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兒就死在這了啊。”說完,也不再有所留戀,一縷神識瞬間脫離識海,與此同時,在雪山之巔修煉了半月之久的肉身也終於睜開了眼。


    蘇晗抖落身上的積雪,動了動快要鏽蝕的骨骼,望著這一片潔白的山脈,生出一種長嘯的衝動。


    他知道,自己已經完成了印靈、具現、大自在的修煉,再進一步便是築基。


    他還知道,自己險些入了魔,若不是在最後關頭醒來,恐怕自己就會凍死在這雪山了,楚梓墨所說的三大恐怖,果真防不勝防。


    具現,便是他看清那個神靈的瞬間,而等他看似掌控了神靈的力量的時候,便是大自在。


    所謂大自在,即在識海中有著神一般的力量,不受大千世界的任何拘束,修行人所向往的東西,在這大自在中都能切實體會,若是意誌稍一鬆懈,就會像蘇晗一眼沉迷其中,生出心魔,謂之自在天魔。


    多少修行人無法擺脫這自在天魔,從而斷送了一生,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修行難,難於上青天,稍有不慎就會迷失自我,在虛幻的世界中沉淪,最終泯滅於眾生。


    蘇晗雖差點被心魔吞噬,但此刻卻絲毫沒有害怕的感覺,反而有些興奮,他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能修煉到在識海中的那種力量,現在的他,無疑對修行更加向往。


    蘇晗活動活動身體,然後徒步下山,是時候出山了,他還要去天極峰,而且很可能就在那裏築基。


    邱承河見他總算有出山的意思了,這才鬆了一口氣,就算他實力堪比雷劫,在這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待了兩個月還是有些受不了。


    這兩個月,蘇晗的修行境界雖然沒有多大提升,但是跟兩個月前的他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不僅僅是實力上的精進,在意誌、心態以及麵對困難時的應變程度都有了很大的提高,他步伐極快,從山上下來的時候,數米高的地方一躍而下,仿佛猿猴一般,僅僅數分鍾的時間便從這百丈懸崖上下了去。


    蘇晗一路飛奔,一日時間竟是行出四百餘裏,這種速度簡直非常人可以想象的,此時的他在踏入雪地的時候,這軟綿綿的雪絕不會凹陷超過五厘米。


    就這樣,在第二天正午的時候,蘇晗便順利穿越飛雪山脈,雖然暗中有邱承河守護,沒有遇到任何危及生命的險情,但是這其中的艱苦依然不是任何人都能體會得到的,而蘇晗也完成了徒步穿越飛雪山脈這一壯舉。


    久不見人聲,蘇晗初到一個小鎮倒還有些不適應,而鎮上之人看他的目光也有些奇怪。蘇晗摸摸臉頰,啞然失笑,他現在頭發散亂,胡子老長,身上又是破破爛爛的,活脫脫是個野人。


    蘇晗找了一家客棧,在忍受住小二和掌櫃嫌棄的目光之後就進屋好好洗了個澡,而後又請小二拿來剪刀胡亂剪了頭發,又換了一身衣服之後這才覺得舒服多了。


    蘇晗躺在床上,本來他有些不太喜歡這樣的木板床,但是經過兩個月的風餐露宿之後,他隻覺得這床簡直柔軟無比,這麽想著,慢慢有了困意,漸漸睡了過去。


    楚梓墨坐在橘夕子旁邊,隻是輕輕抿著杯中的白水。


    橘夕子在日本淨吃一些粗茶淡飯,而且很少與同齡人接觸,更是從未見識過這種場麵,因此表現得有些拘謹,努力聽著其他同學的話,畢竟她年紀還小,中文不太純熟。


    酒過三巡,喝酒的諸位都微微有了醉意,這時候沈義雄提議大家去酒店自帶的ktv去唱歌。眾人正在興頭上,哪有不允之理,勾肩搭背有說有笑地跟著沈義雄去了ktv。


    ktv在二樓盡頭,雖說是酒店的附屬品,但是配置絲毫不比那些專業的ktv差,各種設備應有盡有,而且隔音效果極好,裏麵鬧翻了天外麵也聽不到。


    楚梓墨眉頭微皺,她本不想參與這些,可又不想掃了橘夕子的興致,也隻好一同前往。


    他們一行四五十人,分坐在兩個包廂,楚梓墨和橘夕子選擇了女生較多的一邊。


    高中生學業繁重,很少能來歌廳這種地方,這些平日裏還有些矜持的少男少女們在此時一展歌喉,一時間氣氛倒也熱鬧。


    楚梓墨極為不喜這種喧鬧的環境,因為她們修行人講究清心寡欲,有時候自己找個人跡罕至的地方一閉關就是幾個月,即便是入世修行也得像是蘇晗父母那樣找個僻靜的地方,根本很少接觸這種環境。


    不過看在橘夕子的份兒上,楚梓墨也就忍了,坐在一邊真正閉目養神,她很少有像此刻這種休息的時間。愛我吧


    橘夕子也被要求唱一首歌,可從小修行的橘夕子哪裏會唱什麽流行歌曲,就算是日語歌都沒聽過幾首。但想來想去還是不好推辭,隻好唱了一首小時候唱過幾次的《かごめかごめ》。這是一首童謠,是日本小孩子做一種類似於丟手絹的遊戲的時候唱的,曲調和歌詞都有一點詭異,但是由於橘夕子的聲音很好聽,大家又聽不懂歌詞,所以倒是沒有人覺得有什麽詭異的,反而覺得很好聽。


    沈義雄從另一個包間過來,叫服務員抬來幾箱啤酒,然後自己滿上一杯,道:“大家玩的開心,有什麽需要的盡管叫,都包在我身上!”說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眾人紛紛應和,配合他喝了一杯。


    之後沈義雄笑著走出包間,給許榮澤發了一條短信。


    沒過多久,沈義雄又進來了,帶著許榮澤和另外兩個看起來賣相不錯的年輕人,道:“大家先安靜一下,我給大家介紹介紹,這是我許哥,這家酒店就是他家的,今天我們能在這裏預定到座位全憑這位,來來來,大家敬許哥一杯!”


    許榮澤一改前天的風格,穿上西裝打上領帶,倒像是個正經人。


    這些天真的同學們關掉音樂,剛想起身,卻被許榮澤打了個手勢按了下去,他微笑道:“義雄從小就和我認識,我也挺欣賞這個小弟,聽說他想要請同學們聚一聚又找不到地方,這才提供了這麽個場所,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別說,許榮澤這一番話說的頗為正經,再配上他這不賴的演技,幾乎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個彬彬有禮,年輕有為的少爺。


    沈義雄又把另外兩人介紹給他們,這兩人一個名叫高安滸,一個名叫高安瑉,是兄弟倆,此時也是西裝革履,氣度不凡。不過能跟許榮澤混在一起,怕也不是什麽正經人。


    沈義雄對著大家使眼色,這包廂裏雖然女生居多,但那幾個男生還是有人舉起杯勸道:“許哥,咱們喝一杯吧!”


    許榮澤看了看高家兄弟,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高安滸笑道:“既然這些小同學這麽有誠意,你就喝一杯吧。”


    許榮澤點點頭:“好,就意思意思吧。”然後開始給他們倒酒。


    許榮澤沒從楚梓墨那邊開始,倒了一圈之後,最後才來到她倆麵前。


    橘夕子雖然看起來有些不苟言笑,但是其實是個很害羞的女孩兒,可能她作為修行人的時候有不輸楚梓墨的氣勢,但在人際交往上,她屬於比較內向柔和的,於是也不太懂得拒絕,許榮澤給她倒了一杯酒她也接下了。


    不過楚梓墨就不那麽好說話了,她舉了舉手中的水杯,看也沒看他:“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許榮澤一愣,然後很快反應過來,到角落裏又拿了一瓶礦泉水,迴來再倒給楚梓墨。


    楚梓墨接過他遞過來的水,盯著看了一會兒,就是沒有喝的意思。


    許榮澤幹咳一聲,要用手中的酒杯碰楚梓墨手中的杯子,不料楚梓墨突然將杯中水一股腦潑向許榮澤,她是何等修為,這一下又是出其不意,許榮澤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潑了一頭,模樣極為狼狽。


    “你幹什麽?!”高氏兄弟同時出聲斥責,許榮澤也是一臉驚怒。


    楚梓墨把橘夕子手中的酒拿過,又潑了沈義雄一身,不過他卻是沒敢應聲。


    許榮澤從小飛揚跋扈,哪裏受過這等侮辱,他眼一瞪,一句髒話剛剛出口,楚梓墨便已迅速出手鉗住他的脖子,將他高高舉起。


    一幹人都看得呆了,橘夕子一個激靈迴過神來,拉著楚梓墨的衣襟,並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許榮澤劇烈掙紮著,麵色漲紅,漸漸變得青紫,都快翻了白眼,眼見就要暈過去。高氏兄弟想上來製止楚梓墨,卻被楚梓墨兩腳踹開,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楚梓墨也不想惹上太大的麻煩,在許榮澤將要昏迷的時候把他摔到牆角。許榮澤劇烈地咳嗽著,胃裏一陣惡心。


    楚梓墨慢慢走到他麵前,背對著眾多同學的她絲毫不掩飾眼中的戾氣,就像是一直憤怒的野獸看見了天敵一般。


    她俯下身,揪著許榮澤的頭發,在他耳邊低聲道:“沒想到你膽子還真不小,這次隻是給你個教訓,記著,要是再打我們的主意,我絕不會手下留情,相信我,你會死的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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