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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她隻是飛快的在腦海中轉了一圈,沒有告訴黎翊炎,不是她對黎翊炎有所隱瞞,實在是這種科學名詞,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隻能以後有機會再好好解釋吧。


    隻是……寧雲蓧拿著信件正麵反麵倒了一圈,沒有發現線索,紙張筆墨都是尋常的物品,隨便哪家書局都能買到。筆跡也是掩飾過的,查了也一定查不到。就如同黎翊炎所說,這麽隱藏自身,目的就可疑了。


    一旦目的可疑,那這封信的真假就值得商榷。


    難道有人在上一個城鎮上就發現他們了,一直在跟蹤他們?還是說,從失蹤案開始就是個陷阱,一切都南國將軍設下的局,等著他們往裏鑽。著神秘人也是他們自導自演?


    越是深入探尋,越是發生事件,不但沒有消除疑點,反而謎團越滾越大,將周圍的事物都纏繞了進來。


    不過,照信上的說法,她倒是想通一件事:“我知道那些屍體是怎麽消失的了。”


    她看向黎翊炎,分析道:“當時官府派了衙役,那些人家裏也緊盯著,還有那麽多老百姓,屍體示怎麽消失的呢?其實他們就是自己走出去的。我們都以為是有人來偷盜屍體,所以嚴加防範的,隻有外層。”


    經她一提醒,黎翊炎迴過神來:“不錯,當時沒人會想到是那些人沒死,對靈堂的巡視反而薄弱,有心人在夜深人靜,趁著眾人防範疏漏時,讓他們自己偷偷出來,也不是難事。”


    “對,”寧雲蓧補充道:“你還記得最開始的王大嬸嗎?當時有人說過在城外見過她的屍體自己在動。隻怕是因為第一次,控製不夠準確,之後事情鬧大了,他們就做得更加隱蔽,也就不再有類似的傳言出現了。”


    黎翊炎看她眼裏閃爍著小火苗,略一思索,猜到她的想法:“你是說,我們幹脆將計就計,把這封信上所說之事都假設為真的,從這條線往下搜索?”


    寧雲蓧歎道:“現在我們手上也沒有其他的消息,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要是真的,我們就能順藤摸瓜,要是假的,也好看看這個神秘人有什麽目的。”


    這是無奈之舉,可他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黎翊炎將帶來的人分成兩組,一組仍舊按照之前的方向調查,一組則是去盯緊神秘人給的線索。


    這樣一來,神秘人的目的又撲朔迷離了一些,不管他給的消息是真是假,對寧雲蓧他們來說,都算是助力,並沒有什麽害處。難道還真是暗中相助的高手?寧雲蓧笑笑,他們可不是這麽天真的人。


    不管怎麽說,現在好歹有個方向,不用再想之前幾天那樣亂轉,耗費了心力,還是一事無成。


    這天,兩人索性休息了,窩在房間裏放鬆僵硬的身體。這幾天城裏的人出去了不少,再怎麽盤查地厲害,出城的人還是不少。客棧裏的客人也減少了不少,店小二對剩餘的客人更加的殷勤。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是接下去一連幾天,還是一無所獲。丟失的病人沒有找到,昏迷的也沒有出現死亡。


    這些剩下的昏迷病人,都是體質比較好的,年富力強的青壯年,才能抵抗地久一些。派了幾個人監視著,既然已經被藏起來的不好找,那就盯著這些即將被藏起來的,到時隻要跟著他們,就能揪出他們身後的黑手。


    這邊的消息還沒等到,他們卻從店小二那裏聽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店小二拎著茶壺給他們添滿茶水,湊近來壓低聲音:“二位可別不信,這可是從南國傳過來的,現在大家都挺說了。要是假的,南國怎麽可能讓這種事情傳得紛紛揚揚的,這又不是什麽光榮的事情。”


    寧雲蓧也壓低聲音,順手拋了幾個大錢給店小二,滿臉好奇地說道:“信的信的,怎麽會不信小二哥的話。我們就是好奇,南國的皇後真的被人拐走了?這可是皇後啊?宮裏那麽多人,看不住一個皇後嗎?”


    店小二得了錢,自然對他們言無不盡:“是啊,說來也是好笑,不過這可是千真萬確,是從南國那邊流傳過來的。據說那拐人的手段十分高明,能讓人迷迷糊糊的,招招手就跟他走了。總不能南國人這麽磕磣自己的皇後。”


    “有理,有理,”寧雲蓧像是對八卦十分感興趣,追著問東問西:“那皇後是幾時被人拐走的?消息都傳到天元了,大概也過了很久了吧,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找到?”


    店小二豎起一根手指,搖頭晃腦:“客人你可猜錯了,這消息還新鮮著呢,是這兩天才剛傳來的,皇後是在五天前不見的。南國現在都在招人呢。”


    這時有別的客人叫了小二,店小二趕緊上前招唿。黎翊炎兩人扔下半壺茶,迴來房間。


    護衛將查到的情報上報,比對了一番,和店小二處得到的消息相差無幾。兩人都明白了,這時有人可以在散布消息。


    五天前發生在遙遠的他國之事,立刻就傳到邊境,被廣大的百姓知曉。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皇後被拐走,這時皇室的醜聞,死死壓住不讓人外傳才是正理,不是別有居心怎麽會散布的人盡皆知。


    至於他們的目的,兩人聯係到最近種種,也猜到了七八分。皇後失蹤前的症狀,神誌不清,迷迷糊糊,這不就是城裏狂症白天的表現嗎?


    而且五天之前,時間剛好在城裏爆發狂症,開始有人昏迷死亡之後。這擺明了是在暗示,南國皇後的失蹤,和城裏的突發症有關。


    而這裏雖然是邊境,人員混雜,不少南國人也會過來做生意,但是到底還是天元的國土。這是有人要將皇後失蹤的罪名強行扣到天元的頭上。然後利用這個借口,將矛頭指向天元。


    想通了這一點,兩人有些焦急,這事如果不及時處理,就隻能等著南國對天元發起戰爭。而且天元證明不了清白,就處在理虧的一方,士氣就會下降。沒想到南國行動如此之快,看來他們籌備的比想象中更久。


    寧雲蓧一想到戰火紛飛,狼煙四起的景象,就好像看到了滿地的屍體白骨,堆積在戰場上,無人收埋。


    絕對不能讓南國得逞,一定要避免這場交戰:“我們得抓緊時間了,要在南國有所行動之前把陰謀都挖出來。”


    現在形勢也明朗了些,至少知道了,這場突如其來的病症是南國搞的鬼。


    黎翊炎點頭,讚同她的提議,這時最合適的辦法,也是能夠保證邊境安定,保證天元不殃及無辜的唯一辦法。


    黎翊炎通知了星靈,讓縣衙將人手全部拍出來,暗中在全城進行地毯式的大規模搜索。那些假死之人既然是用自己的腳走出去的,為了掩藏他們,必定不會走的太遠,而是躲在一個地方。


    而城門的關卡是在一開始就設下了,這麽多人一起出動太過顯眼,他們要分散行動,要不先躲藏起來,等到守衛變弱了,再偷偷出城。


    不管是哪一個可能,至少能說明一件事,這些人留在城裏。隻要人還在,官府就能找得到。


    縣令不敢得罪他們,爽快的將人交到他們手上,任憑差遣。而這天夜裏,離上次好幾天之後,又有一個昏迷者‘死去’了。


    寧雲蓧兩人得到暗衛的上報,命令他死盯著,不要被甩開,跟著這個病人,順藤摸瓜找到他們的藏匿點。


    從白天等到夜晚,子夜時分,客棧房間裏沒有點燈,這天是新月,伸手不見五指,黑暗裏,黎翊炎和寧雲蓧戒備著,成敗在此一舉,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一直等到寅時,暗衛才悄悄地翻窗進來,在黎翊炎耳邊說了什麽。黎翊炎猛地站起來,朝著寧雲蓧點點頭,雖然是在一片漆黑之中,兩人默契的迴望對方,寧雲蓧還是看見了,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們找到了失蹤的那些假死之人。


    “他們現在何處?”黎翊炎沉聲問著下方的暗衛,既然已經找到了,就要化被動為主動,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主子,我和暗七昨夜隨著那死人來到了一處偏僻的醫館,隻是裏麵守衛太過嚴密,屬下不敢輕舉妄動,把暗七留下先來匯報。”暗衛首領低聲答道。


    起初主子讓他們守靈堂,他還有點不太願意,覺得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已經死的人能有什麽好守的。結果到了後半夜,人們都困倦的時候,那屍體竟然真的從棺材裏掙紮著跑了出來。


    當時他和暗七都驚出一身冷汗,如不是常年打殺的經驗怕是都忘了任務了。那已死之人專挑無人之路,左拐右拐才進到那匯合之處。


    黎翊炎皺眉沉思片刻,決定親自去一趟。寧雲蓧抬頭剛好接到黎翊炎投來的眼光,猶豫了一下說道:“夫君此次前去注意安全!”


    黎翊炎明白寧雲蓧的意思,她沒有內力,前去必定打草驚蛇。關鍵此事是由一封書信提供方向才找到了一絲線索,不管真假都理應有所準備。


    看著黎翊炎隨著暗衛離開,寧雲蓧招招手把自己的心腹紅玉招來。暗中囑咐了幾句後,紅玉一聲不吭的領命而去。


    紅玉是她幾年前無意救下的女子,本也是南國之人。救下之後就把她送到了訓練營中訓練。平常隻負責暗中保護,從不露麵。這次和黎翊炎順利匯合後,紅玉自然就也重新來到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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