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日本人?為什麽來中國?為什麽要偷襲我?”蘇晗沉聲問道。他不知道楚梓墨趕過來需要多長時間,但能拖一時是一時。


    豈料他這一連串的問題要是分開來問,說不定半藏還真會迴答一番,可這一連串的問出來,半藏卻是愣了一下,而後獰笑道:“死人,不需要有問題!”說罷,手中短刀陡然發力,向著蘇晗的胸口刺去。


    昨日狙擊不中,半藏隻當是這幾個家夥運氣好而已,現如今自己親自出手,焉能製不住這個毛頭小子?


    蘇晗見半藏手中兵刃直刺自己胸膛,當下氣沉丹田,運轉內丹,霎時間周身充盈,罡風自起。他擺出熟到不能再熟的三體式,雙臂合抱,身子向左一靠,右臂繞了個圈,躲過對方刺擊,同時左手搭上對方大臂,右手手腕壓到對方刀柄,下一手就是借力打力,將對手放飛出去。


    可沒想到服部半藏經過幾十年的殘酷訓練,反應力乃是一等一的強,他剛剛感知到蘇晗的動作,便知道對方的功夫看似柔和,實質卻是借力打力的四兩撥千斤之法,按照自己對中華武術的了解,必然是太極無疑。


    於是,服部半藏手臂一轉一沉一抹,刀鋒立時轉過九十度,這短刀輕便鋒利,急轉之下竟是讓蘇晗措手不及,倉促之下隻能腳下發力向後滾去,但腹部還是被劃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服部半藏知道必殺機會已經來了,於是從背後又抽出一把稍長一點的刀,反手握之,手臂交疊,蓄勢待發,一旦中敵,必死無疑。


    半藏的身手實在是太快了,蘇晗腹部受傷,無法發力,根本閃躲不及,眼睜睜地看著對手的奪命一擊就要到來。


    就在此時,“咻”的一聲,一把黑刀從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半藏長刀的刀身,力道之大竟是險些讓刀脫手。


    服部半藏大驚失色,這把刀飛來之時,自己竟然沒有絲毫察覺,而且自己力量有多大自己最為清楚,這飛來的刀竟能把自己手臂震得發麻失去能力,由此可見來人是多麽可怕!


    “誰?”驚疑不定的半藏用日語喊道。


    楚梓墨從天而降,拔出幽夜,嗤笑一聲:“現在的日本人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


    半藏罵了一句國罵,提刀衝了上去。


    雖然楚梓墨的力道大的可怕,但是半藏自己也沒有使用忍術,況且楚梓墨這麽年輕,也不像是一個大高手,因此他覺得自己還有機會。


    楚梓墨低聲說道:“蘇晗,你退後!”


    蘇晗依言後撤,脫下襯衫擰成一股繩給自己包紮好。


    幽夜散發著濃重的血腥氣味,楚梓墨麵對服部半藏,絲毫不慌,直到對方的刀鋒快要碰到自己方才橫過幽夜,隻聽得“當”的一聲,服部半藏的雙刀竟是同時被楚梓墨的幽夜絞碎!


    服部半藏大驚失色,手中多了一枚半個拳頭大小的黑色球狀物,迅速往地上一砸,黑霧頓時籠罩了整個樓頂。


    日本作為島國,各種物資極為匱乏,便是修行法寶的數量質量也遠遠不如中華,他這兩把刀刃雖也是極為鋒利的兵器,但與楚梓墨手中的神器幽夜相比差了不止一個檔次,一個乃是鋼鐵凡兵,另一個可是通靈法寶,兩者相較,高下立判。可樂文學


    當初日本向中華表示臣服的時候,認為所有來自中華的東西都是好的,蒙古人的一匹中等馬拉到日本去都能被視為寶馬神獸,可見其眼界之狹窄。便是日本三大神器中威力最強的天叢雲劍放在中華恐怕也隻是一件中等偏上的法寶,與中華那些聲名遠揚的天下名劍比起來遠遠不如。


    服部半藏見楚梓墨手中唐刀竟然如此霸道,也不敢直掠其鋒,當下布置出這個黑煙迷陣,用自己最擅長的忍術擊潰對手。


    楚梓墨從未與忍者交過手,對他們的了解也僅僅限於書麵,所以對於他們的手段也有些忌憚,考慮到蘇晗的安危,她立刻迴到蘇晗身邊防守。


    有了隱匿身形的條件,服部半藏簡直如魚得水,忍者秘術禦影之法在此刻發揮的淋漓盡致。


    借助陰影的掩護,半藏可以在這片區域快速穿行,他得意地笑出聲來,狂妄的聲音迴蕩在四麵八方:“哈哈,這次你們插翅難逃,受死吧!”


    楚梓墨翻了個白眼,用刀尖在蘇晗周圍畫了個圈,嘖嘖歎道:“想不到忍者還有這一手。你的傷沒事吧?”蘇晗避免氣血運行到傷口,微笑道:“傷了皮肉而已,沒事。”楚梓墨點點頭:“那好,我就陪他玩兒玩兒。”


    話音剛落,半藏突然出現在蘇晗身後,手中利刃直刺蘇晗後心。


    楚梓墨眉頭一挑,喝道:“找死!”幽夜翻過,橫檔半藏手中兵刃。這把刀是半藏所藏最後一把刀,是上一代半藏,也就是他父親傳給他的,據說是從正成那代傳下來的,削鐵如泥,無堅不摧,可見識過幽夜的厲害之後,半藏不敢用實了力氣,是以在兩兵相接的一瞬間果斷收刀,身形一模糊,消失在黑霧裏。


    “哼,有點門道。”楚梓墨輕哼一聲,嘀咕道:“好久沒見血了啊。”


    就在蘇晗和楚梓墨樓頂遇難的時候,千裏之外的臨江市,臨江大學之中,楚寒和龍雪在林蔭路下漫步,他們低聲交談著,想來還是為了修行界的劫難。


    楚寒道:“上次去見暮雨,有件事我一直耿耿於懷,天地鎖魂訣是他家秘術,暮雨說曆史上隻動用過一次,並且付出了不可想象的代價,我一直都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件事,所謂的代價又是什麽?”


    龍雪見他還不肯放棄雷雲霄,忍不住勸道:“楚寒,這麽多年了,算了吧。”楚寒看著她,歎息道:“我總是想萬一還有點希望呢,可惜事與願違。唉,或許真是這樣吧,是我偏執了。”他自顧自說了一些話,而後說道:“行了,先不說這些了,雪兒,我與你說過暮雨是陰陽家東方朔的傳人,天地鎖魂訣是一門極其奇妙的法術,妙用無窮,如若有他加入,這場劫難必然十拿九穩。但可惜暮雨似乎並不想輕易動用這門法術。不過你別看他沒個正經,修為並不高,但有一些事情有他幫助我們能輕鬆很多。”


    龍雪眨眨眼,道:“你又有什麽事了?”楚寒微笑道:“昨日妙義法師跟我聯係說門開了,而鎖定這些門的位置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有暮雨的幫助的話,這事就簡單許多。”龍雪輕笑道:“想不到暮雨看起來不起眼的一個人還有這麽厲害的一麵。”楚寒摸摸她的頭,嗬嗬笑道:“暮雨要是聽見這話非得跟你皮兩句,他那人最喜歡鬥嘴。”


    龍雪笑而不語,忽道:“對了,要說窺測天機,你們不是找了汪真人嗎?”楚寒神秘一笑:“傻丫頭,你太天真了,窺測天機何其之難,而且早在二十餘年之前修行界就已經預料到今日之劫,又何用汪真人從頭學起?等她學成怕是劫難已經過了。”龍雪奇道:“那為什麽你們都說汪真人在劫難中的作用很大呢?”楚寒張張嘴,剛想說些什麽,褲兜裏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楚寒接起電話,龍雪聽的真切,打電話來的是宋雲天,隻聽他說道:“楚寒兄弟,‘門’的事情你知道了嗎?”楚寒道:“有所耳聞,不過宋大哥不必擔心,這次的規模不算大,我們還能應付,各大門派也不會坐視不管,而且這次的‘門’大多都集中在天山山脈,人跡罕至,對我們工作的展開很有幫助。”


    宋雲天說道:“那就好,據我所知各大門派都會派人去參與圍剿,但是不知為何派出去的基本都是一些年輕人,可感覺上這次那邊來的都不是善茬,他們能舍得這些優秀的門人?”楚寒沉吟道:“這倒是問題,現如今修為在金身以上的閑散修行人除了你我夫婦四人之外不超過十指之數,而且大部分還不問世事,一心隻想成仙,這次能動身的怕也隻有那麽三名五位,加上你我也不過七八人而已,哼,那些老家夥個個愛惜自己的羽毛,天塌下來也不肯現身,倒是好算計。”


    宋雲天苦笑道:“呃,這個,楚寒兄弟啊,雖說我已經脫離正一教了,但我也是個商人,此番若是去管這檔子事的話,沒兩三個月怕不能利索,到那時候我這公司也離倒閉不遠了。”楚寒安慰道:“宋大哥不必多慮,這邊有小弟頂著,若是到時候支撐不住了再請宋大哥出山。”宋雲天感激道:“那就有勞楚寒兄弟了。”楚寒笑道:“無妨,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許多年沒動過手,也好活動活動筋骨。”


    兩人寒暄幾句,掛了電話,楚寒思索片刻,道:“我有個好主意。”龍雪抿嘴,一臉認真地道:“一定又是什麽坑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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