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藻前看了一眼郝震東和零七七,道:“我們可以幫你離開。”


    龠茲的蛇瞳微微緊縮,冷笑道:“我憑什麽相信你?”


    玉藻前道:“你的所作所為已經引起了普通人的注意……所以我們才會過來。”她在龠茲身上其實感受到了天雷的氣息,“或許你也見識過雷劫了,應該也知道,現在這個時間,對普通人下手是非常危險的。”


    龠茲的蛇尾慢慢擺動著,他寒聲道:“你覺得我會相信你?把我騙出去再圍攻?”


    玉藻前絲毫沒有被拆穿的窘迫,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沒錯。”


    龠茲懵了,以他上古人的腦子,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玉藻前的思維。


    “龠茲,你仔細想好了,這裏空間狹小,你無法以全力迎戰,而且身負重傷,在這種環境下也不可能逃走。”玉藻前繼續說道。


    龠茲再傻,這時候也明白過來了:“你和那兩個人不是一起的?”他已經知道了,郝震東兩人不懂得他們的語言,所以玉藻前此時用上古語言跟他對話,也絲毫不擔心信息泄露。


    玉藻前微笑道:“隻是暫時的合作關係而已,而我的目標,和你們也差不多,凡人的世界我不想過多幹預,如果你肯跟我們出去,我可以幫你逃脫。”


    龠茲在原地盤旋,飛騰的思緒讓周圍的溫度再一次提高:“我憑什麽相信你?”


    玉藻前淡淡地道:“你仔細思考一下,現在還有與我談判的空間嗎?”她目光淩厲,“對你來說,留在這裏,必死,跟我出去,我給你一線生機,這個選擇對你來說不難吧?”


    龠茲神色變換,沉聲道:“好,我信你一次。”


    玉藻前點點頭,突然喝道:“天尊,小貓,出手!”


    玉藻前幾乎是一瞬間就化作妖狐真身,龐大的身軀將整個過道塞滿,而淩七七和郝震東被突如其來的一聲給嚇到了,不過他們反應飛快,郝震東也是馬上祭出第六金剛持法身,淩七七也從七寶錦囊中抽出幽夜。


    可終究是慢了一步,龠茲與玉藻前早就談好了,玉藻前真身剛剛化出,龠茲便往她前腿之下一鑽,化作一條白蛇飛快地從她身下溜走,繞了幾個圈之後,通過他事先打好的酒窖密道逃之夭夭。


    玉藻前化作人身,沉聲道:“他傷勢未愈,跑不了多遠,我們追!”


    三人立刻從酒窖後門出去,這後門位於葡萄園的中心位置,此處掠上天空,視野開闊,郝震東極目遠眺,不多時便發現龠茲蹤跡,此時他馬上就要逃出莊園,向著遠處的田野急速爬去。


    不過很明顯,他的速度並不算太快,於是,在莊園的邊緣位置,被三人逮了個正著。


    龠茲再度化作人身蛇尾的模樣,虎視眈眈地盯著郝震東,突然大嘴一張,一團白霧激射而出,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以郝震東如今的修為,竟然躲避不及!


    這也是郝震東有些托大,他沒想到重傷的龠茲竟然還能發動如此淩厲的攻擊,一旁的玉藻前也暗暗吃驚,在地窖裏她距離龠茲那麽近,這一下要是她挨上了,恐怕也不好受。


    郝震東被龠茲的蛇毒吞沒,劇烈的腐蝕仿佛連他周身的真元都要侵蝕殆盡,淩七七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嚐試用真元吹散蛇毒,但似乎讓那蛇毒更加猛烈。


    玉藻前深深地看了龠茲一眼,這家夥,不愧是蚩尤手底下的大將,如此情況下,竟然還能讓郝震東這種金身境界的頂尖高手束手無策。


    龠茲見淩七七無暇顧及自己,玉藻前似乎信守承諾之際,再度化身白蛇遁地離開,他連天劫都可以躲避,也不擔心郝震東等人會追上來,隻不過這次蓄謀已久的攻擊讓自己的傷勢更加嚴重,恐怕需要更長的時間修複。


    卻說郝震東被蛇毒噴中,痛苦的低吼接連不斷,龠茲的毒猛烈無比,仿若三昧真火,不把敵人折磨致死絕不消散。


    “拂衣,你有沒有什麽辦法?”淩七七心中焦急,但又不敢輕舉妄動。


    玉藻前看著在地上痛苦蹲伏的郝震東,一時間感慨萬千,她現在就可以轉身離去,讓郝震東自生自滅。


    不過出人意料地是,郝震東很快便安靜下來,渾身的毒氣朝著他的七寶錦囊湧去,片刻之後便消失不見。


    郝震東劇烈地喘著粗氣,渾身上下的衣服腐蝕了大半,看起來像是個流浪漢一般。


    淩七七愣住了,玉藻前同樣摸不著頭腦,七寶錦囊何時有這種功效了?


    郝震東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扶住淩七七伸過來的手,道:“這個月子大兄弟,果然厲害。”他從七寶錦囊中掏出一片亮閃閃的蛇鱗,感歎道:“要不是當初五台山那蛇妖留給我爹一片蛇鱗,我今天怕不是就交代在這了。”


    他自己也沒想到,當初五台山那隻蛇妖賊與的蛇鱗,竟然會在今天救他一命。燃文


    郝震東逃過一劫,但心中仍有疑惑:“你們說,龠茲需要一個相對來說寒冷的環境療傷,但他一蛇妖為什麽會去修煉火屬性法術?”先前在酒窖裏,龠茲寥寥數次動手,用的都是火屬性法術,這與他本身的習性相悖。


    玉藻前解釋道:“正因為此,龠茲才會顯得格外強大,但一旦受傷,也不容易恢複,他必須靠著外界的低溫來中和修煉帶來的熱毒,否則他必然被自身修習的法術反噬致死。”


    郝震東點點頭:“原來如此,不過龠茲逃了,我們也脫不開責任,這下可難辦了。”蛇生性狡猾,更別提龠茲這種頂尖高手,這次錯失良機,恐怕短時間之內是找不到他了。


    淩七七寬慰道:“怎麽說龠茲也是那時候的頂尖高手,就是張天師在,估計也不敢說穩穩拿下,雖然現在被龠茲逃了,但我們至少也知道他身受重傷,也不可能短時間內恢複過來,按他那種情況來看,我們的時間應該還算寬裕……”


    郝震東笑道:“寬裕是多少?”


    淩七七伸出一根手指:“至多一年。”


    郝震東翻了個白眼:“這也沒多久。”


    淩七七正色道:“一年之內,你可以完整經曆整個雷劫期,這已經是不可多得的好機會了。現在我們可以向馬丁複命了,至少這裏的問題算是解決了。”


    郝震東皺眉道:“七七,我心裏難受,我總覺得這件事的背後不僅僅是隻有一個龠茲這麽簡單。”


    玉藻前冷聲道:“這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嗎?龠茲這種人物能出現在這裏,說明世界各地都已經有‘門’在開啟,虛無縹緲的劫難也已經正式拉開序幕了,而天尊……”玉藻前盯著郝震東,“你的劫難,恐怕還要在我身上應驗。”


    郝震東看著她許久,忽然笑道:“我感覺你說反了,你的劫難,在我身上應驗才對。”


    眼見這兩人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淩七七趕緊打圓場:“好了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明天去一趟教堂就趕緊迴國吧,不能再耽擱了。”


    三人返迴酒窖,將龠茲留下的暗道堵死,然後次日一早便告辭離去,臨走還被贈與三瓶上品葡萄酒。


    聖心教堂依舊是人來人往,馬丁站在外廊上,靜靜地俯瞰著巴黎城區。


    郝震東三人沒有打擾他,直到半個小時之後,馬丁才顫巍巍地轉過身來,見了三人,明顯一愣,然後微微點頭:“比我預想的還快了不少。”


    郝震東很想知道這個老主教到底知道多少內幕,於是試探地道:“馬丁,你覺得莊園內是什麽東西作祟?”


    馬丁沉默良久,道:“我不確定。”


    不確定?那就是知道一些了?


    郝震東繼續問道:“馬丁,你覺得我們中華修行界的近況如何?”


    馬丁繼續含糊其辭:“我已經幾十年沒去過中國了。”


    淩七七換了個問法:“馬丁,你覺得這個世上有平行世界存在嗎?”


    馬丁認真地想了想,道:“我想這個問題應該去問大學教授。”


    郝震東和淩七七對視一眼,均是有些無奈,不知道這老頭是裝瘋賣傻還是真的一概不知。沒有辦法,三人隻好先離開。


    馬丁俯視著三人慢慢離開的背影,佝僂的身形也稍微挺直了一些,用法語喃喃自語道:“來自東方的年輕人,祝你們好運。”


    巴黎之旅不盡如人意,計劃中的放鬆完全不存在,反而平添了不少煩惱,不過也幸虧他們跑了一趟,否則龠茲的事情不被發現,天知道有多少妖魔鬼怪已經通過“門”到達了現世。


    臨江市。


    又迴到最初的起點,郝震東其實還是有些不爽的,好不容易得閑出去溜達一圈,結果草草結束。


    郝震東癱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感覺自己仿佛已經被時代拋棄了,明明才半年時間沒仔細接觸網絡而已。


    淩七七在整理房間,忽然叫道:“震東,這個筆筒是你的嗎?”


    郝震東偏過頭,隻見淩七七手中拿著一個帶蓋的朱漆筆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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