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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半路上我覺得挺無聊的,雖然路很近,還是想和林陽侃幾句。開口的時候我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本想我們是這麽要好的兄弟,他應該不會介意的,誰知道他一把甩開我的手。


    “你同性戀!我可不想破壞我的“公眾形象”,要是我們這樣親密搭肩,我以前的女朋友們看到,她們會怎麽想呢?”


    “不是都分手了嗎?為什麽你還在意這個呢?難道你還想找舊情人不成?舊情複燃?嗬嗬。”


    “你再說兩句試試看。”“晴轉陰”的表情,有時候玩笑不可以開得太大。


    說著我就故意加大動作在他的肩上,做出一些很親密的動作,後來他用獨家自創的“側臂霹靂掌”打在我胸口上,隻是感覺胸口痛得厲害,沒想到他平時沒什麽鍛煉身體,打起人倒是有兩手,威力和傻郭靖的“降龍十八掌”有的比;也許最近命煞客星,先是被無為打得流鼻血,現在被一個“小角色”欺負,心裏不是很踏實,我被他打倒在地,作出了痛苦的樣子,不起來。林陽笑著說,“不要裝了,我還沒出手你怎麽就倒了,你還真能裝?”原來在他還沒出手的時候我嚇怕了,條件反射自己倒了下去,可是剛才明明覺得有什麽東西打在我胸口。我問他什麽原因,他說會隔空出掌。我嚇了一跳。


    “好了,不要再鬧了,走吧,她的店就在前麵。”


    “好的。”我拍了身上的塵土就起來了。


    在轉彎的路口看到了她店的招牌,“柯雅美容院”。我覺得這個名字不是很有創意,太過普通了,要是我來取名的話,我就會用“迷你雅妝”。


    在字的旁邊是一個清純的女明星,隻露出一張臉,臉麵緋紅,看來是一種化妝品的廣告品牌。四周用塑料的玫瑰花陪襯著。看得出這個是她自己精心設計的。


    “怎麽樣,店麵好看嗎?”林陽提了提襯衫,好像是要見一個很重要的人。


    “不錯,看來很有藝術美感。”我評價好東西最常用的一句話。


    “不要搞得自己好像好在行,沒藝術感的人還敢說這些話,真不要臉。”


    “我有嗎?我就事論事。”“走,一起進去吧!”


    “我是主客我先進了。”這個是我第一次聽到客人也有先後之分。


    他是主客,那我是什麽呢?那我不就是次(刺)客了;最多我也隻是一個陪客,心裏想著鬱悶了好一陣子。


    我們剛要進去的時候,突然一個梳小辮子,紮紅頭繩的小女孩從美容院裏跑了出來,淚流滿麵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得很傷心,也許她跑得太快了,經過我們麵前的時候摔了一腳,我們過去扶起她,林陽幫她拍身上的土,我拿著紙巾幫她擦淚痕。她自己起來的時候用她的右手臂的衣服擦鼻涕,看來她哭得很傷心。


    “謝謝叔叔!”小女孩倒是很有禮貌。看我們幫著她之後就不哭了。


    “我有那麽老嗎?”林陽側著頭在我的耳邊輕聲地問了一句。


    “你不是常常說自己成熟嗎?現在有人叫你叔叔,你應該高興!”我笑著迴答,同樣的動作。還一邊幫她擦著眼淚。


    “去,還不知道在說誰呢?搞不好是在說你呢?看你滿臉的胡須,就像是從勞改所裏放出來的,我看她一定是在說你了!”


    “好了,我們不要爭了,看看能不能幫忙。”


    “小朋友,你為什麽哭!誰欺負你了,讓哥哥幫幫你。”林陽顯然是把“叔叔”的稱號強加我了。我開始知道文字也有轉移身份的功能,我當時想到了古惑仔小春的一首歌《算你狠》。我撞了一下他,他假裝不知道。


    “爸爸媽媽在吵架,爸爸不要玲玲了,(555555......她邊哭邊說)他和媽媽已經離婚了,但是他還天天去賭錢,現在沒錢還債就來找媽媽要錢,以前他為了照顧我們,把這家美容院讓媽媽來經營,但是現在...(停頓了很久)可是爸爸變了,變了很多。(要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女孩說出這樣的話是多麽的殘忍,我開始明白了家庭對孩子的成長有多重要,我也希望天下所有的爸爸媽媽們能夠體諒一下你的孩子,因為你們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言行都深深地影響著你們的下一代。或許你們沒有發現這些,但是幼小的心靈是受不了太大的打擊,特別是正在需要家庭嗬護和關愛的時刻)媽媽在裏麵哭得很傷心。我不要爸爸媽媽分開!隻要他們不分開,要玲玲做什麽都可以,我以後會好好聽話的。(一個這麽小的孩子卻能這麽懂事,在這個小女孩麵前我自愧不如)”說著她有哭了跑了出去。(我和林陽當時聽到這些,臉色都變了,我們沒有拉住她,後來好後悔)


    難道站在我們麵前這位哭泣得不成樣的女孩玲玲是阿雅姐的女兒,我問林陽這個問題時,突然裏麵出現了很大的聲音,好像是在摔東西,看來是阿雅和她的丈夫在吵架。“我們進去看看情況吧。”“好的。”我們進去的時候,他們在爭吵著。


    “你這個沒良心的家夥,出事以後就知道來找我們母女倆,我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說的,當初我們離婚的時候你已經答應把美容院讓給我了,現在你出事以後就來找我,你到底要我怎麽做?我算是看透你了,你有沒有考慮到我們母女倆的感受。我現在什麽都不在奢望你了,我隻想和玲玲好好地過日子,難道我這個小小的要求你都不可以給我嗎?今天在女兒麵前把話說清楚(也許他們吵得太厲害了,卻不知道他們的女兒已經不在這裏了,她在正傷心地哭泣著)說著她開始大聲地哭泣著,手還是在摔著東西。


    “你不要做這麽絕情好不好,至少美容院我也付出了這麽多的心血,現在我有點困難想找你幫忙,你既然這麽絕情。我也算看透你了,我什麽時候連累你們母女了,不要說得這麽難聽,當初也是你要孩子的,我可沒有逼你,我現在也是有難處才來找你的,怎麽一來你就生氣?難道我們之間除了吵架沒什麽可說的嗎?快點給我一個答複。”


    我站在門口,一臉發呆。要不是我親眼所見,天地下竟然有這樣的父親,他把孩子當做什麽了,是你的負擔嗎?為什麽你不站在孩子的立場想一想,要是這樣的話讓孩子聽到了,她會怎麽想呢?難道你覺得這樣做對孩子的傷害還不夠嗎?


    “好了,這些錢你拿去吧,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了,你滾得越遠越好,我們母女的事你也不要再理了。”阿雅從化妝櫃裏拿出一遝鈔票扔給了他。


    我和林陽進去的時候地上砸碎的東西已經一大堆,一些美容用的東西都摔在地上,場麵亂地嚇人。阿雅丈夫看有人來了有打算準備拿著錢走人,但是剛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個人衝了進來了,是樓下掃大街的清潔工。


    “你家玲玲哭著跑過馬路,闖了紅燈,被迎麵而來的車撞到了,血流了一地,你快過去看看。”


    “玲玲......”阿雅望了望四周,馬上衝了出去。她才知道剛才顧著吵架沒注意自己的女兒已經不見了。


    而此時我和林陽都傻了,為什麽會這樣,要是剛才我們拉住孩子的話就不會出現這種狀況。我和林陽跟了出去。


    “玲玲...玲玲...你快醒醒(55555555)...都是媽媽不好...媽媽沒有好好照顧你...媽媽不該丟下你一個人...(55555555)...玲玲...玲玲...你快醒醒...媽媽沒有你也不活了...快醒過來(55555555)...玲玲,媽媽知道你最乖了,不要扔下媽媽,好不好...好不好...我知道都是我不好,爸爸媽媽以後不會再吵架了...媽媽還要帶你去好多地方(55555555)...你上次不是吵著要媽媽帶你去遊樂園的嗎?...你隻要醒來媽媽馬上就帶你去...玲玲...玲玲(漸漸地,她已經沒有力氣喊下去了)”


    她一邊哭一邊抱著孩子的頭,用她微微顫抖的右手臂一直晃著她的身體,但是她最終還是沒有醒過來,眼淚一直往下掉,玲玲滿臉都是淚水,我也不知道眼淚是阿雅掉下的,還是玲玲剛才哭泣流下的,我已經不去考慮這麽多了,隻知道這些淚水中都有愛,都是一種無比高尚的愛的結晶,我看到這樣的情景不禁也落淚了。


    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愛原來可以這樣偉大。也看到做母親的難處。失敗的婚姻對孩子造成的傷害是這麽大,我也不敢去評價是不是婚姻的問題,至少因為這個玲玲離開了親人,離開了深愛著她的媽媽;或許是家庭的問題,隻是一次小小的爭吵卻要孩子付出生命作為代價。他們永遠都沒有想到因為這次的爭吵,他們可愛且懂事的孩子將永遠離開了他們。


    “都怪爸爸,爸爸不應該丟下你們母女,還天天去賭錢,完全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我這樣做還算是人嗎?簡直是禽獸不如。”說著,他把剛才的錢全部拋到了天空,頓時地上都是鈔票。他跪在地上,雙眼望著天空,沒多久也是淚流滿麵。


    但是說再多的話也是無法挽留了,畢竟孩子已經離去了,他們隻能陷入深深的痛苦當中,後來鄰居把阿雅拉開,孩子被送到了醫院。而他的爸爸還是跪在地上,滿臉的淚痕。


    而我站在阿雅旁邊一句話也沒有說,當時我又拉住了林陽的手,動作比情侶還要親密,也許是我心裏害怕,看到一個幼小的生命在我麵前消失,這次他沒有罵我同性戀,而是把我的手握得更緊。他也很傷心。因為我看到他的眼睛一直盯著躺在媽媽懷裏的玲玲,他雙眼裏有了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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