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星河透過玻璃流淌在室內,幽謐的氣息靜靜氤氳在淡藍色的綢紗簾幕上,澄澈的梳妝鏡裏倒映出窗外的疏影橫斜,以及冷月如鉤。


    慘白的彎月半遮半掩在浮雲下,宛若古典詩辭裏猶抱琵琶半遮麵的秋娘,就算再如何清冷的月色也無法遮掩它的瑩華清輝。


    “哥哥,你快嚐嚐這塊最好,最香,也最可口的‘魚肉’。”南醉生微眯起澄澈的墨眸,目光裏隱含著惡作劇的調皮笑意,語笑嫣然的望向身側的南浮生。她將銀勺中的蒜粒遞往男人的唇畔,車燈柔和的光影浸染在她溫潤的瞳仁裏,熠熠生輝。


    南浮生低眸掃了一眼遞向自己唇畔的銀勺,目光流轉間,他似笑非笑的凝視著笑意狡黠的少女,修眉微揚:“最好的魚肉麽?”


    華麗幽深的鳳眸別有深意的流落到南醉生精致瑩潤的鎖骨上,他斂眸毫不猶豫的含住唇畔的銀勺,將其中煎炸至金黃色的蒜粒卷入口中。


    “味道不錯,不過小丫頭,這不是最好的一塊魚肉啊。”南浮生優雅無匹的緩緩品嚐著口中的蒜粒,鳳眸裏氤氳著幽深危險的暗影:“在我眼裏看來,這裏才是魚身上最好的一塊肉。”


    他俯身籠罩住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南醉生,高大挺拔的身影宛若遮天蔽日的古老蒼翠般,將少女嬌小玲瓏的身姿嚴絲合縫的遮掩在幽暗身影下。


    華麗幽靡的鳳目深深凝視著身下的南醉生,驚心動魄的靡顏膩理浸染在夜色中宛若一朵徐徐盛開的幽曇花:“這裏,才是最好的……”意猶未盡的話語湮滅在交-纏-吮-吻的唇瓣間,像極了盛開到極致的花瓣驀然燃燒。


    濃烈到灼豔的窒息感與交融感在腦海中炸開,仿佛絢爛繁麗的焰火灼燒著四肢百骸,又好像盛開到極致的花朵驟然凋謝,枯萎,腐敗,卻又在瀕臨湮滅以及零落成土碾為泥的最後一刻,得到來自上蒼的恩賜與憐惜。


    直至沐浴著神聖璀璨的金光,逐漸化為零星消散的光點,如此,模糊氤氳的神智才會在這繾綣纏綿的時刻,緩緩迴歸。


    “小貓咪,記住了,這才是最好的一塊魚肉呢。”南浮生戀戀不舍的輕舔過少女的唇瓣,低眸滿意的注視著自己的傑作。


    隻見原本淺粉色宛若櫻花花瓣的唇瓣在他攻城略地的肆虐下,漸漸變幻為嬌豔欲滴,且靡麗嫵媚的深紅色。


    澄澈的墨眸裏浸染著一層淺淡的瑩潤水霧,南醉生眨了眨光影朦朧的眼睛,流露出幾分孩子般的呆萌懵懂:“這才不是魚肉,這是我的嘴巴。”她肅穆著燦若桃花的容色,板著臉一本正經的指出男人曖昧輕佻的比喻。


    “哈哈,你說得對,這不是魚肉,是寶貝兒你的小嘴。”南浮生難得狂野豪邁的大笑出聲,但是這卻絲毫不會有損於他優雅無匹的氣度。


    “但是那又如何呢,我的寶貝。”修長好看的手指輕輕拂過少女宛如雲霧般的黛眉,他斂眸緊緊盯著清晰倒映出自己身影的墨眸,意味不明的勾起薄唇笑了笑,笑的邪肆張狂極了。


    “作為你的主人,我有管教你這隻不聽話的小貓咪,既然你這張軟軟的小嘴兒裏總是說出一些調皮不敬的話語,那麽,我有權投喂給你在這世間最為美味的小魚幹兒。”言即此處,南浮生意有所指的輕柔握住少女的玉指,強勢不容拒絕的掌控著南醉生的手,曖昧又危險的緩緩摩擦著他火熱的薄唇。


    淺淡的暈紅氤氳在南醉生國色天香的容顏上,仙姿出塵的氣質被攻城略地的肆意,毫不留情的破壞成妖嬈墮落的極致美豔。


    精致瑩潤的鎖骨中間浮現出一絲清澈的水痕,那是在方才繾綣柔情裏,纏綿吮-吻中所避不可免遺落下來的---曖昧銀絲。


    通俗點說,就是口水。


    南浮生的目光觸及到少女鎖骨中間時,華麗幽深的鳳眸裏流淌過深沉的笑意。那是一種由內而外,且發自內心的愉悅滿足:“還想讓主人投喂給你小魚幹兒嗎?我淘氣的小貓咪。”


    他意味深長的低笑,眼角眉梢裏都流露出無以倫比的魅惑,那是一種引人墮落沉淪的魔魅,如果不小心被他誘導糾纏,那麽除了墜入深淵,亦或者墮入幽暗,就隻有虔誠真摯的愛戀著他。


    除此之外,別無其他選擇。


    南浮生的愛戀就是這樣霸道,他深知自己的優勢與魅力,並將它發揮到極致,施展出魅惑眾生的,且欲仙欲死的黑暗魔法,引誘著世間所有心向光明的純稚信徒,與他一起沉淪在暗無天日的深淵。


    “不,不想了!你快走開,大……”色狼。


    豔若桃李的容色在柔和光影下徐徐盛開,南醉生難掩羞憤的捂住男人的薄唇,方才纏綿過後的火熱還未褪盡,透過掌心內嬌嫩的肌理浸染在流淌的血液中,仿若驟然燃燒的烈火烘烤著她情迷意亂的靈魂。


    少女的未盡之言如此可愛,盡管悄無聲息間便湮滅在那嬌豔欲滴的朱唇間,可還是被南浮生敏感的捕捉到。


    捕捉到那隱藏在澄澈墨眸裏的,情牽意動的璀璨光華。


    哪怕那道璀璨光華僅僅隻存在一霎那。


    南浮生輕歎口氣,溫暖的掌心籠罩住南醉生的後腦,將少女流淌著情迷意亂神色的容顏珍重愛之的隱藏在懷中,就連車窗外的星月也不能窺見其分毫:“真是一個愛害羞的小家夥。”


    他動作輕柔的拍打著南醉生纖瘦的背脊,撫慰著少女情迷錯亂,且迷惘不安的心:“乖,不要感到羞恥,更不要感到害怕,我會一直陪伴在你身邊。”南浮生說到此處略微停頓了一下,鳳眸裏溢滿溫柔似水的瑩光:“未來,我們擁有著長長久久的遙遠路途,我將是你永遠的避風港。”


    低磁魅惑的聲線逐漸轉換為沉柔的流音。


    類似於宣誓,又宛若禱告的撫慰悄無聲息間便撫平了迷惘不安的心。


    浸染在夜色下的街道冷冷清清,疏影橫斜隨著車速的加快瞬間變幻為張牙舞爪的幽影。


    可怖森冷的幽影透過車窗清晰的倒影在墨眸中,可即便是這樣,南醉生依舊沒有感到害怕,亦或者是驚惶。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身邊一直坐著南浮生,男人溫暖的胸膛足以擊退這世間所有的恐怖與彷徨。


    “小心腳下。”車輛停穩後,南浮生微微俯身為少女打開車門,聲線低柔的輕輕提醒著。他密切關注著周圍的風吹草動,生怕有一隻不聽話的老鼠驀然竄出,驚嚇到眼前嬌柔易碎的珍寶。


    “大小姐,大少爺。”南叔自栽種著玫瑰的芬芳小徑緩緩而來,他見到從車內緩緩走出身來的南醉生時,肅穆端正的麵容瞬間裂開一道縫隙,素來平靜無波的眼睛裏氤氳著淺淡的淚影。


    南浮生見況微微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麽,反而十分善解人意的後退半步,為嬌柔易碎的少女與肅穆端正的南叔留出足夠交談的空間。


    往昔南叔都是先喚一聲大少爺,然後才是大小姐。不過今非昔比,大小姐的稱唿已經遠遠淩駕於大少爺之上。


    意識到這一點,南浮生並沒有感到絲毫不悅,反而是欣慰的勾起薄唇,唇畔處浸染著一抹驕傲自豪的笑意。


    “南叔,您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哭呢?”澄澈的墨眸裏清晰的倒影出南叔淚眼朦朧的模樣,盡管用‘淚眼朦朧’這個稍顯唯美的詞語來形容男人哭泣的模樣不是很恰當,但是它偏偏在此刻符合極了南叔的形象。


    猝不及防下,南醉生被南叔的眼淚嚇了一跳,墨羽長發隨著她手忙腳亂想要勸慰南叔的動作,淩亂又纏綿的翩躚在晚風裏。她難掩疑惑不解的凝視著管家老淚縱橫的麵龐,聲線刻意放的輕緩低柔,生怕驚嚇到眼前脆弱流淚的長輩。


    南叔並沒有迴答南醉生的問題,他抬眸深深的注視著眼前仙姿國色的少女,靜默片刻後,他驀然彎下腰,麵朝著南醉生駐足的位置極盡恭敬與尊崇的彎腰行禮,停滯許久也沒有起身。


    “南叔您這是做什麽,快起來!”南醉生的目光驟然一緊,她緊忙上前兩步扶起深深彎腰的南叔,語露責怪的柔聲說道:“本來您的腰就因為早年受了傷而落下了病根,時常酸軟疼痛,我和哥哥也經常叮囑您不必彎腰行禮,而且在醉生的心中您是長輩,您對我行這樣的禮實在是折煞我了。”


    扣在衣襟上的青玉流蘇在月色裏流淌著瑩潤的輝澤,宛若清泠泉水的聲線纏綿其中。


    溫熱的淚水自眼角蜿蜒而下,南叔氤氳著朦朧的淚霧,原本低沉略顯粗獷的聲線在他情不自禁的流淚下,變換成顫抖低迷的哭腔:“大小姐,隻要能看到您從醫院裏平安迴來,就算讓我這把老骨頭從今往後病魔纏身,我也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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