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淩從修羅閣出來後,看到一眾好友還在外麵等著自己,爽朗的笑了笑,對趙鳳臨說:“趙司長,鄢淩也算從修羅閣轉了一圈,現在能離開了嗎?”


    趙鳳臨已經聽說了鄢淩在修羅閣裏的遭遇,眼角抽抽說:“趕緊滾,下次做事再沒輕沒重的,老頭子舍了一身老骨頭也要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


    鄢淩嘿嘿笑道:“自然自然,那鄢淩告辭了。”


    趙鳳臨沒理鄢淩,轉身迴了辦公室。


    “我說,你把陸爺怎麽著了,怎麽沒見人?”李文珊湊上來悄悄的問。


    鄢淩白了她一眼,“能怎麽著,活的好好的。”然後笑著對在場的協作傭兵說:“今天有勞各位了,晚上鴻賓樓請大夥吃飯。”


    “呦嗬,鴻賓樓啊,你這是心情不錯啊!雖然沒怎麽幫你,吃我還是不客氣的,嗬嗬,親愛的晚上見啊!”梁景怡調笑一句鄢淩,便和蔣兵離去了。


    “行了,你趕緊迴去拾掇下吧,看這一副慘遭蹂躪的模樣!嘖嘖,我走了啊!”李文珊撇嘴,拽著向乾跑掉了。


    “淩主,告辭。”其他人也都笑著陸續離去。


    鄢淩揮了揮手,一片煙霧飄散開來,原本烏泱泱圍著兵部大樓的各類蠱蟲又轟鳴著離開了。


    尤雁北在外麵左等右等沒等來陸鈞,奇怪的跑進去找。一眼看到陸鈞衣衫破碎的坐在地上,也不知在想什麽,那一身青紫曖昧的痕跡簡直戳瞎了尤雁北的眼睛。


    “嘖,你這是怎麽個情況?終於抱得美人歸?怎麽鄢淩活蹦亂跳的,你一副被糟蹋壞了的模樣?”尤雁北手抱在胸前,嘖嘖咂舌。


    陸鈞抬頭看了眼尤雁北,“能別在我傷口上撒鹽嘛,還能愉快的做兄弟嗎?趕緊的,讓人送套衣服來。”


    尤雁北翻個白眼,通知修羅閣值守送一套衣服過來,然後蹲在陸鈞身前問道:“說真的,怎麽迴事?”


    陸鈞扶額,“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鄢淩和我暫時還是不可能的。”


    尤雁北看著陸鈞半邊臉頰紅腫,一身的齒痕,恨鐵不成鋼的說:“你到底哪根筋搭錯了,非要纏著那個活畜生!”


    陸鈞感覺疲憊不堪,不想再談這些事情。恰好,影四送來了衣服,陸鈞利索的穿好後,拍了拍尤雁北的肩膀,說:“鄢淩的事兒我心裏有數,你幫我把鍾宇飛送迴鍾府吧,我先走了。”然後毅然決然的向遠處走去,頎長的身影剛勁有力卻透著莫名的蕭瑟。


    尤雁北無語,轉頭問影四:“鄢淩到底哪吸引人了,能讓陸爺愛成這個樣子?”


    影四嘴角抽抽,心道,您問我問我誰去啊,恭敬的說:“屬下不知,也許陸爺就喜歡淩主這種沒女人味的。”


    尤雁北雙手一拍,激動的說:“對嘛,看來老子眼光沒問題,是陸鈞眼神不好啊!”


    “……”影四無語,默不作聲。


    是夜,鄢淩在鴻賓樓大宴眾友,一直鬧到半夜時分才紛紛離去。


    鄢淩今天喝了很多的酒,臉上都是紅暈,笑著對葛曉曦說:“寶貝兒,你今天高興嗎?”


    葛曉曦笑著說:“你高興我就高興啊,主君,我們也迴去吧。”


    鄢淩歪著頭想了想說:“我要去一趟實驗室,你先迴去吧,在家等我哦。”


    葛曉曦笑道:“喝了這麽多,還去實驗室幹什麽?”


    鄢淩撅著嘴說:“今天帶了好多蠱蟲去堵兵部,還要收迴去。你先迴去,聽話。”


    葛曉曦沒轍,隻能說:“那你小心點,快去快迴啊。”


    鄢淩撲上去抱著葛曉曦啃了兩口,才說:“放心。”然後揮了揮手跑掉了。


    “嗬嗬,跟個孩子似的。”葛曉曦搖了搖頭轉身上車迴家。


    安靜的環境裏,黑漆漆的,隻能從月光裏看出點朦朧的影子。陸鈞覺得他在做夢又好像是醒著。他躺在床上,四周安靜極了,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有一個人坐在他的床邊,低低的叫著“師哥、師哥”。


    “鄢淩?”陸鈞奇怪,鄢淩怎麽會在他的房間裏?陸鈞想要起來看清楚,可是全身像灌了鉛似的動彈不得,漸漸的陸鈞就有些著急。


    “師哥,是我,鄢淩啊。”陸鈞看不見鄢淩的五官,隻能聽見鄢淩的聲音,這語調一如幾年前一樣的溫柔。


    “鄢淩,我疼。”陸鈞委屈的說著。


    “嗬,怎麽疼了?”鄢淩笑著問。


    “肩膀疼,你弄的。”夢裏的陸鈞沒有什麽防禦意識,想著肩膀疼的厲害便理所應當的控訴鄢淩這個始作俑者。


    “才不是!”鄢淩有些生氣,幼稚的轉過身去不理陸鈞。


    鄢淩生氣了!這個認知讓陸鈞有些著急,他想抱著她哄一哄,可是努力了很久都沒能起來。陸鈞趕緊說:“鄢淩,你別生氣,我不怪你,都是我做的不好,讓你生氣了。鄢淩,你別生氣了行嗎?我好長時間沒見你了,我很想你。”


    鄢淩咯咯的笑了,低下頭來親了親陸鈞的唇,說道:“我也想你啊。你看我來看你了。”


    鄢淩如此溫柔,陸鈞也很開心,他拚命的掙紮,想要坐起來抱抱鄢淩,可是見鬼的就是動不了。“鄢淩,我怎麽動不了了?你抱抱我。”他著急的叫著。


    “噓,別動,不是說受傷了嗎?我給你上藥哦。”鄢淩調皮的對著陸鈞的耳朵小聲的說著,撥開他的睡衣,看了看受傷的肩部,拿出一個瓶子,沾了涼涼的藥膏塗抹在他肩頭深深的傷口上,神情專注,動作輕柔,溫柔寵溺的讓陸鈞鼻子發酸。


    鄢淩伸手在陸鈞眼角擦了擦,心疼的問:“師哥,你怎麽哭了?我弄疼你了?”


    “沒,鄢淩......你、你隻有在夢裏才會對我這麽好吧。師哥求求你,你心疼心疼師哥好不好?你總是對我不理不睬的,我心裏很難受,鄢淩,你別對我那麽狠,我的心也會痛的。”也許因為是在自己的夢中,陸鈞格外的脆弱,放任了自己所有的情緒,哽咽的話語透著徹骨的心痛。


    “別哭了,我很心疼。”在夢裏,陸鈞看不清鄢淩的臉,隻是感覺鄢淩很憐惜的為自己擦著眼淚,最後幹脆俯下身子溫柔的親吻了他的眼睛。


    黑暗安靜的環境裏,溫情催生了欲望。


    “嗯。鄢淩,我想要你。”陸鈞突然很想抱鄢淩。


    鄢淩停下了動作,似乎歪著頭在看陸鈞,然後有些埋怨的說:“可是你有老婆了啊,就是那個老是想殺我的鍾晴,我不喜歡她,師哥,我告訴你哦,要不是因為她是你老婆我早宰了她了!”


    陸鈞氣息有些亂了,數次想要起身而不能,“鄢淩,我不喜歡她,你知道我也是迫不得已,你實在不能容她,再過段時間我就料理了她,我也不要你懸賞的錢,你把我帶迴家就行,好不好?”


    鄢淩嘻嘻笑了,嬌嗔的說:“我就知道師哥還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陸鈞拚命點頭,“我喜歡你,一直都愛你一個,你想要什麽我都願意給你。”


    鄢淩似乎很滿意陸鈞的迴答,傾身親了親他。清淺的碰觸並沒有深入的交流,溫情在房中蔓延。


    “唔,鄢淩。”溫馨的碰觸並不激烈,卻因為心靈的高度共鳴讓陸鈞格外的激動。


    鄢淩從來都是克製的,即便在陸鈞的夢裏竟也沒有滿足陸鈞的渴求。


    “睡吧,我陪著你。”等陸鈞緩緩的平複後,鄢淩親昵的吻了陸鈞,呢喃的說。


    “可我不想睡,我想看著你。”陸鈞嗓音有絲沙啞,帶著暖暖的慵懶。


    “嗬嗬。”陸鈞聽到鄢淩輕柔的笑了,不知怎麽的在夢裏的他也沉睡過了。


    清晨的鳥鳴聲中,陸鈞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昨晚的夢境曆曆在目,恍如真實。陸鈞暗自失笑,他和鄢淩糾纏這麽多年,還從來沒做過這種似是而非的春色夢境,昨晚可真是新奇的感受。夢過了,真實的讓人留戀,陸鈞對鄢淩更加難以割舍。


    修羅閣後,鄢淩和陸鈞也沒特意聯係過。陸鈞一連兩個月都不在營裏,鄢淩也沒心思去關注陸鈞的行蹤。隻是鄢淩對鍾晴的黑色懸賞令卻因為陸鈞的存在而陷入了詭異的沉寂期,似乎所有的人都在等一個時機,一個陸鈞不在而鍾晴出錯的時刻。


    七八月的天氣說變就變,早上還晴空萬裏,下午就雷雨交加了。陸鈞坐在鍾府小花園的亭子裏,看著豆大的雨點霹靂吧啦的砸在荷塘裏,眼神悠遠不知在想什麽。


    鍾晴從臥室裏尋了出來,雨傘下的身影搖曳生姿卻不能引起陸鈞的垂青。


    “這陰雨天的,你一個人坐在這裏發什麽呆呢?”鍾晴的聲音柔柔的帶著南方女子的溫柔旖旎。


    陸鈞隨意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這會兒沒事,賞賞荷花。”


    鍾晴嫵媚的笑起來,走過來伏在陸鈞背上,抱著他的脖子,說道:“難得你今天有空,陪我出去轉轉行嗎?”


    陸鈞垂眸,笑道:“半個小時以後我要迴營裏開會,你要是實在悶的慌就讓於安陪你出去吧。”


    鍾晴不滿的撅著嘴說:“總是有事,從結婚到現在,你陪我的時間扳著指頭都能數出來了,我不管!你今天必須陪我出去!”


    陸鈞心裏厭煩麵上卻帶著笑意,哄道:“今天確實有事情要辦,這樣吧,明天我陪你出去。”


    鍾晴這才多雲轉晴,高興的跑到陸鈞身前,親熱的鑽進陸鈞懷裏,捧著陸鈞的臉吻了上去。陸鈞大手攬住鍾晴的腰身,麵帶微笑的和她親吻了一會兒,在鍾晴想要更進一步前拍了拍鍾晴的後背說:“我得先去準備了,你也早去早迴,外麵畢竟不安全。”


    鍾晴冷哼一聲,“還不是鄢淩那賤人搞得事,老公,你會一直保護我的對吧?”


    陸鈞垂眸掩飾心中的不悅,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抬頭說:“你是我妻子,我自然會保護你。”


    鍾晴高興的又親了一下陸鈞,才興高采烈的出門了,畢竟這兩個月都被陸鈞關在家裏,她都快悶死了。


    陸鈞看著鍾晴歡快離去的背影,眼底閃過幽深的光,從口袋中拿出一方手帕仔細的把嘴唇、臉頰、手指擦了又擦,才抬腳走迴房間。


    兩個小時後,身在傭兵營裏的陸鈞收到了一條隱秘的通訊,他隻看了一眼隨手就刪掉了。又過了十分鍾,鍾良接通了陸鈞的視訊,一臉驚慌的說:“陸爺,小姐被人刺殺了!”


    陸鈞沒什麽表情,幽幽說了聲:“派人查下誰動的手,然後一鍋端了。”


    “......”鍾良愣住了,總覺得陸鈞的情緒太過平淡,似乎早就知道一般。他突然驚醒,小姐不會是被陸爺給殺了吧?


    “鍾良,胡思亂想不是個好習慣。”陸鈞淡淡的聲音傳出來,嚇了鍾良一跳,趕緊關了通訊出去處理鍾晴的事。


    陸鈞起身看著窗外熟悉的景致,自言自語道:“鄢淩,你要處置鍾晴,我便幫你處置了,希望你能滿意吧。又有好長時間沒看到你了,嗬,你又帶著你的寶貝兒去哪了?”


    寂靜的房間裏除了陸鈞淡淡的惆悵就什麽都沒有了。


    鍾晴身死後半個小時,鄢淩就收到了九霓發來的消息,彼時她正帶著葛曉曦在南方查驗申氏的賬目。


    “嘖,真動手了啊!”鄢淩不甚在意的感歎了句。


    葛曉曦抬頭,看著鄢淩說:“什麽動手了?”


    鄢淩把手裏的財物報表一扔,伸了個懶腰,走到窗前說道:“說是鍾晴死了,應該是陸鈞布的局。”


    葛曉曦抿了抿唇,問道:“陸爺,他殺了鍾晴嗎?”


    鄢淩嗤笑,“殺?鍾晴就算不被陸鈞所喜,但確實對陸鈞一片癡心,以陸鈞那性子會殺了她?嗬,我更相信鍾晴是被陸鈞永久關押了,報上來的不過是個冒牌貨罷了。”


    葛曉曦點點頭,他也覺得陸鈞不是那種冷酷到能殺了鍾晴的人。“那你準備怎麽辦?”他好奇的問鄢淩,總不至於非要找出來殺掉才行吧?


    鄢淩好笑的看著葛曉曦說:“我沒那閑工夫,他要藏就藏吧,至於那個假的鍾晴首級,他不找我我就當不知道,找到我了,我把錢給他,錢貨兩清,有什麽難的?”


    葛曉曦嘴角抽抽,他都有點同情陸鈞了。


    鍾家小姐身死,鍾府徹底落入了陸鈞的手裏,鍾宇飛按照約定送了一個旁支的男孩到陸鈞處,陸鈞也欣然帶著,一切井然有序,並沒有引起任何的波動,就算鍾府內部的人有什麽想法,在陸鈞眼皮子底下也翻不出什麽花來。


    鄢淩在外麵浪了一個月左右才迴了大營,隨後就收到了陸鈞發來的加密包裹。鄢淩一臉黑線的看著桌子上雕刻精美的木盒子,不用打開就知道是什麽。


    “陸爺不會真的把假鍾晴的腦袋送來給你了吧?”葛曉曦也看著盒子無語的說。


    鄢淩雙腳架在茶幾上,咂了下舌:“這家夥是算準了我不會拆過來看啊!嘖,扔到焚*爐裏去,把賞金劃到陸鈞賬上。”


    葛曉曦一臉黑線的捧起那盒子往外走,手裏拿著通訊機安排劃賬。


    鄢淩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笑了笑,右手五指張開又緩緩的握緊,有些苦惱的說:“魚兒入網許久了,可惜我不能收網。”也不知說的什麽意思,神情說不出的詭異。


    雖然沒有抱有希望,但是入賬提醒還是讓陸鈞感到說不出的鬱悶。陸鈞幽幽的歎息一聲,也沒去找鄢淩說什麽,像往常一樣忙進忙出,順手時幫鄢淩把些細碎礙眼的人一起處理掉。做這些事,他既不刻意掩飾,也不向鄢淩表功,鄢淩除了照價付款,也從不主動找陸鈞,雙方客氣的像主顧,又莫名的默契,就連偶爾碰到,兩人也是互相點個頭就錯身離開,就好像以前的種種糾纏都是夢幻一般不曾存在過。


    有一天,尤雁北實在是忍不住,就問陸鈞:“你最近和鄢淩有些奇怪,是真想通了,不想在鄢淩那顆歪脖樹上吊死了是吧?”


    陸鈞白了尤雁北一眼,好笑的說:“鄢淩脖子挺的很,哪裏歪?嗬,爺就是想換個迂迴的方式罷了,說不定這麽淡淡的更能吸引她的目光呢!”


    尤雁北眼角嘴角一起抽,無語道:“你哪隻眼看見鄢淩開始關注你了!你就是變一百個樣子,她對你都是一個鳥樣!”


    陸鈞勾唇笑了笑,站起身說:“教官你忙,我迴去睡覺了。”


    尤雁北嗤笑道:“我發現你最近總是說睡覺,借口都不好好找了?”


    陸鈞笑說:“你懂什麽!”轉身走了。心裏卻在想,這次會不會夢到鄢淩呢?又能不能得償所願一親芳澤?


    原來最近一段時間,陸鈞發現隻要白天看見鄢淩,晚上睡在營裏的時候,他就會做夢,夢裏都是鄢淩,無限的寵溺著他,雖然一直沒能夢到真的滾床單,其他親密的舉動已經很正常了,再對比白日裏鄢淩的冷漠,陸鈞就越來越沉迷於睡覺了。


    九月裏常常陰雨連綿,鄢淩也懶出去,成天窩在營裏和葛曉曦過著二人世界。


    這一天難得天氣晴朗,打開窗戶,空氣中都是青草的香氣。鄢淩站在落地窗前伸了個懶腰,對廚房裏忙活的葛曉曦說:“小曦,別弄了,難得今天天氣好,我們出去吃,順便玩兩天,過一陣子可沒時間瀟灑了。”


    葛曉曦聽見鄢淩的聲音從廚房裏跑了出來,一臉為難的說:“可是我都快做好了。”


    鄢淩笑了笑說:“那就吃完出去吧,小曦的手藝主君我更喜歡。不過,吃飯前先讓我嚐點點心吧。”說著幾步竄到葛曉曦身前,手腳麻利的拉扯葛曉曦的衣服。


    葛曉曦拎著湯勺一臉懵,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鄢淩推倒在地毯上。


    火熱的情感衝擊就這麽在寬敞的客廳地毯上上演了。膩人的動情之聲伴隨著讓人麵紅耳赤的喃喃低語,欣喜滿足的讓人眷戀。


    “淩主,鍾府喬武求見!”別墅的門突然被砰砰的敲響,一個清朗的男聲有些焦急的喊著。


    鍾府?鄢淩瞬間想到了什麽,卻並不打算理睬。


    “主君、是陸、陸爺府裏的人!”葛曉曦推開鄢淩微微氣喘的說著。


    “不用理他!”鄢淩低語一句,攬過葛曉曦繼續親熱。


    “淩主!喬武求見!”門外的人鍥而不舍的使勁敲門,聲音大的引起了營裏其他人的注意。


    “嘖,真搞不懂陸鈞,這是一門心思要吊死在鄢淩這棵樹上嗎?”梁景怡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喬武暴力的敲著鄢淩的門。


    蔣兵沏了杯咖啡端給梁景怡,感慨道:“感情的事兒,哪是說放手就能放手的。”


    梁景怡低低的笑了笑,不經意的問:“最近是不是又收到什麽東西了?”


    蔣兵抿了抿唇說:“收了一盆睡火蓮。”


    梁景怡喝了一口咖啡對蔣兵說:“前兩天想吃馬蹄糕竟然沒有馬蹄粉,要不,你每年給我種一片,我想什麽時候吃都能吃到了。”


    蔣兵笑著抱住梁景怡,下巴放在她肩膀上說:“這有什麽難的,你想要我明天就給你弄好。”


    梁景怡轉頭吻了下蔣兵,低聲說:“把花扔了吧。”


    “嗯。”蔣兵低低的應了聲,將懷裏的女人抱的更緊,有些急切的迴應她。


    梁景怡手裏端著咖啡不能上手撫摸蔣兵,心道:時不時收點東西也挺好,至少能給這老實人添點刺激,看主動了多少!就是不知道龍禹知道了會不會氣死。


    持續不斷的敲門聲委實惱人,鄢淩不得不出去處理。她收拾好自己,打開大門,抬腳就把維持著敲門姿勢的喬武踹出去幾米遠,冷冷的說:“懂不懂規矩!”


    喬武冷不防被踹倒在地,強忍著疼痛,抬頭看著冷若冰霜的鄢淩急切的說:“淩主,我家陸爺蠱發,請您去救救他!”


    鄢淩惱怒道:“放屁!陸爺蠱發與我何幹!才消停了多久,又tm騷擾我,他即便是死了也是自找的。給我滾!”說著砰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喬武氣的咬緊了牙,用力的腮部肌肉都繃緊了,沉默了一會兒,又不甘心的爬起來繼續敲門,邊敲邊喊:“求淩主救救陸爺!”


    鄢淩坐在沙發上,臉上一片寒霜,剛剛還美好的心情消失的一幹二淨,耳邊砰砰的敲門聲讓鄢淩心煩氣躁,突然右手握拳狠狠的砸在了茶幾上,把大理石茶幾上的杯子都震的跳動一下。巨大的聲響讓躲在廚房裏燒飯的葛曉曦眼角一跳。


    “求淩主救救陸爺!”喬武門也不敲了,幹脆跪在落地窗前聲嘶力竭的磕頭喊叫。鄢淩隻是坐著,臉色陰沉不知道在想什麽!門口有偶爾路過的傭兵也隻是淡淡的掃一眼就走遠了,沒人會圍著看熱鬧,也沒人會上前幫忙。


    喬武也不知道求了多長時間,頭磕的暈暈的,聲音已經沙啞,可是裏麵的人好像泥塑的似的,全然不予理睬。喬武心裏悲哀,實在不明白,陸鈞苦苦纏著這鐵石心腸的女人幹什麽!


    “你在看什麽?”離鄢淩住所不遠的一棟別墅裏,朱麗走上前來問站在窗口的靳方守。


    靳方守轉開眼,淡淡的說:“主君。”


    朱麗看了看樹木掩映下不停磕頭的人,笑道:“又不是第一次,有什麽好看的。”


    靳方守沒有說話,他隻是發呆了。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看到鄢淩如此冷漠的拒絕陸鈞,他的心裏就會莫名其妙的微微悸動,靳方守心裏很奇怪,可自己也搞不明白原因。


    朱麗笑著抱住靳方守的脖子,甜膩膩的說:“阿守,過兩天就是我生日了,你準備送我什麽禮物啊?”


    靳方守看著朱麗美麗的眼睛說:“上次主君看上的那條鑽石項鏈我已經買迴來了。”


    朱麗嗬嗬笑著,親吻著靳方守的嘴唇,笑道:“我更喜歡你把自己送給我。”


    靳方守沒什麽表情的眨了眨眼睛,“我本來就是主君的,何必再送?”


    朱麗搖頭笑了笑說:“也是。”然後放開靳方守的脖子,緩步向外走去,邊走邊說:“我出去溜達一下,晚上迴來的晚,你自己記得吃飯哦!”


    靳方守點了點頭,看著朱麗靚麗的身影被房門阻隔在外麵。靳方守心裏明白,所謂的溜達不過是個借口,她應該是去找她的新歡了。他抿了抿唇,又看了眼外麵跪求的喬武,轉身去了書房。


    一直躲在廚房裏的葛曉曦,看喬武死了心的在外麵跪求,心下很是不忍,雙手在圍裙上搓了搓,慢慢的走到鄢淩麵前,猶豫再三還是輕聲說:“主君,喬武這麽急,陸爺那裏怕是真的不妥,不如就去看看吧。”


    鄢淩抬頭看了看葛曉曦,眼睛裏暗沉沉的一片,看的葛曉曦心裏慌張,有些局促不安的抓緊了圍裙。


    “那便去吧,你去換身衣服。”鄢淩淡淡的說。


    “哦。”葛曉曦不敢耽擱,趕緊迴房。


    鄢淩看著葛曉曦的背影微微沉吟,隨手撥通了通訊。


    孔知南坐在辦公室裏看著一臉不爽的鄢淩,微笑道:“嘖,聽說陸鈞那裏又找上你了?”


    鄢淩沒心情跟他東拉西扯,直接開口道:“調八個死囚給我。”


    孔知南痞裏痞氣的笑道:“男的女的啊?”


    鄢淩柳眉一皺:“廢話!直接送鍾府去等我。”


    “要我說,你真該好好思考下怎麽處理和陸鈞的關係,總這樣也不是辦法!”孔知南隻來得及說一句話,鄢淩就把通訊給掛了。


    孔知南搖頭,自言自語道:“看你倆到底誰磨得過誰吧!”然後接線給山貓,吩咐送八個女死囚去鍾府。


    鄢淩走出去,看也不看喬武,淡淡的說:“開車去!”


    喬武一愣,隨即大喜,火速跟著鄢淩和葛曉曦向營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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