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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子然見她難得表示出對一件事情的興趣,便詳細地解釋起來,“是巴黎這邊的珠寶展覽會,由國際知名的收藏家兼設計師羅絲夫人舉辦,除卻她自己的收藏外還有個人作品展,想來應該會很壯觀。我這邊也收到了邀請函,想著你們女孩子應該都會喜歡珠寶這類東西,便想著帶你去看看。”


    頓了頓,付子然掃了一眼她肩膀上的傷口,無奈地搖頭歎了口氣,“不過啊,看你現在這副樣子,估計是不能去了。”


    她果然來了興趣,眨了眨眼睛,“展覽會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付子然從大衣口袋裏掏出一封黑底燙金的邀請函,看了一眼,“哦,下周六。”


    “那就一起去吧,”她估摸著等到下周六傷口估計也愈合的差不多了,一邊本想活動一下手臂,卻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疼得一陣呲牙咧嘴,卻還是對他扯開了一個笑容,“正好我在這裏待得也悶。”


    “可是你的傷……”他還是有些猶疑。


    裴冉擺了擺手,“都說了不礙事,而且又不是過去幹什麽體力活。”


    看見她終於恢複了幾許精神,付子然便也不再堅持,隻笑著將邀請函放在了她的手中,微微傾過身子來,語氣寵溺中帶著幾許警告,“好,那你這幾天就在家裏好好養傷,不然下周六就不能帶你去了。”


    裴冉被他突如其來的接近引得一驚,下意識地馬上往後縮了一些,跟他重新拉開了一段距離。


    付子然的眼神動了動,依稀流轉過幾分受傷的情緒,但最終卻還是沒有說出些什麽,隻壓低聲音道了一句“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她張了張口,原本想說一句對不起,但不知怎麽的,這聲抱歉最後到底還是沒能說出口。


    這些天以來,她怎麽會不知道付子然對她的好?然而她卻也深刻地清楚,感情這種事情並非是誰對誰好便能功成圓滿的,她清晰地明白自己愛的並不是他,而是閻卓朗,即使在發生這樣多的事情以後,她還是無法放下對閻卓朗的思念。在這種情況之下,她便更加無法承受付子然的情意。


    晃了晃胡思亂想的腦袋,裴冉這才覺得有些累了,畢竟折騰了這麽一天,再加上又受到了驚嚇,費去了不少心神。


    她伸了個懶腰,也懶得迴去床上,幹脆在窩著的沙發上蜷起身子,閉上了眼睛,不知不覺便已經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出奇的安穩。


    然而裴冉不知道的是,就在公寓樓下,車內的閻卓朗熄了火,神色倦怠地坐在車內,隔著玻璃車窗仰著頭看著公寓裏頭亮起的暖黃的燈光,修長漂亮的指節間虛虛地夾著一根細長的煙,隨著時間流逝,還沒有抽上幾口,便已經燃到了盡頭。


    直到燃燒到末尾的煙灰燙到了手指,他才驚覺過神來,有些懊惱地抖掉了手中的殘煙,繼而重新點上了一根。


    嫋嫋的濃白煙霧悠悠地往上升騰,逐漸蘊成一片厭惡,逐漸模糊了他線條冷峻的麵部輪廓,褪去了往日裏的淩厲和冷漠,剩下了一片溫柔繾綣。


    巴黎的夜晚與白天溫差極大,此刻氣溫轉涼,最後竟然窸窸窣窣地下起小雨來。風雨夜涼,寒氣侵骨,他卻仍不肯離開,也始終忍著心底的衝動沒有上前去打擾,沉默著一根接著一根地抽著煙,直到喉嚨幹癢紅腫,也仍不發一語,不願罷休。


    閻卓朗是向來不喜歡抽煙的,因為討厭那種味道,然而可笑的是,此刻他卻隻能以此來打發這寂寥清冷的深夜。原本是為了解愁,然而一想起那個小女人,他胸口卻越來越翳悶,幾乎快喘不上氣來。


    該死的,怎麽就這樣陷進去了。


    眼前浮現的全是跟她相處的點點滴滴過往,引得最後他不得不閉上了眼睛,狠狠地扔掉燃到最後的煙頭,煩悶地在心中自嘲著。


    公寓裏的燈光亮了一夜,他也就這樣沉默地在她的公寓前守了一夜,直到天光欲明,行人開始走動,閻卓朗才匆匆駕車離去。


    他此番過來,雖然大部分原因是因為裴冉,但也有工作的成分在裏頭,他不可能放縱自己的所有時間都沉溺在感情之中。集團的那麽多事情還在等著他處理,他把所有的重任和爛攤子都扔給顧子華,估計那家夥也得要在公司裏頭指天畫地地罵自己了。


    迴到酒店,等在套房裏頭的卻是劉嫣。


    “怎麽是你?”他皺了皺眉,對於跟她單獨共處一室有些抗拒。


    劉嫣迴眸見到他,微微一笑,語氣溫柔,“顧經理說他需要聯係一個法國客戶,就先讓我等在這裏,等您迴來時跟您匯報這次視屏會議的要點。”頓了頓,她又狀若不經意地問起,“聽顧經理說您去看裴姐了,裴姐她怎麽樣了?身體現在還好嗎?”


    他眯起了幽深的眼睛,語氣淡淡,幾乎沒有情緒起伏“嗯。”


    “沒有事情就好。”劉嫣眼波一轉,假作聽不出他的敷衍,一邊溫柔地低垂了眼瞼,一邊為他麵前滿上一杯咖啡。


    醇黑的液體順著壺嘴傾瀉而下,蒸騰起熱氣一片,而她也在這水霧中笑著,狀若無意地柔聲問道,“您今天看起來精神好像不太好,是還在為裴姐的事情煩心嗎?”


    提起裴冉,閻卓朗的眸光微沉,視線在她精致而柔弱的五官中掃了一圈,這才低下了眼來,聲色淡淡,“沒有事情。”


    他心中並非是不懷疑的。


    他和劉嫣的事情顯然是有人算計,但劉嫣此前的一係列舉動如今推敲起來,也覺得有些古怪。那些照片到底又是怎麽流到裴冉手上的?


    在一切還沒有查清楚麵前,他不願再讓事態往更嚴重的方向進行。


    一邊想著,他微微屈起修如梅骨的手指來,將眼前熱氣騰騰的咖啡推得遠了一些。繚繞的幾線煙霧之後,他那俊朗而鋒利的眉目像是也被迷霧籠罩起來一般,在光影的暈染中半真半假,看不分明。


    敏銳地察覺出了他語氣裏隱約的不悅,劉嫣輕輕地咬了咬嬌豔的下唇,有些細微的懊惱,但很快又完美地掩飾好了情緒,轉而蘊出了幾分哭腔,“裴總您現在是不是還在怪我?都是我不好,我也不知道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當時,我當時應該馬上推開您的,都是我不好……要不然您和裴姐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子。”


    一邊說著,她也撲簌簌地落下了淚來,看起來很是我見猶憐。


    他抬起眼來看了她一眼,抿了抿色澤淡薄的唇瓣,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手帕來遞給她,語調低沉,聽不清明顯的情緒,“擦擦幹淨。”


    劉嫣心中微喜,隻當他是心軟愧疚了,趕忙接過手帕來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還想要說些什麽,“我……”


    然而,話還沒說完,已經被他陡轉冷然的語調打斷,“那些照片是怎麽迴事。”


    心頭猛然跳了一下,劉嫣有些驚詫地抬起眼來,正撞入他那雙幽深如海的眼眸裏,不禁又是一驚,差些將真實情緒流露出來。然而她馬上就意識到自己此時麵對的並非是一個普通的角色,連忙端正了心神,擺出了一副疑惑的樣子,“什麽照片?”


    他冷哼一聲,“我和你在酒店房間裏的那天,被人拍了照片。”


    “什麽!?”劉嫣馬上做出震驚的模樣,繼而眼圈又紅了紅,“怎麽辦,裴姐是不是知道我們的事情了,所以才會……不行,我得去找她解釋一下,我們那天真的隻是意外,我也不想這樣的,我隻是……”


    “夠了。”他強行終止了她的分辨。話音語氣雖然聽起來沒有一星半點的起伏,然而卻已經鮮明地表達出了這個男人的不耐。


    劉嫣一愣,多年以來練就的察言觀色的本領讓她霎時收住了話風,轉而抬起頭來,望著眼前這個男人,試圖從他麵上窺見幾分情緒,卻無從下手。


    他語調鬱沉而冷寂,“無論照片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我都不想再看見此類事情發生了。在巴黎的這段時間裏,你也不用跟冉冉接觸了,明白了麽?”


    “明白了。”劉嫣麵上低眉順眼,心中卻暗自咬了咬牙,一邊見著他情緒似乎稍稍定了下來,隻嚐試著閑聊了兩句,這才假作不經意地提起,“聽說裴姐最近跟那位付先生走得很近呢……”


    她本想嚐試離間,至少添加幾分那個男人心中對於裴冉的猜疑。萬萬沒有想過,這看似簡單的一句話能夠引起身邊男人這樣大的反應,當即已經站起了身來,霎時逼近了她。


    劉嫣心中掠過幾分驚慌,連忙捂住了嘴巴,“啊,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我隻是覺得裴姐在巴黎裏無依無靠,如今有付先生照顧,也總比她人生地不熟的要好一些,所以才跟您說的,沒有什麽其他意思,真的,真的沒有!”


    無論她如何辯白,閻卓朗卻也隻是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忽然間眯了眯狹長的眼睛。


    墨色的眼瞳中,鮮明地透露出一股漣冷的血意來,幾乎能讓人全身的血液在瞬息之間停止流動。


    劉嫣乍然被他身上驟然爆發出的那淩人的威懾力嚇到,當即下意識地往座位上一縮身子,卻發現已經貼上了椅背,再退無可退,隻能坐在原地,惶惶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隻覺得渾身幾乎快要冰冷僵硬,隻餘了一雙有些失去血色的唇瓣,一張一合地低聲喚了句,“閻總……”


    他依舊與她保持著這樣近如咫尺的距離,卻全然讓人感受不到曖昧的氣氛,餘下的隻有冰涼的意味,“你是在時刻監視她嗎,嗯?”


    最後那個單音字明顯的尾音上揚,帶著幾許探究和警告的意味。


    劉嫣纖細如柳的身子狠狠一顫,差些要以為他是真的知道了些什麽,然而很快便已經急聲否認,“沒有,我隻是,我隻是好奇……”


    她下意識地想要解釋更多,卻馬上意識過來,這樣的舉動隻會在他的麵前暴露的更多,最後隻能又識相地閉上了嘴巴,那纖細柔軟的手指一點點地收攏在了手心之中,生生掐出了十彎血紅的印子來。


    幾秒鍾過後,她鬆開了指頭,低下了眼來,“對不起,閻總,我以後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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