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欣炟心底深處那根弦被觸動,握住她的手緊了緊,雪兒把自己當做唯一能依靠的親人,而自己卻沒能保護好她。


    抬眸看向還在坑裏掙紮的妖狼,司欣炟眸光裏布滿殺氣。


    妖狼王感覺到了不妙,連忙道:“人好好的已經還給你們了,明日才到初一,本王還沒有動她,這次是本王的錯,本王向你們道歉,這次就放過本王吧!”


    “惹到了本座還想活?”陌代辰已經沒有耐心,鏈子閃著銀光飛出,單手結印,妖狼下意識就要逃跑,然他連這個巨坑都爬不出去了。


    妖狼王麵色慘白,驚恐睜大眼睛看著銀光罩向自己,他現在後悔了,他今日怎麽就這麽倒黴啊?隻是跟平常一樣出去隨便擄個人,怎麽就惹上這兩個魔頭了?然後悔也沒有用了,隻覺得那團銀光正撕扯自己的魂魄。


    “啊!啊!”妖王發出一道道慘叫聲!


    司欣炟看向旁邊的男人,感覺這男人有些地方跟自己相似,冷漠,睚眥必報,殺伐果決,還有一點都是非善類。


    慘叫聲慢慢弱下來,直到消失,陌代辰手伸出,銀鏈子又落迴手中。


    巨坑裏的妖狼王已然現出原形,原來是一隻雪狼,在它的前爪旁邊落下一枚戒指,陌代辰伸手成爪將戒指吸過來。


    陌代辰將戒指遞給司欣炟:“這是一隻戒指空間,這隻妖狼已經死了,妖狼和戒指之前的契約也就消除了,這戒指現在算是無主之物。”


    “給我的?”司欣炟一怔,戒指空間她知道的,隻有神級煉器師才能打造出來。


    “不想要就扔了!”陌代辰說完就閃身進了乾坤空間。


    司欣炟癟了癟嘴,用神識探入戒指空間裏,空間還挺大的,約兩三千立方左右,原來妖狼將雪兒藏在這空間裏,難怪在山洞裏翻遍了也沒有找到人,也怪自己太焦急衝昏了頭,沒有想到這妖狼王會有戒指空間。


    司欣炟將戒指遞給雪兒:“既然是這妖狼害的你,這個戒指就當收它的一點利息吧!在戒指上滴上一滴血,就可以跟這戒指契約了。”


    “姐姐,雪兒不要了,雪兒成日住在乾坤空間裏很好,要了這空間沒有用了。”雪兒在這空間裏麵呆過一日,知道這戒指空間很珍貴。


    “我已經有了乾坤空間,放我這也沒有用,你帶著吧,以後長大了雪兒還是要嫁人的,不可以一輩子都跟著我!以後會用得到的,”司欣炟抓起雪兒的手,將戒指帶到她手指上。


    “姐姐!雪兒才不要嫁人呢!”雪兒一下羞紅了臉。


    司欣炟心裏好笑:“你不嫁人,難道讓我養你一輩子?好了,不許再說不要!”


    雪兒隻好點頭,看著鬆大的戒指,她想帶也帶不了啊!


    “滴上一點血,戒指會隨著你的手指大小而收縮。”


    “好!謝謝姐姐!”雪兒咬破手尖,將血滴在戒指上,戒指果然一縮,本來很大的一枚戒指,帶在雪兒纖細手指上成了一枚迷你型戒指。


    司欣炟看了看天色,已經傍晚了,這座山頂結界被破,這隻妖狼一死,狂風沒有了,腳底下的冰也逐漸在融化,這山也變迴正常。


    “我們走吧!”雪兒進了空間,司欣炟祭出寶扇,從山頂禦扇往印石城方向飛行。


    司欣炟在印石城門落地,又讓雪兒出來空間,剛好看到守城門官兵正準備關城門,一名士兵對著還在城門外的人們吆喝:“要進城的趕緊了,城門就馬上關了。”


    “兵大哥,等等我們…”


    雪兒見狀連忙喊道,剛走出幾步,陡然有六道身影淩空落在她們前麵,其中一人手中還拿著一卷畫像。


    雪兒臉色一驚,身後的司欣炟已經將她拉過來,冷眼看向來人。


    拿畫之人唰地打開畫像,對照著兩人打量起來,司欣炟術眼看去,畫上之人正是自己,跟那日嚴諾拿著的畫像一模一樣,眼睛不由危險眯起,這些人怎麽會有畫像?記得當時她已經把那六人都殺了,看到吉西到了才離開的。


    “就是她,殺了!小心她的眼睛會噴火,布陣今日必須除了她。”拿畫之人將畫收起,向其他五人下令道。


    司欣炟已經將雪兒送入空間,手握緊了銀鏈,她服用的易容丹已經超過十二時辰,現在她已經露出真容,所以這些人對照畫像就認出了她。


    看到她二話不說就要下殺手,不用說又是荀家的人!司欣炟麵色沉冷下來,自從自己踏上這凡靈界的土地,從未得罪過荀家,可這荀家為何一而再再而三要置自己於死地?鶴立城荀家?看來走完臨錫城,下個目標就是鶴立城了!


    六人迅速分散開來,一個陣法形成,將司欣炟圍困在中間,周圍環境已然變了樣,陣法中煙霧突然彌漫。


    小蝶提醒道:“主人,這個陣法叫做弑魂陣,他們想用這陣法滅了你的武魂,主人混沌火現在還滅不了他們的武魂,小心啊!”


    弑魂陣?司欣炟聞言冷笑,他們用武魂剛好,懾魂鏈剛好是武魂的克星。


    也盤膝坐下雙手結印,魂識鋪陳開來,泛著赤色光暈武魂離開實體,手持著鏈子落在實體麵前。


    那六人的武魂也進了陣法裏,虛幻的武魂泛著白色光暈,赤光武魂冷目掃過那六道武魂,在陣外的六人看到赤色武魂時,心裏都感覺訝異,這妖女的武魂怎麽會是赤光?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遇到!


    六道白光武魂圍住赤光武魂,看到銀鏈有瞬間一滯,鏈子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他們感到恐懼,然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們遲疑,鏈子已經擊殺過來,六道白武魂手持靈器連忙迎上,一道赤光六道白光纏鬥在陣中廝殺起來。


    陣外那六人感覺到了一絲不妙,畢竟前幾批人都折在這妖女手裏,這妖女果然邪門,相互交換一下眼神,更是小心翼翼觀察陣中情況。


    赤武魂對上六道白武魂好不懼色,揮舞著鏈子越戰越勇,陣外的六人更是驚愕,一身冷汗淋漓,怎麽會是這樣?


    司欣炟盤坐在陣中央,雙眼火苗跳躍,嘴裏緩緩吐出一個字。


    “燒!”


    霎時,陣法內大火驟然燃起,在外麵護陣的六人麵色大驚,連忙撤了陣法想收迴武魂,然而,他們設下陣法裏,早就被司欣炟另又布下一個陣法,他們隻顧將靈力注入武魂,想一擊殺了司欣炟,根本沒有察覺到司欣炟陣裏加陣,這不是一般人那做到的,現在六道武魂已經被困死在裏麵。


    六人慌了,沒有了武魂,他們就是廢人一個,可著急也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武魂在火陣裏被燃燒。


    司欣炟收迴自己武魂,用靈力更大催動火力,六道武魂在火陣裏痛苦扭曲,陣法外的六人也滾倒在地上哀嚎。


    這六人畢竟是武皇境三階。實力比司欣炟高出不是一星半點,兩刻鍾過後,陣法裏火勢弱下來。


    陣法外六人也感覺到了,忍痛重新盤坐起來,“大家再努力一下,這妖女快挺不住了。”


    司欣炟眼睫輕顫,兩眸赤紅,汗水已經將頭發和衣服浸透,她畢竟隻是武王四階,感覺越來越吃力,胸腔裏氣血開始翻湧,嘴角溢出一絲血跡,但她沒有退路,隻能死戰到底!


    咬牙拚出最後一點力氣,火焰再次轟地往上躥好高,司欣炟嘔出一口血。


    六道武魂剛緩過來正想圍攻過來,火焰的再次加大,再次承受不住在陣法裏亂竄掙紮,司欣炟冷冷盯著那六魂,咬牙再次催動靈力,小蝶驚道:“主人不要,這麽做會元神大傷的!”


    司欣炟心裏苦笑,又嘔出大口鮮血,元神大傷麽?可總比沒了性命強吧?


    雪兒武力弱,看不到外麵的情況,但看到小蝶著急的樣子,也知道司欣炟現在很不好,心裏又急又擔心。


    六道武魂在火陣裏被焚燒慢慢變淡,陣外六人也吐血再次倒地哀嚎慘叫連連,直到那六道武魂徹底被焚燒消失,司欣炟身子一歪也軟下來,爬在地上喘息。


    擦了擦嘴角血跡,吞下一顆還魂丹和一顆靈力丹,感覺恢複了一點力氣,手一揮撤了陣法。


    陣法外的六名殺手已經喪失武力,口吐鮮血,哀嚎聲也弱下來,如一條條蠕蟲般在地下掙紮蠕動。


    司欣炟踉蹌站起來,麵無表情一一眼掃過他們,這六人觸及她的眸光嚇得身子一抖,這眼神太陰森恐怖了,猶如剛從地獄爬出來的催命魔鬼。


    小蝶從空間裏飛出來,落在她肩膀上道:“主人,剛才的陣法已經驚動了不少人,二十裏外又有五個高手正往這邊來了!”


    司欣炟耳朵微動了動,也感應到潛伏在周圍的人不少,但這些人氣息平穩沒有惡意,或許是他們方才的廝殺驚動了他們,隻是在暗處觀察罷了,既然他們沒有敵意,司欣炟當然不會理會。


    鏈子再次祭出,銀光驟然乍現,隨之一道道更大淒厲慘叫聲響徹夜空,藏在周圍暗處的人臉色不由微變。


    收迴鏈子,司欣炟抬頭仰望一眼天空,夜幕已經降臨,銀月高掛,星光璀璨,涼風習習,很是宜人,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司欣炟祭出寶扇,掠身躍上禦扇離開。


    見人已經離開,躲在暗處的人都走出來,看著地下的六具屍體的死狀,臉上都露出或深思,或恐懼或驚駭的表情,剛才的殺人場麵他們可是親眼目睹的。


    達砬城有妖女禍世的傳言也傳到了印石城,難道方才那女子就是那妖女?如果是真的?那這妖也太強大了吧?如果他們出手,恐怕也會跟地下的六具屍體一樣的下場。


    到了第二日,印石城門口出現妖女用火殺人的傳言,又在印石城裏瘋狂傳遍,甚至有些人杜撰成書,在各個茶館裏講得繪聲繪色。


    在一個高檔茶館裏,台上說書人講得口沫橫飛,角落裏一張桌子邊上,坐著一名帶鬥笠男子,剛聽到一些開頭就蹭地站起來,拿起放在旁邊的劍匆匆走出茶館。


    當然這些司欣炟已經不知道了!離開印石城一段距離後,司欣炟問小蝶:“我們該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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