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川笑了笑:“行了,別裝了,看在同道中人的份上,我就不為難你了,拿著東西下山吧。”


    玉藻前的目光漸冷,把懷裏的梓墨遞給蘇晗,沉聲道:“人又如何,妖又如何,今天你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


    她這話說完,不僅是金山川,就連蘇晗也嚇了一跳,趕緊去拉她胳膊:“喂,你怎麽說話呢?”緊接著賠笑道:“金宗主別生氣,我妹妹沒見過世麵。”


    金山川皺著眉頭看著玉藻前,卻沒有感知出任何其餘的氣息,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孩。


    “我說......你,呃,你叫什麽來著?你這藥方裏有百年蛇妖,根本就不是給人吃的東西,要是我幫了你這個忙,日後走漏風聲,修行界都說我金山川與妖孽為伍,我這閣皂宗的財路也就沒了,雖說修行人視錢財為糞土,但沒錢難修行這也是自古以來眾人承認的真理啊。”金山川歎息著,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蘇晗忙道:“今天這裏就我們三人,怎麽會被別人知道呢?”


    玉藻前沉不住氣了,冷笑道:“不如我們打一場,要是我贏了,你就乖乖煉丹,如何?”


    金山川氣笑了:“你這小姑娘,年齡不大,口氣還真是不小,不過我金某人還不屑於以大欺小,快退下吧。”


    蘇晗惱怒道:“你幹什麽,成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金山川冷哼一聲,不去理會玉藻前,道:“小子,這藥方偏僻至極,說實話我也是平生僅見,你是從哪裏得來的?要是我與這人有些交情的話,說不定還會幫幫你。”


    蘇晗麵色變換,最後咬了咬牙,道:“是楚寒,楚真人。”


    金山川瞬間驚起:“什麽?!”


    蘇晗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反應,隻是呆呆地看著他。


    金山川緩緩坐了迴去,目光閃爍,最後和藹一笑:“原來如此,唉,你說你這小朋友,早跟金某實話實說不就好了?還用得著化名麽?對不對,宋真人?”


    蘇晗心頭一顫,但也來不及推敲他怎麽知道自己身份了,反正現在來看,這些修行界的人似乎都知道自己是應劫者,也不差他一個,當下說道:“那金宗主這是答應了?”


    金山川一改之前的冷漠,笑嗬嗬地說道:“這是自然,我們修行界的千年大劫可還得仰仗小友,這點忙金某自然還是要幫的,還請在閣皂山逗留數日,待金某煉丹。”


    蘇晗雖然奇怪他為什麽態度轉變這麽大,但既然他答應煉丹那就好說,不過還是留了個心眼,道:“那既然如此,晚輩先謝過了,不過能不能讓晚輩旁觀,也好長長見識?”


    金山川為難地道:“這......本來我們煉丹是不允許旁觀的,不過既然宋真人想看,那就看吧,明日午時準時開爐,到時候金某會親自去請宋真人。”


    蘇晗忙道:“不敢當不敢當,金宗主隻要告訴晚輩丹房在哪裏就好了。”


    二人你來我往,最後各退一步,金山川會派人通知。


    隨後,金山川帶兩人前往廂房居住,自己則去處理門派事務去了。


    玉藻前看著麵有喜色的蘇晗,麵色一沉:“我說,你就不覺得姓金的很奇怪?”


    蘇晗歎了一口氣:“那有什麽辦法?我們現在有求於人,他肯答應已經不錯了,至於為什麽答應,我也懶得去想了。”其實他心裏也很奇怪為什麽玉藻前會幫他說話。


    玉藻前道:“這人心口不一,兩麵三刀,你不可不防。”


    蘇晗點點頭:“當然,或許他是聽了楚寒的名字才幫我的吧?畢竟他現在也是修行界數一數二的人物,或許金山川想通過我賣他一個人情?”


    玉藻前道:“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我覺得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這種人野心很大,不可能隻看重這種蠅頭小利。”


    蘇晗默然,道:“走一步算一步吧,至少現在他應該不會把我怎樣。”


    一夜,相安無事,次日,金山川一早親自送來早餐,這樣蘇晗有點受寵若驚,不論怎麽說,這金山川也是一宗之主,他也不能總說人家沒安好心。


    中午時分,昨天那個小道士過來,帶兩人前往後山丹房。


    這丹房附近草木繁茂,隱天蔽日,林中小路似乎許久無人清理,雜草叢生,從這裏向後望去,能從樹葉的縫隙之間望見閣皂山下那一片百草園,美景盡收眼底。


    這丹房隱藏在山中,嵌在山體裏,石質的外牆門窗已經布滿了青苔,門口一片狼藉,似是許久沒人來過了。


    “轟!”


    一聲巨響,麵前的石牆轟然炸裂,裏麵濃煙滾滾,一個戴眼鏡的中年道士貓著腰,捂著嘴狼狽地跑了出來,仔細一看,正是金山川。


    蘇晗哭笑不得:“金宗主,您沒事吧?”22文學網


    金山川一臉烏黑,尷尬一笑:“沒,沒事,就是這丹爐放的太長了,有點受不住火力,那個,幫我再取一個丹爐過來吧。”


    那小道士應了,快步下山,三人等濃煙散去,這才返迴丹房。


    丹房不大,目測也就五六十平米的樣子,四周的木架子上本應該滿是丹藥,但現在那些瓶瓶罐罐被剛才的爆炸震得東倒西歪,丹藥撒了一地。中間,一鼎碎裂的丹爐殘塊上還殘存著藥渣,散發出苦澀的中藥味。


    金山川用真元將屋內的濃煙驅逐幹淨,然後在四周點上蠟燭,照亮丹房。


    不多時,那小道士便和師兄弟抬了一個嶄新的丹爐過來,並把滿地狼藉收拾幹淨。


    金山川笑道:“行了,現在萬事俱備,小友把藥材都拿出來吧。”


    蘇晗心中忐忑,開始考慮這金山川靠不靠譜,小心翼翼地道:“金宗主,藥材我隻有一份啊。”


    金山川哈哈大笑:“放心吧,剛才隻是熱身,這次不會出差錯了。”


    蘇晗見他這麽說,也隻得把藥材遞上,心中默默祈禱別發生什麽意外。


    金山川一一檢查藥材,嘖嘖歎道:“真不知道你從哪弄到這麽多極品藥材。”說著,往丹爐下麵添了一把柴,然後打了個響指,幹柴便被金山川的真元點燃。


    蘇晗眉頭一皺,這金山川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想不到修為竟然也如此之高,單這一手看似簡單的打火,就並非他這種修行人能夠做到。


    金山川笑道:“我要煉丹了。”說完,深吸了一口氣,麵容嚴肅,抓了手邊的一味藥便扔進爐子,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蘇晗緊緊盯著丹爐裏的動靜,生怕出什麽岔子,而玉藻前卻更加注意金山川的煉丹手法。


    隨著龍涎香的拋入,整個丹房裏瞬間充滿了異香,濃厚,但並不刺鼻,讓人心神寧靜,不知不覺地放鬆下來。


    蘇晗隻覺一陣疲憊,有些昏昏欲睡,龍涎香的香氣或許讓人太過安逸了。他偏頭看向玉藻前,卻發現她已經在低頭打瞌睡了。


    蘇晗打了個哈欠,強忍著睡意,但眼前的爐火似乎分裂成了三四份,等到再迴過神來之時,金山川正笑眯眯地蹲在自己身前,遞來一個盒子,輕笑道:“喏,拿好了。”


    蘇晗頓時清醒,連忙接過,打開一看,一枚金黃色的丹藥似乎還纏繞著流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蘇晗難掩心中激動,深深鞠了一躬:“多謝金宗主!”


    金山川伸了個懶腰:“不用謝,我也好久沒煉過這麽複雜的丹藥了,要不是你帶來這麽多珍惜材料,我恐怕這輩子也沒機會了。”


    金山川動了動僵硬的身體,道:“我先迴去休息了,就不多陪了,你們在閣皂山住幾天也無妨。”說完,揉著脖子就走了。


    蘇晗這才發現外麵已經是黑天了,連忙搖醒玉藻前。


    玉藻前睡眼惺忪,見蘇晗先是一愣,而後問道:“煉完了?”


    蘇晗點點頭:“不過這個丹藥怎麽用啊?直接給梓墨吃掉麽?”


    玉藻前看著外麵的夜色若有所思,搖了搖頭:“先別著急,你再想想有沒有什麽不對勁或者漏下的地方?”


    蘇晗皺眉道:“不對勁?嗯......啊,我想起來了!”蘇晗右拳擊在左掌上,“當初在雲南,有個叫徐永祥的全真龍門弟子,也是文心龍的師弟,他對我說如果閣皂宗幫我煉丹,一定要先帶著丹藥找他。”


    玉藻前沉思片刻,道:“我們去找這個徐永祥,如果我沒猜錯,這枚丹藥有問題。”


    蘇晗大驚:“不會吧?我親眼看著他煉的啊。”


    玉藻前搖搖頭:“你全程都看了嗎?我想,你看見外麵天黑也先愣了一下吧?”


    蘇晗張了張嘴,隨後咬了咬嘴唇:“我們這就去找徐永祥!”


    兩人一路奔波,不到一天便找到了徐永祥的小店。


    周遭依舊冷清,隻有徐永祥戴著眼鏡框在櫃台後麵看書。


    蘇晗輕輕進了門,道:“徐老?”


    徐永祥抬頭一瞧,先是一愣,然後連忙迎了上來,笑道:“呦,看看這是誰啊。”


    蘇晗也咧開了嘴:“徐老進來可好啊?我瞧這生意還是這麽冷淡,不如考慮轉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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