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3月25日,是譚衛兵54歲的生日,又是他被蜀州省東川監獄評為四級高級警長的重要日子,雙喜臨門,所以一下班就迴到家中。


    譚衛兵,男,身高1.73米,畢業於蜀州省農業大學。性格開朗,愛好籃球,但爆發力和靈活性不夠;愛好唱歌,但沒有音樂天賦,沒樂感沒音質;愛好寫字,但沒有正規練過字帖,隻是自己琢磨,而不得要領,沒有登堂入室。還有很多愛好,但苦於農村孩子家貧沒喝太陽神口服液,智商一般。這些都是針對上萬人的城市為標準來比較的,如果僅僅是他所在的小山村,他又算是有點小聰明的人,啥子都會一點,也算是在矮子裏麵是最高的那個。比如籃球也曾多次代表農業局、國土局、計生委在縣裏參加比賽,有時是主力,有時替補。唱歌,也曾參加單位的“七·一”、“國慶節”等歌唱比賽,都是拿到參賽獎的。


    譚衛兵迴到家裏,家裏早就張落好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他與老婆大人共同小酌一杯,在興高采烈而又微醺之際,他與仍然在老家的母親通了電話,再和遠在西北工作的大女兒也通了電話,一番問候與關心下來,他的心情卻慢慢地沉重起來!


    借口醉了,他告訴幺女兒“早點做完作業就睡”後,他也就早早地上床。


    躺在床上,任憑思緒翻飛。想到積勞成疾因病去世的父親,已經走了25年,父親的一生,是拚搏的一生,是在四麵楚歌下硬生生地闖出一片天。父親在在他剛15歲就成了孤兒,那時是三年自然災害,他爺爺是村長,卻蒙冤受調查,被提審到縣裏,其間不僅隻喝點水水食物裏腹,每天還要被打罵摧殘,當調查清楚無罪釋放時,身體早就跨了。從縣城拖著病怏怏的身體步行迴家,在離家還有20多裏的路上就倒在路上,望著迴家的方向就再也沒有爬起來。這個有9口人的家庭,也在一年之內,除了譚衛兵的姑姑被抱養出去外,其他的親人都或病或餓而死。


    那時是大集體人民公社生產隊,他父親身材很高卻體弱,好在他輟學之前上的是初中,不僅品學兼優,還是學校少先隊的大隊長,所以輟學迴到生產隊就擔任記分員,得以生存下去,並開枝散葉!他父親從孤兒到結婚生子,從生產隊記分員到大隊的赤腳醫生再到縣農業局的柑橘技術員,每一步都凝聚了“生命不止,戰鬥不息”的頑強意誌!


    他想到父親的含辛茹苦起早貪黑卻積勞成疾55歲就去世,想到父親對三個兒子的諄諄教導和如山父愛,淚水很快就盈滿了眼眶,流到枕頭上!譚衛兵能有今天,是父親對他的不放棄,小時的他調皮不聽話,但父親有一定要讓兒子跳出農門的執念,所以才有想學習卻沒毅力的譚衛兵能跌跌撞撞地被委培到蜀州農業大學的農學專業,成了鄉裏農技員,吃上了夢寐以求的皇糧。但不是行政編(今天的公務員),是鄉政府農技站的事業編,所以父親期望兒子也能轉為行政編。那時的鄉鎮事業幹部,成為公務員的最近也最難的途徑就是直接提拔為鄉鎮副職,這種提拔其實是通過選舉產生,但要縣組織部把你拿到那個鄉鎮後備幹部盤子裏才行,飛票選上來的也有,但很少,組織意圖一直都是要確保的!但直到他父親最後那口氣咽不下去的時候,他還是在事業單位上班(稍有進步,已成長為副站長),但沒機會轉成公務員!


    他想到了遠在天堂的父親,就不由自主地又想到因車禍去世了近30年的小弟譚衛勝。想到1996年5月6日的早上,他與小弟兩人一同躊躇滿誌離開家門。譚衛兵去離家40裏遠的鄉裏上班,他小弟去學校辦理相關手續去首都國際機場上班。然而誰也不知道這一別竟成了永別,他小弟譚衛勝在迴學校的大客車在翻山越嶺中,因暴雨停下讓對麵來車時,右後輪的公路先蹋陷,隨之大客車就翻滾下上百米的懸崖,一車20多人,奪走了近20人的生命。兄弟相連,手足情深,一晃近30年了,失弟之痛仍時時悲痛不已。譚衛兵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想起小時候和弟弟們一起玩耍的場景,心中滿是懷念。


    如今,自己雖然生活穩定,但卻失去了最愛的親人。他知道,人生總是充滿了變數和不確定性。也許這就是命運吧,盡管小說上的主角總是說“我命由我不由天”,但現實中的譚衛兵卻被高深莫測的社會一次又一次毒打,有時候還是要認命,也要有點阿q精神,才能麻痹自己,才會有快樂與滿足!


    不過,他也明白,無論遇到什麽困難,都要像他父親那樣堅強麵對,勇往直前。縱觀譚衛兵的一生,有諸多遺憾,家庭不順,離異再婚,沒有能在寶馬車上享受天倫之樂,連自行車上溫馨也不多。而工作更是波瀾不驚,沒能光宗耀祖。盡管考上公務員,卻沒有一官半職,沒能實現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宏偉目標!拋開這操蛋的人生,但也忘記自己早已是爆眼的糟老頭子,決定在未來的日子裏,要更加努力工作,為家人創造更好的生活。要珍惜身邊的人,好好生活,讓父親和弟弟在天堂裏感到欣慰,終有一天能毫無遺憾地與父親和弟弟在天堂重聚!想著想著,譚衛兵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進入了夢鄉,思緒也飄到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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