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界之內,分有大大小小近千國域,每一域內,又分以洲、郡、城、鎮、村。


    而每一鎮、每一村,作為每域最小單位,也有各自的鎮衛、村衛保護。


    不過他們大多天分極低,修煉緩慢又突破困難,年逾百歲卻隻有形幕期,乃至築元期的修為。


    隻因年逾百歲,學府不再庇護,天分極低,各宗門也不納入,他們要麽迴到自家,尋求一地,閉關潛心修行;


    要麽當上鎮衛、村衛,領著微薄的資源,繼續努力修煉。


    但每一鎮中,其實還有數名護城衛各居一方,嚴密守護。


    其修靈天分高於鎮衛,多是百歲之時,便已達散靈期的修為,且是鎮內除鎮長外,最高職位的長官。


    他們聽令城主派遣,輪番駐守於各鎮一定時間,資源理想,且有條件不錯的單獨住所,稱為“城衛居”。


    他們除有守護各鎮之職,還需每月定時演示“築悟經”、點拔教導鎮民,並將每月新生修靈引導至鎮上初級學府內,接受更好的教導。


    而其他稱得上“天才”的修靈者,多是從高級學府畢業以後,便加入各門各派,貢獻自身能力,換取資源和庇護。


    或者求取洲衛、郡衛這類資源豐厚又極具榮耀的職位。


    此時的青林鎮金葉村,山巔之上,驀地出現了數百黑影。


    他們悄然而來,又速快力猛,穿過了無數密集的山林,卻未引起任何的風吹草動。


    這般的靈力和身法,估計得是歸晨期修為所能,而眨眼之間,他們便出現在了雲家石院旁。


    個個身著黑袍,黑布蒙麵,隻有一雙恐怖陰冷的雙眼露出在外,根本看不出是何許人也。


    城界之內規矩森嚴,更何況膽敢殺府修者,殺無赦,是以無論何人行兇,都不敢大張旗鼓,亦不敢暴露自身。


    他們悄無聲息到來,直至將雲家團團圍住,駐守青林鎮的護城衛方才感應到,急忙動身查看。


    隨著不少樹木晃動,群鳥驚飛,不少鎮衛、村衛也從四方圍聚。


    一向平靜安樂的青林鎮,突然間變得詭異又危險。


    雲家外周,五名護城衛剛飛到,便見到密集的黑衣人,觀他們每人身上的靈力威勢,竟遠勝於自家。


    頓時不由大驚,這小小的青林鎮,到底隱藏何事,竟引來了這麽多不明強者。


    但身任此職,責任所在,他們頓時怒目瞪著那些黑衣人,叱問道:“爾等在此作甚?”


    那些黑衣人轉頭齊齊看來,卻毫不在意,也不言語,眼中盡是傲慢無禮與嘲笑之情,像是在看傻子一般。


    他們其實早就知道這幾名護城衛過來,隻是並未放在心上。


    “問你們呢?來我青林鎮所為何事?聾了麽?”五名護城衛大怒,登時手上靈光一閃,祭出各自次品靈器,欲震懾於他們。


    黑衣人相互看來,對此譏笑,甚至有不少故意同時釋放出靈力威壓。


    上百道歸晨期修靈的靈力威壓,何等恐怖,那壓力襲來,五名城衛頓時身體哆哆嗦嗦,有一名城衛手中靈器還差點掉落。


    見此,黑衣人群又哄然大笑,城衛惱羞成怒,但自知不敵,便罵道:“哪裏來的鳥人,竟敢羞辱我們,你們可知曉後果麽?”


    公然與他們作對,便是跟千千萬萬的城衛、郡衛、洲衛、域衛作對,便是跟整個崇域作對。


    此般折辱城衛,胡作非為,耀武揚威,真不知是誰給的狗膽!


    然而,黑衣人不但無懼,還不以為然,其中有一人大吼道:“我們受邀來此做客的,怎麽,不行麽?”


    話音剛落,又是一陣哄然大笑。


    有城衛立馬迴道:“做客?我看是行那雞鳴狗盜之事吧!否則,何必隱藏身形,不敢示人?”


    “老子喜歡,不行麽?”那黑衣人又大聲吼道,狂妄無禮之極。


    城衛剛到之時,見到龐大勢力,便已暗中吩咐鎮衛發信號求援,但等城區城衛趕來,得需一兩個時辰,到時還有何用?


    黑衣人群故意將這一家圍得水泄不通,裏麵肯定正有事發生,不能跟他們在此糾纏,得去查看裏麵的情況,他們到底在幹什麽。


    但他們人數眾多,又實力強悍,硬闖必無好果,該怎麽辦呢?


    難道任由他們為所欲為?


    不,身為城衛,職責所在,不可退卻,五位城衛相望一眼,突然向天空飛去。


    果然,他們剛一騰起,便受到了阻止。


    隻見一名黑衣強者未動分毫,頓時便有五道白光飛出身體,各化作一道光波牢籠,向他們襲去。


    眼見光牢飛近,各城衛手中靈器一揮動,一道光弧飛出,便將自己身前那光牢立馬打散,隨即繼續飛上。


    “使用靈器?但在實力麵前,又有何用?你們是在搞笑麽?”伴隨著這異口同聲的譏笑,黑衣人群內再有五人出手。


    同樣的方法,自他們身體各飛出一道靈力白光,再次幻化作了光牢。


    這是一種蔑視,是一種欺辱,意圖很簡單,就是要困他們於牢籠之中,就當他們是即將陷入控製的廢物。


    隻要實力有所差距,弱者便隻能被無情戲耍,而事實也如此。


    隨著這五道光牢襲來,各城衛也手持靈器,集全身靈力,並凝符、凝陣擊出,一道道光弧登時猛地劈砍而去。


    可這一次,那光牢卻堅固得多,不僅沒有消散,其上靈光卻越來越盛。


    短暫的對抗後,他們終於抵擋不住,連人帶靈器,被光牢吞入了其中。


    他們身體頓時被強大靈力壓迫著,掙脫不出,隻能做輕微的扭動,隨後光牢掉落在地,他們再不能動彈,似乎在靜靜地等待著黑衣人發落。


    還好黑衣人隻是將他們困住,暫時並未起殺心。


    其他鎮衛、村衛見此,也都暗暗搖頭,城衛尚不能敵,自己這般低微的修為,又能如何?


    事已至此,黑衣人群中傳來陣陣嘲笑聲,隨後都望向雲家石院,不再留意他們。


    而馮家石院裏,正安靜坐著三人,雲天、楊振、花展。


    他們悠然品茶,談笑自如,完全不在意四周密集的黑影。


    他們前方上空,正有兩個黑衣人懸浮於空,狠狠地盯著他們,卻未曾有所動作。


    這兩黑衣人正是金鵬王和其二子金少川。


    上次金鵬王伐界報仇不成,反而引起眾怒,被數千修靈圍攻,重傷不說,若不是他逃得快,還得留下性命。


    當日金鈺奇盛怒,事後大罵於他:“不成器的東西,報仇之事,休要再提,你隨心所欲,老夫不聞不問!”


    金鵬王恍若瘋狂,本就脾氣暴躁,此後更是經常施怒於屬下,無故便行毒打,令得他們人人自危,終日惶恐不安。


    金少川聞及,悲痛之餘,便急忙離開宗門,迴到家中相勸,金鵬王性情這才有所好轉。


    二者正在堡中相商報仇一事,不想突然傳來了仇人的消息,便一同趕來。


    他們已在空中觀察這三人一段時間了,有前幾次的遭遇,竟不敢輕易下手。


    這雲天,狗命真大,又實在怪異,不知他哪來的好運,每次暴露之時,看似處於絕境,卻都藏有意想不到的手段,得小心行事。


    但瞧著他們一臉不在意的樣子,金鵬王又恨得咬牙切齒。


    他早已向金少川介紹了仇人雲天和楊振的情況,隻是另外一人,卻不知為誰。


    那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身著便裝,看不出修為,似乎也沒有一絲外釋靈力,但他身上,總有股莫名的威勢,令人忌憚。


    看不出修為,有兩種可能,第一,凡人,第二,修為高於自己。


    大敵當前,尚能談笑自如,父子並不傻,也不天真,這人很有可能是第二種情況。


    但自那日以後,仇人便銷聲匿跡,如今好不容易尋到,二者怎可輕易離去。


    他們仍然浮於空中,一動不動,團團圍困的屬下也領受命令,呆於原地。


    場麵看似劍拔弩張,實則十分尷尬。


    再過片刻,雲天終於忍受不住,看向天空,帶著嘲笑,對著那兩黑影,靈力發聲一字一句大吼道:“金鵬王,金炎彪,金狗!你真是無洞不入,哪裏都有你!既然來了,怎麽?又不敢動手了?你這條瘋狗,也有不敢咬人的時候?”


    靈力發聲,固然大聲,話中又具嘲笑辱罵,所有的黑影,還有城衛、村衛、鎮衛,都聽得清清楚楚。


    而天空中那兩黑影聞聲,更是身體猛地一抖,隨即氣憤無比。


    這番身份暴露,如若犯事,上麵追查下來,必不好受,而且如今自家那靠山,那上家,也不再相助自己。


    “父親大人,情況不對,咱們走吧!”這時金少川向金鵬王靈力傳聲說道。


    金鵬王於惱怒之中,正想著:“故意暴怒我名、激怒於我,這就是你的手段?哼!本王何懼?”


    他怎肯離去,聞及兒子傳音,便迴道:“不著急,為父自有辦法,先看看他們是否故弄玄虛。”


    “父親大人,我看不然,樣子可以假裝,但氣質卻難以模仿,那便裝之人看著不簡單,這般的氣勢,在我宗門之中,似乎一般的長老都望塵莫及,趁他們未出手,我們也未犯事,就此離去,是最好的選擇,否則,等到犯事之後,即便那人真是假裝,毫無實力,我們僥幸得以殺了他們,到時城主追查下來,也逃脫不了!”金鵬王耳邊再次傳來了兒子的聲音,這金少川倒是有些眼力。


    但金鵬王年歲近八百,除去瘋狂又執拗之時,是何等的老謀深算,隻聽他迴道:“真假何需猜測,一試便知,至於城主追查,等到報仇之後,你我又何必死守於原地等待責罰?有數萬人馬,哪裏不可為家,哪裏不可東山再起?”


    於是在他的示意下,一名黑衣人便上前,說道:“小子,休要胡言亂語,我等是受令他人,來取你性命的,接招吧!”


    說著便全身靈光浮動,幻化一巨掌擊向雲天,這一掌的靈力氣勢驚人,飛速也極快,完全不輸當日禿僧的全力一招。


    雲天心中冷笑:以前是一個禿僧,今日不止自己來了,還帶來了幾百個禿僧麽,不過,那又怎樣?你依舊奈何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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