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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醒來,頭有點暈,我側了一下身子,右手壓了一下床鋪,才硬撐著起來,把枕頭放在靠牆的地方,人就這樣靠著,把腳伸到床鋪外麵。感覺自己的眼睛有點腫了,有點麻,也很痛,張開眼睛的時候,眼角隱隱作痛,我猜一定是昨天晚上想得太多,沒休息好,也記不得昨晚幾點睡著的,迷迷糊糊的頭腦不斷地出現兩張麵孔,時而笑容不斷,時而眼神憂傷。我已經看不清哪張是李素哪張是陳華的,隻知道她們模糊的時候很相似,找不到是什麽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在為李素找一個“位置”,它“占據”我感情的一部分。我心事重重,睡眠嚴重不足,感情的事真的是讓人頭痛,不顧一切去維護自己的感情,但總是很煩。


    林陽今天起得很早,見鬼了,一大早就在鬧,還拿東西弄我的腳底,癢得很,我忍著,不搭理這小子,還是靠著牆,眼睛還是緊閉著,腳還是沒有收迴來。


    “嗬嗬,你們來看呀,我們宿舍有國寶了。”和我一樣,剛剛睡醒的林陽一大早就在大家麵前鬼叫鬼叫的,還有人在睡夢中。


    “你在說誰?”劉斌問,他也剛醒。正在床邊折疊被子。


    一張厚被子,足足有十斤,我們三個人的被子加起來還沒有他的重,剛開學的時候還是她的媽媽用擔子挑來的,劉斌起初還不想要,後來說不過他母親,隻好帶來了,農村家的孩子就是這樣,生在福中還不知福,像我就是一個,當媽的都是一樣,心疼孩子,也要讓我帶厚重的大棉被,,她說外地不比家裏什麽都那麽方便,最後我還是沒有拿,說路上帶起來不方便,後來母親從她的口袋裏摳了好幾分鍾,拿了一小撮鈔票給我,說到那邊要是冷的話就自己買張好的被子,不要讓自己凍著了;我看著母親布滿老繭的手裏握著錢,心裏很不是滋味,母親都是為了我好,我卻因為不方便,增加父母的負擔,後來我沒有收下錢,帶在快有五斤的被子到了學校。


    你說被子重也沒什麽不好的,冬天來的時候它的作用可就大了,我和劉斌在冬天睡得最好了,時常半夜還會聽到林陽和無為顫抖的聲音;很清楚地記得有一天,天氣實在冷,林陽和無為都跑到劉斌的床上去,你說一起睡還好說,可是他們偏偏一個人睡一邊,林陽把腳伸到劉斌的嘴邊,其他人要是這樣我們沒有意見,但是林陽一個禮拜洗一次腳的紀錄讓人受不了,第二天劉斌生氣說要剁了他的腳做豬蹄。


    “你看黃榮。”林陽指著我,當時還在上鋪,隻是傻傻望著,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他看到了我的黑眼圈。


    “我們宿舍有熊貓了,嗬嗬!”林陽越笑越開心。


    很佩服他每時每刻都有他開心的理由,取笑別人是他最有本事的地方。


    “你還敢說,小心封了你的嘴。”我假裝要下去打他。


    “大哥,不敢了。”


    “這次饒了你,再有下次,到閻王那裏去報道。”


    “難道你還想變馬加爵不成,我們宿舍剛好夠人數,聽說你最近刀法不錯,我們可以讓你練練刀法。”


    “你......”我被氣得沒話說了。


    “好了,逗你了,一起去洗漱了。”


    “好的。”


    再強調一點,我這人脾氣絕對好,不可能拿同學“開刀”,不會做沒人性的事,你說怪不怪,越來越多的人有心理問題,有些文化學曆越高,反而素質很低,就說“加爵”,簡直就是變態之人,打牌也會影響他的情緒,完全暴露出他殺人的欲望。


    我們洗漱完,迴來還不見“無為”起床,這人平時懶得很,都是上課前十分鍾才起床,他說話很有一套,每當我們催他的時候,他都會反駁,“不要打擾我和周公談話。”我們還經常懷疑他鬼上身,經常說一些很奇怪的話,你說他人怪不怪,做為“學生會”幹部之一,沒事就喜歡開會,把大家都叫來,然後說一些“鬼話連篇”的東西,吩咐一些事讓大家做,一看這人就愛“當官”,沒事就愛擺“領導”的架子,每次班級一有活動就愛指手劃腳的,自己站在一邊,叉腰站著說話腰不疼,隻知道命令別人,好像自己比別人高一級,我也搞不懂,現在學校的學生會有什麽用,選擇人才也是沒標準,沒人品,為人處事更不用說,完全有失做人公仆的職責,在我的印象中,高中的時候學生會才叫好,個個都是有用之人,有著服務大眾的公仆形象。


    這次我們決定不理“無為”讓他睡個夠,走的時候我悄悄地拉上門,和林陽,劉斌一起去上課。


    “為什麽不叫他。”劉斌說。


    “我們整整他。”林陽又是得意地微笑。


    “是呀。”我應和著。


    “還是不要了,叫他起來。”


    “不要去。”我和林陽同時拉住劉斌的手。


    他拗不過我們,隻好和我們去上課了。


    說起我們這個學校,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全校的麵積也隻有其他的學校的足球場那麽大,樓房又舊,辦公樓和宿舍樓,教研樓和教學樓混在一起,簡直就是亂成一團,記得上次辦一個證明,聽信一個“不知道地形的人”,走錯地方,本要從教學樓到辦公樓4樓,結果走反了,從辦公樓走到了教學樓,害我跑了兩趟,迴過頭想找那個算帳,那人已不見蹤影,還好還記得那個人的模樣,他就是“無為”,他那鬼模鬼樣,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認得,這也是今天我要決定整他的原因,而林陽是天生會整人,沒對我的行動加以阻止。可想而知後來的結果......


    走進教室的那一刻,看到了兩張可愛的臉孔,兩張熟悉的麵孔,李素和陳華在談笑著,遠處看就像是兩朵綻放的玫瑰花,她倆同桌,現在是好朋友,但不久的將來會是情敵。


    我和陳華的位置正好是斜對角線的位置,自從和她交往以後,就希望能和她同桌,當然也不好意思讓李素換桌,她倆是很好的朋友,更不想拆散她倆,為了愛情,我開始不顧親情的存在了,要求陳華和我同桌,當我走到她倆跟前提出了這個請求,出乎意料的是李素一口答應了,但我分明看到她的不情願,這一點隻有我一個人知道,自從親吻事件發生後,她時不時就瞪著我,仿佛我是她的獵物,恨不得把我吞掉,我為了避開不必要的麻煩,沒有迴望她,有時候甚至連說話的時候,我也沒有看著她,這舉動非常不禮貌,但都是形勢所逼的,弄得倆人都不好意思。


    坐在陳華旁邊,我顯得很興奮,時不時看看她,看著她笑,自然跟著笑了,也許是自己的行為太過暴露,很多同學都看著我們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就在一起了,他們的眼神很怪,像貓窺耗子那樣極無奈的表情,我沒有理會他們異樣的眼光,一直和陳華開心地聊著,她偶爾也會轉過臉,看看我傻笑的樣子和表情,可惜停留的時候沒有多久,可能她也察覺到同學的反應。


    “鈴,鈴......”上課鈴響了。


    進來的是我們的體育老師,這節是理論課,現在的學生對上這些理論課很厭煩,不上理論的時候大家覺得體育課很有趣,最快樂的就是那些籃球愛好者,體育課成了他們的天地,可是現在上課大家也不敢亂來,因為上理論課的體育老師是我們的學校領導,大家都不敢亂來的,他一直在摸學生的底,搞學習的領導就是這樣,有事沒事就愛打聽學生的表現情況和成績之類的,要是學校出了一對戀人,他可能馬上來采取行動,或是跟蹤調查,或是詢問學生,不知道我和陳華的交往他們是否已經察覺。


    大家開始收起自己的書,從抽屜中拿出埋在各科最下麵的體育課本,林陽也開始收起他的“娛樂報紙”,他這人就愛關注一些明星的八卦新聞,要是哪個明星出了緋聞,他都是第一個知道,劉斌早早地把課本拿出來,也已經翻到了老師要教的那一頁,至於其他的同學99%的人都在認真上課,我的心卻飄到了外麵,大家隻是傻傻地看著黑板,活像木乃伊,課本依舊沒開。點名結束後,就“無為”一個人缺席。


    課上到15分鍾的時候,大家被一句大聲的“報告”驚醒了,原來是無為出現了,一副很狼狽的樣子,儼然是剛睡醒的樣子,頭發蓬亂,眼睛眯成一條線,一進來大家就笑了,倒不是他這個人很好笑,而是他進來的時候,衣服穿反了,一套籃球服,有數字的穿到了前麵,聽到笑聲以後,他還是傻笑,摸摸頭發,不知道什麽原因,更好笑的倒不是因為這個,就在無為“報告”的那一刻,林陽因為在睡覺,我想是睡過頭了,可能被他的一句大聲喊叫給驚嚇了,聽到“啪”的一聲,從椅子上摔下來,整個人坐在地板上,之後又是同學的一陣爆笑。


    “吳偉同學,現在都幾點了,你怎麽這麽遲才來呀。”


    “不知道,沒有手表,睡過頭了。”


    “你怎麽整天就知道睡覺,記性這麽差。”看來他對我們學生的情況了解的還不錯,不知道是否知道我和她之間的事,開始有點擔心了,希望他不知道,但是我想這個可能性幾乎很小。


    “是呀,本人記性差。”


    “那你今天早上有沒有忘記吃飯。”


    “迴答老師,我還沒吃飯。”又引起了同學的一陣爆笑,我想他還是天生的笑料。


    “現在是早上,我還以為是下午了。”他補充了一句,又是笑聲不斷。


    “你太不像話了,你知道你自己身為學生會幹部,應該以身作則,簡直就沒有幹部的表率。”老師有點生氣了。我看到了他臉上發怒的表情,現在的學生太不像話了,老是和老師對著幹。


    “可是我的睡眠不足。”他的經典口頭禪。


    “就你最會睡。”


    “林陽也是,他剛睡過頭了。”吳偉開始轉移目標。


    此時體育老師發現還有一件事沒有處理,因為林陽摔倒的時候,學校低質量的椅子少了一條腿,他開始走向林陽的桌子,並不是關心林陽有沒有摔傷,而是看看椅子的損傷程度,要是有達到“六級傷殘”就要對學生進行懲罰,進行賠償,按學校規定,破壞公物要按十倍來處理。


    當他走到我跟前的桌子的時候,看我怎麽沒有課本,我一向很少帶課本,特別是體育,鄧論,馬哲這些超級無聊的課程,我隻是說走太急了,忘了帶,放在宿舍,他也說了一句,我現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快去拿,時間60秒。誰不知道學校到宿舍要跑樓梯的,到那邊有6層,這邊也是,加起來就是24層,一層有30個台階,中間還有一段路程,60秒,肯定沒辦法的,我還是硬著頭皮去了,看到我身邊的陳華,心裏又在嘀咕,在想我們是不是戀人,他心裏暗暗自喜,現在又有任務了。


    取書迴來的時候,事情已經得到了解決,由於椅子不是損傷很嚴重,沒有加倍賠償,隻是讓他們兩個人各出50塊的修補費,而無為一直在喊冤枉,但是體育老師不理,他拍了一下桌子,“事情就這麽決定了,不要再吵了,吳偉同學你也迴座位去聽課吧。”無為很不情願地入座了,而我呢,怕因為取書迴來遲了會挨罵,結果相反,他還表揚我說跑得還不錯,還鼓勵說,要是這樣的話,100m的測試成績一定相當可觀,嗬嗬,我還是第一次受到老師這樣的表揚,我心裏美滋滋的,像喝了蜜一樣。


    我跑的夠累,到座位以後我一直在喘氣,而且冒冷汗,這時候陳華拿出了散發著香味的紙巾為我擦汗,她似乎沒什麽顧及了,這一切老師都看在眼裏,我和陳華的戀情有危機,就這樣一節課下來了,大家在老師的唾沫橫飛的演講下結束了本次的課程,坐在前麵一排的同學經常會遭到老師的“唾沫攻擊”,有甚者一天花了一包的紙巾在擦老師的“口水”,也許是老師講課太激動了,所以沒有太注意到學生,到後來,一有體育課的時候,講桌前麵就會空出兩個位置,他們受不了,隻好換桌了,老師問了原因,他們隻是說:粉筆灰多,空氣不好。借口敷衍過去。


    迴宿舍後,無為開始大發脾氣,脫下衣服就甩在自己的床上,大罵,“他媽的,老師真他媽的有病,我不幹了。”後來他真的不當學生會幹部了,我們也沒問為什麽,怕他再次生氣。


    “你們今天誰最後一個走的?為什麽不叫我?”


    “我們是一起走的,沒誰先後的。”林陽頭也不迴。


    “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摔倒了,還要我出錢,真他媽的不公平。”


    “我們今天有叫你起來,可能是迴答說馬上就起來,之後我們就走了,至於你遲到的事我們也不是有意的。”其實我們都是有意的,我就是想讓他出醜一次,嗬嗬,我們是不是很奸詐。


    “不要轉移話題,好不好。”


    “好了,你那錢我也出了。”林陽開始裝酷了,這可是他兩頓紅燒排骨飯的資本呀。


    “這還差不多。”


    就這樣,一場“無為”風波就在兩人的調節下徹底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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