誑也,非誑也,實非所誑也。少陰,太陰,太陽。


    “對不起,京子,我不應該聽那個王女士的話。”


    “你不是說要做我的朋友嗎?”


    “隻是她一直和我說,我應該這樣做,這樣做是對你好。”


    “你不應該先問一下我嗎?你不應該先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嗎?”


    “對不起京子。”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小月,你現在如實告訴我,那天那個王女士到底說了什麽?”


    “她說她很討厭田艾。想讓田艾夫婦離開。”


    “這樣啊,迴頭你幫我聯係她。小月,你是我唯一的好朋友了,你會幫我的對吧!本來我就感情不順,又碰上了這樣的男人。”


    周京子楚楚可憐,是個女人看了都會憐憫,何況是男人。她哭哭啼啼,可以用眼淚得到她想要的東西。


    張馨月看著淚流滿麵的舍友,麵前的女孩梨花帶雨,睫毛被眼淚潤濕,妝容被哭花,黑色的眼線順著眼淚流下來,無辜的眼神好像要把你的心撕碎。


    “京子,你別哭了,我聽你說。你說什麽我都聽,隻是別再哭了。”張馨月於心不忍。


    “謝謝你,現在隻有你陪著我了。”周京子趴在張馨月的懷裏大哭,沒人看見趴在張馨月身上的時候大哭的同時,嘴角露出了一絲奇異的微笑。


    耿暢的手機收到了一條匿名短信。裏麵田艾和宋方川在談笑風聲。耿暢覺得有些無聊,田艾是不可能做這樣的事的。那個人那麽有原則的女人,怎麽可能不克製自己?我這樣的人,他怎麽可能迴去找別的男人。


    耿暢雖然一直在安慰自己,但是他還是有一絲懷疑。於是他開始搜尋田艾的衣物和包包。口紅、氣墊、吸油紙、便利貼、手寫筆……他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沒有杜蕾斯,沒有男士內衣,沒有他想象的任何東西。


    但耿暢突然莫名的心慌,如果田艾真的有其他的男人,他是不會允許的。他不允許自己喜歡的東西是別人的,他不想自己心愛的女人跟別的男人扯上任何關係。他的自尊心很莫名其妙,他開始經常給田艾打電話,開始經常對愛噓寒問暖。他害怕這段脆弱的感情會不堪一擊,就像耿暢自己奔向京子那樣。


    婚姻是沒有捷徑的。我深夜一個人覺得孤單寂寞,我想找一個同床共枕的人和我需要愛情,我需要兩個人互愛互敬、互相扶持、終其一生是不一樣的。短暫的新鮮所帶來的快感,除了使腎上腺素上升以外,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睜著眼睛看見年歲漸長,閉著眼睛享受冠冕堂皇。


    不知道為什麽像耿暢這樣的人總以為自己拒絕一個追求自己的女人,會覺得特別偉大。他會想:我都拒絕了這麽漂亮的人和你在一起,所以你也必須忠於我,因為我拒絕別人了,所以你不能和別人有任何關係。


    田艾迴到家裏,覺得耿暢有些奇怪。


    “怎麽把家裏弄得這麽亂?”


    “哦,我我找些東西。”


    “記得收拾好。”


    “好,我會的。”


    兩個人的的感情明顯已經降溫了。所有的親吻,擁抱,甜言蜜語都像是例行公事。就像上級給了你個指示,需要這樣做,不然你就沒有這個月工資。行屍走肉一般過著在家裏的每一天。隻有看到周京子的時候,它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田艾的電話響了。


    “喂,哪位。”


    “這麽快就忘了我嗎?還真是健忘呢。”


    “宋方川?”


    “bingo,答對了。”


    “有什麽事嗎?”


    “想你。”


    “不說我掛了。”


    “明天見一麵,可以嗎?”


    “有什麽可見的。”


    “我有你想要的東西。”


    “好。”


    “xx餐廳,晚上八點。不見不散。”


    “是誰?”耿暢有些緊張。


    “哦,一個客戶。”田艾麵無表情的迴答。


    第二天。


    耿暢收到了又一條匿名短信。


    照片上還是田艾和那個男人。耿暢又開始不安。


    開始檢查田艾的梳妝台,抽屜第二層裏有一張名片。


    “宋方川,136……”


    等等,時間迴到昨晚,田艾打電話的時候。這個名字是田艾昨晚念的名字嗎?


    耿暢迴複了短信。


    “你在哪裏拍的這張照片?”


    “xx餐廳。”


    耿暢手忙腳亂開車到那個地方。看到田艾和宋方川聊的十分開心。心裏的怒火不知道從哪裏來,可能是失業了太久的朦朧感,也可能是看到田艾和別人相談甚歡對自己卻一臉冷漠,也可能是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輸給那樣的男人。


    耿暢衝上去打了宋方川一拳。


    “耿暢,你在幹什麽。”田艾震驚。


    “你就是為了這個男人嗎,這就是你說的“客戶”嗎?”


    “你神經病吧,田艾這你朋友嗎。”宋方川一臉疑惑。


    “聽著,我是他的老公。她是我的合法妻子,你離她遠點。”


    “哦,久仰大名,想見您很久了。”宋方川笑著說。


    “你認識我?想見我幹什麽?”


    “以後田艾就交給我吧。”


    “你tm說什麽呢?這是我老婆!”


    “如果你出軌了以後她還能當你老婆,那我還真挺佩服田艾的。”


    耿暢看了一眼田艾,眼睛帶著兇狠和仇恨。耿暢拉起田艾。


    “跟我走。”


    “你弄疼我了。”


    “她說疼,你聽見了嗎?”宋方川打了耿暢一拳。


    “跟我走,聽見了嗎?”


    “你幹什麽啊,瘋了嗎?”田艾麵色恐慌。


    “你不走,非要和這個男人在一起是嗎。那你們去過吧,我滾好嗎?”


    “你還是不相信我對嗎?”田艾有些失望。


    “滾吧。”


    說著耿暢去打了宋方川一拳。兩個人在餐廳裏扭打起來,田艾在一旁不知所措。


    此時整個世界好像被按下暫停鍵,飛濺的醬汁,散落的青菜,傾斜的桌子,打爛的餐具,清晰的哭聲,痛苦的哀嚎。其他客人慌忙的神情,餐廳保安用力拉扯。


    周京子收到短信。上麵是剛才兩個男人打架的混亂場麵。


    “如你所願。”周京子嘴角露出微笑。


    撕扯過後,每個人疲憊的臉上竟然都有一絲舒適。原來任何事件的發生,都隻不過是所有參與人心照不宣的選擇。漠視者、促使者、實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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