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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爺爺奶奶迴來,和我一起用過早飯以後,我看了看時間,估摸著何用也該睡醒了,便給錢羽打電話。


    我告訴錢羽何用已經迴酒店了,而且他的身體不知道什麽原因又能看見了,讓他過去敲何用的門,這次應該不容易讓他逃跑了。


    錢羽什麽都沒說,隻是“哦,哦,哦”的就掛了電話。我估摸著他是趕著去逮何用了。


    半個小時候後,錢羽給我打了電話,說他找到了何用,準備帶他迴去了,打個電話來和我告別。


    我問他,何用怎麽突然就變得不透明了,是不是他的身體好了?


    錢羽說這個不清楚,得迴研究室測試了才能知道。不過他和何用有個大膽的猜測,他們猜或許曾經他們所有研製的特效藥其實並沒有任何效用。像這種突發的症狀,可能過一段時間,自己的免疫機能適應了這些突然症狀,不再對它們排斥的時候,身體就會自己恢複正常的。


    “也就是說,其實這種問題,什麽都不用做,靠自身也能恢複,不過就是等一點時間咯?”我興奮地問錢羽。


    錢羽說如果猜測得正確的話,有可能就是這樣的。


    “那也就是說,所謂的治標治本其實根本都用不著。就何用的壽數而言,其實也不過是你們對他身體檢測的一種預估,若是多花點時間,讓何用自己的身體慢慢恢複,也有可能會痊愈了?”我繼續興奮並大膽地猜測著。


    錢羽淡淡道:“可以這麽說,不過一切都還是猜測,還得迴去研究了以後才能知道。但是何用就是因為這個希望而同意和我迴去的,他臨走前還有話和你說,你等下。”


    “喂,小香。”說話的是何用,他的聲音突然有點靦腆。


    “何用啊,你安心和錢羽迴去吧。好人有好報的,我相信你這次一定能過了這一關的。”我聽到錢羽之前那些話,心裏很開懷,所以說話也明亮了很多。


    可是何用的聲音卻很低沉,而且還有點扭捏,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


    “小香,昨晚……昨晚……”何用吞吞吐吐地問著。


    被他這麽一問,我也頓覺臉上發燒,於是搪塞道:“什麽昨晚啊?昨晚你喝醉了呀,你還好意思說,是我去酒吧接你迴來,然後送你迴酒店的。”


    “那後來……後來呢?”


    “什麽後來呀?我把你送迴房間,我就迴家了呀,哪有什麽後來?”我扯謊道。


    “可是……可是……”何用繼續支支吾吾著。


    “什麽可是啊?你別可是了,乖乖跟著錢羽迴去,先把身體治好了再說!”我繼續故作語氣輕鬆,好似昨晚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小香,我知道昨晚不是個夢,你等著我。等我身體好了,我就會迴來找你的。等著我。”何用堅定地這麽說。


    我猶豫了下,終是說了句“好。”


    同何用掛斷電話之後的五分鍾,我收到了錢羽的短信。錢羽說,和之前跟我說的一樣,他們這次迴去了以後,因為沒有小鐵佛所以不可能再迴來了,他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我知道錢羽剛才沒有當麵同何用說,就是怕何用知道了以後不肯迴去。


    我給錢羽迴了一條:“好。請一定要治好何用,拜托了。”


    錢羽迴了我條:“一定。走了。”


    之後便再也沒有收到過他們的任何消息了。


    從那天開始,我每天清晨起來的時候,都會發現自己哭濕了一大片的枕頭。然而,晚上究竟做了一個怎樣的夢,讓我哭成如此?我卻一點都不記得。


    每一次努力去迴想,可都是徒勞。


    漸漸地我也習慣了這樣的日子。


    兩周之後,原本該是大姨媽來看我的日子,可是她沒有來。


    又過了四五天,還是不見她來。


    我的心開始七上八下地忐忑了。


    何用這家夥不是這麽厲害吧?一次就中?


    於是我匆匆趕去醫院驗了個血,結果還真是懷孕了。


    這下我傻眼了。


    何用這家夥,自己拍拍屁股跑了,留下我一個未婚姑娘,懷著孩子,我要如何自處?


    說到孩子,我一直是挺喜歡孩子的,若是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我自然是很開心的。隻不過這麽多年因為工作的原因,一直也沒有時間談戀愛,所以對於要一個孩子的想法更是想都不敢想。


    如今倒好,老天送了我一個孩子。


    乍聽之下我自然是歡喜的,可是這歡喜隻維持了幾秒,我就開始擔憂,這沒爸爸的孩子我要怎麽生呢?怎麽向爺爺奶奶交待?怎麽麵對別人的指指點點呢?


    那個老醫生似乎從我臉上看出了我的心思,她對我說:“你年紀也不小了,三十了,還不想要孩子?我可提醒你,孩子呢還是早要早好,越到後麵越難懷,孩子質量也越不好。”


    我語無倫次地支支吾吾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最後隻是衝醫生點了點頭。


    醫生見我如此,知道我是猶豫不決,於是又補充道:“我可提醒你哦,懷孕是從末次月經開始日算起的,而不是從同房日算起的哦。也就是說你現在懷孕已經四十多天了,人流手術最好是在懷孕兩個月以內做,三個月的時候要可是要引產了。”


    我還傻嗬嗬地問醫生什麽叫引產。


    醫生說三個月的時候,寶寶的心跳也有了,手手腳腳也長全乎了。到時候隻能打催吊,把寶寶生出來,這叫引產。苦頭肯定是要比人流吃得大的,何況到時候寶寶都長全乎了,心跳都有了那就是條小生命,再打掉作孽的。


    醫生再三叮囑我,如果真的不想要就早點下決心,不要猶豫太久。對寶寶,對我都沒有好處。


    我謝過醫生,人暈暈乎乎地走出了醫院。


    我在人來人往的路邊花壇上坐了很久很久,天色漸漸暗了下去,我一整天沒有進食進水,但是我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餓。我隻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難道真的要打掉寶寶嗎?


    就算他現在還沒有心跳,可他也是我的寶寶,是一條小生命啊。


    當路燈開始亮的時候,我一個人晃晃悠悠地開始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往哪裏走。看見有人等公車,我也等,看見有人上,我也上。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坐上了幾路公車,這車到不到家的。


    公車在終點站停下來的時候,我依舊傻傻地看著窗外,被駕駛員走過來禮貌地趕下了車。


    下了車,我才發現自己原來到了外灘。


    我一個人傻傻地沿著外灘走啊走,突然我覺得走不動了,蹲在路邊開始哭泣。


    很多人走上來問我怎麽了,我隻是將頭埋進自己的臂彎裏,誰都不理,放聲大哭。


    後來人家見我也隻是哭,又不理人,大概也沒有看出我有跳黃浦江的意思,所以也就都散了,沒人再圍著我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突然我站起身來,對著江對麵狂喊:“何用,你給迴來啊!你給我迴來!你給我迴來!”


    我喊的聲音很大,似乎江對岸就是何用的世界。好似江對岸能聽見,何用就能聽見似的。


    喊著喊著我自己都笑我自己傻。


    嗬嗬地傻笑了片刻後,卻又開始落下了眼淚,嘴裏喃喃道:“何用,你迴來呀!你迴來,我就嫁給你!我就把孩子給你生下來!”


    可是沒有任何人迴答我,周圍隻有一片異樣的目光看著我。


    我睜開眼,盯著那些人看,似乎我越盯著他們緊,他們越開始故作無視地散去了。就連之前議論我的聲音也越來越少了,偶爾聽見一個小女生拉著自己男朋友道:“快走,快走,別看,大概是神經病。慢點跑過來捅我們一刀,不合算。”


    我笑了,哈哈地笑了,笑得很大聲。


    我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這世界人善被人騎,馬善被人騎。我的孩子,又沒讓別人去養,別人有什麽資格說三道四!有沒有爸爸,關你們什麽事?沒爸爸,我也沒拖著你家的老公來做我孩子的爸爸,不是嗎?


    我有什麽好怕別人說的?誰敢說,我就這麽狠狠地瞪迴去,罵迴去!人惡,自會有人怕三分。


    不要去考慮以後怎麽和寶寶解釋爸爸的事,事實怎樣就是怎樣。媽媽沒有因為不能給他一個完整的家,而扼殺了他的生命,不是嗎?


    這個世界最寶貴的就是生命,一個生命的形成不容易,最重要的是能睜開眼睛看一看這個世界,並堅強勇敢地活下去。留他一命,不是比給他什麽都強嗎?


    我居然就這麽堅定地決定留下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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