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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婉清字跡工整有力,但卻又透著一股淡雅雋秀,一字字一行行羅列得井井有條,一看就是特別用心整理出的。


    因為我又玄術的功力打底,南洋降頭術本身也屬於玄術的一個分支,所以舉一反三,理解起來倒也不困難。


    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我就大概講孫鶴鳴的情況了摸了個清楚。


    本來尋思著先補一覺,等睡醒下午再去孫鶴鳴家看看的,可這個念頭剛一升起,門外就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我皺了皺眉,這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的。


    “誰啊!”


    我不耐煩的吆喝一聲,一麵穿過院子朝大門走去,卻聽見外邊傳來阿虎的聲音,“張兄,快開門,有急事兒!”


    怎麽又是這個家夥?


    我揉了揉太陽穴,這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就把門打開,看見阿虎一臉焦急,“張兄,孫老爺子他……他快不行了!”


    我一愣,“什麽情況?”


    阿虎急得連說話都有些哆嗦,“今早剛起床,本來孫老爺子氣色還好好的,可是剛準備吃早餐,就突然捂著頭在地上翻滾……”


    “你沒給他喝哪壺茶嗎?”我沉聲問了一句。


    阿虎緊張道,“喝了,可是……可是……我也說不清楚,張兄快跟我去看看吧!”


    瞧著阿虎這副表情,我就知道這事兒肯定嚴重了,連鞋也沒來得及換,隻穿著一雙人字拖就跟著他朝孫宅趕去。


    不對勁!


    剛到孫宅門口,還沒進門,我就感覺到一股濃鬱的氣息,這股氣息並不是鬼氣,之前我也感受到了,但當時並不知道這是什麽氣息。


    而通過楊婉清那份資料的描述,我這才明白這股氣息是降頭術特有的降氣。


    降氣越濃,就說明降頭術發作得也迅速,根據這股降氣的濃鬱程度來看,孫鶴鳴的處境恐怕有點兒不妙。


    沒心思想太多,連忙跟著阿虎進了孫鶴鳴的房間,剛把門推開,我就看見孫鶴鳴整個人直挺挺的躺在地板上,雙眼無神,直勾勾的瞪著天花板,臉上則彌漫著一層灰蒙蒙的死氣。


    “老爺子!”


    阿虎一個箭步竄過去,看見孫鶴鳴這副模樣,急得眼眶都紅了,“老爺子,老爺子……”


    “別動!”


    我連忙嗬斥一聲,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孫鶴鳴,又在房間裏四處張望一眼,眉頭卻越發緊鎖。


    我有些想不明白,前兩天看見孫鶴鳴時,他至少都還有十來天的陽壽,可是今天陽壽怎麽就突然加速流失了?


    降頭術講究個循序漸進,一旦施展開來,都得按照相應步驟和時間,若擅自改動節奏的話,對施降者也是個極大的反噬,沒有哪個降頭師會去冒這樣的風險。


    所以孫鶴鳴的陽壽加速流失,顯得非常不合理,這其中必定發生了什麽古怪。


    “老爺子這是……這是……”阿虎的聲音顫抖著,膀大腰圓的一個大漢竟然淚如雨下。


    我沒有說話,而是朝孫鶴鳴的身體走過去,俯下身,單手捏著孫鶴鳴的手腕,暗暗注入了一股玄力進去。


    片刻之後,我感應到那股玄力微弱的波動了一下,心裏邊頓時鬆下一口氣來。


    “孫老爺子還活著!”


    這種情況按照楊婉清那份資料的記錄,叫做假死,從醫學角度上來看,孫鶴鳴的確是死了,但那降頭術還沒有完全從孫鶴鳴的體內剝離出去,這在玄學角度看來並沒有完全死透。


    “阿虎,你現在馬上去找一張白紙,上邊寫上孫老先生的名字,然後拿著白紙站在門口,不管發生什麽,你千萬不能鬆手,更不能離開!”


    我吩咐了一聲,阿虎就連忙去準備了,片刻後,他就雙手捧著一張寫著孫鶴鳴名字的白紙,端端正正的站在門口,神情堅定,不難看出,如果現在有人想搶奪這張白紙,阿虎一定會拚命。


    我雙指並攏,將一股玄力引到指尖,默念了一段鎖魂咒後,指尖突然朝著孫鶴鳴的眉心一指:“敕!”


    隻聽唿一聲,房間裏突然刮起一陣陰風,站在門口的阿虎就像是受到了什麽巨大的衝級似的,整個人都開始搖晃起來,不過任然憋足了勁兒,雙手捏著那張白紙死死守在門口。


    阿虎肉眼凡胎並看不到此時發生了什麽,不過我卻看得明明白白。


    衝擊阿虎的那股力量,不是別人,正是孫老爺子的魂魄所發出的。


    人在死去以後,魂魄就會離體,這種時候的魂魄並不具備任何鬼術,所以想要離開,隻能從門外走去。


    而那張寫著孫鶴鳴名字的白紙,是我臨時做的一個簡單法器,有了這個東西,孫鶴鳴的魂魄就暫時不能離開房間。


    我單手一揮,一股玄力頓時在房間裏彌漫開來,好一陣後,孫鶴鳴的魂魄才有緩緩迴到體內。


    我沒有耽擱,在魂魄剛進入他體內的一瞬,我連忙用玄力將他體內三十六處鎖魂穴全部封住,看見他的臉色慢慢浮起一抹紅潤,我這才安下心來。


    魂魄算是鎖住了,接下來就是破降。


    構成降頭術,需要三個必備條件,分別是受降者的生辰八字,載體,還有宿體。


    既然對方能把降頭術成功施在孫鶴鳴身上,這就說明他們對孫鶴鳴的生辰八字了如指掌。


    至於載體,可以是任何東西,飛蟲,動物,或者是食物,水都可以,甚至有高手利用鏡子的反光都能行。


    不過這個也暫時不必考慮,孫鶴鳴已經中了將頭,也就沒必要去研究載體是什麽東西了。


    當務之急就是找到降頭的宿體,而這個宿體必定隱藏在孫鶴鳴身上。


    我單手一番,暗暗運氣一股玄力,手掌頓時翻出一層薄薄的白霧,然後緩緩朝著孫鶴鳴的身體籠罩而去。


    不一會兒,我突然看見孫鶴鳴頭發的某處閃了一下,連忙將那裏的頭發撥開一看,發現那有根白頭發。


    這根白頭發表麵上看起來並沒有什麽異常,可仔細一看,就能看見這根白頭發的顏色白得有些不正常,發絲散發著一股淡淡的灰色光澤。


    看來這根頭發就是將頭的宿體。


    如果隻想單純破降的話,直接用玄力把這根白頭發毀了就行。


    但我卻並沒有這樣做,我現在除了破降以外,我還必須同時做兩件事,把孫鶴鳴被抽離出去的陽壽給奪迴來,還有就是順藤摸瓜,根據宿體殘留的一些信息建立起那降頭師的的聯係,並一舉將其擊破,這樣才能做到斬草除根。


    我雙手合十,念了一段咒語後,接著狠狠朝著兩旁一拉,一段閃著金光的文字便在我掌心浮現。


    輕輕抬手,掌心的金色文字就緩緩朝著孫鶴鳴的臉上飄了過去。


    不一會兒,孫鶴鳴的臉上就浮現出一副閃著金光的符文圖案。


    這是我在他身上凝結成的奪舍陣,能夠通過他的身體,將被抽離的陽壽重新補迴來。


    這是我第一次麵對降頭術,過程有些生疏,但好在我玄力根基比較強,一切進展得倒也還算順利。


    按照預計,那個奪舍陣觸發後,一分鍾之內就會將孫鶴鳴的陽壽緩緩吸迴來。


    可是等了兩分鍾,也沒見著孫鶴鳴陽壽迴來的跡象,我感覺這事兒不對勁,難不成我哪個環節弄錯了?


    可是思來想去,我也覺得我每個環節都是按照楊婉清給我整理的那份資料做的啊。


    這又是怎麽迴事兒?


    這事兒一刻也不能耽擱,多耽擱一秒,孫鶴鳴就多一分危險。


    我迅速轉動著大腦,突然想起,那份資料上,楊婉清用筆特別做了一個批注。


    就連忙扭頭問阿虎,“孫老爺子的生辰,可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


    阿虎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正是。”


    “壞了!”


    我心裏邊暗唿一聲,萬萬沒想到我第一次接觸降頭術,就遇到這種微乎其微的概率。


    我剛才那個奪舍陣有個特點,就是一旦遇到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純陰之體,就毫無辦法。


    “張兄,這是……”阿虎也瞧出了不對,連忙在旁邊焦急的問了一聲。


    我則衝他擺了擺手,繼續皺著眉頭冥思苦想。


    半晌後,我終於下定決心,狠狠敲了敲腦門兒,“媽的,今天就拚上一把!”


    說著,我連忙將那奪舍陣散去,轉而重新結了個手印,一手握住孫鶴鳴頭上的那根宿體,另一手卻點著自己的眉心。


    “萬法歸零,移形換影!”


    我沉聲嗬斥一聲,同時加大了玄力的催發力度,與此同時,孫鶴鳴頭上的那根宿體猛然變得炙熱起來,接著就被我用玄力將裏邊的將頭術強行引到了我身上。


    啊!


    這一瞬,我隻感覺渾身炙熱無比,一股極其壓抑的氣息將我重重包裹,讓我痛苦得驚唿一聲。


    之前也預想過,強行將將頭術引到自己身上的可能會有不適的反應,但卻沒想到反應會這麽大。


    “張兄,你這是……”一旁的阿虎沒看明白,連忙問了一聲。


    “阿虎……”


    我痛苦的看著阿虎,虛弱道:“為了老爺子的安危,我將他體內的降頭術引到了自己身上,如果我等會兒發生什麽意外,你記得每年初一十五多給我少點兒紙……”


    “張兄!”阿虎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別說話,我現在要拚盡全力賭上一把……”


    我說這話的時候,表現得特別虛弱,可心裏邊兒卻險些沒憋住笑出聲兒來。


    都說人生如戲,全靠演技,看來這話一點也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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