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酒店提供早餐。


    成昀穿上衣服擋住一身撓痕,可裴鬱之還是發現他左臉上有個不算明顯的巴掌印。


    以及耳後多了的兩道指甲劃痕。


    嘖嘖,都流血了。


    裴鬱之心情愉悅。


    “你跟仲凜談上了?”殺人不過頭點地,可裴鬱之經過昨晚的事兒逐漸邊台,問的話更是戳人肺管子。


    “你把仲凜睡了,這麽說你跟謝瑾川撞號了。”


    “你以前喜歡謝瑾川的時候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嘖,總不能是想壓謝瑾川吧?”


    成昀:....


    “---裴少,我到底哪得罪你了?我手機確實掉溫泉池子裏了。”


    成昀臉都黑了。


    “得罪倒是說不上。”


    裴鬱之懶懶的坐在位置上,視線若有似無地在周圍打量。


    或許是太早了,霍嶠還沒起。


    又看了眼時間,已經快9點,霍嶠為什麽還沒起?


    成昀見他這個表情,心裏不由一動。


    “裴少,你該不會在找霍嶠吧?他一大早就離開了。”


    裴鬱之倏然抬起眼皮,沉聲道:“離開?你怎麽知道?”


    “就剛才,仲凜那個潑婦挖我的時候說的。”


    右臉和抓痕又開始隱隱作痛,成昀頗有些咬牙切齒。


    裴鬱之厲聲道:“那你怎麽不告訴我?我他媽還在...”


    他靠在門口,有一點動靜就看看貓眼,就怕霍嶠出門不能跟人偶遇。


    結果霍嶠早就走了。


    “啊?你找霍嶠有事啊?”


    成昀還在發暈,很快他看到不遠處的兩個人頭皮都麻了。


    “臥槽,白希真夠大膽的,昨晚分手今天就帶人到餐廳來了?”


    裴鬱之轉頭看了一眼,果然是白希和一個身材有些偏胖的男人。


    他不感興趣的收迴視線。


    在發現他並不喜歡白希,喜歡的是霍嶠後。


    對於白希,他一丁點耐心都沒有。


    “下山。”


    裴鬱之冷冷留下兩個字大步朝外走。


    成昀瞳孔微動,眼看著裴鬱之絲毫沒有停頓的跟白希擦肩而過。


    隔的距離遠,他聽不到說話聲。


    但看著那個一臉縱欲過度的胖子兇神惡煞的模樣就知道說不了什麽好話。


    不過。


    成昀想到一件事。


    來這裏泡溫泉是白希提議的。


    為什麽白希的前任會出現在這裏?


    還有,白希竟然舍棄裴鬱之,跟了這個哪哪都比不上裴鬱之一根手指頭的男人。


    他被下降頭了?


    *


    下山的路還算好走。


    晨起的空氣非常清新。


    霍嶠車開得很慢,窗戶開了一扇。


    涼意與花草清香讓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許將神色倦怠,看了眼霍嶠帶著輕鬆笑意的側臉神色懨懨。


    “有什麽話想說?”


    “我說了你又不愛聽。”


    “嗯,那你別說了。”


    許將:....


    “喂,霍嶠,姓孫的胖子哪裏惹你了?”


    “---”


    “你可別說是因為他睡了白希,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對白希從來沒有過喜歡。”


    “所以姓孫的和我有什麽關係?”


    許將欲言又止。


    他這位發下看著冷淡對什麽都不太在意。


    實則記仇。


    他不在意白希,但卻在白希和裴鬱之感情好得度蜜月的時候將姓孫的找來。


    這三個人必定有一個是得罪了霍嶠。


    而白希也早就跟霍嶠‘分手’,霍嶠的表現可以稱為無動於衷。


    不是姓孫的,也不是白希。


    那就隻能是裴鬱之了。


    許將神色幾變,霍嶠抽空瞥他一眼,嘴角帶了些笑意。


    “我們許大少爺這次來東蘇陪我真是辛苦了,我定製的郵輪快能出海了,一起去玩玩?”


    許將立刻忘了裴鬱之。


    不過他有些遲疑:“你名下的財產能動用了?”


    霍嶠:“一艘郵輪而已。”


    許將眼睛睜大:“怪不得你這麽著急迴魔都,你家裏---”


    “嗯,”霍嶠語氣很淡,“就像老爺子說的,我要迴去爭家產。”


    許將興奮的臉都紅了,“太好了,我看那幾家子頤指氣使的就煩,這迴你讓他們滾出霍家。”


    霍嶠失笑:“這怎麽可能?自出生起所有霍家子嗣名下都有基金和不動產。”


    許將也不在意。


    就算不能讓那群欺負霍嶠的人滾出去,至少能讓他們忌憚霍嶠,不再霍嶠麵前礙眼。


    他興致勃勃,一掃這兩天的頹勢。


    霍嶠眼中帶笑,許將一直這麽思想簡單。


    說了幾句霍家的事,他就忘了追問霍嶠什麽姓孫的,姓白的。


    不過那個姓孫的,做事還算靠譜。


    可以饒他一次。


    霍嶠灰黑的瞳孔中閃過異樣,黑色跑車慢慢加速,倏忽在山路上疾馳而去。


    *


    裴鬱之剛下山就接到母親的電話。


    孫女士電話中溫聲細語的,可說出的話卻讓裴鬱之後背發涼。


    “你和你爸爸背著我,新設計的潭水灣的方案是怎麽迴事?”


    “寶寶,我說過常豐元是媽媽的學弟,同樣也是崔阿姨的學弟。”


    “你敷衍常豐元,不就是讓崔阿姨難做?”


    “寶寶,我相信你這麽做是有原因的,能告訴媽媽嗎?”


    “至少在你崔阿姨---詢問我的時候,我能跟她解釋。”


    ...


    看來是常豐元找到崔弦月,崔弦月又氣急敗壞找到他媽。


    裴鬱之眼珠微動,輕聲道:


    “媽,其實我就是怕崔阿姨太難過,提前告訴你,你忍不住告訴崔阿姨。”


    “常豐元說起來是你和崔阿姨的學弟,其實早就成霍祁亭的人了。”


    孫女士非常吃驚:“寶寶,你在說什麽?”


    裴鬱之想到霍嶠那邊的進度,估計不必再瞞著這些,也就把常豐元和陳芙的事說給他媽聽了。


    果然,孫女士聽完沉默了很久。


    “你能跟霍嶠做朋友,媽媽真的特別開心,我本來想著最近邀請他來家裏吃飯,可是霍家那邊出了些事,不知道他以後還會不會再來東蘇。”


    裴鬱之太陽穴一跳:“什麽叫會不會再來東蘇?他還要在這兒上學。”


    “霍嶠答應崔家大哥改學金融,就看他是會選國外的學校還是國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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