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譚衛兵與另外兩名組員走到留置室。第一次麵對這種人渣,譚衛兵稍微有點興奮。


    但他不是喜形於色之人,也不故作高深!


    譚衛兵很平靜地看著郭大斌,也沒開口說話。


    因為郭大斌看到新進來一個人,他心裏也在打鼓。他們互相對視著,我慢慢地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笑,自己感覺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這時一個叫小軍的組員就問他:“郭大斌,你想起來要交待的沒有?”


    郭大斌沒說話。郭大斌的精神肯定萎靡不振,感覺他嘴唇上很幹燥,因為他那亂七八糟的胡子也沒刮,再看環境也還過得去,所以郭大斌的待遇應該一般。


    譚衛兵就想難道說有人打招唿,還是現在的雙規這麽溫柔,這麽人性化?


    對敵人的仁慈,那就是農夫與蛇的故事!特別是這種收錢不辦事、損人不利己、對朋友的妻女就要下手的人,怎麽能這樣?我是反對權色交易,但你情我願的交易我可以正常對待,像郭大斌之流采取強迫手段收錢、強迫手段違背婦女意誌的,堅決打擊!


    因為我們絕大多數人都是弱者,再遇到郭大斌這種人,我們拿什麽來保護自己?保護親人?


    所以譚衛兵對另一個叫付明權的隊員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去準備工具,上手段吧。


    譚衛兵一直沒開口說話。但郭大斌問了:“這位同誌我沒在市紀委看到過?市紀委很多領導是我的兄弟。”


    譚衛兵對這些套近乎的話是免疫的,更不感興趣。這類人的許諾,就水中月鏡中花,寧信世間有鬼,不信他那張嘴。況且他與這類人不是一個方向的,道不同不相為謀。


    所以譚衛兵沒有迴答。


    隔了半個小時,小付進來說好了。


    譚衛兵從進來第一次開口說:“郭大斌,鑒於你一直不坦白交待自己的問題,上級領導說給你換一個更能讓你清醒的地方。”譚衛兵叫小軍用個衣服把他的眼睛蒙住,然後示意小軍和小付把郭大斌夾出去。


    通過三拐兩拐,來到別墅的地下室。地下室隻有頂上一個吸頂燈,一張床,然後兩把椅子,一個條桌。


    譚衛兵就說先在床上固定四肢,把腳伸出床頭去,之前就說了的用布條固定,不用手銬。然後把蜂蜜擦在兩個腳板上。


    小付出去牽了一頭老山羊來。山羊一進來,“咩咩”兩聲後就迫不及待地跑過去舔他腳板,看著郭大斌的表情,感覺得到他還是能忍。


    譚衛兵對小軍和小付說:“三隻羊子輪流來侍候郭大官人,一輪是蜂蜜、一輪是鹽水、一輪是清水。一輪完隻休息十分鍾,又來第二輪。搞三輪後,把他弄到約束椅上反省、迴憶自己的罪行,把大燈直射到頭,不能讓他睡覺,實在不行用冷水潑,每天24小明輪流來,先搞幾天後再換新項目。不要給他透露新項目是什麽,要保留神秘感。”


    說完譚衛兵隻看了郭大斌一眼,就走出地下室。


    由於地下室沒有太陽光照射,又把門前麵進行分隔,所以那個地下室隻能24小時開燈才有光線。就這樣讓郭大斌失去時間概念。沒有時間概念,再用疲勞轟炸,效果很快出來。


    第二天下午,郭大斌說他想起來了,還有問題沒交待。鄧組長說:“再繼續一天或半天再說,要一次性摧垮他的意誌,交待起來才不會亂說。”


    對郭大斌的審問繼續,其實也沒有審問。他想說,我們不讓他說,繼續想!


    但是他非要說,不由自主地自言自語地交待,收了好多錢,錢放在魚塘裏,包養了兩個情人,又說單位發生關係的十幾個,政府學校醫院每個係統都有,我不是人呀等等。


    一收到郭大斌自言自語的行為,我們采取了兩個措施,一是降低頻率和幅度;二是找來錄音機進行錄音,現場工作人員偶爾提示一下。比如插手哪些工程?收了哪些人的錢?錢放在哪兒的?整個收了有好多錢?為哪些人的提拔開了綠燈?是不是每個人都收錢的?包養的情人姓甚名誰?買了哪些房產?哪些企業占股份?某年某月某日在某地發生的交通肇事逃逸是不是你?與哪些人發生過不正當關係?其中強迫發生關係的是哪些?你收錢或做其他的事記賬或寫日記沒有?有日記本,日記本又在哪兒?……跳躍式地問,等問了差不多後,就讓他好好休息幾個小時。


    譚衛兵他們把收到的錢在哪個魚塘和情婦馬某房子的廁所、馬桶和陽台假山裏麵都藏了錢的消息通報給張主任。郭大斌的日記藏在馬某的梳妝台的鏡子後麵,也一並通報。據說張主任立馬兵分兩路,一個去魚塘,一個去馬某家,效果很顯著,然後按圖索驥,郭大斌的日記本做指南針,一抓一個準,並且很快坦白。


    而主人翁郭大斌,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室度過了三十多個小時後,終於結束了他的地下室生涯,他看到陽光第一句話就說:“還是陽光讓人有安全感,有溫暖。


    在第三天早上鄧組長親自審問郭大斌,小軍做記錄,譚衛兵隻是旁聽。


    防線一破,勢如破竹!郭大斌如竹筒倒豆子——直來直去,一問就答,前因後果娓娓道來,不需要追問,他就說得明明白白。


    從他的坦白中知道為什麽錢和日記都放在情婦馬某家,這是因為馬某是一個賓館的服務員,他幫馬某重獲新生,馬某願意不計代價心甘情願跟郭大斌。


    原來是有一天,馬某丈夫過來找馬某要錢,馬某不給。馬某丈夫就在賓館大打出手,並且揚言不給就把她賣了。正在這時,還是鄉鎮書記的郭大斌出手了,一是當場解救了馬某,二是鼓勵馬某離婚。因為馬某丈夫不務正業,又是隱君子,所以馬某不堪重負。郭大斌一看馬某清新可人,又是真心跟他,於是給馬某買了個房子,作為郭大斌又一個家。又給馬某謀了一個不顯山不露水的穩定的工作,所以郭馬二人就是以夫妻名義住在一起,自從馬某給郭大斌生了兒子後,郭大斌每周有三個晚上要住馬某家。相對於郭大斌的妻子來說,郭大斌更喜歡也更信任馬某,所以搜查郭大斌家沒有什麽線索的原因。


    郭大斌一一交待了他買官賣官和插手工程的事,包括強迫兩個下屬發生關係,威脅兩個下屬不準報案等等違法亂紀的事情。這一件件事情,把郭大斌的醜惡嘴臉看得清清楚楚。


    通過三天的反複訊問郭大斌的情況,再反饋給調查組的張主任後,譚衛兵他們雙規留置組算是完成任務。


    張主任叫譚衛兵去巴山縣參與最後的調查,這邊留下鄧副主任主持大局沒問題了。


    由於郭大斌的犯罪事實相隔十幾年,所以核實起來比較慢。而市紀委的領導給的時間還有十來天就移交檢察院,所以譚衛兵也帶領紀委的一個同誌去調查他在轄區內一個煤廠占幹股一成的事。


    譚衛兵和紀委的程紅軍一起,我一早開車,終於在中午地時候來到煤廠。


    他們找到礦主,礦主說沒有這迴事。後麵譚衛兵說郭大斌就交待了,你們在哪兒哪兒的茶室商量細節,現場還有什麽人等等,所以譚衛兵說:“我給你一個小時主動說,超過一個小時後,我就請稅務機關查你的賬,利潤分配要做賬,我知道是另外人的名字。現在你還有機會坦白從寬,一個小時後,你還不配合,我就動用其他的手段。”


    其實來之前,譚衛兵已了解這個煤礦的前世今生,獲得煤礦的手段就是非法的。又因為有郭大斌這個保護傘,還涉嫌瞞報瓦斯爆炸死一人傷三人的安全事故。隻是這些不是他們此時工作的重點,後麵再通報相關部門來調查處理。如果不配合,隻好現在就通報相關部門,這樣就影響我們整個案子一個月移交司法部門的時間要求。


    譚衛兵又給他加把火說:“你這個礦經得起查不?不要因小失大,我隻問郭大斌的事,其他的與我無關。”


    通過這樣畫大餅,很快就促使他告訴調查組想知道的事情。


    通過連續幾天的奮戰,白天查人查事,晚上完善文字材料。所以一周時間就形成初步材料,再用三天時間對材料查漏補缺,終於提前幾天完成對郭大斌案件的偵破!郭大斌涉嫌交通肇事逃逸罪、強奸罪、受賄罪、貪汙罪、非法侵占罪等罪名移交司法機關準備進行起訴!


    後來在總結郭大斌案子時,張主任在會上不惜代價地表揚譚衛兵,市紀委副書記說希望譚衛兵有一個天到紀委來工作。會後譚衛兵請客,由張主任出麵請所有成員吃飯,譚衛兵再送個小禮物,以迴報所有人對張主任工作的支持。譚衛兵做的這些對是說是張主任做的,人情算到張主任身上,也算是迴報張主任對他的關心支持愛護了。


    這次辦郭大斌的案子,是市委領導親自部署的,所以總結這個案子的時候,張主任受到市委市府和市紀委領導的大力表揚,當然他們這個團隊也是如此。


    郭大斌的案子結束了,但譚衛兵在調查中發現的煤礦的違法犯罪還沒有查出,所以張主任把相關情況通報給巴山縣委縣府,並請巴山縣把煤礦案子處理完後將結果反饋給市紀委和市組織部。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逆襲的獄警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枯樹昏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枯樹昏鴉並收藏逆襲的獄警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