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梓墨能教給蘇晗的其實很有限,她畢竟是妖類,修煉方法與人類本就大相徑庭,加之對佛法並無了解,所以蘇晗在修行時好多東西都是一知半解,而如今身邊有兩大佛家修行人,而且還是漢地佛家與藏傳密宗的集大成者,蘇晗在這兩人的指點下突飛猛進,以至於已經到了成嬰的境界。


    蘇晗在羅讚丹朱那裏了解了大手印心法,他本以為這是一門外功,沒想到是密宗修心的法門,雖然他並不適合,但萬法歸一,於大手印心法,他有自己的一套見解,雖然不全正確,但羅讚丹朱卻並沒有過多指正,隻在他即將出現與修行相悖的重大錯誤的時候才出言指點,也是為了讓他學會自己思考,畢竟修行路上,大多數時間還是要靠自己。


    梓墨似乎長大了一些,也更懶了,除了吃就是睡,要不是咕嚕嚕的響聲還在,蘇晗都要以為這家夥死翹翹了。


    而梓墨也變得更加富有靈性,蘇晗一些簡單的命令也能聽得懂,類似站起來,坐下,躺下等等。


    每天清晨,蘇晗就在居所屋頂沐浴朝陽,汲取天地間最純淨的一絲陽氣,梓墨則會在他身邊睡大覺,直到傳話的喇嘛在房下喊一句開飯了,梓墨才會立刻睜眼,飛快爬上蘇晗的肩膀,用爪子按他的臉,喵喵地叫著,仿佛蘇晗在耽誤一秒鍾她就要被餓死一樣。


    日子就在這種平靜中一天天過著,四月,五月……熱辣的陽光逐漸侵占了西藏,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刺透拉薩澄澈的天空。


    海北市的暗流似乎也在慢慢退去,人類總是健忘的,很快就被爆炸的信息充斥了腦袋。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在遺忘。


    盛世大酒店,繁榮一如往昔,但似乎少了些什麽,如果不明真相的新人調侃這裏的少主哪去了,一些老主顧都會很有默契地緘口不言。


    酒店頂層,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在桌前歎息,而他在幾個月前還意氣風發。


    雖然兒子不爭氣,活脫脫一個紈絝子弟,但怎麽說也是自己兒子,自己就這麽一個孩子,如今白發人送黑發人,他心裏如何不苦?


    最開始他憤怒得要失去理智,動用一切關係,一定要抓住兇手。可越查下去他越是不安,自己兒子死無全屍,警察告訴他,許榮澤死狀奇慘,說被剁成肉醬也不為過,可詭異的是這麽殘忍的犯罪現場卻幹幹淨淨,監控雖然拍到兩個人進去,卻再也沒拍到他們出來,而且查的越深,遇到的阻力就越大,甚至自己那個做省長的弟弟,也在幾天前勸自己放棄……


    許建國身心皆疲,他不知道那兩個人是什麽身份,原本憑借他們兄弟的能量,要查一個出現在監控裏的人簡直輕而易舉,但這對少男少女就是查不到,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們拒之門外。


    許建國翻閱眼前的一份文件,這是他弟弟許建業派專人傳給他的,文件封麵左上角赫然有著“絕密”字樣。


    這是一份絕密的文件,按理說絕不會出現在這裏,而許建國也僅僅擁有它一個小時的翻閱權而已。


    許建國越看眉頭皺得越緊,喃喃道:“修行人……真有那麽厲害麽?”


    他話音剛落,便聽到身後有一個陰冷的聲音說道:“修行人超脫生死,豈是你能理解的?”


    許建國大驚失色,自己這間辦公室在三十多層,層層安保,怎麽可能有人進的來?


    許建國連滾帶爬地翻過桌子,這才看見一個身穿黑袍的神秘人站在自己的辦公椅之後,逆著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是誰?!”許建國強忍著恐懼,大聲質問道。


    神秘人冷哼一聲:“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來就是想告訴你,我就是修行人,我能替你兒子報仇,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許建國怒道:“我憑什麽相信你,滾!”


    神秘人袖袍一甩,一團火焰瞬間飛出,將一套昂貴的真皮沙發燒成灰燼,火勢開始蔓延,隻見他又是一甩袖袍,一陣冷風吹過,那火焰忽地便熄滅了。


    許建國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切,原有的世界觀受到了劇烈的衝擊,他目光閃爍,看著神秘的黑袍人,最後咬了咬牙,點頭道:“你要能把兇手帶我我這裏,隻要我能辦到,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


    黑袍之下傳來一聲得意的哼聲,神秘人道:“既然如此,先替我辦一件事吧,我好幫你找殺你兒子的兇手在哪裏。”


    ……


    身在布達拉宮的蘇晗不知道過去了幾個月,自己造成的影響不但沒有消退,反而愈加強烈,隻不過在暗中潛藏,一點點地影響著與它相關的,每一個人的命運。


    三個多月來,蘇晗兩耳不聞窗外事,每天除了修煉還是修煉,在兩位大師的指導下,終於在五月的末尾達到了元嬰境界。


    懷仁看著麵前站在自己身前的蘇晗,又看了看一旁盤坐的蘇晗,微笑著點了點頭:“如此天資,實在是可怖,如今你元嬰已成,剩下的路就要自己走了。”


    蘇晗的陽神對著懷仁和羅讚丹朱拜下,鄭重地磕了三個響頭:“多謝兩位大師教導,此恩此德,蘇晗此生絕不敢忘。”


    懷仁雙手合十,道:“這是你自己的造化,我們不過是隨緣罷了。”長沙


    蘇晗的陽神化作一股清氣鑽入肉身的百會穴,不一會兒便悠悠轉醒。他感受著陽神帶來的好處,忍不住喜上眉梢,將一旁酣睡的梓墨拋上了天,直把梓墨嚇得在蘇晗臉上抓了一條條血道子。


    蘇晗苦笑搖頭,道:“這家夥,下手沒輕沒重的。”


    梓墨蹲在角落裏舔了舔爪子,似乎是不想再搭理蘇晗了。


    蘇晗也不去管她,道:“大師,在這裏呆了這麽久,我想我也是時候離開了。”


    懷仁點點頭:“修行不能閉門造車,出去走走也好,你要到哪裏去?”


    蘇晗看著門外,低聲道:“世界那麽大,總會有個地方放得下我的。”


    羅讚丹朱忽道:“如果你不想迴中原,不如往南去吧。”


    蘇晗一愣,問道:“往南?再往南不是珠穆朗瑪了麽?”


    羅讚丹朱笑著搖頭:“是雲緬邊境,我有個師弟半年前去那邊傳道,至今未歸,如果你想的話,可以去那裏修行,順便幫我一個忙,讓我師弟速速迴藏。”


    蘇晗點點頭:“反正現在海北市又容不下我,我還不如出國去看看光景,不過大師,坐飛機也是要身份證的啊。”


    羅讚丹朱神秘一笑:“怎麽?你還想去坐飛機去麽?”


    蘇晗慢慢長大了嘴巴,驚道:“我去,您讓我偷渡?!”


    天高雲闊,驕陽似火,蘇晗帶著梓墨長途跋涉,翻山越嶺,曆時九天,終於抵達大理。


    大理風景秀麗,古跡繁多,往來遊人,絡繹不絕。


    蘇晗日夜兼程,頭發散亂,胡子拉碴,活像個野人,加之梓墨在他肩頭乖巧地蹲著,這一路迴頭率倒是不低。


    蘇晗身上隻剩下兩百多塊錢,這還是羅讚丹朱友情讚助,否則現在他連住這個最破的旅店的資格都沒有。


    好在他已經不是那個一個人住大別墅的少爺,風餐露宿的生活讓他在各種艱苦的條件下也能很好地生存。


    蘇晗痛快地洗了個澡,用真元將衣服烘幹,把長長的頭發束起——因為不斷地修煉,他的新陳代謝要比普通人快上幾倍,原本被天雷燒光的頭發也已經長至肩頭。


    烏發高聳,劍眉入鬢,目朗如星,唇紅似血,俊逸的外表配上短短的胡茬,讓這個尚且年少的修行人多了幾分成熟與老練。


    蘇晗隨便吃了點東西,不顧身後討要微信的小女生,健步如飛,幾個唿吸便消失在街角。


    蘇晗長舒一口氣,自語道:“媽蛋我現在都這麽吸引小姑娘麽?不行,我可隻喜歡我們梓墨一個。”說著,逗弄了一下肩頭的梓墨。


    梓墨嫌棄地拍掉蘇晗的爪子,從他脖頸繞到另一側的肩膀。


    蘇晗笑罵道:“你特喵竟然還嫌棄我。”說著,就要去抓梓墨。


    梓墨身形矯健,從蘇晗肩頭跳下,還扭頭衝他搖了搖尾巴,似乎是在挑釁,蘇晗氣得笑出聲,一人一貓在大街上追逐,引得路人側目。


    兩人……呃,應該說一人一貓玩鬧了十來分鍾,梓墨在一家燒烤店門前停下,蘇晗一看,那老板正烤著一板多春魚。


    蘇晗無奈地搖搖頭,抱起梓墨,向老板要了兩條多春魚,忍不住點了點梓墨的腦袋:“你這家夥吃得可比我金貴。”


    梓墨似乎並沒有聽到蘇晗說什麽,大眼睛滴溜溜地隻盯著老板手裏的魚。


    蘇晗一臉肉痛地付了賬,對於他這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窮逼來說,燒烤這種貴族才能享用的極品佳肴與他是沒啥緣分了。


    喂飽了饞貓,蘇晗又自言自語道:“既來之,則看之,蒼山洱海崇聖寺,逃他丫的票!”


    由大理古城北行一公裏左右,蘇晗便見到崇聖寺的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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