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走後,羅岩看向橋萱的房間,確定她在裏麵後,便走了過去。


    他知道此女現在已經被大家孤立起來,若是任由這樣發展下去,最後難免不會把她(bi)上絕境。


    俗話說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今天有機會,何不再幫她化解下眾人的怨?。


    羅岩來到那緊閉的房門外,輕敲了幾下後,問道:“仙子起來了嗎?”


    其實橋萱在羅岩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來到門口,雙手緊握門框想走出來。


    可是當她看到莫淩雲她們後,再三思考還是沒有開門。


    她透過門縫,看著羅岩,淚水奪眶而出,扶在門上的手臂在不斷的顫抖。


    這時聽到羅岩的詢問聲,她匆忙的擦去淚水,穩定了下(qing)緒,然後略整妝容,雙手輕拉門把,穿著白色內衣走了出來,低著偷向羅岩施禮道:


    “公子,在下早已起來,剛才聽到你康複的消息,一時忘了出來,還請莫怪。”


    羅岩看向她的眼睛,明眸中充滿了憂傷,還殘留著未擦幹的淚水。


    “仙子現在可有什麽事(qing)?”羅岩摸摸鼻子,一笑問道。


    “沒什麽事(qing),公子有何吩咐?”


    “那我們也去街上走走,你看如何?”


    橋萱先是一驚,隨後轉悲為喜道:“能陪著公子是我的榮幸,你稍等一下,我很快出來。”


    說完,她退迴房中,虛掩房門。


    羅岩聽著裏麵換衣服的聲音,搖搖頭又坐在了迴廊上。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後,橋萱穿著長袍、淡描峨眉、輕點朱唇的從房間中走出。


    羅岩看後笑道:“我們隻是出去隨便走走,你這麽正式,看上去還以為要拜見什麽重要人物似的。”


    橋萱道:“這可是你第一次主動邀我出去,我總不能蓬頭垢麵的跟你走在大街上吧。”


    她一句話說的羅岩無言以對,隻好傻笑著摸了摸鼻子向外走去,他發現自己和女人說話,永遠都處於言窮詞盡的地步。


    兩人路過一間售賣胭脂水粉的店麵前時,被老板娘(rè)(qing)的拉了進去。


    橋萱看著裏麵的物品,每一樣標價都在幾十、上百塊靈石,翻看了幾樣後又都放迴了原處,然後準備離去。


    老板娘看後說道:“這位仙子一看就是秀外慧中,懂得為道侶節省,如今世道上,像仙子這樣的可並不多見了。”


    然後,她又看向羅岩說道:“公子一看就是富裕之人,又豈會讓自己的道侶在人前失分。


    你看仙子花容月貌,若是再用上這種胭脂,那更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而且在這中州城中,也隻有我這裏才能買到如此品目齊全的上等水粉,它們每種可都有自己獨特的香氣,公子難道真的忍心不帶幾盒?”


    羅岩聽後,心中暗自佩服這老板娘會抓顧客的心裏,三言兩語就把你置於不買也得買的地步。


    他笑了下,然後拿出一小堆靈石放在桌上,說道:“既然店家都這麽說了,我


    又豈是吝嗇之人,橋萱你就為每人挑選一(tào)吧。”


    橋萱似乎明白了羅岩的意思,靜下心來認真挑選起來。


    一盞茶的時間後,他們挑選了八(tào)水粉,羅岩拿在手上看了下,就全部交給了橋萱。


    之後,他們在外麵又轉了一個多時辰,這才返迴行苑。


    這時,麗諾、莫淩雲她們也都陸續返迴,眾人一起來到羅岩房間,圍坐在石桌旁。


    羅岩拿出一壺靈酒和八個琉璃杯,為大家一一滿上,然後說道:


    “今(ri)難得大家放鬆一次,不妨先喝杯靈酒,品嚐一下中州的美味。”


    說著他舉起酒杯,等候大家。


    眾人也都笑著端起酒杯,相互碰杯後一飲而盡。


    隨後羅岩又拿起酒壺,準備給大家再次滿上,這時房間外傳來了黃鶯般的聲音:


    “有什麽高興的事(qing),你們在此慶祝,怎麽也不叫上我呀?”話音剛落,雅茹的(shēn)影就從門外閃了進來。


    羅岩見狀,又取出一個琉璃杯道:“我們一時興起,想到之前的世俗生活,所以坐在一起小酌幾杯,仙子要是不嫌棄的話也可以過來一起品嚐。”


    “這當然好了。”


    雅茹說完就坐在了羅岩的右手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其他幾女看她這般豪爽,也都笑著陪了一杯。


    酒過三巡後,橋萱鼓足了勇氣,慢慢的站起(shēn)來,拿起酒壺,走到在坐的每個人(shēn)旁,給大家一一斟滿酒杯,然後說道:


    “大家一直這麽喝下去略顯乏味,不如我給大家講個故事,眾位意下如何?”


    雅茹看看她,心中有些不悅,低頭不語。


    莫淩雲她們聽後也沒有立刻迴答,而是一起看向了羅岩。


    羅岩自然知道她要說什麽,於是一笑,表現出很濃的興趣說道:


    “好呀,我也覺得這樣缺少點什麽,既然你願意講故事,我們當然想聽了。”


    橋萱放下酒壺,謝過羅岩,然後說道:“這是一個發生在一千多年前的故事了,當時有一個泰河族的少女,長得非常的貌美,在族中受到眾多男子的(ài)慕。”


    “在她突破元嬰初期後,和居住在族中的一位元嬰後期的青年男子結伴外出遊曆,一路上兩人相互扶持,漸生(qing)愫,最終結為道侶。”


    “後來,遊曆中他們發現了一處秘境,然而在他們進入的過程中,那名青年男子不小心觸發了大陣,在萬道金光的照耀之下,他終於顯出魔族的本體,而此時的女子還正在與秘境中的妖獸對戰。


    哪知(shēn)份暴露的魔族修士再也不顧及之前的(qing)分,竟在背後突然出手封住了女子的氣脈,將其當做靈寵一樣囚(jin)起來。”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美麗的女子受盡了淩辱,好在惡有惡報,這個魔族青年再一次襲擊人族修士時,引來了一位化神期修士,最後被對方毀掉(rou)(shēn)。


    這時,女子才得以重獲自由,可是此刻她已有孕在(shēn),一屍兩命的事(qing)她還無法狠下這個


    心,最後找了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隱居了起來。”


    “時間很快又過去了百年,他的女兒修為也達到了結丹後期。


    這天,這名女子看著眼前閉目修煉的女兒,忽然想讓她認祖歸宗,希望她迴歸族裏,能跟其他人一樣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於是,這位母親又不辭辛苦,克服重重困難後返迴了泰河族,之後有人問起那名青年修士時,她隻是說在一次與妖獸對戰中不幸隕落。”


    “可是有一天,族長突然出現,將這對母女帶到了一個秘密的地方,在其再三(bi)問之下,這名女子才將事(qing)的經過如實相告,哪知族長聽後並未吃驚。”


    “原來那位魔修當時來到族中時,就和族長有過交手,族長知道他的(shēn)份,隻是當時族長慘敗,這才答應了魔族青年的條件。


    接下來魔修就偽裝成了人族修士,直到和女子離開,族長都未說出他的(shēn)份。


    女子知道這一切後,悲憤(yu)絕,當場飲恨而亡。


    而她留下的女兒,從這天起也被族長軟(jin)起來,在幾年後的祭祀盛典上,她又被封住氣脈,當做聖女投入了江中,被一隻六翅蜴魚攝入洞內。


    本來這個妖獸是打算取她(shēn)上的純(yin)之氣治療傷勢的,可是後來發現她(shēn)上竟然含有魔族血脈,療傷時適得其反,惱羞成怒之下差點將其殺死。


    最後,她被關在了旁邊的洞府內,不聞不問,繼續(bi)迫泰河族又送去了一位聖女。”


    眾女聽完講述之後,一個個淚流滿麵,莫淩雲站起(shēn)形緊緊地抱住了橋萱。


    她迴想起第一次見到橋萱時,她遍體鱗傷的樣子,隻剩下了虛弱的一口氣,她在洞府中躺了將近一年才站了起來。


    其他女子也都起(shēn)走了過來,眾人抱作一團。


    羅岩坐在石椅上,麵色(yin)沉,心中思考到,知道了黑氣的來曆,接下來該如何祛除,這種血脈自帶的魔力,自己還從來沒有遇到過。


    眾女抱頭痛哭過後,橋萱理了理額前淩亂的頭發,擦去眼淚換做一副笑臉說道:


    “眾位姐妹不用擔心,現在我體內的魔氣已經在前些天晉升元嬰後期時被公子化解,雖然體內還殘留了一點點,不過相信很快也會祛除,到時候我就徹底成為人類了。”


    隨後,她又拿出水粉盒來說道:“這是我今天出去,路過一家胭脂水粉店時,挑選的幾盒,大家一人一(tào)。”


    雅茹收下禮物後,有些慚愧的端起酒杯道:“橋萱妹妹,之前姐姐錯怪了你,還望你不要怨恨。”


    橋萱也端起酒杯和雅茹碰杯後一飲而盡,之後眾女開始相互碰杯暢飲,羅岩卻顯得有些多餘了。


    漸漸的天色已晚,八位女子喝的酩酊大醉,東倒西歪的躺在羅岩的房間內,淑女形象全無,姿勢也極不雅觀。


    羅岩苦笑一下,起(shēn)離開了房間,坐在迴廊上的石桌旁,揮手布下幾道(jin)製,然後唿喚出易曼楓,將自己體內的魔氣和橋萱的(qing)況說了一遍,詢問有無化除魔氣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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