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昊當下將自己出了界門,聽到動機,那華森是誰,又如何和王芫兒討論兩天後金玉酒樓一事,以及王芫兒為了當趙元佑小妾,甘願使計訛詐李若虛赴約。


    這期間,都爭先偶而發問幾句,補充或問袁昊說得不清楚之處,不然便是沉默不語。


    當袁昊把話說完,道:「我可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啦,咱們約定好了,我、我在地牢的事,不得說出去。」他自己說著,臉上不禁紅了起來。


    都爭先輕輕「恩」了一聲,沒有理會他,良久後,才道:「此事還不及,咱們先解決當前的事兒,再謀打算。」這話說著,亂抓一把袁昊的頭,笑道:「這事多虧讓你這滑頭小子聽見,咱們才有餘力想法子。」


    兩人接著向山裏頭而行,不久來到一處岔路,見左道那路平坦通直,愈往前愈是好走,大概是下山的路,右道崎嶇不平,路勢愈來愈高,甚難行走,應是上山的路。他倆均想截鏢之人膽敢招惹絕千閣,推著一台寶山,豈能往平路而去?便即往深山裏頭而行。


    不一會兒,眼見擎木矗立,枝繁葉茂,遍地都是青苔藤蔓,已無道路可走,袁昊耳中細聞,但聽得鳥啼獸吟,似乎離得極遠,又宛若近在咫尺,除此之外,並無半分人煙聲息。


    都爭先忽道:「姓袁的,你過來瞧這裏。」指著地上,隻見地上青苔藤蔓被拖出兩條長長的痕跡,一路向深山裏頭而去。這若非是重物壓著的鏢車,一路拖行,是不會出現這等情狀。


    袁昊細細再看,發現隻要是行徑之道的藤蔓,均被壓爛而過,無一倖免。二人當即明白過來,提起精神尋找被壓爛得藤蔓,依尋而行,不久見著一處壑穀,遠遠挑望下去,數小涓涓細流,匯聚成泱泱大河,一路流淌而去。


    二人忙萃取道氣,邊凝神注目,邊放眼細聽,卻沒有見著任何身影或聽著任何唿聲。


    袁昊仔仔細細瞧著大片綠林,來迴掃視,瞧得眼都酸紅了,不禁眼淚狂流,正想闔眼休息片刻,耳中忽聞一陣喊聲,微微發怔,抬頭和都爭先互望一眼,見他也是臉露喜色,忙循聲奔下壑穀。


    奔沒多久,隻聞那喊聲愈來愈響,他們細聽之下,卻是個唿救的聲息。二人吃了一驚,這深山當中,誰會唿救?當下不由加快腳步,那唿救之聲愈來愈近,眼看就在不遠處。


    那人尖叫道:「不要,不要!你、你們這群人,究竟是誰?曉不曉得我是甚麽人?竟敢這般對我,小心……小心我要父親讓你們好看!」這聲音婉轉動人,此時盡乎哀鳴,原來這唿救之人,卻是名女子。


    袁昊、都爭先聽那聲音來自崖上,屏住鼻息,藏身灌木當中。此時正午剛過不久,依舊烈日當頭。樹影正巧遮住二人所在,從外頭看來,更加難見二人所在。


    袁昊抬頭探去,隻見前方崖上,惟一棵翠木挺拔獨立,枝葉成蔭,遮蔽視野,竟形成天然的隱路。兩名打扮怪模怪樣計程車兵,戴著頭盔,同是一身白色大袍,一人持長槍,一人握刀,拉扯一名年輕女子,頻往山上而行。


    隻見那女子頭上一朵發花,晶瑩剔透,麵容頗有姿色,皮膚白皙,身著翠綠短裳,腰懸一塊玉珮,當是一個閨家小姐的打扮。


    袁昊見這三人直往山上行,心中微感奇怪,依循往上看去,發現不遠之處,有個山洞口。他眉宇皺著,心道:「莫非這三人就是劫鏢之人?」


    這時聽得佩刀士兵操著一口不流利的中原話,道:「妳這女人,莫要不知好歹,能得咱們寵幸,那可是神的旨意,上天之意,那便是絕對宗旨。」


    持槍士兵嘿嘿淫笑,道:「喂,可別多說了,免得壞事。」


    「啊,是了,的確不可多說。」佩刀士兵答了一聲。


    持槍士兵道:「話說迴來,這女人真是中原人?這身子可不比咱們那兒差,嘿嘿,嘿嘿,先說好,我要前,你隻得後。」


    那女子聞言這話,如何不知話中之意?頻頻掙紮,又哭又嚎,叫道:「不要,不要!救命啊,救命啊!財哥,財哥,你在哪兒?快來救我,快快救我!」她口中「財哥」、「財哥」的叫著,左右顧盼,但深山當中,哪裏有人能聽得見這唿聲?


    袁昊心底一跳,在都爭先耳邊道:「那位姐姐是被捉來的?」都爭先點頭示意。


    袁昊見他有所迴應,卻是沒辦法動作,似要見死不救,登時心湧不平之氣,道:「那咱們還等什麽?」都爭先還是應聲點頭。


    袁昊心急難耐,道:「你若不救,我去救。」


    都爭先剛聞話聲,驚見袁昊就要衝出灌木,忙抓他來迴,低喝道:「等等,你在想甚麽?你可沒聽見那二人說的?他們人數定然不隻如此,咱們這一動,不就露了餡?」


    「那你救不救她?」袁昊眼珠子眨了眨,迴頭問道。


    都爭先罵道:「廢話!咱們瀛海島既然出島,看人有難為何不救?」


    就在二人爭執之際,隻聽那持槍士兵笑得駭人,道:「這女人在喚情郎的名字啦!嘿嘿,嘿嘿,這般玩起來才夠爽,多叫一些,叫大聲點!這大深山的,我看有誰能聽得見。」


    那佩刀士兵很是不耐煩,咒罵一聲,大刀橫架在女子脖頸,狠聲道:「閉嘴!妳再囔,我就一刀下去,先宰了妳,再辦了妳,妳們中原女子可不最愛堅貞一事?我倒要看看,妳死了如何堅貞。」


    那女子本來頗有姿色,一得知自己將遭汙辱,嚇得花容失色,又是哭又是鬧,姣好麵容也是糾結一團。不過方才掙紮之中,身上衣裳被扒亂開來,領口大張,春光四溢,讓持槍士兵喉頭咕嚕一聲,目中全是惡色,道:「他媽的,咱們當真得等主教迴來,才能用她?」


    那持刀士兵麵有不滿,哼了一聲,道:「不要明知故問,你我同時入教,主教的那點規矩,你豈會不知?大的先吃,小的在後。」


    那持槍士兵咒罵一聲,道:「該死!那該死的老狐狸,咱們、咱們花了武幣,卻……唉,法則在上,隻能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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