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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奶奶進來的時候,還是我一把把她拽進來的。當時手裏的確沒有高跟鞋,而且我的確也沒見她背後藏著什麽,隻是我內心仍抗拒承認小茉所想表達的意思,於是繼續嘴硬道:“也許就是藏在背後,伸手拿出來的。好啦,這個怎麽拿出來的不是重點,重點是奶奶為什麽要拿進來,這東西和魏格騰有什麽關係。”我試圖轉移話題,於是催問魏格騰道:“我奶奶不會平白無故的拿件東西進來的,你要是認識就趕緊說,說不定對驅鬼有幫助。”


    沒想到魏格騰竟然落下了淚來,他說:“這雙鞋是我送給隔壁胡太太的,可是我沒想到,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隻是……”說著魏格騰竟跪了下來痛哭流涕道,“阿芊,求求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吧……你生前就一直纏著我,還沒纏夠呀?死後你就好好安歇,好好安歇吧……”說著竟一把搶過奶奶手裏的高跟鞋重重扔在了地上,死命地用腳狂踩,然而恐怖的事情發生了,那雙高跟鞋竟然流出了鮮紅的血。


    “魏格騰,你好狠的心呐!”高跟鞋竟發出了一個淒厲的女子控訴聲,緊接著房裏的燈光開始忽明忽暗地閃爍。


    “怎麽辦,茶茶怎麽辦?”小茉在一旁嚇得都快哭了。


    我心裏也是害怕得緊,便去拉奶奶,“奶奶這女鬼好像要出來了,你想想辦法呀。”


    可是不拉倒還好,奶奶就這麽站在那,這一拉,奶奶竟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急得我抱著奶奶狂搖,可是奶奶始終沒有反應。我哆嗦著伸手去探奶奶的鼻息,好在氣倒是還有,就是有點微弱。


    地上的高跟鞋還在尖銳地哭泣,房裏的燈泡最終還是爆掉了,屋內一片漆黑。我大氣不敢出的坐在地上緊緊地抱著奶奶,身旁的小茉則嚇得唿唿直喘,手死死地拽著我的胳膊,指甲都快摳進我肉裏了。


    借著屋外透過玻璃照射進來的月光,我們終於還是見到了那個女鬼的真麵目。那並不是一隻什麽可怕的鬼,看上去就是一個長得眉清目秀,氣質俱佳的女子,皮膚白皙,身材高挑,約摸二十七、八歲,身穿一條正紅色連衣長裙,看不見腿,隻在裙下看見了一雙同樣紅色的高跟鞋,鞋整個踩在血水裏。


    “阿芊,果然是你。”魏格騰不再哭泣,漸漸平靜了下來。


    “魏格騰,”那個被喚作阿芊的女鬼厲聲道,“你說你為什麽要殺我?你說啊!我為了你把我老公公司的文件都偷出來給你了,我這麽愛你,你卻對我這般狠心!為什麽?”


    我本以為魏格騰會辯解些什麽,哪知他卻不可思議地迴答道:“什麽為什麽?殺你自然是不喜歡有你的存在,還需要別的理由嗎?”


    “你……你……魏格騰……”女鬼開始咆哮,那聲音刺骨般冰寒,刺耳般尖銳,刺心般淒厲,“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你難道真的沒有一絲絲良心不安嗎?”說話間那女鬼的模樣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先是身子一沉,矮了大半截,下半身鮮血徐徐溢出,緊接著整個人一下子幹癟了,全身焦黑,像一塊大黑炭。


    “良心不安?”魏格騰冷笑道,“怎麽可能會良心不安?!”說著突然臉色一沉,那絲詭異的陰笑竟也不在,隻聽他道,“你以為世間隻你最慘嗎?你先看看我再說!”


    話音剛落,魏格騰竟也變了模樣,整張臉血肉模糊,鼻梁鼻尖竟看不出輪廓,那張臉似完全在一個平麵上。雙臂垂在兩側晃悠晃悠的像完全失去了骨架控製,自由垂擺。兩條腿也彎曲到了一個異樣的角度,其中一條腿的膝蓋處森森白骨盡現。


    女鬼楞了一下道:“你……你不是魏格騰,你是誰?”


    魏格騰不緊不慢道:“你怎麽這麽快就把我忘記了?”


    女鬼有點驚愕,問:“你是那個鬼師?你怎麽會附身在他的身上?我記得你幫我的時候曾經說過因為你也很恨他,所以你也是他害的嗎?”


    被附身的魏格騰咬牙切齒道:“沒錯,我也是他殺的。”


    “既然如此,你何必在這裏說風涼話?”女鬼有點氣惱,“莫非你如今竟想保他?”


    “我做鬼都不願放過他,怎麽可能保他,不然當初我便不會將你魂魄聚至鬼書之內。”


    女鬼恢複到之前美人的模樣問:“既然如此,你現在是……”


    那個附身魏格騰的鬼也變迴了魏格騰的模樣道:“我倒是要謝謝你,剛才逼問魏格騰,弄得他魂魄驚慌,這才使我有機會完全控製住他。可我畢竟是新鬼,縱再有本事也比不得你做鬼已久且怨念極深,能夠聚魂現形於人前,若我出了魏格騰體內,隻怕這屋子裏也就隻有你瞧得見我。魏格騰欠我們的,我們遲早要問他拿迴來,隻是現在能不能讓我借他身子用下,好讓我同我女友說些話。”說著他的腦袋竟轉向了我們,嚇得我的心砰砰直跳,但是一直膽小害怕死拽住我的小茉卻突然鬆開了手。


    我轉迴頭看她時,借著月光竟看見她淚流滿麵,我猜附在魏格騰身上的那個鬼應該就是蒙川。


    女鬼也看了看小茉,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便消失不見了。


    “蒙川,是你嗎?”小茉站在原地猶豫地問著。


    “是,是我,小茉。”


    我見那個附身魏格騰的鬼都承認自己是蒙川了,想來也沒什麽危險了,於是便起身去開房間的燈,可是開關按來按去都開不亮燈,看來的確是燈泡爆了,不得已下,我隻能點起了兩根蠟燭。可是小茉卻急忙跑來將蠟燭吹滅了,她說她無法對著魏格騰的驅殼和蒙川說話。


    好吧,那我也隻能摸著黑去拖奶奶上床,好在那個蒙川還不錯,瞧我一個女孩子拖不動,借著魏格騰的身體還過來搭了一把手。最後他還說我奶奶應該是受了女鬼的鬼氣所傷,現在他自己雖然附身在魏格騰身上,肉體蓋住了鬼氣,但畢竟奶奶年事已高,如今又已被鬼氣所傷失去意誌,所以最好還是別和他待在一個房間較好。


    我看了看房門,心裏有些發怵,外麵雖然現在沒啥動靜了,可畢竟有著幾十隻鬼,外頭豈不有越發多的鬼氣聚集。蒙川見狀心領神會地帶著小茉出去說話了,讓我打開落地窗通通氣,並說會讓外麵的鬼魂不入室打擾,叫我放心。臨走時他順手摸了一下電燈開關,臥室的燈居然就亮了。


    我依言打開了落地窗,外麵清涼的風夾雜著泥土氣吹了進來,我又在床邊給奶奶揉了揉太陽穴,不多一會兒奶奶便清醒了過來。


    醒過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女鬼給我穿小鞋了,啊呀呀,啊呀呀。”說著竟開始自顧自地揉起自己的腳。


    “什麽穿小鞋呀,你腳上不還是你自己剛才穿的那雙鞋嗎?”剛才黑燈瞎火地拖奶奶上床也沒給她脫鞋,她此刻的確還是穿著她原來那雙鞋,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說女鬼給她穿了小鞋。


    奶奶看了看自己的鞋子,什麽也沒說,隻是繼續揉腳。這點倒是讓我覺得奇怪的很,這一點不像奶奶的性格,要在平時她一定會嘚嘚咕咕地說剛才她在外麵的境遇。


    我好奇地問:“奶奶,剛才在外麵你和女鬼發生了什麽呀?你怎麽會提著她的高跟鞋進來的呢?而且後來你直接昏過去了,你還有沒有印象呀?”


    奶奶詫異道:“我昏過去了嗎?我怎麽一點沒有印象?我還提著伊的高跟鞋進來?不是啊,我怎麽記得伊非把她那雙血紅色的高跟鞋給我穿,那鞋子小的很,我腳痛死了。”


    我探頭去看奶奶脫下鞋來的腳,果然上麵連水泡都起來了,應該不會是奶奶原本這雙鞋所夾出來的,畢竟這雙鞋穿了很久了,平時一直沒聽奶奶說不舒服。


    我正納悶時,小茉和魏格騰的軀體推門迴來了。


    小茉的眼睛紅紅的,看來是沒少哭,但是走進來的時候,並不見臉上有淚,她隻是平靜地說:“這次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們還是迴去吧……”


    “迴去?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還不等我和奶奶說話,一旁的魏格騰搶道。


    聽他說這樣的話,我想應該是魏格騰沒錯了,隻是那個蒙川呢?去哪了呢?看他那怨念極深的樣子,也不像是隨隨便便就會放了魏格騰的呀。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呢?


    “事到如今,魏先生還想留我們?留我們做什麽呢?”小茉冷冷地問。


    “陸先生看了我那半本鬼書之後,也隻說找到了退鬼之法,卻根本沒有把譯本給我!”魏格騰氣唿唿地說。


    小茉依舊冷冷道:“你想找人翻譯鬼書不過是因為想知道裏麵的放鬼之術,其實你就是想控製那些鬼,像蒙川那樣讓他們為你做一些世人所不能為之事,以此獲利。但是你之前也聽見奶奶說過了,這半本書竟是退鬼之術,並不是你要……”


    魏格騰打斷道:“退鬼也好,我現在家裏正鬧著鬼,有退鬼之術的譯本,我自然也是稀罕的。更何況,另外半本放鬼之術隻是我沒有拿出來並非我沒有,等我拿出來以後,自然還是要麻煩陸先生翻譯的,我怎麽能放她走呢?”


    “我給儂翻譯出來又如何?”奶奶反駁道,“別說這放鬼之術更難,我也未必能翻全,就是這已經翻譯的七七八八的退鬼之術也並非隻是翻譯出來看得懂就行的,不然老太婆我這次怎麽會吃藥?人家鬼師可是自小開始學習的,儂以為是儂家裏的家用電器啊,給本說明書儂就會用!”


    “那……那……”魏格騰有些急了,“那放鬼什麽的先不說,陸先生總得幫我把那些鬼給驅走才能走吧。”


    奶奶想了想道:“小鬼還好對付,隻是那個紅衣女鬼我真是拿伊沒辦法,但是我見伊對儂感情極深,至今仍是餘情未了。但是畢竟是儂負伊在先,還把伊給殺了,所以伊現在恨儂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所謂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要我拿住伊,我是真沒這本事了,但是看看我能不能勸勸伊吧,隻是儂得把你們之間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我,我看看怎麽幫你打打感情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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