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鄢淩指出的兩條路,顧西擎站在台上默默無言。解決這個事情當然不止鄢淩說的這兩種,可顧西擎也不會幼稚的非說還有友好合作這第三條道。正所謂龍遊淺灘,話語權已經不在他手中了。


    鄢淩沒有催促他,對二樓的某個包間招了招手。


    陸鈞看見後對顧西征笑道:“顧二爺,我家主君讓你下去見見你大哥。”


    顧西征瞪大雙眼,再怎麽努力也動彈不得,看著陸鈞將他一把拽起了,拉開窗口隨手扔了下去。


    嘭的一聲巨響,顧西征覺得他五髒六腑都移位了,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剛好濺到顧西擎的腳前。接著第二聲巨響,顧醒也被扔了下來。顧西擎看著曾經無比信任的親弟弟,雙拳握的死緊,兒時的孺慕,少時的共苦,這幾年的恭維和手足相殘時的歹毒一幕幕的出現在顧西擎的腦海裏,讓他五味陳雜。


    “老婆,順利完成任務,有沒有獎勵?”陸鈞從二樓跳下來,眉開眼笑的問鄢淩。


    鄢淩招手讓他過來,很是霸氣攬著他的腰親了一口。陸鈞眉眼彎彎,笑得蕩漾,讓一群人黑線。


    “大哥。”顧西征躲閃著顧西擎的目光,驚慌的喚了一聲。


    “不要叫我!”顧西擎恍若被激怒的獅子,目眥欲裂,雙目赤紅。


    “大爺,事情是我做的,與二爺無關。”顧醒掙紮著跪到顧西擎麵前。


    “滾!”顧西擎一腳將顧醒踹的滾出去好遠,“你是什麽東西,你也配!”


    “我勸你少動怒,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說那麽多廢話徒惹不快。”鄢淩幽幽的說了一句。


    “要我說,這顧二爺就是個腦殘,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道理都不懂!幹了這麽缺德的事也就罷了,竟然把顧家大爺弄出來處理,出來就出來吧,走漏了風聲還不知道,嘖嘖,還敢親自來這種地方,蠢成這樣還肖想族長之位,真是不自量力!”李文珊笑道。


    向乾嗬嗬一笑,接道:“姍姍這麽說多傷人自尊啊!二爺自覺著不比大爺差,這才不甘屈居大爺之下的嘛。你這麽說他,讓人家情何以堪。”


    “顧大爺家那位俏夫人不會到你手上了吧?”李文珊轉頭問鄢淩。


    “那可沒有,不過墳是我立的。”鄢淩瞟了顧西擎一眼,淡淡的說。


    顧西擎心中劇痛,抬頭看向鄢淩,蒼白的臉色讓人不忍直視。


    鄢淩歎息,“顧先生出事後,顧西征就囚禁了顧夫人,每日裏百般**,後得一個叫江之昀的小廝相救才逃了出來,可惜逃命的路上被顧西征派出來的人傷了根本,遇到我的時候已是強弩之末,藥石罔效了。這是夫人留給你的東西。”說著將一個造型古樸的戒指遞給顧西擎。


    顧西擎顫抖著手接過那枚造型清雅的戒指,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顧夫人說,她此身肮髒配不上顧先生,也無顏進顧氏祖墳,這枚顧氏祖傳的戒指便還於先生,先生若能僥幸活下來便給它另外尋個主人吧。”鄢淩沒什麽表情的說著,內心其實對顧夫人的做法不屑一顧。是誰規定女人就要從一而終,守身如玉的,哼,自己死了,讓男人去另尋佳人,tm腦子有病!


    顧西擎抓著戒指傷心欲絕,抬腳狠狠的踹向顧西征,一腳連著一腳。顧西征慘叫聲震得鄢淩撓了撓耳朵。


    “主君,你就是被人糟蹋了也不要扔下我,你看顧西擎多可憐,我可不想這樣。”陸鈞抱著鄢淩喃喃說道。


    鄢淩伸手在陸鈞腰上擰了一把,“你腦子有病吧!”


    “嘶,好疼!”陸鈞一邊笑,一邊可憐的抓著鄢淩的手給他揉腰,順勢低頭在鄢淩的臉上偷了香,“我被人糟蹋了,你也不要嫌棄我哦。”


    鄢淩翻了個白眼兒,“你被糟蹋的還少嗎?老娘不一樣寵著,屬於我的地方幹淨著就行。”


    “嗬嗬,我的靈魂永遠屬於你。”陸鈞一點避嫌的意思都沒有,整個人和鄢淩貼在一起,雙眸溫柔含情,執起鄢淩的手虔誠的親吻了一下。


    鄢淩笑了笑,抬手摸了摸陸鈞的臉,陸鈞很自然的在她的手上蹭了蹭,兩個人看起來特別黏糊,與現場的氛圍格格不入。


    “......”靳方守還是頭一次見這種狀態的陸鈞,簡直不知道怎麽形容此刻的心情。


    向乾則是習以為常,看了一眼就轉開了視線。


    “你看什麽?”春辭看了靳方守一眼,笑道:“組織裏的傭兵我見過不少,女的不說,男的裏麵就數陸鈞和向乾最厲害,人強悍卻深諳示弱的精髓,什麽都玩的開。嗬嗬,這兩人都與人分享女人,偏偏又都是主君的心頭肉,寵的不要不要的!嘖,這種男人外麵頂天立地,可以說是人人敬畏,供人仰望的存在,迴家卻對自己的女人撒嬌賣萌,無限寵溺,可不要了女人的命嘛!”


    “......”靳方守有點明白,可惜他做不來。


    “我喜歡你這款的,傲嬌內斂,很有味道。”春辭補了一句,順勢又親了親靳方守的耳根,讓剛剛恢複的頸項又染上春色。


    “......”靳方守抿緊了嘴唇沒有說話,望著春辭的眼睛卻盈滿了笑意。


    顧西征已經被顧西擎打的沒了聲音,顧西擎的情緒也發泄了大半,轉頭看見台上璧人似的三對兒人,心裏針紮般的痛。他收拾了下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昂首走到鄢淩麵前,微微一笑:“你們在這種場合卿卿我我的是不是太不仗義了?”


    鄢淩放開陸鈞笑道:“我是想告訴你,生命其實很美好。”


    “嗬嗬,也許吧。”顧西擎笑了笑,然後正色看了鄢淩一眼,右膝點地說道:“見過主上。”


    鄢淩伸手拉起顧西擎,笑道:“聽說你們顧氏祖訓不得同族相殘,你這不爭氣的弟弟便交給我吧,外麵的事情想來也不需要我去插手,你想怎麽做都行,無需事事向我報備,不過希望你動作快些,有可能不久之後我需要你配合我做些事情。”


    顧西擎笑道:“自然沒有問題。不過顧西征不敢勞煩主上,還是我自己處理吧。”


    鄢淩點頭,“也好,你不必叫我主上,就叫我名字吧,實在不行,跟他們一樣叫小姐吧。”


    顧西擎點頭同意。


    顧西擎收到麾下,鄢淩此行的目的便達到了,便準備離開。她轉頭問陸鈞,“曉曦呢?”


    陸鈞笑道:“說困的很,在上麵睡覺呢。”


    “嘖,最近怎麽總在睡!”鄢淩嘀咕了一句,轉頭對靳方守說:“靳爺,麻煩找個人來先把這兩人關押起來,我們也是難得湊到一起,一起聚聚如何?”


    靳方守點頭,打了個眼色給計蒙,計蒙發了條簡訊,便從二樓跳了下來,“幾位可有想去的地方?”


    鄢淩伸個懶腰說:“聽說這裏有溫泉民宿,我想去見識見識。”


    “嗬嗬,英雄所見略同。”李文珊拊掌笑道。


    “什麽英雄所見略同,我看是色女所見略同。”眾人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調侃聲。


    “嗬!景怡你也來了啊?”李文珊笑道。


    “可不嘛,可惜看到你們我不是麵都沒敢露嗎?”梁景怡帶著蔣兵走了過來。


    “嗬嗬,景主最近也沒閑著,撈了不少好處吧。”鄢淩一副我都知道的表情。


    “那還不得淩主多多關照啊!”梁景怡笑著說,“這好不容易來趟東皇島,是得去泡泡那有名的民宿溫泉,阿兵我們也去湊個熱鬧吧。”


    “你決定就好。”蔣兵溫和的笑了笑。


    “走走,收拾收拾先出去,別擋了人家做生意。計蒙來輛加長的啊,不然坐不下。”鄢淩喊道。


    “遵命!”計蒙搞笑的敬了個禮,便下去安排了。


    鄢淩帶著陸鈞和顧西擎去包廂換衣服,順便叫上葛曉曦。向乾則對著包間招了下手,讓向坤下來。


    春辭看了看那邊走出來的夏青和秋墨,還有芽姐和查爾斯,轉頭問靳方守:“靳爺要跟我們去泡溫泉嗎?”


    靳方守淡淡的說:“去吧。”


    春辭笑道:“要不要跟夫人報備下?”


    靳方守有力的握了握春辭的手,不滿的說:“說好了不找我算賬的!”


    春辭笑道:“我沒算賬啊,我不是怕給你添麻煩嘛。”


    “......”靳方守知道春辭是故意拿話懟他,心裏麵鬱悶,嘴上說:“不會。”


    “嗯,不會就好。”春辭裝模作樣的說。


    “當家的,要不我先迴船上去?”芽姐遲疑的問春辭。


    “帶他去?”春辭挑眉看著站在芽姐身後的查爾斯。


    查爾斯瞬間僵硬,原先的不甘在見識了春辭的背景後變成了畏懼。


    “當家的。”芽姐也不知道春辭為啥這麽針對查爾斯,有些無奈的喚了春辭一聲。


    “嘖,瞧你那點兒出息,這男人有那麽勾你嗎?”春辭恨鐵不成鋼瞪了她一眼,“算了,天這麽晚了,跟我們一起吧。”


    “是。”芽姐無法隻能應了一聲,把查爾斯冰涼的手握了起來。


    查爾斯看了她一眼,微微垂首沒有說話。


    “首領。”夏青和秋墨也向春辭見禮。


    “得了,首領什麽首領!剛才跟我搶人的時候可沒見你們把我當首領。我現在是別人的當家的,別tm瞎喊。”春辭白了兩人一眼。


    “......”夏青和秋墨好笑的互相看了看。


    等鄢淩他們都下來後,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向海邊溫泉民宿轉移,萬花宴這才恢複了正常,究竟剛才發生了什麽卻隻能互相猜想了。


    車子停在路邊,一群人各自找了位置坐下後,被抓來當司機的碩龍便小心翼翼的開車前往海邊。


    鄢淩、李文珊、梁景怡上車後選擇了相鄰的幾個位置,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些組織裏的事,其他人也幾個幾個的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向坤怎麽迴事?”鄢淩一上車就覺得向坤不對勁兒,與李文珊之間好像有了嫌隙,顯得格外的沉默。


    李文珊掃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向坤,淡淡的說:“木頭一個,不用管他。”


    向乾也看了向坤一眼,心裏歎氣,他這弟弟牛角尖還要鑽多久啊?


    “嘖,擺著臉子給誰看呢,欠收拾!要不要我支兩招給你?”鄢淩冷笑了一聲問李文珊。


    “你自己留著吧。”李文珊懨懨的說了句,心裏琢磨著怎麽開導向坤這該死的木頭。


    向坤抬頭看了李文珊一眼,又低頭種蘑菇去了。


    “我說,你不會真被別的女人給睡了吧?”這時春辭突然踢了向坤一腳,好奇的問道。


    “噗!咳咳咳。”梁景怡正在喝茶,猛的一聽差點嗆死。


    “你至於嘛!”蔣兵埋怨的給她拍背。


    “......”靳方守也轉頭幽幽的看著向坤。


    向坤一張臉瞬間變的蒼白,看向春辭的視線就像淬了毒的劍。


    春辭嘴角一抽,手裏的橘子皮直接扔到了向坤的臉上,罵道:“看我幹啥,睡就睡了唄,你tm是肚子裏有了孽種沒臉見人了?你家主君走哪都帶著你,明顯就沒在意這點破事,你不上趕著給人伺候好,趕緊把這事翻過篇兒,還tm一臉晦氣的杵在那,你生怕你家女人忘了她男人給人睡了是吧!你這眼藥上的好啊,這快過節了,豬都準備要宰了,你是站豬後麵排隊嗎你!”


    春辭一番話說的粗俗卻是說到了李文珊的心坎裏。李文珊抬頭看向向坤,向坤正好也再看她,視線一對上向坤立即低下了頭,李文珊心裏歎氣,明明是兩兄弟,怎麽性子差了這麽多?


    “不愧是你帶出來的人,說的話都一個樣,這思維方式,嘖嘖你手下的女人都被你帶壞了親愛的。”陸鈞靠在鄢淩身邊笑道。


    “怎麽,你想讓我換個思維方式?”鄢淩順了順陸鈞的頭發,笑著問。


    陸鈞白眼兒,“當然不要,這思維好啊,絕對不會嫌棄我。”


    “嗬。”鄢淩笑了笑,憐惜的摸了摸他的臉,壓抑住心底不可碰觸的鬱堵。陸鈞是個極其自律的人,喜歡一個人便不會輕易與他人發生關係,陸鈞那輝煌的異性接觸史都是她貢獻的。陸鈞經常說讓她不要嫌棄他,害怕鄢淩會突然拋棄他,其實鄢淩哪有臉嫌棄他,又怎麽可能因為這事拋棄陸鈞!


    “姍姍,別看那死心眼兒了,看我唄,好多天都沒好好看我了。”向乾看李文珊心情不好,笑著扯了扯李文珊的裙子,討好的說。


    “去,你這迎風騷十裏的我想忽略都忽略不了,今天本小姐要換個口味,嚐個清爽的。”李文珊打掉向乾的手,嫌棄的說著,然後手指指著向坤,“那邊的帥哥兒,賞不賞臉啊?”


    向坤臉紅,手指抓著春辭剛扔過來的橘子皮百般蹂躪。


    “你竟然說我迎風騷十裏!”向乾一臉黑線,頭發一甩,“人家明明是迎風騷百裏好不好!竟然低估我的魅力!”


    車上的人絕倒。


    李文珊被逗的哈哈大笑,踢了向乾一腳,“就知道逗我開心,去,讓個位置給你那笨蛋弟弟。”


    向乾俯身在李文珊唇上偷個香,就坐一邊去了。


    “過來。”李文珊對向坤勾了勾手。


    向坤有些尷尬,一車的人看著,讓他羞窘的不行。


    “一......”李文珊似笑非笑的開始數數。


    向坤趕緊起身,貓著腰坐到剛剛向乾坐的位置上。


    “腦子沒帶,眼睛也沒帶啊!”李文珊不滿的拍了拍大腿,“往哪坐?”


    向坤看了李文珊一眼,心一橫,憋屈的坐到李文珊的腿上,低低的喚了聲“主君。”


    “嗯,還算聽話。”李文珊笑了笑,湊到向坤耳邊呢喃了一聲。


    那聲波從耳朵直鑽腦海,向坤全身酥軟的卸了力,腰一軟差點投懷送抱。“別,我錯了。”向坤趕緊討饒。


    “錯哪了?”李文珊在向坤腰上揉捏了兩下,低聲問。


    “不該讓主君不高興。”向坤趕緊迴答。


    “......”李文珊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不過向坤臉皮一向薄,也就沒再為難他,右手伸進衣服兜裏取了個小巧的東西出來,笑道:“錯了就要受罰,昨天特意做了個小東西來罰你,老實的受著。”


    說完,李文珊在向坤敏感的腰側帖了一個小東西,然後右手打了響指,那部位突然震動,頻率詭異的讓向坤想要逃開。


    “這叫春色暗藏啊!”李文珊對著向坤的耳朵呢喃了一聲,“旁邊坐著吧。”


    向坤垂首坐到李文珊身邊,不敢看車上的任何一人,有點自欺欺人的可愛。


    “嘖,我發現姍姍你也被鄢淩帶壞了啊!”梁景怡抿著紅酒笑道。


    “別把自己說的多純潔,先把你那爪子拿出來再說!”鄢淩不客氣的瞪了梁景怡一眼。


    “景怡!”蔣兵有些尷尬的叫了一聲梁景怡。


    “害什麽羞,都是熟人,誰還不知道誰。”梁景怡很大方的按著蔣兵的頭,貼著他的唇度了一口紅酒過去。


    “嗤,梁博士,你越來越不要臉了。”李文珊好笑的說。


    “食色性也,姐們兒是活明白了好吧。”梁景怡放開蔣兵撥了撥頭發說。


    “你為什麽能這麽坦然的坐在這些女人堆裏?”春辭打眼看了一圈,除了風騷的陸鈞和向乾,就靳方守最坦然,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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