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鳶木當年本來是要中槍身亡的,但是她的靈魂卻被這塊青玉所容納,這才一直以靈魂的狀態存活在這個世間嗎?”南浮生到底是與生俱來的王者,他的睿智聰慧絲毫不輸給天資早慧的南醉生,隻需要少女簡單敘述出那塊青玉的本質與來源,他便瞬間明白了鳶木存活世間的原因。


    “嗯,哥哥你真聰明!”南醉生眼眸亮晶晶的凝視著南浮生,隻感覺哥哥實在是天底下最聰明最優秀最俊美的哥哥,這樣的好哥哥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可偏偏被自己遇見了,還整整照顧寵愛了自己十年。


    思慮至此,南醉生美滋滋的仰靠在南浮生溫暖寬闊的胸膛上,抬眸凝視著對方古雕刻畫般的眉目與側顏線條:“當年鳶木確實中彈身亡,按理來說她的靈魂也應該隨之湮滅,但是冥冥之中似乎上蒼有意為她續命,所以讓北戰尋來了那塊雲翳青玉。”


    她的目光隨著南浮生拿起那塊青玉玉碑的手緩緩移動,隻見南浮生將青玉玉碑正對著宮殿內的琉璃宮燈,瑩潤的青玉內部清晰可見,裏麵是絲絲縷縷纏綿繚繞的雲翳,仿佛其中是一個鮮活靈動的小世界。


    雖然事實也確實如此。


    青玉玉碑內的雲翳繚繞不息,南醉生凝視著淡青微光灑落紗幔與珠簾上的華美輝耀,語調愈發柔和清婉:“不過有失便有得,鳶木的靈魂雖然在青玉玉碑的庇護下得到了很好的休養生息,但是青玉玉碑早已在日積月累的天地精華沉蘊下,在內部行成了一個獨立自主的奇幻空間。”


    “奇幻空間?”南浮生聞言將指間的青玉玉碑緩緩放下,他將手中的青玉翻來覆去的左右觀看,除了內裏流動的綿柔雲翳,其餘的他便再也沒有看到分毫。


    南醉生無奈的握住南浮生的手,將那塊青玉玉碑重新擱置在南浮生溫暖的掌心內,她知曉裏麵的鳶木十分淒清孤冷,所以希望哥哥的體溫可以為她帶來一絲溫暖。


    看著南醉生的舉動,南浮生垂首輕輕親了一下少女的額頭。他的小寶貝兒依舊是這樣善良純稚,雖然聰慧敏銳,但是始終保持著一顆赤子之心。


    而他深深愛著的,不就是那顆赤子之心嗎?


    南浮生環抱住懷中的珍寶,隻希望此刻的溫馨美好可以永遠凝滯,最好永遠都不要隨著時光而流逝。他實在是愛極了懷中小寶貝兒的善良與純稚,這樣一名本身就是美好存在的少女,真是讓他怎麽愛都愛不夠,真真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


    到底該拿你怎麽辦才好呢?


    南浮生輕歎口氣,手上毫不客氣的揉亂了南醉生的一頭墨發。他將下巴輕輕墊在少女溫暖柔滑的頭頂上,有些炸毛的頭頂為南浮生的下顎邊緣帶來刺癢酥麻的觸感,但是他卻依舊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垂落臉側的墨羽長發被南浮生揉的亂糟糟的,南醉生頗為無語的凝視了片刻那縷亂糟糟的長發,隨後接著將話題牽引迴青玉玉碑上:“那個奇幻空間是我們的眼睛無法看見的,但是鳶木會牽引我的意識走進這塊青玉玉碑內,裏麵的世界很空曠清冷,我可以感覺到鳶木在裏麵很孤獨落寞。”


    想來也是,鳶木又怎麽會不孤獨,不落寞呢?


    漂泊無依的靈魂被禁錮在青玉玉碑內度過了十幾年的漫長歲月,雖然可以透過玉碑看見曾經的丈夫與深愛的孩子,但是他們卻看不見自己,形成了一道無形無跡的藩籬,以及另一種意義上的天人永隔。


    南醉生可以想象到鳶木的絕望與心碎,那種嚐試多年卻依舊無法打破禁錮的心如死灰,以及看見悲傷的北浪生前來哀悼時,鳶木作為母親的那份心疼與絕望。


    十幾年前,因為一顆小小的子彈,造就了一個家庭的支離破碎,以及兩大家族隻見的隔閡與仇恨。都說福禍相依,鳶木因為中彈身亡而獲得了一種新生,但是這種新生卻是以她永生永世的自由為代價。


    南醉生甚至不敢深想,若是她也沒有辦法幫助鳶木徹底打碎那道禁錮屏障,那麽等待百年之後,他們這些人都陸續離去逝世後,唯獨留下鳶木一人的靈魂被禁錮在青玉玉碑裏,從此之後再沒有人會記得去哀悼陪伴她,那麽她該是多麽的絕望與哀傷?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死去,又要眼睜睜的看著丈夫與孩子,親人與朋友陸續失去,那種心如刀割的感覺無疑是世間最為殘酷的刑罰,足以徹底摧毀掉鳶木苦苦堅持下去的意誌。


    秀窄修長的玉指輕撫過青玉玉碑瑩潤無瑕的邊緣,南醉生垂眸凝視著浸染在南浮生掌心裏的淡青微光,目光裏隱隱流露出哀傷的神色:“哥哥,你知道嗎,世界上從沒有絕對的好事與壞事,鳶木的靈魂雖然被保留在這塊青玉玉碑內,但是卻無法得到自由。這塊青玉玉碑禁錮的不止止是她的靈魂,更是她全部的希望。”


    “所以……你想拯救她,對嗎?”南浮生說的是‘拯救’,並非是‘幫助’,因為他太了解南醉生了,懷中的少女流露出那樣哀傷的神情時,他便知道關於鳶木靈魂被禁錮的這件事情,會是十分棘手。


    墨羽長發迤邐蜿蜒在錦被上,南醉生倚靠著南浮生溫暖寬闊的胸膛,隻感覺胸口處傳來沉悶的痛感:“哥哥,你是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隻是我思來想去很久,也不知道該如何拯救青玉玉碑裏的鳶木,你知道該從何下手嗎?”


    南浮生聞言修眉微蹙,垂眸仔細思索著當年這塊青玉玉碑的傳說:“我記得當年北戰請來雕刻玉碑的一位老師傅曾經說過,內有雲翳刻碑,可是逝者而歸,但是鳶木的靈魂確實因為玉碑得以保留,但是該如何讓逝者複生……”


    他也不知道。


    因為這件事情實在是匪夷所思,原以為當年那名老者所言不過是虛無縹緲的傳說,沒成想居然在今日成為了一半的事實。鳶木的肉體雖然早已被焚化成灰燼,但是她的靈魂卻存在這塊青玉玉碑內。


    對於這件事情,就連南浮生亦是感到束手無策,不過他的人脈十分廣泛,思來想去,他終於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一個可以幫助鳶木靈魂打破禁錮的好辦法。


    深邃華麗的鳳眸內清晰倒映出南醉生的纖濃睫羽,南浮生注視著睫羽上下翩飛的迷離光影,勾起薄唇微微一笑:“寶貝,我明天就派人尋找當年那名雕刻玉碑的老者,若是我們時運不濟,那名老者早已仙逝的話,那麽我就尋來一些廣通靈異的人,我相信他們會有辦法的。”


    畢竟這個世界上能人異士雖然稀少,但是也依舊存在。鳶木的事情雖然匪夷所思,聽起來虛無縹緲,玄幻至極,但是相信總會有人知曉破解的辦法。


    “是啊,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個世界上總會有知道可以幫助鳶木靈魂打破禁錮的奇人。”南醉生眉眼彎彎,她抬眸望向南浮生俊美無儔的容顏,美滋滋的抬起頭親了一口對方的下顎:“謝謝你,哥哥,要不是你想到這個方法,恐怕我就真的要一個人急的團團轉了。”


    “乖,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南浮生垂眸輕輕吻著南醉生的眼睫,纖濃睫羽宛若羽扇微微顫動,仿佛在他的心頭留下酥麻微妙的觸感。


    墨色的瞳仁內清晰倒映出南醉生的靡麗眉目,他目光溫柔,眼角眉梢兒裏都流露出深沉真摯的愛意:“你能做到的,我不會過多參與:你感到束手無策的,我會傾盡全力的幫助你。”


    這便是南浮生的承諾,更是他從未辜負南醉生的承諾。


    他不會將南醉生當做金絲籠中的夜鶯豢養,更不會為了自己的占有欲將心中的珍寶囚禁牢籠,他會任由南醉生羽翼漸豐,展翅高飛,給她足夠的空間與自由。因為南浮生深知愛並不是瘋狂偏執的占有,而是適當的放手,但是他選擇的放手並不代表將珍寶拱手讓人。


    相反的,放手又何嚐不是一種禁錮呢?


    隻不過是一道愛的禁錮,讓人心甘情願的淪陷其中。


    “哥哥……”南醉生抿了抿淡紅色的唇瓣,隻感覺心中被南浮生的一番話溫暖的仿佛誕生出了一輪太陽,輝耀璀璨的光芒灑落心底深處所有的角落,令她微涼的手腳都瞬間暖融融的。


    凝視著南醉生澄澈瀲灩的墨眸,南浮生隻感覺平息下去的渴望與火熱再次席卷而來,他不動聲色的拿起軟墊靠在南醉生的腰間,順便遮掩好自己不爭氣的某處,故作自戀且深沉的說道:“唉,不要做出這樣一副感動的表情,我會擔心你愛上我的,畢竟像我這樣迷人英俊多金的男人,愛我的女人能繞著軒國繞三圈。”


    南醉生:……


    “哥哥,你發現什麽沒有?”南醉生默默的將青玉玉碑重新放迴脖頸上戴好,她抬眸望向南浮生俊美無暇的側顏,表情驀然變得十分凝重肅穆。


    “什麽?”南浮生疑惑不解的望向她。


    南醉生板著一張瑩潤靡麗的鵝蛋臉,麵無表情的緩緩說道:“在這段時間內,你的臉皮變得越來越厚了,厚度堪比城牆,子彈都打不透。”話音未落,她抬起一條纖長的腿輕輕踹了南浮生一腳,驅逐的意味不言而喻。


    南浮生輕笑著抬起手臂握住南醉生纖細的腳腕,拇指曖昧不已的輕輕摩擦著少女細膩溫潤的腳踝處,他笑容魅惑的湊近南醉生的耳畔,舌尖輕輕勾了一下瑩白如玉的耳垂:“沒關係,若是臉皮**一點的話,男人可是娶不到老婆的。我可不想做一輩子的孤家寡人,隻要能娶到我想要的老婆,就算臉皮比地心都厚,我也甘之如飴。”


    耳垂處被舌尖輕輕一勾的觸感十分酥麻奇妙,南醉生瞬間紅了臉,隨後拿起錦被將自己裹成一個小團子。


    她躲在錦被裏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隻感覺指尖處微微傳來濕潤的觸感,鬼使神差間,她將指尖湊近自己的唇瓣,正當她迷迷糊糊間想要品嚐一下指尖上的味道時,裹身的錦被驟然被南浮生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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