖尾線蟲。


    水澤金甲獅和主人與線蟲大戰了七天七夜,終於將其斬殺,不過,激戰中他們也已經(shēn)受重傷,真氣到了枯竭的地步。


    哪知就在他的主人剛剛收起線蟲屍體後,一個渡劫中期的黑袍老者突然出現,使出板門刀,二話不說就向它的主人殺去。


    此時莫說是渡劫期修士,就是大乘期的他們也無法應對了,可憐他的主人在大風大浪中都(ting)了過來,誰成想最後隕落在了這樣一個小人的手中,這頭水澤金甲獅也被其抓住帶到了這臨淵居。


    黑袍老者原本打算用這頭水澤金甲獅與臨淵居的主人交換一條天藍鬼母,不過卻遭到了拒絕。


    隨後,二人爆發了激烈的衝突,最後黑袍老者(rou)(shēn)被毀,隻逃走了元嬰,金甲獅被留下後,就關在了這裏,常年由臨淵居弟子看守。


    後來,又過了一千多年,外麵發生了大規模的戰鬥,隻可惜這頭水澤金甲獅被困在洞府內,無法離開,不知道打來的人是誰。


    不過聽那傳來的廝殺聲和靈器碰撞發出的破空聲,它判斷出外麵的戰鬥一定相當激烈,即便是它在這地下的洞府,也能聞到那種血腥味。


    再後來,它聽到一聲天崩地裂的怪叫聲,這個奇怪的叫聲,他至今迴想起來還膽戰心驚。


    當時傳來第一聲怪叫時,守在外麵的臨淵居弟子就七竅流血而亡。


    三聲過後,這頭金甲獅也被震得五髒受損,神識模糊,當即暈了過去。


    等其再次醒來時,外麵已經變得非常的安靜,在後來的上萬年裏,再也沒有人來過洞府,直到今天遇到清玉二人。


    清玉和九靈得知它的悲慘遭遇後,也被深深打動。


    九靈看向鐵鏈,(shēn)形突然飛起,一劍斬了下去。


    結果當“啷”一聲,上麵的符文一閃,就將長劍彈了迴來。


    反彈的力量震得九靈虎口發麻,體內真氣紊亂,(rè)血翻騰。


    清玉急忙出手幫她穩住體內氣血。


    妖獸說道:“沒用的,這玄鐵黑鏈是用天外隕石中帶來的特殊玄鐵製成,是砍不斷的。”


    緩過來的九靈問道:“這麽久過去了,那你可想出了此鏈的破解之法?”


    妖獸說道:“此鏈水火不侵,刀劍無損,想要破開實屬不易,除非能夠找到天雷溶液,方可熔斷。


    可惜此物在我一生中,也隻是在跟隨主人經過一片狂暴的雷區時見到過一點,後來再也沒有碰到過,我想此生恐怕永遠要被困在此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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