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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沒有在黎翊炎的懷抱中入睡,其實寧雲筱是很忐忑的,她也是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很久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竟然這麽依賴黎翊炎。


    以往被他抱在懷中,沒一會兒就能在那種安全感中睡著,現在離了他,她非常不習慣。


    盯著花紋繁瑣的床帳看了好一會兒,寧雲筱的腦海裏突然就想起現代的一些往事,想著想著,就聯想到魏青兒。


    女性從古至今,都是弱勢群體,世界上發生的那麽多惡性|事件,百分之八十的受害者都是女孩子,就好像誰都知道她們好欺負,專找她們下手一樣。


    這種情況,在男尊女卑的古代就更是平常,現代至少沒人敢明目張膽的犯罪,在古代,強搶民女卻成了有權有勢之人的特權。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遭遇了和魏青兒一樣的事情,被強占清白,被逼死父母,最後求救無門。


    隻要想到這些,寧雲筱就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將蒙在頭上的被子掀開,眼睛瞪的很大,腦中有個想法漸漸形成,她親眼所見魏青兒的悲慘,那她就不能不管。


    如果不能為這樣一個無辜柔弱的女孩子討迴公道,她恐怕會一輩子良心不安。


    寧雲筱想,她知道該怎麽做了。


    黎諾一大早來到寧雲筱的宮中,看她似乎沒有睡好的樣子,隱隱感覺自己昨晚的話可能已經起了效用。


    她為寧雲筱梳著頭,試探地問道,“主子,您今日要把魏姑娘送出宮還是?”


    寧雲筱微微一笑,已然不見昨日的焦躁,“我想很快就會有結果了,魏姑娘是出宮還是待在宮裏,等我迴來再說。”


    黎諾故作吃驚,“主子您是想······”


    寧雲筱自己戴上一副耳環,看著鏡中的自己,堅定道,“本宮要去前朝,給魏姑娘討個說法。”


    她話音剛落,雨兒便從內室走出來,捧著她的皇後朝服,還有點不明所以的樣子,“娘娘,你今日怎麽想起來穿朝服了?你不是一直和我說你不習慣嘛,皇上也允許你不穿啊!”


    看著那套做工精致繁瑣,異常莊重的衣服,寧雲筱站起身來,讓她為自己穿上。


    “這可是本宮的戰衣,本宮今天,是要去戰場的。”


    寧雲筱說的話,雨兒根本聽不懂,她看向黎諾,希望得到一個解答。


    黎諾臉上帶著擔憂道,“主子,你不是說這樣做了,會引起皇上不滿嗎?依我看,你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的。”


    寧雲筱搖了搖頭,“你不懂,我若是不管魏姑娘,就是看著她去死,我不想背負這種無辜的生命。”


    雨兒再是糊塗,聽到這裏,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娘娘,你這是何意啊?”


    “我要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揭穿燕行遠的罪行,讓皇上做出判決。”寧雲筱捏了捏她的小臉,慢悠悠的道。


    雨兒被她的話驚呆了,反應過來,就想哭了,“娘娘,這萬萬不可啊!您這樣做,不就是和皇上作對嗎?我求您了,真的不可以啊!”


    寧雲筱知道雨兒擔心,可是她心意已決,已無更改的可能。


    她穿好一身皇後朝服,畫了個淩厲莊嚴的妝容,便坐上了步輦,往前朝而去。


    今日朝上已無所奏,黎翊炎正要說退朝,就聽一個女聲喊道,“且慢,本宮有話要說。”


    熟悉的聲音傳來,黎翊炎心中陡生不妙,他一眼望去,便見自己的皇後穿著朝服,模樣威嚴地從外麵慢慢走了進來,後麵兩個宮人抬著她長長的裙擺。


    所過之處,群臣皆下拜道,“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寧雲筱輕輕一擺手,“起來吧!”


    她的樣子再正經不過,麵上的表情很肅穆,頗有一國之母的風範,黎翊炎很少見她這副模樣,有種難以言喻的美感,讓他很著迷。


    然而就在寧雲筱叫著“燕行遠何在”的時候,黎翊炎才醒悟過來,她是想做什麽。


    一時間,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


    她打扮的如此正式,模樣看起來高貴又優雅,卻是為了逼迫他而來。


    她想以這種方式,讓他給燕行遠定罪,她以為,在群臣麵前,將這件事情鬧大,就可以達到她想要的目的。


    黎翊炎麵上滿是寒霜,她到底知不知道,她這樣做,會陷自己於什麽樣的境地,又會讓他多有難堪?


    後宮不得幹政,下麵的這幫人,最是腐朽刻板,他們絕對不會忍受皇後插手朝廷之事。


    不過讓黎翊炎最為憤怒的,並不是寧雲筱給他帶來的麻煩,而是她完全不相信他,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就來到這裏,妄圖借群臣之力施壓。


    她可知道,這樣一來,被彈劾的隻會是她。


    心中被怒火充斥著,可黎翊炎下意識的,還是想要保護寧雲筱,他直接道,“皇後有什麽事,我們迴去再說,退朝。”


    寧雲筱以為他是故意庇佑燕行遠,怎麽能就這麽算了,“皇上且慢,本宮覺得這件事,還是就在這裏解決了為好。”


    帝後之間不過寥寥數語,群臣就已經嗅到了其中風雨欲來的意味,都趕緊低下頭,耳朵卻悄悄豎起,想要聽清楚皇後娘娘這是要做什麽。


    其中的一些老臣,對於皇後突然來到前朝之事都有些不滿,可是想想皇上對她的愛護之情,隻能忍了下來。


    且聽聽皇後要說什麽,他們不約而同的想。


    被寧雲筱單獨點名的燕行遠已經出列,平靜的低著頭,也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寧雲筱環顧四周一眼,便將目光放在了他身上,“燕將軍,昨日皇上從本宮這裏把你叫走,可並不代表,你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燕行遠頭低得更狠,卻沒有答話,其他的臣子見他這樣都不明所以,忍不住議論紛紛起來。


    黎翊炎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雙目威嚴地看著她,“皇後,到此為止。”


    寧雲筱抬頭與他對視,絲毫不懼,朗聲道,“本宮這次來,就是希望諸位大人可以一齊做個見證,這燕將軍,到底該不該被治罪。”


    她望著高高在上的天子,當做沒看到他的震怒一般,將自己此行的目的道的一幹二淨,“燕行遠燕將軍,在一月之前,當街擄走一個女子,玷汙了她的清白,還縱容府中仆人對那個女子的父親肆意辱罵,致使其父自殺,其母也隨之而去。”


    群臣嘩然,寧雲筱又道,“這女子飛來橫禍,又一夜之間父母雙亡,若是旁人,恐怕已經活不下去了,可她硬是撐著,想要為自己和父母討迴一個公道,可惜,直到遇到本宮之前,竟沒有任何人願意為她做主,諸位,你們說這可不可笑?”


    寧雲筱並沒有指名道姓的指責誰,可聽了她這話,不少臣子麵上都有些過意不去,他們不是沒聽過這件事,可全都選擇了沉默。


    畢竟,沒有人願意為了一個小小的民女,得罪一位三品將軍。


    在他們心裏,燕行遠願意迎娶魏青兒為妾,已經是最大的補償了,那個女人不識好歹,非要告官定燕行遠的罪,簡直是不可理喻。


    燕行遠就是官,京照尹等都是他的同僚,魏青兒根本不能撼動他半分。


    這是官官相護,可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他們甚至不能理解,皇後為什麽一定要管這件事。


    “皇後娘娘,依微臣看來,這件事並非沒有轉圜的餘地。”大理寺卿打破了沉默,率先道,“那姑娘可以嫁入將軍府,其父母的喪葬費,也由燕將軍負責,如此一來,不是皆大歡喜嗎?”


    寧雲筱看向他,勾起唇角,“哦?依大人的意思,燕將軍不但不會受到懲罰,還能新納嬌妾,逍遙快活嘍?”


    大理寺卿辯道,“微臣並非為燕將軍開脫,隻是燕將軍並沒有加害那姑娘的父母,而姑娘的終身,他也願意負責,這是最好的辦法。”


    “他是沒有殺人,可言語有時候也能殺人於無形,你敢說他沒有半點責任嗎?”寧雲筱語氣洶洶地逼問道。


    “娘娘。”一旁的刑部侍郎也道,“本朝律法沒有這一條,言語能殺人隻是臆測,不能定罪。”


    寧雲筱氣極,“你們······”


    “夠了。”黎翊炎喝道,讓她不要再說了,“諸位愛卿這便散了吧,皇後說的事,由朕來解決。”


    “皇上。”寧雲筱看著他,眼中滿是焦急。


    黎翊炎讓自己狠下心,不去理會她,現在心軟,隻會害了她。


    這時,一直像隱形人一樣的燕行遠突然跪下,朝黎翊炎拜道,“皇上,微臣有要事啟奏。”


    黎翊炎不耐地道,“何事?”


    “微臣知道自己犯下此等罪過,已無顏麵在朝為官,微臣願意請辭官位,求皇上準許微臣告老還鄉。”


    此言一出,四次皆驚,沒人能想到,燕行遠舍得這樣做。


    寧雲筱眯了眯眼睛,麵目淩厲到了極點,他這個意思,不就是想以自己的官位來換取不被治罪嘛!


    黎翊炎也有些意外,他詢問道,“燕將軍說的是真的嗎?”


    他有些拿不準,這是欲擒故縱?


    燕行遠抬起頭,背部挺直,目光清明,“微臣所言非虛,求皇上恩準。”


    這下子,沒人懷疑他說的真假了,立即有人跪下為他求情,“燕將軍一時糊塗犯下錯事,可他對您再忠心不過了,還請皇上三思。”


    有人帶頭,其他的人也跪下跟著道,“請皇上三思。”


    這麽多人的一齊跪拜叫喊,很是震撼人心,寧雲筱沒想到事情遠超自己所料,可一想到魏青兒還在等著自己的結果,她不能就這麽算了。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就有一位老臣道,“皇上,後宮幹政是大忌,皇後娘娘妄圖插手朝廷之事,在朝堂上妖言惑眾,皇上難道還要為了她,讓忠臣們心寒嗎?”


    這老臣說的鏗鏘有力,最後竟落下淚來,一副被自己忠心所諫給感動了的樣子。


    寧雲筱沒想到他會直接把矛頭對向自己,心中氣結。


    黎翊炎則一拍龍椅,震怒道,“大膽,皇後也是一時情急,哪來的妖言惑了什麽眾,我看你是老眼昏花糊塗了,燕將軍辭官一事待議,退朝。”


    說完,他便下了台階,拉著寧雲筱便往後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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