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此地有番天地造化,更是場曆練,你二人可有心一去?”川秋雨與一旁阿刁聞此,是頓然清醒,來了精神,隻見阿刁搶先一聲,道:“造化,曆練,在哪?我怎不見。”見這阿刁雙目瞪的似那核桃,興高采烈,四下巡望。川秋雨一旁並未作聲,隻對那苦劍仙點頭稱是。


    苦劍仙淡笑,揮袖言,道:“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老夫唯獨劍道可遺世。二位小友,報上名號。”


    川秋雨與阿刁二人聞此,麵麵相覷。


    川秋雨還是不可接受夏迎春的這幅樣貌,委實與他謙謙君子的模樣不符,此間就是一活脫脫的刁童模樣。


    苦劍仙移一步,口言:“老夫所說造化,就在那五棵鬆中,不過這造化擺在這曆練後頭,老夫施展神通,將你二人送入其中,再布下三重險境,若你二人可破險境,自然能取得迎春劍道,若是不可,喪命其中,此生再不可踏入其中。你二人可是想好,此間就進入其中。”


    川秋雨心道:“如今七段修為,若是日後再修至八九段再來時,是否可能性就大些?”


    大智若愚,苦劍仙一眼就瞧出川秋雨心中所想,那雙眸子似可洞察人心:“與修為無關,一段都可入。”


    “好,我二人定不負所望,破險取造化。”阿刁擲地有聲道。川秋雨一旁也是應聲。


    “此番說辭,為時尚早,你二人隨我前來。”苦劍仙揮手抬步之間已是行了許遠。二人是應聲隨上。


    可記山前西風花,西風涼幕月籠紗。欲取劍道行天涯,須過其中三千殺。


    “夏前輩,這便前去麽?”川秋雨身後輕聲喚道。不過此言一出,並無人應他,阿刁隻迴過頭來,一臉茫然道:“夏前輩?師兄你今日怎生迴事,我瞧你不太對勁哩。”


    川秋雨搖手作罷,權當是修劍養性,夏迎春才是後來那般儒雅。


    “阿刁,走!”川秋雨叫出“阿刁”二字。


    阿刁麵帶喜色:“走著,師兄!”


    “這般劍道造化,天縱之子若取得,定是那如虎添翼,雪中送炭,在這修武一途更行的坦蕩,大成者可九天攬月,五洋捉鱉,抬手間風雲忽變,賊子聞風喪膽,卻之萬裏。”


    “小子,你且去,這等曆練老夫與風老頭幫不上半點忙,全憑你自認領悟其中劍道。”樓三千念叨,含笑風點頭。


    苦劍仙、川秋雨、阿刁三人行著步兒,向南五棵鬆而去。川秋雨行在最後,阿刁不住向苦劍仙詳問造化曆練之事,苦劍仙也是興起,當即便是開口:“此番曆練老夫也並非有力為難你二人,其中雖說險境重重,但與你二人如今修為也是相匹。”


    阿刁聞此,抓耳撓腮,不免輕道:“打得過,那還是甚曆練?”苦劍仙自是聽在耳中,麵色仍是淺笑,心道:“待你入境,你便知曉。”川秋雨隨在其後,並未言語,他對此人了解不深,但相比阿刁而言,是知曉一些人性,若說曆練簡易,取造化易如反掌,他不信。


    暮靄蒼茫,歸鴉陣陣,苦劍仙行至五棵鬆前,隨手一揮,盛芒大片,其中竟是有著一麵石壁顯化,觀此石壁甚是破敗,苦劍仙抬手間望尋劍便是提在手中,向那石壁輕揮而去,眨眼之間,那方石壁已是被橫劈而開,川秋雨忙前一步,看了去,一眼而去,石壁內是漆黑一片,但川秋雨有畫陣本事,自然是能看清這石壁之內大有乾坤。阿刁伸著頭,望去,也是驚唿,道:“這石壁內別有洞天。”


    “跟緊些。”苦劍仙隻言一句,便是先行一步入了內。


    川秋雨複行數十步,仍不見其止處,其間並無兜兜轉轉,直南而去,初入此,川秋雨隨後,過十步,兩八尺男兒並行皆可。少頃,苦劍仙止步,二人也是停息,隻見似來了一處開闊地,周遭仍是漆黑一片,隻那南麵是暗暗生輝,股股輝茫絲絲點點流淌,包裹狀,似其中有何物,但也是見不得個真切。


    苦劍仙此際並未使望尋劍,而是大手一揮,直取其中,蒼老之手隻向光幕抓去,出乎意料,那盛茫竟被苦劍仙一手給抓了起來,苦劍仙將其消散在袖中,再也不見。


    二人見光幕散去,苦劍仙手掌更是打出數股冷茫,落在地上,將此地給圍了齊全,川秋雨二人不在其中,不過此時已是可將方才盛茫包裹之物給看了清楚。阿刁穩住身形,探出一步,見後,便是噗嗤一笑,道:“我當是甚物,一朵小紫花。”


    苦劍仙拿了一支鬆柴,指間點動,隨即文火燃之。


    苦劍仙將其燃著鬆柴立在沙土間,口中輕言:“待此鬆柴燃盡,便是歸去之時,取不取得傳承全憑你二人機緣。”


    阿刁忙道:“幾日?”


    “四日。”苦劍仙開口道。


    川秋雨自然是知曉,苦劍仙說四日是何意思,便是開口:“我等二人遂入其中,如何知曉這時辰。”苦劍仙左移一步,淺笑道:“期內時辰卻外界不通,更無日夜,隨心所欲,這便是我為何燃此鬆柴。”


    “你二人現入其內,時不候人。”苦劍仙揮袖命二人上前。


    “這便開始了?”阿刁唿道。


    川秋雨側目尋阿刁相視一眼,點頭示意,聞聲走近,阿刁也沒再囉嗦,待二人踏入才發覺,此盛揮著淡淡光華的屏障甚是神奇,可見卻不可觸,苦劍仙抬手間,在其上繪出個缺口,二人便是入內去。


    待得入內,迴首側目,確仍可將外界給看個通透。此間是異香濃鬱,阿刁聞香已是欲模糊其中了,前還緊捂住口鼻的手,這時也是鬆緩而下,欲拒還迎其中,入戲極快。苦劍仙輕言:“你二人圍此紫玉花,一前一後盤膝而坐,沉心其中,待我施展神通,將這燃著鬆枝之象打入你二人神識之內。”


    川秋雨不似阿刁入戲之快,若其屏住心神,怕是也可與這紫玉花一爭,畫陣之威,甚是霸道,雖未大成,也不容小覷。川秋雨此番想時,不料其腦中神識之內,赫然有了聲響,聽得仔細,振人心魄,正是那苦劍仙之音,隻聽其言:“三品畫陣師?有些門道,老夫助你一番。”苦劍仙話罷,不過一瞬,川秋雨便是心神一陣蕩漾,隱隱約約被這異香給吞噬其中,遂似阿刁一般,入了狀態。


    苦劍仙靜立其外,見川秋雨終是入了此境,幽幽聲道:“好生強悍畫陣本領,過些時日,怕是老夫也不可迷其心誌。”二人已是昏迷而去,隻覺迷糊之間有些神識卻又捕捉不著,知覺鬆動在虛無之間,見不真切,看不透徹,入眼無他物,閉眼也無他物,濃鬱紫玉花仍在不住的造著夢。


    樓三千笑道:“造夢紫玉花,有些門道。”


    “迎春劍道夢,啟!”苦劍仙曆聲一喝。


    掌間變幻萬千,掐訣施神通,隻見其眸間盛況繪之,大山大水,風和日麗,漫山杜鵑,其間共三千零二人,不乏上天入地,更有舉弓提劍之人,二人為川秋雨與阿刁,三千為敵,此番定有廝鬥,可否存活,造化矣。


    “一片青水,滿山杜鵑。霧裏畫中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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